医女的世界你不懂

作者:涓兮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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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缝合之术


      袁靓拖着疲惫的身子,扛着把锄头慢慢地踱着步子回家,她家也是卓飞帮着置办的,反正她也不知道是买下了还是租来的。也就一间房子,不算大,但够长,隔了两间屋子,后头却有个小后院,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很是方便,离井不远,靠着左边的院墙搭了个棚做厨房,右边也有个棚却是茅厕了,房子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起初埋怨卓飞的话也就熄了下去,不能住到那相对宽敞、大气的官府邸里,也不是卓飞的错,谁知道那蒋明蒋校尉发什么神经,硬是跟她过不去,无论卓飞怎么求情都不行,非要让她离了那府不可。让袁靓不明所以,愤恨了好久,不过在她看到这房子后,就熄了火,好歹有个地方住,而且这房子看着也合心意,便不再去想自己如何得罪过那蒋校尉等等其中的缘由了。
      只是袁靓不去想了,但蒋明却由此不安了几天,自那天去田里看过并又害得那“小子”挨锄头砸中了脚自己一走了之之后。心里很是不安,不知“他”的脚有没有事,也觉得自己非要赶人出去,也非常不可理喻。按说卓飞跟了自己那么久,之前是府里的主仆之情,现在更是出生入死般的兄弟之情了,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他的表弟自己也容不下,真真是对不住卓飞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可能好男风的这种可能性,他就没办法淡定了,看到“那小子”那张脸及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他内心就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有点紧张,又有点像是被磁铁吸引着一般,忍不住地去看,就想看进“他”的眼里去般的渴望。
      这样的感觉能不让蒋明抓狂嘛,所以他要将“他”远远地打发了才好。懊恼了几天,没再见到人,蒋明终于收拢心神,专心在军务上了。
      这边袁靓正一边走一边想着今晚要吃什么晚饭呢?忽然路上的行人都聚拢到了一家医馆的门前,同时议论声此起彼伏的。
      “啊”。
      一声痛呼,把正在沉思的袁靓惊醒过来,循着声音望过去,医馆门前聚着好些人。有人在那指指点点的,有些捂着嘴也是一声惊呼。
      袁靓便也凑过去看,待挤进去看清里面的情形时,不由皱着眉头摇了下头。
      里面的情形却是有个伤者,大约三十来岁的壮汉,看那样子应是种田的,黝黑的皮肤,粗壮的身子。只是左小腿那有道长约八厘米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袁靓看着像是伤到血管了,无论那大夫如何按压伤口,那白布却是很快又湿透了。在那大夫换白布的档口,袁靓抓住时机看了伤口,虽然没伤及骨头,但也伤得深了些,而且伤到了血管。只是这样按压止血是止不住的,还是要缝合伤口才能止住的。
      可是那大夫只是叫人给伤者灌药及按压伤处,就再没其他动作了,看得袁靓干着急不已。看那伤者脸色越来越白,他旁边的女子不住地抹泪,并摇晃着伤者的手臂,一边不住哀求大夫救救她相公,声音里透着一股股哀伤与绝望。那大夫却只是摇头,说道喝了药血也止不住,叫那妇人赶紧通知家里准备后事吧。
      一听到这句话那妇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着喊道是自己害死了相公,要不是跟他闹架,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挥向相公,没想到随手拿到的却是把砍柴刀,相公躲避不及就砍到了那腿上。都是自己害了相公啊,还一边喊着要是相公死了她也不要活在这世上了,一起死了算了。
      袁靓内心也是震动不已,这小小的伤口,在这古代却也是要人命的,谁叫这时的医术还没有缝合这一项技术呢。要是把伤口缝起来就可以救下这大汉了啊,于是袁靓想也不想就急急并大声脱口喊到,“把伤口缝起来就可以止血的。”。
      待她喊完,所有人都看向她,特别是医馆里的那大夫,一副震惊不已,且眼睛里突然一亮,待看到一张圆圆的还透着点婴儿肥的脸时随即又一暗,还以为碰到另一个医者了呢。
      虽然心中的希望已消,但他还是出声问到,“这位小哥可是懂医术?若是缝合伤口,该如何行事?”。
      袁靓没想到,这个年纪约五六十的,戴着一方巾帽的满脸祥和之气的大夫,也会如此不耻下问,看来是个好的医务人员,袁靓对他顿感亲切起来。
      待袁靓要回答时,有人却惊呼了一声,“大夫,快看,荣叔怕是不好了。”。
      袁靓一看,心道不好,病人已经开始出现失血性休克了,眼球不时往上翻。再不能耽搁了,袁靓心一横,救人如救火,但还是要跟病人家属说一声,“大嫂子,大叔现在特别危险了,要是再不止血人就没救了,我可以给他缝合伤口止血,但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要是你信得过我,我们就搏一搏,好不好?!”。
      袁靓一边问已然已经一边过去用指压法压住那跟出血血管的近心端,那白布渗血范围就没再扩大了。众人一见直呼神奇,那妇人犹自在抹泪,竟未听进一个字。
      那医馆大夫见此,便做主起来,对着袁靓说到,“既然小哥懂得缝合伤口,那便开始吧!”,相对之前看到袁靓一副未脱稚气的脸,到现在看到那伤口在袁靓的按压下未在大量流血之后,那大夫便选择了相信袁靓,古人常说人不可貌相啊!以其让病人等死,不如搏一搏,看那小哥一副农家子弟打扮,但脸上却充满了自信,说不定真有这本事,且死马当活马医了,或许真有得救不定,因此那大夫也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袁靓。
      虽然医馆的大夫出声了,但袁靓还是不放心,因为病人家属没出声啊,要是这样贸然去做,要是人救不回来,那岂不是又要医闹?这真的不能怪袁靓,因为她就是因为医闹才挨穿越到这里的,所以不能不心有余悸啊!
      那大夫看到袁靓还在犹豫,顿时恼到,“既然懂得法子,为何还不施救?”那语气中竟充满了责备及严厉之意。
      而这一幕却被刚巡逻完边城归来的蒋明看到了,骑在他那头雪白骏马上,那马全身雪白,透着一股灵气不说,更显得高大无比,因此蒋明可以越过人群,把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着那背影觉得很熟,刚想问那小子是谁时,旁边的随从已经朝向卓飞问到,“飞哥,那不是你表弟吗?咦,你表弟会医术?”。
      卓飞看过去,果不其然真是阿颜这丫头,种田也不安分,卓飞无奈到,“是啊,他以前在医馆做事的”。
      “那他为什么还不救人?看他好像很犹豫呢,是不是不想医治那人啊?”
      听到这里蒋明也是疑惑不已,若说医者遇到病人时,是该立即施救,不分尊卑贵贱的,可他虽然施巧技止血,但未治本,还有他为什么要跟那妇人说那番话?他的用意为何呢?蒋明内心疑惑不已。
      而刚巧有另一道目光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袁靓,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懂医术,这止血方法可谓是立竿见影,一想到自己军中因此等伤口导致无医而亡的占去战死的一半还多,要......,想到这里,这道目光立刻变得熠熠生辉一般。
      被那大夫一句喝斥,袁靓一机灵,好家伙,这一句让袁靓不由想起当年在医学院学医的那段艰苦岁月,不是解剖兔子,就是死尸,老师不是一般的严厉,每每手抖时,老师一个严厉眼神飞刀过来,自己立马镇定自若苦专技艺。到了医院真正战场时,不是换药就是各种缝合,不是跟着上手术拉钩缝合或是切割,就是穿刺术,每每累得想偷懒下时,老师就是一通批斗。想想医学之路,那真真是艰辛不已,医学书类繁多,每本厚得跟砖头一般,不过呢,医者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所以嘛,哪有那么容易的呢!就想像自己的学校的校训说的,“大医精诚”,这个袁靓从没忘记过的,算了搏就搏吧,大不了再被打死,正好可以再穿回去也说不定,那妇人显然已经失去主意了,要等她回过神来,再签个同意书的,病人早一命归西了,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人死去的。
      袁靓到底抵不住自己的医者之心,甩了甩头,便转向那大夫说道,“那我便施救了,但只我一个不行,还需要你们医馆协助才行。”。
      那大夫见袁靓答应了,立马表态,“如何协助你但吩咐就是,我们定照办就是。”。
      得了应诺,袁靓立马叫他们把病人搬进一间干净的房间,并把桌子幷起来,铺上一层褥子,也给病人盖了张被子,只露出那左腿。同时拿来一盆温开水,并叫加上盐和糖一起搅匀了,给病人灌进去。又叫准备了些盐水和酒过来,同时叫准备些针线来,那大夫便问到是要平时缝衣物的针线吗?
      袁靓想到这时代还没开展缝合术的,自然也找不到那些现代里要的缝线了,于是点头声是。
      待到准备停当,袁靓又为难了,手套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唉真是物品匮乏啊,袁靓不由哀叹一声,弄得围着她转的那些人以为病人已经没气了,待看到那病人经过灌了那糖盐水之后,脸色没之前那么苍白了,眼球也没向上翻了,才一颗心放下,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袁靓的一举一动。
      没办法,只能冒着医疗暴露的风险,赤手上阵了。袁靓内心叫苦不迭,要是染上什么传染病就麻烦了,不过看这壮汉憨憨的样子,应该是个实诚人吧,袁靓一边在心里求老天保佑,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这感觉又让她回到了现代那种抢救场景。
      此时蒋明他们也已下马,混在人群里观看着,本来卓飞想上去叫袁靓的,但被蒋明拦下了,他想看看这小子接下来如何做,看“他这架势很纯熟的样子,显然是经常做的一般,要是真有效,那么以后再作战时军中就可以减少很多伤亡了。”,可是一想到是这小子,蒋明就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不管看看先,蒋明带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强忍着继续看下去。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袁靓却正在叫那大夫帮自己继续按压着那处后,便起身去用那古时的皂角洗净手,再用酒浸泡了一会双手及那针线之后,又用盐水把伤口洗净,再用酒洗了两遍,这才开始缝合起来。
      众人看得谐是目瞪口呆,那大夫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想不明白为何袁靓要如此作为,但已应允了协助之事,就没出声阻止袁靓,只是一一记下步骤及细节,待后再问不迟。
      因为是小的缝合术,在现世袁靓不知做过多少了,技术那是相当的纯熟,所以袁靓就没把人全赶出去,留下了医馆里的那些学徒、药童及伙计之类的,只是叫别挡住光线及叫众人离远点就行,并叫那大夫给病人喂了止疼药汤,同时要人按下病人四肢以防患者疼痛后乱动之后便开始缝合起来。只是用的是缝衣服的针线,所以刚开始袁靓有些不适应,待缝了两针之后就熟了,动作立马利索起来,只见那针线在袁靓手中翻飞,打结、剪线,动作一气呵成,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袁靓已剪下最后一针的线头,再一次盐水及酒清洗伤口后,就用刚开始就叫他们用水煮过并烘干了的干净白布给抱住了伤口,打完结,袁靓站起来查看了一下病人,脉搏已经有力了,神志也好转了过来,蠕动着双唇,似乎在向袁靓道谢一般。袁靓也没仔细去听,病人脱离了危险,自己就先去洗净了沾满血迹的双手并用酒泡过后才走了出来。
      一进那间房众人还在观摩着病人的那伤口,见这么久仍未见血液渗出,而且病人也完全清醒过来,正跟他家那婆娘说话呢。这才转身过来找袁靓,直夸她医术好,想想那整齐的针脚,个个眼中露出怀疑之色,这个才十四、五岁年纪的小子,如何会得这一手纯熟的针线技艺?!袁靓却没想到这些,只是觉得众人眼神似乎有点奇怪,于是硬着头皮径直走到那大夫跟前说到,“之后的救治还是要靠你们的。”。袁靓知道血虽然暂时止住了,并已竭尽所能的消毒,但毕竟条件有限,没有现代的那些消毒设备,所以伤口还是很容易感染的,因此袁靓便一一写下要注意的事项给那大夫,便要回家去。
      只是袁靓还未来得及迈出脚步,却听到咚的一声,那大夫却是双腿曲下跪在了地上,众人同时惊呼出声,有人已冲过来就要扶起那大夫,被他一挥手甩掉了。吓得袁靓以为这大夫累倒了,也是急急弯腰要扶起他。可这位面带祥和之色的大夫,此时却是满脸激动之色并急急地说了一句话,又引来众人一片惊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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