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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终于出门
江老爷这话一出,店里顿时一阵轻笑,连徐良都忍俊不禁。
向麟柯惊奇地看向江夫人,面露惊艳之色。平日里,祖母一直耳提面命,在临江县有点文化底蕴的也就只有他们向家,其他的不过是附庸风雅,其实不过是有名无实,徒有虚名罢了。那些人在向家人面前,酸文假醋不过尔尔。
向麟柯将这些话语谨记于心,甚至时时提醒自己要勤学苦练,切不可被同化,成为浪得虚名之辈。
祖母敦敦教诲,隔壁的江家这些年来对向家可谓是多有照拂。他作为晚辈理当尊重江家老爷,但是恩情是恩情,身份是身份。切不可因为这份恩情,与江家走得太近染上了不该有的市侩,江家虽然富甲一方,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暴发户,能有什么底蕴。向家是书香门第,他的曾祖父曾经是太子太傅,那可谓是圣贤至高无上的地位。
所以向麟柯骨子里还是有他的铮铮傲骨,还有着自命不凡的铁血心气。虽然他家道中落,却打心底里认为,比起临江县的其他人,他就是高人一等的。
可是,如今就是他祖母最看不上的江家,平日顶瞧不起的江夫人,随便一个谜语,都这般匠心独具。向麟柯感觉自己有点受伤。方才猜中灯谜的喜悦已经完全被挫败感笼罩。试想,如果是他,他能想出这么绝妙的谜语吗?
向麟柯扯出一味苦笑:“江老爷说笑了,麟柯才疏学浅,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倒是夫人将灯谜弄得如此巧妙,真叫麟柯自愧不如。”
闵琼忙道:“猜中了便是猜中了,小公子的才学,谁不知道。是整个临江县顶好的,都排的上号。”
阿慕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的言语来往,突然发现,自家爹娘实在是对向麟柯满意得不行!心里警铃大作,她不要再承受一次,向老太太无时不刻地向她展示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不要再经历,向老太太用睥睨一切的眼神,视她如草芥的轻视之举。
阿慕坚信,即使爹娘都活着,那个将骄傲刻进了骨血里的向老太太,依旧是瞧不上她的。而在她看来,向老太太才真是最可怜的人。从一个真正的世家女,变成一个需要依靠别人养活的老太太,有的也只剩下她那一身负才傲物的所谓的骨气。其实,不过就是不肯接受现实罢了。
阿慕心想着,却一眼瞥到徐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阿慕不明所以,回以疑问的眼神。
徐良做了个口型,阿慕瞧了瞧,翻译过来是:太难看了。
阿慕皱眉,太难看了?什么太难看了?而徐良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脸。
阿慕顿时有点脸黑。这是骂她丑呢?还是骂她丑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徐良怎么就那么没有眼力见呢?这么说一个小姑娘,不怕伤害小姑娘幼小的心灵吗?再说了,阿慕自信,虽然她长大后算不上国色天香,但起码也是个清秀佳人。这还是娃娃的时候,也是粉雕玉琢的漂亮小丫头,哪里就难看了。
阿慕瞪了徐良一眼,却对上徐良意味深长的眼神。
阿慕一怔,直觉不好:这徐良莫不知有读心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阿慕愣神的时候,那边向麟柯已经开始解释他如何猜谜了:“一般的灯谜,都会系在灯笼上,但只系一个即可。灯谜,一般也会给出提示,谜底大概的猜测方向。但是这六角宫灯上,相对的两个角上都系上了谜语,又没给出一丁点的提示。所以,麟柯猜想,这提示就在这宫灯上。宫灯一共六个角,六个面。其中两个角系着谜语,另外四个角空空如也。一般宫灯上,每个面的图案若不尽相同,那也是相似的同类。而这个宫灯上,两面字,四面画。这字、这画,都是喜庆的祝福,像是专门迷惑人的。所以,麟柯觉得,宫灯给的提示是,谜底是四个字。谜面一个乖字,要猜四个字,正巧是麟柯今日温习功课所见:乘人不备。所以,这只是麟柯运气好罢了。”
江老爷一边听,一边点头如捣蒜:“原是这般,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闵琼听了,不由得失笑。
他们的笑声重新引起了阿慕的关注。阿慕上前拉扯娘的衣袖,道:“娘,我想回家。”
一边是不想让爹娘跟向麟柯有更多的接触,一边又担心不知道徐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阿慕现在只想回家。且让她先躲躲吧,好的开始才刚开始没多久,她一点也不想打破这份在她看起来还算圆满的美好。
闵琼只当她累了,没有多想,拾掇拾掇就登上准备好的马车上。阿慕自然头也不回地掀起车帘,进了马车。
向麟柯从阿慕出声,就开始注视着她,却没得到半个眼神。
马车的轱辘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马蹄踩着节拍,踢踏踢踏晃悠在这条街上。转了个弯,马车便不见了踪影,向麟柯只好收回眼。
徐良将这一幕记在心里,手里却捧着那匹堇色锻。他踱步走到向麟柯面前,将堇色锻交付到他手上。“这是向公子的奖品,请收好。欢迎向公子下次光临。”
向麟柯抱着怀里的堇色锻,有片刻的神思恍惚。
今日是上元节,祖母才让他出来走走,不然他定然还是待在他的书房里,苦读诗书才对。他出门时,已经比较迟了,街上已经不那么热闹了。他一路走过来,远远瞧见一大群的人从这里往江边去看烟花了。他向来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这才走了过来。
这六角宫灯的确气派得很,向麟柯觉得祖母肯定会喜欢的,这才上前猜谜。哪里想到,这灯谜的奖品竟然是这一整匹的堇色锻。他顿时觉得怀里的堇色锻有点烫手。再者,向麟柯才堪堪十岁,抱着这么一匹缎子,难免吃力。
好在掌柜的眼尖,发现他憋红了脸,这才上手搭了一把。
“多谢。”向麟柯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良立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丝毫没有为自己为难向麟柯的行为表示愧疚。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既然向公子搬不动,那便让店里的伙计帮你送回去吧。”
向麟柯喉头一噎,说不出话来。
······
阿慕心惊胆战地混过了几天,慢慢地又放下了心。她安慰自己,徐良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那天他不过是做了几个动作,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自己心虚而已。
正月过了,阿慕便开始等待着出门的那一天。
阿慕不知道爹是怎么说服娘的。娘最开始听到这件事时的反应是坚决反对,就差抱着阿慕不放手了。为了这事,娘还对爹发了好一通脾气。因为阿慕对出门表现得太雀跃,惹得娘不理她,还生了好几天的气。但是,到最后娘还是同意了,只是一个劲地给她吃好的,喝好的。
果然,等小宝的百日一过,三月中旬,阿慕就带着大包小包踏上了远行之路。
临出门前,因为墨梅突然染了风寒,阿慕身边就只有淡竹一人照顾。因为不放心娘自己在家里,阿慕将林妈妈留在府里,特意嘱咐她:“阿慕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路途遥远,妈妈就不要随我奔波了。但是妈妈,我总感觉有人对娘不怀好意,劳烦你帮我照看着点娘。”
阿慕虽然年纪小,但是拿定主意的事,也不轻易更改。林妈妈只好应下,只差对着天发誓说,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徐良看着一个丫头,一个女娃站在门口等马车,眉头微皱。他回头,吩咐门房的,叫他去通知春俏,让春俏赶紧收拾一点衣物,一路跟着小姐伺候小姐。
今天当值的门房姓秦,不过十六七岁,人却机灵,大伙都叫他小秦。小秦听了吩咐,点头哈腰后,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这次出行,要先去衡州府,要带的东西不少。后面的马车还在装车,等装好车,春俏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徐良满意地点点头。
小秦跑到茶房,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吆喝道:“春俏妹妹可在?”
茶房的几位姑娘跟门房的可是老熟人了。毕竟,府里来了客人,来了多少客人,都还要门房的这些小伙子通知她们,她们才好安排奉茶。刚巧,今日春俏没到茶房。屋里的秋葵听到小秦的吆喝声,忙应道:“哟,这不是门房的小秦哥吗。这也太不巧了,春俏今天还没来,可是来了客人?”说完,她自己先怀疑上了:“不对啊,今日是老爷出门的日子,怎地来了客人?”
小秦重重地呼气,见春俏果然不在,忙朝秋葵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找春俏有急事,她在哪儿?”
秋葵被他这火急火燎的形容怔着了,往内院一指,道:“大概还在南园。”
小秦得了方向,又是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不忘招呼秋葵:“我先去找她,谢谢你啊。”
这一来一回,不过是几息之间。秋葵瞧着这架势,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秦跑到南园,正巧在南园院门与春俏撞上。他跑得厉害了,看见春俏连忙停下,忍不住一直在那喘息。春俏认得小秦,不明白他怎么跑到南园来了。见他实在喘的厉害,忙转身,要去给他倒杯水。
小秦一边喘,一边艰难地开口道:“你先别忙、快、快去、去收拾、收拾几件替换的衣服,呼、呼、老爷他们、呼、就等在门外呢!”说完,他又开始喘。
春俏听着小秦断断续续的话,有点犯傻。什么叫老爷在门外等着?等等,叫她收拾东西,是要她一起出门吗?春俏有点不敢置信:“你是说、我?”
小秦稍稍平息了一点,见春俏这样子,不禁急了:“没错,就是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收拾?我可要跑完半条命了,才赶来通知你的。回头让老爷小姐因为等你耽搁太久,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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