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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妻的正气夫(4)
“少爷受到重创,断了左臂还被毁了容,大夫正在救治。”
管事跟在玉斐然身后,步履匆匆,神情严肃。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只搜到一张纸条。”管事从怀里掏出那张染血的纸条。
玉斐然低头只匆匆扫过一眼,夺过纸条,面色冷凝,手下用力间,原本被血色浸染的纸条化作齑粉飘落。
“先瞒着小姐。”
“是!”
玉斐然大步向前,管事只回头看了一眼粉尘便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管事和老爷都慌慌张张的?”例行般,兰馨又在找着雪团,猫没看到,反倒看到了神情冷凝的老爷和管事。
“那方向是少爷的院子,可少爷不是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吗?”兰馨忍不住偷偷听了几句,却听见少爷,重伤,这两个字眼,难道是少爷受伤了?小姐那么挂念少爷,兰馨忙往玲珑阁跑。
“小姐小姐不好了!”兰馨一脸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弯着腰扶膝喘着气。
流萤正喝着杏仁百合粥,兰馨一向欢脱,三分的事情都能被表现成七分来,她这样,也该是没大碍的。
玉婉莹闻言眼睛眨了眨,继续小口地喝粥。
念竹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为流萤布菜。
这般慌张,明朗哥应该被找回来了,流萤心知肚明,面上却是恍若不知。
“怎么了?不是去找雪团了吗”念竹不以为意道,“你又闯什么祸了?”
“不是,不是兰馨,是少爷,少爷回来了!”兰馨喘了口气忙跑到流萤旁边。流萤来不及微笑就被下一句话吓得连忙往外跑,勺子掉在了粥里,洒一身。
“少爷受伤了!”兰馨喊了一句。
念竹本是笑着的也收敛了表情,她匆匆看了眼桌上的粥碗,然后瞪了眼兰馨,便拿着披风就追了过去。
兰馨摸了摸鼻子,连忙跟上。
清风居。
“明朗哥。”流萤小跑着低呼。
玉斐南正坐在卧室听着大夫的诊断,外面却传来嘈杂,不由得皱眉。
“是小姐。”管事低头看老爷的神色。
闻言,玉斐然凝眉,拇指上的扳指转动。
大夫抬头看了玉斐然,在后者点头下提起被子遮住赵明朗包扎好的左臂。
玉斐然默默移开目光,叹了口气。
才转头便看见流萤快步来到了床边,连礼数都顾不上了。
“婉莹?你怎么来了?”流萤轻喘着,定是匆匆跑来的,苍白的脸泛着红,额上也全是薄汗,而今日外头天凉风大,玉斐然皱眉,婉莹一向身子弱,这般又该受凉了。
“爹爹,我,我听说明朗哥受伤了。”玉婉莹微弯些腰,手抚着心口,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床铺,急促的呼吸让玉斐然不由得紧张起来,愈发不忍心训斥。
“老爷。”念竹和兰馨这才匆匆跑来。
玉斐然看了眼念竹手里的披风,拿过披风给婉莹系好。“你的身子弱。”
看着她红彤彤的眼,和身上的粥迹,微顿,把她拉着坐在一边早已被管事搬来的椅子上,又拿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汗。
管事递上一杯热茶。
玉斐然接过放到流萤的手里。
流萤握着茶杯,目光只看着床上的人,他的头上脸上都包扎了层层绷带,仍然渗着血来,原本灿如星辰的黑眸此刻紧闭着,青白的唇干裂着,不复平日里温柔宠溺的模样。
“明朗哥他。”流萤压抑着哭腔,十指紧紧地握着茶杯,原本肤色就极白的脸愈发苍白。
大夫接过药童递的帕巾净手,闻言挪开手看向玉斐南,玉大小姐的身子也是他一直在调理,他自然是知晓她的羸弱,斟酌了下在玉斐南点头示意下开口。
“少爷他身上多处淤伤,休养一段时间便会好转,只是”,见流萤果然提起了心,老人叹了口气,“那被砍断的左臂和脸上深可见骨的刀上是恢复不了了。”
“什么,怎么会?”流萤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快步掀开了赵明朗身上的被子,左臂果然断了,层层纱布包裹依旧被血色浸染,泪水扑梭梭落下,一时间呼吸紧促,晕了过去,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忘了这身体禁不起大动作,流萤晕过去前,有些无奈地想。
“小姐!”
“婉莹。”玉斐然打横抱起放在一旁的软塌上。
大夫把脉,无奈,“休息一会便好,运动过量下又气急攻心,我开些安神药和少爷的药一并熬了罢。”
再次醒来已经是黑夜,身体格外酸软,流萤动了动眼皮,便惊动了伏在一旁的念竹,呼吸间尽是一股药味,喉咙有些干涩,开口便是钝痛,念竹连忙端了温水,流萤抿了一口,便慌忙开口:“明朗哥他醒了吗?”
“已经醒了。”是父亲的声音。流萤抬头看过去,是玉斐然不赞同的神情“先把水喝了。”
流萤只能低头小口小口地喝水,一边打量着房间,这是偏室,赵明朗就在隔壁。
素净脸庞,巴掌大的脸苍白格外惹人怜惜。
“我,我喝完了。”她小心地看了眼玉父的脸色,又低头看着杯子,小手绕啊,绕啊。
“嗯,听说,你早膳没有用完。”玉斐然挑眉看着一滴水不剩的杯子,揉了揉流萤的发,有心逗她。
“爹!”流萤羞恼,脸上染了热气,泛了粉。
“怎么,不愿意陪着爹和明朗一同用膳?”玉斐然板起脸,眼里全是笑。
“当然要。”她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你呀。”玉斐然点上流萤的额头,惹来她佯装呼疼,虽然知道,但还是怜惜地揉了揉。
“走吧。”玉斐然背过身去。
“嗯嗯。”忙不迭地点头,念竹把外衣为她披上,又穿好棉靴。
“朗少爷,你这胳膊。”
“我知道了。”
是祁大夫和赵明朗的对话,赵明朗的声音沙哑,语调微弱却平稳,但仍能听出他的沉痛和克制。
“明朗哥。”流萤推门而入。他半靠在床头,侧头看过来。
黑发成缕狼狈地散在身后,他的唇色苍白,目光却是直直看了过来,他开口,“你来了。”
那目光让流萤脚下不自觉顿了下。
那是怎样的目光?
思念、惊疑、悲痛、不解,以及辨不出的恨或者是爱?
他先移开目光,垂下眸看着断臂。
流萤继续步伐,紧了紧披风,她觉得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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