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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挑灯夜战到了很晚,注意到了身边的少年也熬到了很晚,还在奋笔疾书的温竹渊,虽然没有开口,心里却有些感动。
自家小孩竟然默默的陪自己陪了那么久,而温竹渊想当然的忽略了明明他身边的人也在奋笔疾书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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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渊,”温浩然一路上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飞行,一直到看到眼前的人的那一刻,心才总算放了下来,而被他慌忙拦下来的人显然不会懂得他此刻的心情。
温竹渊看着温浩然哪怕拦下了他,都还在不断的喘着粗气,可以看出来这个孩子是有多慌张,是在学校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竹渊有些不解,朝近卫打了个手势,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温浩然开口。
“渊渊不参加今年的天神祭了么?”温浩然不懂温竹渊还会有什么大事,比精灵族十年一度的天神祭还要重大,要让温竹渊紧迫到放弃即将就要到来的天神祭而选择外出。
“恩。”温竹渊点了点头,看温浩然问的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了,就率先迈开了步子,边走边说。
“为什么?”温浩然听到温竹渊肯定的答复,嗓子有些发紧,觉得自己此时吐出的每个字就像是没有了润滑油的转轴,艰难而晦涩。
“很重要的事,需要外出。”温竹渊说完,觉得自己这句话好像就和没说一样,要是别人或许他并不在意,但这毕竟是他带大的孩子,于是他又补充道:“可能需要几个月。”
所以,这一切,阿渊都是已经计划好了的么?
要不是今天他听长老在课堂上,因为天神祭的即将到来,而感慨了几句,是不是阿渊在临走前才会告诉他。哦,或许阿渊压根不会告诉他,而是在某天他兴高采烈的放学回来后,就会看见隔壁阿渊空荡荡的树屋?
“渊,”温浩然才吐出了一个音节,就因为在转角处突然出现的精灵而改了口,“大人,您将要在什么时候启程?”
“后天。”温竹渊看了温浩然一眼,他原本打算在明天再告诉温浩然这个消息的,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温浩然提前知道了,那提前说了也无所谓。
“好了,还有什么事,就等我回去再说。”不待温浩然再开口,温竹渊拍了拍温浩然的肩膀,就率先离开了,他还有一些要事要找海兰商议,天神祭这种盛大的祭祀,如无意外,一般都应该是由精灵族的大祭司主持。
但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只能把这些事安排给别的精灵去做。而且完全的交代流程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的行程迫在眉睫,更加不能耽搁。
温浩然望着温竹渊离开的背影,低垂着双眸,眼里暗金色的光一闪而过。看,在外人面前,他连一个渊渊都不能叫出口。
而他的渊渊也要离开他了,甚至不能和他过完一个天神祭。
天神祭,对于已经成年的精灵来说,只是一次盛大的狂欢节。但是对于养育者们来说,这是他们能够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亲眼目睹自家小精灵成年的好日子。
那自己成年的日子,对于小精灵来说自然是非同一般。
因为温浩然不同于精灵族的生长方式,在温竹渊眼里,温浩然虽然已经是一个少年人的摸样了,但是他实际年龄毕竟还是一个没有几岁的小孩子。
所以温竹渊自然不会知道,这次的天神祭也是温浩然同学们举办成年礼的时候,而这对生长发育和他们在一个周期上的温浩然来说,也不例外。
不过,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吧。温浩然看着早已没有了温竹渊身影的远方,勾唇笑了笑,可是眼里的难过却瞬间把那笑容的暖意淹没。
再晴朗的天,再美好的景色,又有什么用呢?他爱的人要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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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温竹渊看着守在他门前的温浩然,有些惊讶。
毕竟今天是他启程的日子,而此时的温浩然应该是在照常上课才对,怎么会突然跑到他这里。
这是特意翘课来为他送行?温竹渊有些不赞同的皱起眉头,他又不是去干什么,只是出门短短几个月而已。
但是温竹渊要是知道温浩然都背着他到底干了什么,或许就不只是不赞同的皱眉了。
“你说什么?”温竹渊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连眉头都惊讶的皱不起来了。
“我说,我向长老会提出了申请,申请提前开始成年礼后的历练。”
“胡闹,提前成年礼的历练,你成年了么?”温竹渊的话刚问出口,就一下顿住了。
“是的,宿主,根据任务目标的生理波动来看,他在不久后就要成年了,或许就是这次天神祭?”系统突然冒头,有些兴奋的说道。
毕竟宿主的目标成年了,那么他们也就离任务成功更近了一步,那多多的积分还会远么?
天神祭会是温浩然的成年礼,温竹渊看着温浩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没想到温浩然的成年礼会来的这么快,因为毕竟现在的温浩然还只是一副少年的摸样。
但是这不是借口,是他在这段时间忽略了温浩然的身体状况。
他忙于天神祭,他规划去往亡灵界即将出现的地点的路线,他计划着去找找那个可能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灵魂碎片,所以,这个一直在他身边的孩子,就这么被他忽略了。
因为这份愧疚,温浩然一路顺利的跟在温竹渊身边走出了精灵森林的结界。
温浩然看着温竹渊挺拔的背影,不再维持着自己委屈的红眼眶,伸出手,虚虚的在温竹渊的背影上点了点,对不起,渊渊,我利用了你的愧疚。
但是只要能让我在你身边,哪怕死后的灵魂不得安宁,又有何惧?
虽然心有愧疚,但是温竹渊依然不打算带着温浩然去进行他的寻找计划。
“成年试炼,总是要有同伴才会更安全。”温竹渊打破了两人之间维持了很久的沉默,低声说道。
“可是,我在渊渊身边不是会更安全么?”温浩然有些不解的歪着头看着温竹渊,但是眼底对温竹渊深深的信任却让温竹渊看的清清楚楚。
“那不一样。”温竹渊被温浩然堵住了接下来的台词,只好坦诚,“可是你的历练行程和我的行程并不吻合。”
温竹渊的意思很明显,他不能护着温浩然一路。虽然精灵族的成年试炼有伙伴相伴会更安全,但是在精灵族独行侠并不算少数,而且为了刚刚成年的精灵们的安全,长老会定制的成年历练还是十分安全的。
再加上温浩然的能力,温竹渊对于温浩然的独自出行倒是并没有那么担心。
“我可以和渊渊吻合啊。”温浩然一脸没关系,由我来迁就你的摸样,让温竹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为了照顾温浩然,温竹渊并没有选择快速飞行,二人只是在森林里步行,但这个精灵森林外围,被周围的人族称为“死亡森林”的地方,并没有在二人面前展现他应有的恐怖。
因为温竹渊强大的威压,这片森林静谧的甚至让温浩然怀疑,这只是他和渊渊的一次林间散步。
“浩然,提前出行并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你和我一起,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走出了森林,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温竹渊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已经陷入一片幽暗的森林,就像是一个潜伏着的巨兽,在伺机而动。
“那我应该做什么?”温浩然对温竹渊的苦口婆心并不在意,“去参加天神祭?”
“可是没有人在乎的天神祭我为什么要去参加呢?缺席了自己养育者的天神祭,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温浩然的一句句的话,连珠炮一般的想温竹渊砸来,温竹渊想,或许他可以带着温浩然,等把他安全送回去后,一切尘埃落定,再去找他想找的人。
看温竹渊不再反驳,温浩然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成功了,可是他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他在阿渊心目中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阿渊对他的妥协不外乎是因为对于这次失误的愧疚罢了。
而卑鄙的他,却一直要抓着这愧疚不放。
出了“死亡森林”,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在附近的人类的城池,而这里的繁华并没有给二人带来多深的感触,温竹渊是因为见过太过,而温浩然则是感受到了太多的威胁,所以无暇他顾。
那一个个因为温竹渊的出现,而或明目张胆,或小心翼翼投过来的热烈的目光,真是让人厌恶透了。
温竹渊的出现就像是为原本因为夜间的到来,而愈加热闹的城池按下了暂停键,而往往只有被温浩然凶狠的目光扫过才能让人群再次活过来。
“那是精灵?那他后面的那个呢?是人类?”
“精灵和人类?天哪,多么奇怪的组合。”
“多么美好的精灵,能和他就是的人类是多么幸福。”一个吟游诗人感慨着,他决定要把这个神奇的事情写进他的诗里,高贵美丽的精灵和一个俊美的人类少年。
“想吃?”温竹渊看温浩然的眼神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格外的久,而那里就只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
“恩?”温浩然还在努力的用目光击退所有用眼神来犯的人,被温竹渊突然问出的话,问的有些发蒙。
“去买吧。”温竹渊拿出一个精致的袋子,放到温浩然的怀里,示意他自己在这里等着他。
直到冰糖葫芦的糖渍融到了他的手上,温浩然才总算找回了一点儿自己的脑子,所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在把冰糖葫芦递到温竹渊嘴边被拒绝后,温浩然看着身旁的人,在灯光的照应下,变得温暖柔和的脸庞,无意识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芦,嘶,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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