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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姑娘之五
姜衿回到铺子后,便就进屋去翻看医书。这一点,她倒是没有骗王夫人。虽然对她眼疾之症有了对策,但却还需要确定。
医书是先生留给她的,厚厚一册卷轴。但更确确的来说,这又不单是一本医书。只因里面除了记载了许多医治方案之外,还有各种草药种类、上古神兽和神族的价绍。
姜衿认识的药草除了先生教的,基本上也是这书册之上看到的。
在车架之上跟阿碧姑娘所说的扶桑族,在这卷轴里也有记载。
这样归纳百科的卷轴,实在罕有而又珍贵,把它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要被受追崇的。因此,先生在交给她时,也曾叮嘱她,要小心看护。
如此珍贵,但卷轴之上,却只写有简单一个“素”字。
先生称它为,素书。
“这是上卷,还有下卷。但你要把这这卷熟悉了,我才给你看下卷。”先生曾对她这样说过。
遗憾的是,姜衿还没有来得及看下卷,先生便就离开了。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留言,从此了无踪迹。
天色渐渐暗了,姜衿从桌案上抬起头,按了按有些胀痛的额头。
孟婆这时走了进来,神情之间虽有点肉疼之意,但还是没点烛,而是把桌案上的油灯点亮:“这鲛油虽说珍贵,但足够亮,姑娘晚上看书,还是把它点了罢。如此,不伤眼。
”
姜衿抬起眼,冲孟婆有些疲惫的笑道:“不怕,伤了眼,我有法子医治。“又道:“这不,我刚看到一个医眼疾的法子。”
孟婆听罢,轻哼了一声。
对孟婆的态度,姜衿也不见怪,她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身子,然后拿起桌案上白亮的油灯:“孟婆婆,我有些事情要您做,随我来罢。”
院子里,枝枝正在逗着月月玩,看到姜衿过来,便停下手中举动,闪着青亮的眼眼,问道:“姐姐,你要做什么呢?”
“采些箨草。”说话间,姜衿举着油灯,往院子的墙角处走去。
天色已暗,院子中那些草树,在朦胧的月色中显得有些狰狞。
枝枝抛下月月跟在了姜衿的身后,欢快的说道:“我来帮姐姐。”
被抛弃的月月有些不甘,上窜下跳的追在了两人身边,一瞬间,清静的院子,倒显得热闹起来。
枝枝青亮的双眼比油灯好用太多了,在姜衿的指挥下,很快的摘了一大把的箨草的叶子和果实。
“枝枝,打些水,给它们淋淋,夜里浇灌,会让它们的果实结得更大些。”采完后,姜衿吩咐枝枝给箨草浇些水。
枝枝听了,点点头后便转身往井边蹦跳着去了。
姜衿把采下的箨草交与身后的孟婆:“孟婆婆,您把它们碾碎,然后倒在砂锅加水煮,记得要加些豆油,熬制成膏状。”
孟婆听了便接了过去,也不多问,便就忙去了。
姜衿把要交待的交待完后,便就进了放药材的库房,在众多的箱盒笼中,找到了一大块晒干的鱼皮,鱼皮上还很好的保留了原有的漂亮的苍色白纹。
“姐姐,这是什么?”枝枝悄无声息的从姜衿的身后冒了出来,惊叹道:“可真漂亮。”
“这是瑶鱼皮。”
“瑶鱼?这是什么鱼,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种鱼只生长在西方的大河里,它形似鲤鱼,但却比它要大上许多。它的脑袋是白色的,嘴巴是红色的,身上的斑纹是苍色的,非常奇特。”
“但更神奇的是,它还有一双翅膀,但却只能在夜间飞行。”
“它的叫声,如鸾鸟一样好听。”
“传闻,它飞在何处,何处便能五谷丰登。”
“竟如此神奇?!”枝枝双眸光芒更盛,伸出小小的手在鱼皮上慢慢的摸来摸去。
“只是可惜,如今,已很难看到它的踪影了,世上关于它的传颂便就少了。枝枝你不知道,并不奇怪。”
“那姐姐,这鱼如此罕见,这鱼皮定是很难才得来的罢?”
“定是难的,只是难不倒先生。这鱼皮,还是他采来一直放在这里的呢。”
“先生可真厉害!”枝枝嘴上赞叹着,手势却不停,一直摸着鱼皮。
姜衿看着枝枝甚喜那鱼皮的样子,便就有些无奈的说道:“枝枝若喜欢这皮,便就拿去赏玩一夜罢,明日里再还给我。”
把箨草熬制成膏状,孟婆花费了两日的时间。
待把它们放的凉了些,姜衿便把它们厚厚的一层刷在了,剪成一块块方形的瑶鱼皮上,制作成可以贴敷的药膏。
瑶鱼皮有明目之效,与治眼花的箨草一起,两者结合,药效更胜。
药膏制成后,姜衿便就再次进了姬府,对王夫人道:“夫人眼疾,先是要通经活胳,袪瘀。经络通了,再敷上膏药,这疾便就能好上几分。”
盘坐在下首的郑氏听了这话,有些意外,问道:“不能痊愈?”
姜衿摇头:“时日太过久矣,已错失了最佳的医治时机。”
王老夫人倒是看得开,她接过话去说道:“人老了,眼睛自然就不好使矣。如今姜姑娘说能好上几分,我也知足了。”
“只是,姜姑娘,你要如何为我通经活络?”
“针灸。”
“这,针灸?可是传闻能使人起死活生的针灸?”王老夫人听到针灸两字时,也是吃了一惊。但显然郑氏更沉不住气,她捂口惊呼问道。
“起死活生?这,怕是不能的。”姜衿沉吟着回道:“我也只是略懂些皮毛,通些经络没有问题。”
郑氏却没有因她这话而平复下来,她还是有些激动:“就是些皮毛,也是了不得了,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做到。”
“是啊,会针灸的医师,要么隐姓埋名,要么便就在王宫里,世人哪得几回见。”王夫人也回过了神,惊叹着:“不想,在我们这样的小城竟还有高人。姜姑娘,你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教她针灸之法时,先生曾说过,针灸,是世上最难却也是最了不得的一种医病之法。
对此,姜衿也一直深信不疑。
只是如今见了王氏郑氏的反应,她才更深的体会到,针灸之法,似乎可贵到了某种她不知道的地步。
待众人情绪平复,姜才衿拿出装有银针的匣子,取出细小白亮的银针,开始替王夫人针灸。
找准穴位,再小谨慎的下手,过程看似简单,却是要花费大量的心神,一通下来,姜衿只觉得手心冒汗,头开始隐隐作痛。
但这样的诊治,却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有效的。因此,姜衿往返姬府,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日。
天,开始变凉了。
阿碧姑娘,就是在一个有些凉意的早辰离开招摇镇的。
姜衿去送她,到城外码头时,正看到公子清把一块玉饰之类的东西递给她。
待两人分开,阿碧姑娘把姜衿邀上了船,她对她闷声闷气的说道:“姜姑娘,我要去都城洛阳。”
姜衿看着眼前这位相交不深的女子,心里竟对这样的离别感到了一丝难过:“阿碧姑娘,路上小心,保重。”
阿碧姑娘抿嘴笑了笑:“公子清给了我信物,到了都城,我自有人投靠,倒也不会太为难。”
“姜姑娘,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有不一般的缘份,相信我们会再见的。”
若要再见,除非你再来招摇镇。姜衿看着阿碧姑娘所乘的船渐渐远去,心中默默说道。
“姜姑娘,与我同车回城如何?”公子清不知几时,站在了姜衿身边,他周身贵气,腰身挺立,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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