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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青崖心情低落般走出了船舱,坐在船头小凳上,心头有种酸酸的感觉,眼眶渐渐有泪珠打转,听得一阵又一阵欢快之声从船内传出,她的心跳得越发的快。
这种感觉,是难过吗!也是,与白姑娘相比,单单外貌上,她就不及人家一分,何以祈求更多,这样便是很好了。
今生,能拥有一个哥哥,也是一种福气。
虽是这般想,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焦躁的站了起来,望着茫茫湖水,心口似乎空了一块般难受不已。
突然,船身一个轻晃,青崖不小心踩到水渍,“啊——”重重一滑,便跌入水中,溅起重重的水花来,“意风——”
听见喊叫声的意风推开怀中美人,冲出来毫不犹豫的跃入水中,将青崖救上了岸,“青崖,青崖。”他一挥大手,迅速褪去她一身的水渍,她虚弱的慢慢睁眼。
“意风。”她哭诉着抱住他,身子冷得发颤。
“你这傻丫头,怎么能坐着坐着就掉水里了呢!”他责怪着,连忙抱起她,“我们先回去。”
青崖点了点头,抱紧他的脖子,小声说:“不要丢下我,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丢下我。”
意风哄道:“好好好,离开岛上的时候不是都说好了吗。”
“恩。”
……
春风拂过杨柳树,桃花不请自飞来。
自从那日落水被救后,青崖便很少再出门,意风每日晨起便走,日落时才回客栈,少了他的陪伴,纵使外面如何繁华,她也没了兴致,只得呆呆坐在窗前数着桃花度日,却不知自己那株桃花,何时会盛开。
她听闻,若是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便为他绣个荷包,若是那男子手下了,便也是喜欢女子的,若是男子拒绝,便代表不喜欢送荷包的女子。
本来也是闲来无事买了针和线与几位懂得刺绣的女子随意玩玩,却没想到好些天过去了,倒也算是绣出了个模样,就是,没有别人绣得好看罢了。
心想着,就算不是为了印证谁喜欢谁,这荷包总也是能派上用场的,装装银子啊什么的,她自己已经有了一个,那,多出来的一个便送给意风吧!
当她兴高采烈的跑回客栈时,却在桥头看见了意风。
他一袭黑衣,风度翩翩的站在桥头,与上次在船上遇见的白姑娘卿卿我我,且白姑娘送给他一个鸳鸯绣的荷包,他仔细打量道:“这是你绣的?”
“那当然,公子喜欢就好。”白姑娘娇气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将荷包塞入他手心,“公子对我好,我无以为报,荷包赠与,希望公子常常来找我。”
“那当然。”意风接过荷包,摸着上面的绣样,赞道:“真是巧手,我喜欢。”
青崖神情呆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荷包,突然觉得心口疼得慌,丢弃荷包,转身哭着走了。
她坐在大树下轻泣,重重扯下脸上的面纱,自卑的摸着脸上疤痕,想起意风曾经为她梳头时对她所说的话,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做自己就好。
做自己就好,可是,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喜欢。
三日后,她终于等到他消失了大半个月后第一次主动进她的房间。
他看起来精神抖擞,心情颇好。
青崖小心翼翼的为他倒了杯水,“意风,喝水。”
他笑着接过,说:“青崖,我已经找到我想追随的东西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待会我送你回妖岛,我就不回去了,你也该玩够了。”
青崖一愣,却并无多少惊讶,只是失望的哦了一声,然而,他并没有在意到她的心情,只是寒暄了几句便出去了。
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竟也红了眼眶,闷声哭了起来。
爷爷曾说过,这世上没有谁和谁是可以一辈子陪伴的,因为谁都不可能完完全全成为谁的谁,所谓的天长地久,只是人心在作祟罢了。
从前她不懂,如今,她大致是明白了。
带上意风送的银镜,她便踏上了回岛之路。
在码头,她差一点就忍不住在他面前落泪,“意风,要照顾好自己。”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他给了她一袋银子,看着她,说:“这些银子你拿着,好好一个姑娘,可不能再过那种到处流浪的日子了,怕也是再也没有人将你捡到了,看,这些日子我不在,头发就乱糟糟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傻丫头。”
“恩,别送了,你走吧。”青崖坐上船的那瞬间,眼泪便哗哗哗的流了下来,从前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恍如昨天。
大雨倾盆,下了一整天。
意风刚从白姑娘所在的烟然阁喝了点酒回客栈,却看见客栈前卷缩着一个青色的小小身子,大致是被雨淋久了,身子瑟瑟发抖。
他为她遮伞,蹲下身子,“姑娘怎么了?”
青崖抬起满是泪珠的脸蛋,“意风。”她擦干眼泪,毫不犹豫的吻上他的唇,鼓起勇气大声说:“我喜欢你,我不舍得走。”
她从来不知道,爱早已在心上开了多桃色的花,直到今天,即将离开妖市的那瞬间,她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即便爱错了,她也不枉这一生了,至少,她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名叫意风的男狐狸,对她很好很好,就够了。
大概是被吓到了,意风半响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愕的盯着她看,连伞都不知是何时丢下的,醒神过后,他拽着她进了客房,朝她吼道:“别闹了,赶紧换好衣裳,明天一早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里,青崖,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没有。”她眼神真挚,将他逼退到墙角,狠狠抱紧他,颤抖着哭诉:“你说你找到了想要追随的东西,现在,我也找到了我想要追随的东西,那就是你,从来没有人会像你这样,对我这般好,我要跟着你,从此,无论你走到哪里,带上我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回绝,将她一把推开,仓皇逃离了客栈这一次,她不要再让自己一个人,既然决定回来,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不害怕。
于是,在他转身离去的那瞬间,她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天色暗沉,大雨倾盆。
一个浑身湿透的青衣女子怀揣着一把巴掌大小的银镜,努力的想追上雨中拼命想逃离的黑衣男子,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却恍若未闻,身影在雨幕之下渐行渐远。
她苍白无遗的眸光在雨帘星光之下出了魂的忧伤,停下脚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风雨刮开她碧绿色面纱,一张憔悴无助的容颜没了面纱的掩盖,哭得稀里哗啦。
她不知道,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自己一直追求着的,想要的,会不会最终成为自己的,但她明明白白,自己这幅模样,他是不会喜欢的。
她不奢,她不求,只是,就连跟着他这个最简单的愿望,都不行么?难道,自己真是如此的不堪。
大雨整整下了一晚,她亦是不知魂魄的走了一晚。
初晨,夜雨消停,朝光四散。
她终于在一座看起来很高雅的阁楼外看见了依窗而立的意风,身旁坐着美貌的白姑娘,两人郎才女貌,非常登对。
青崖不吵不闹,只是静静坐在阁楼下墙角,不经意间,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了一下,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狂暴的女声:“赶快起来,要睡到别处睡去。”
“就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又脏又臭的。”声音尖锐,娇声爹气的。
青崖缓缓睁开双眼,瞧见两位浓脂厚粉的姑娘边扇着手里的美人扇边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催促着她赶快走。
“我不走。”她口气坚决,盯着她们恐慌的转了转眼珠子。
个子高的女人立马怒了,用脚拼命的踢着她,“诶,给脸还不要脸了是吧,老娘可不是好惹的,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小叫花子,我只要动动手指,你就没命了知道吗,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的,老娘,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姑姑,莫动怒,”另一个长得娇气的姑娘蹲下身子朝她笑了笑,用手指勾起她的小脸蛋,乍一看,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两步,美人扇遮住半边脸颊,同样嫌弃的踢了她两脚,“哼,这么丑,就算卖到妓院也不会有人要,姑姑,可吓死我了。”
“来人,把她拖走。”
“我不走。”青崖朝那两人吐了吐口水,将身子卷缩成团,冷得瑟瑟发抖。
“不走?”女子暴躁的又是一个狠踢,吩咐道:“那就给我打,打到这丑女走为止。”
“是。”刹那间从阁楼中跑出好几个手拿棍棒的男子,围着青崖便是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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