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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睡梦中半梦半醒的神鹤伸手挠了挠脸,随即一阵龇牙咧嘴,“痛痛痛……”
痛?
她几乎是一瞬间清醒过来,蓦地掀开眼皮,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还能感觉到痛。
这是哪儿?
她还活着?
还是说她又穿了?
谁知道坐的太用力又牵扯了不知道是哪的伤口,痛的她又是一阵五官移位。
她好半晌平复了痛处抬眼看去。
入眼的是一间小小的卧室,对面土黄色的墙壁上开了一扇窄窗,丝丝白光透了进来。
而狭小的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好像都不是给人住的,要不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个极简,极简主义者。
她被人救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身上的旗袍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脱了,这个时候正从肩膀到肚脐都绑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绷带,沁出丝丝清凉的药味。
真被人救了!
她顿时老脸一红。
究竟是谁脱的!
也没说给她穿一件衣服,就这样让她赤条条地上了绷带。
饶是她穿越了这么多年,这个时候一想到她可能给别人看光了还是觉得老脸挂不住。
即使不是她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个小屁孩,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唉,不过活着就好。”
她叹了口气,决定出门看看。
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她。
一想到那个橘发小鬼的笑脸她就恨得咬牙切齿,难以想象有谁能从他手上救下她。
这算什么,真算是上辈子积了德了,还没死成。
不过没穿也有没穿的好处,她至少不需要又进入一个她全然不知,两眼一抹黑的世界。
这个世界她至少熟悉点了。
她捏住门把手打开门,原以为会看到外面广袤无垠的火星沙漠。
谁知道,外面是条走廊。
她现在正站在这栋建筑不知是三层还是四层的高度上,走廊外的地面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海。
绿,绿海?
她没看错吧。
她好像记着她在火星来着,怎么这里会有这么茂盛的植被。
她抵住栏杆向远处眺望。
救她的人难道把她带出火星了?
就在她思索着当前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时,她背后突然被人轻轻拍了拍。
“小姐,你醒了?”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一个浑身土黄色长着奇怪的椭圆形头颅的“人”正在对她微笑。
“哦,”她有点呆滞,不知道面对这样的而且还会说话的生物应该说什么,所以她讷讷道,“醒了。”
这是,外星人吧。
她感觉脑袋有点短路。
面前土黄色的外星人身高只到她的肩膀,身穿一件同样土黄色的长袍,看外表以及胸部的异样隆起估摸着是个女性。
她细小的脖颈上顶着一颗硕大的头颅,平坦的面孔上一双不合常情的黑色小眼睛正在温和地盯着她,那张裂缝一样的嘴唇张了张,神鹤就听到她说:“那就好,请问小姐身上还有什么不适吗?”
“没,没有,谢谢。”她答到,总觉得被她盯着有点毛毛的。
外星人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径直向前走去。
“那么请跟我来,神威大人和阿伏兔大人正在餐厅和艾尼尔大人一起用餐。”
“喂……”她一愣,原本抬脚的动作硬生生刹住了。
她没听错吧。
和这具身体一样的姓神的那家伙,该不会就是……
神威。
以她锻炼多年的第六感与霉运来说,百分之九十九不会错了。
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难道不是被陌生人别人救了?
如果不是被陌生人救下的话,那么神威救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站在原地心里进行了一本中华大字典厚度的激烈的阴谋论。
半晌。
“小姐?”一只土黄色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神鹤猛一回神,看着眼前的外星女性不似作假的关切的眼神。
她只好把就要脱口而出的大写的绝对拒绝咽了回去。
“我没事,只是在想……对了,我衣服呢?我总不能就这样,”她指了指自己,“去见别人吧。”
现在的战略是,静观其变。
神威那小鬼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救下她是他的事,但她又不能甩甩手就走了,跟他硬杠。
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连厕所门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到时候被人发现了或者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被你们发现了,其实事实是,她怕被神威那家伙追杀。
是的她就是这么一没用倒霉的废物,被作者突然开了金手指感化boss,开后宫坐拥三千美男什么的这样的事永远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甚至可以说,她的身后跟着付丧神,浑身立满死亡flag。
不过说实话,她倒是对神威救她这件事有点感兴趣。
眼里只有强大的人怎么会在意路边一根野草的消亡。
难不成……
神鹤双眼一眯。
他爱上我了?
这种不靠谱的想法一冒出来立刻遭到了理智与情感的双重反对,她的胃甚至都因此而有点痉挛。
她在顶楼的餐厅门外扶住墙,自我厌弃了十几分钟。
等她终于平息了胸口的那坨浊气后,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
好的,刚才那个想法不过是每个女主角都有的玛丽苏潜意识,玛丽苏我们反正没戏了,而且神威这种人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她估计几条命都不够使的。
天天都在打死,疗伤,打死,疗伤之中度过。
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神威这辈子,注定是单身狗无疑。
不过她倒是瞎操心了,因为他早就已经和强大结婚了,而且是新婚燕尔。
神鹤站在餐厅门口理了理火星特有的民族服饰土黄色长袍,给自己嘱咐了一句等会无论神威表现地有多么讨厌,而那张笑脸有多么欠揍,自己都不能冲动,也不能生气,更不能当场发飙。
不然下场可能就是在下一个陌生的世界里醒来,或者……
在床上浑身打满绷带。
“啪嗒。”雕刻精细装饰华丽的暗红色大门被人推开,神鹤走了进去。
偌大的餐厅里只摆放着一条摆满食物的椭圆形长桌,而围绕着长桌三面坐着的分别是熟悉的橘毛小鬼,一根黑发的胡子拉碴的大叔,一个矮胖矮胖的穿着奢华的土黄色外星人。
神鹤扫了一眼,发现除了正在抱着饭桶不停扒饭时不时和土黄色外星人笑眯眯地交谈几句废话的神威还算熟,另外两个都是新面孔。
似乎暂时还没有人注意到她进来了,三人依旧在交谈。
不过另外两人就算了,神鹤看向正对着她的神威。
你丫总不可能没看到我吧!
而那个橘发小鬼只是头顶的呆毛摇了摇,一直眯着的双眼也不知道到底看没看到她。
无视,绝对是无视我了这小鬼!
于是神鹤停下来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来专心致志地用全身力量来恨他。
半晌,她从她给神威制造的地狱中脱身,长舒了口气。
“喂……”她朝面前的人招了招手。
没人理她。
“我说……”
依旧没人理她。
“我说你们耳聋了是吧!”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三人的脑袋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其中两人一阵面无表情。
神威看着她放下饭桶,舔走了嘴边的饭粒,笑的更欢了。
“……”神鹤的脸隐藏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半晌她犹豫地喃喃道,“我是说,经常性耳鸣不好,可能是耳聋的先兆。”
“……”
“……”长桌两旁的一高一矮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神威在下面晃荡着光裸的脚,嘴角高高翘起的弧度让人怀疑他是个只会微笑的先天面瘫。
沉默窒息的空气里,神鹤只好又扯着嘴角干笑道,“是真的哦,不要不相信哦,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随便小看科学的下场可是很惨的,立马达尔文就会来找你的哦,达尔文。”
“噗。”坐在右手位的胡子拉碴的大叔突然好像再也绷不住了一般喷笑出来。
左手边的外星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捂着肚子仰头大笑的他,依旧一片面无表情,不知道他究竟是感觉被冒犯到了,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感到被冒犯而只是听不懂。
“搞什么啊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褐发男人拉开椅子站起身,看着她表情有点古怪,既有点好笑又好点无可奈何,“小小年纪临阵扯谎的功力倒是一流啊。”
“谁扯谎了。”神鹤不满地小声道。
这叫面对强敌迫不得已的利己主义手段,再说,喊谁小姑娘呢,你说不定比我还小呢。
这么大人了连胡子都不刮,整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估计也是注孤生的单身狗。话说其实她也没资格说别人,她自己命里桃花都只有三两只,更别说还是只会送她成佛的烂桃花了。
“小姑娘,小姑娘?”那道和缓地仿佛总是端着什么一样的大叔音在她面前响起。
她猛的回神。
面前递过来了一个烤得金黄的面包,她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抬头看手的主人。
看着她防备的眼神的褐发男人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似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收回了面包,笑道,“呀,还没自我介绍,真是唐突了。”
神鹤看着他和神威截然相反的友善态度,稍微收敛了一点脸上的敌意和防备。
看来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人还不错。
“我叫阿伏兔,是你的同族。”
他也是夜兔?话说夜兔没事往火星上跑干嘛?
阿伏兔看着一脸疑惑的神鹤,不自在地挠了挠脸,似乎在说接下来的话的时候感到颇为苦恼,“昨天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你被我们不省心的团长,呃,打昏了,所以就把你擅自救回来了。说是擅自,其实你那个状态,放在那就是几个小时后你也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神鹤听着脸一黑。
阿伏兔看着她浑身散发黑气的表情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回头表情哀怨地拉长了调子向身后两只脚缩在椅子上表情没有丝毫影响的神威抱怨道,“团长哟,都说了弑杀同族的事少做,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每次总要我为你收拾烂摊子。”
“我说过的,软弱的家伙没有用处。”
“但是这次,是你的远房堂妹啊。女仆告诉我她的名字叫神鹤,神鹤,一听你们就是一家的,自家的老头子砍断了一只手,这个堂妹你就要她一条命吗,团长哟。”
神威没有理睬他的絮絮叨叨苦口婆心,而是轻巧地跳下凳子,笑眯眯道,“阿伏兔,你太啰嗦了。”没有穿鞋就那么光脚踩在地上几步走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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