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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毒王圣经
连夜的折腾照理说应该很疲惫,可是祁风涟这会儿却盯着眼前的火堆发愣,眸里清明,无一丝睡意,况而因血魂蛛的出现,搅乱她的了思绪。
血魂蛛以人血肉之躯养毒,取子蛛寄养于人体内,以子母草熬水三日服用一次,连续服用一月后,被寄生的人的手腕会出现一枚黑点,而这被寄生的人则被称作药人。
崔棠已连续服用三月,是以手上出现三枚黑点,再有三月,当手腕上出现六枚时,血魂蛛便会成熟,药人便会体内精气耗尽而亡,死相惨不忍睹,子蛛成熟后便能独自存活且能分泌毒液,此毒毒性刁钻,据说中毒者生不如死,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
更恐怖的是,这子蛛若是拿来养母蛛,而一只母蛛的成熟须要成千上万只子蛛,换而言之也就是须要成千上万个药人,当年无月教覆灭时,母蛛即将成熟之际便被亲亲娘亲给杀了,而血魂蛛母蛛的毒便成了一个传说。
只是别人不知道,她身怀毒王经可是清楚得很,这血魂蛛本是毒王经上的血魂丹,因抄袭货丹方不全,又不知在哪儿弄出这么一个恶心的方法还弄出了三分像的血魂丹。
母蛛吐出的也并非是毒,而是一种增强功力的药,累积了成千上万人精气的母蛛自然是大补之物,轻易便可得一甲子的功力,只是此种方法太过伤天害理,此后若是再想精进不可能了,不过普通人若能得一甲子功力便也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而血魂丹便没有此种副作用,一颗血魂丹可增加一甲子功力,不过一生只能服用一颗,再服用也没有什么效果了,顶多当补药和糖豆吃。
现在祁风涟的兜里就装了很多糖豆,据她所知,栾绛也服用过血魂丹,否则以他区区十多岁的稚龄,决不可能驾驭得了碎雪,这还只是血魂丹没有完全吸收的情况下。可恨自己胎中带来的寒毒,天生绝阳脉,血魂丹对自己亦是无用。
想到这里,祁风涟摸了摸怀中的一本泛黄的书。
当年臭老头来到青溪山庄,喝足了酒跑到她的院子塞给她这本书,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说道,“涟丫头,这是老头给你的见面礼,你娘亲教给你的毒王经在这本书面前就好比一只蚂蚁在大象面前,不过你也要好好学毒王经,毒王经虽粗浅,可是极适合打基础的。”
祁风涟双目清明,眨了眨睫毛,看着醉眼朦胧的老头,再看向老头手里那本所谓的大象,书的表皮泛着黄,面上歪歪斜斜的写着毒王圣经四个字,书的一个角还有疑似被老鼠啃过的痕迹,祁风涟一脸不信的样子,非常怀疑他此时在撒酒疯。
老头见祁风涟眼里泛过一丝鄙视,有些尴尬的嘿嘿笑道,“太久没用了,太久没用了。”接着又加一剂猛药,“你要学会了这个,保准以后栾绛在你面前只能啃到鸡骨头,再也啃不到鸡腿。”
祁风涟一听便抢过老头手里的书,塞进了自己怀里。见状,沐野老头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顺着自己的胡子。
后来,祁风涟拿着这本书去找娘亲时,一向嬉笑的娘亲少见的一脸正色的看着她。丫头,世人只知毒王经,却不知真正集毒之大成的乃是毒王圣经。
常言道琴心剑魄,毒亦是如此,真正的用毒的人都有一颗使毒之心,娘亲这一生所学过杂,失了专一之心,对于用毒之道也仅能小成。
既然老头将这毒王圣经传给了你,你便是适合的。你也莫小觑了这毒王圣经,医者本是毒者,毒者亦是医者,专看你如何使用,且这毒王圣经若是大成,莫说是睥睨江湖,就算是毒步天下也是不为过。
不过你也不要好高骛远,眼前之事是先学好毒王经,待其大成之后方可研习毒王圣经。
祁风涟心思悠远的想着前事,火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一朵火花突然迸射,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看着对面的栾绛闭着眼正在静坐调息,周身环绕着一股冷漠之气,虽在咫尺之间,却晃如千里之外。收回目光,将怀里的毒王圣经掏出,面对这本残破不堪的书,祁风涟再一次深深的怀疑自己被臭老头给坑了。
可是当她翻开书的第一页,祁风涟立马相信了老头的话,“常人道,毒者,辅助之道也。熟不知毒之大成者,进可攻,退可守,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祁风涟震惊的看着这本书,完全改变了自己以往的观点,自己以前完全是在坐井观天,以为毒只可近身攻击,其实不然,自然界万事万物,有静有动,毒虽是静的,却可以利用动的介子传到千里之外去。
一虫一鸟都是有灵智的,若是掌控得好,它便能为人所用。站在你对面的敌人可能忌惮着你,可他总无法对一只苍蝇一片落叶存上提防之心吧。
虽然自己不会武,可是自己的轻功可是极好的,其他的武功,自己没有内力,练了也只能当强身健体。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能在二流高手上徘徊了,可这毒王圣经的出现,又给她带来了希望,不知不觉,祁风涟便看痴了去。
一旁调息的栾绛睁了睁眼,见对面的祁风涟正看书看得起劲,晃了晃神,随后又闭上了眼继续打坐。
夜色温柔缱绻,火堆映着两人的脸庞微微泛着红光,旁边的树枝上站着一只打瞌睡的白鸟,不时的拿翅膀摸摸自己的脑袋,祁风涟靠着树干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漆黑的夜色显得越发沉寂了。
直到天边升起一丝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在燃烬的火堆上,祁风涟的头发微微被濡湿,顺着一片倾斜的树叶,一滴清露从叶角滑落,吻在了的眉心。
祁风涟打了个寒颤,被一股凉意惊醒。抬头看天,霞光刺痛了双眼,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身上罩着件黑色的外衣,心情很好的伸了个懒腰,顺手整理了一下便去寻栾绛了。
“小白,你男人去哪儿了,快领着我去。”祁风涟提着站在树枝上的小白。见它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又威胁道:“快点,我知道你找得到你主人,不听话我下次就把你烤了,正好我想吃肉了。”说完还望着小白舔了舔嘴角。
小白混身抖了抖,似乎想起了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扑腾着小翅膀在前面给祁风涟带路。
循着小白的指引,祁风涟来到一条溪畔,溪边长着青青的小草没过脚腕,三月的梨花开得正烂漫,一枝一枝的洁白胜雪。
少年黑衣墨发,容颜冷冽,手中舞着碎雪剑,一时间晃若风云变幻,雪漫长空,一转眼又如拨云见日,万物生辉。从前觉得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是形容女子,今日才发现,原来男子亦是如此的契合。美,是无关乎性别的。
栾绛停下手中的剑,看见站在一旁的祁风涟,不觉的笑了笑,“你醒了。”
不笑时若高山上那终年不化的冰雪,寒意凛凛,笑起来又如雪后初晴,清晨的阳光也不如他明媚。也只有他能将这两种极矛盾的气质驾驭得如此好,忽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一句话,“碎雪掌阴晴,绛色绝古今。”
祁风涟愣愣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栾绛,却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嗯,我给你把衣服拿过来,不过有点湿,这会儿还不能穿。”祁风涟回过神来,有些懊恼的答应道。
栾绛接过衣裳,“我这会儿不冷,那边刚打了只野鸡,我已经处理好了,你拿去烤吧。”
祁风涟扁了扁嘴,双眸泛着水波,“为什么不是你烤。”
栾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以前不是吃过一次你烤的鸡嘛,虽然加了料,但确实是好吃的紧,后来自己烤的吃着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祁风涟闻言笑了笑,“走吧,你不去生火我怎么烤。”
两人说笑着往林子的一边走去,一黑一白的身影格外的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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