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

　　“你怎么来了？”霍去病面上先是重逢的喜悦，而后却转为担忧，“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该来！”

　　我望着霍去病勾了勾唇，随后长鞭一扬，将他身后准备攻击的胡兵打翻在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我在马镫上借了力翻起，稳稳落到地上。鞭起鞭落，身边的匈奴兵身子翻了一圈跌在地上。另一匈奴兵挥刀而至，我侧身躲过，却不料他刀锋一转，横劈而来，我拽着他肩借了力，翻越而起。正欲近身搏斗时，他胸口被直射而来的箭矢穿透。

　　霍去病手中三支箭矢正对着我，目光狠戾，似是怒火心中烧。我在大漠与他初遇，我会武却在他身边隐藏了这么久，我懂兵法，我会胡语，甚至是沟通超越人之外的鸟类…他们试探细作的那一日，我又偏偏出现在宣室殿。

　　这一切一切串联起来，如果他细细想来便能知晓我的身份…

　　箭矢射出，瞳孔盯着箭飞来的方向扩大，箭矢掠过我身边直入我身后的匈奴兵。

　　“发什么呆！”霍去病朝我吼道，随后将自己的剑扔给我，“陛下赐的，不要弄丢了！”

　　霍去病精于骑射，箭入喉，在匈奴兵倒下之前，霍去病夺了他手中的刀。

　　休屠王骑在精良的黑马上，帽子垂下的狼毛被风扬起，帽子上羽毛高耸着。休屠王注视着杀敌的霍去病，双手的指节握的直响，拔刀相向。霍去病也发现了他，唇角上扬，将马头调转相对。我将剑甩向他们之中的匈奴兵身上，霍去病驾马路过拔出利剑。

　　休屠王与霍去病的正面较量，谁也不敢多插手。两军之战，将领交锋，倘若赢了不止是面上的荣辱，更能鼓舞士气！

　　休屠王劈刀而下，被霍去病稳稳接住，二人相峙不下。休屠王横刀砍下，霍去病借势翻身而起，剑锋滑过休屠王身上的盔甲。休屠王正庆幸自己没受伤时，未料却被霍去病踹下马去。

　　一枝箭呼啸从匈奴兵方向而来，箭嘀声刺耳，我踩过被打伤匈奴兵的肩膀借了力，向霍去病扑去。双手拽住他衣裳，本想拉他下马躲箭，却未想晚了一步。箭矢垂直射入我的左臂，被箭力所伤，我翻了滚跌坠在地。

　　箭矢刺入皮肤之声清脆，我闷哼一声，额间不自觉已冒出冷汗。箭矢入的不深不浅，刺穿皮肤的部分有少量残血渗出。

　　“原来王爷竟然会放暗箭…”我咬着唇缓缓吐出，“没想到大单于的手下都是如此卑鄙！”（匈奴语）

　　“你是匈奴人？”休屠王惊诧地看我，“你这个叛徒！”

　　霍去病剑指着休屠王，怒由心起。

　　五月的大漠上空，飘飘摇摇下起雨来，雨压沙尘，身遭周围变得更加清晰。两侧包抄的队伍发起进攻，休屠王的军队被包围在其中，无从突围。剩下的匈奴由浑邪王带领撤退。

　　大军散去，我咬着唇捡起身旁的刀，向手臂的箭矢劈去。箭矢劈断，但冲击力使我不得不惊呼出声。汉军大胜，霍去病下令返回安营扎寨，明日直奔匈奴河西营地。

　　我坐卧在霍去病马前，雨水从天而降，浸湿的衣裳显得极为冰冷。

　　“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到营地了…”霍去病明显有些着急，但身下的马托着两人力量有限，速度并不是太快。“我说过，你本不该来的…”

　　我依偎在霍去病怀中，口中无力地呼着气，疼痛已然让我全身麻痹。“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之前。”

　　帐房之中军医从盒子中拿出一卷布帛，散开是大小不一的短刀。

　　军医选出一把刀在烛火上烤了许久，而后浸到酒碗中。“这箭头入肉有些深，取出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为什么不给她用麻沸散？”

　　“回将军的话，今日一战战士们死伤不少，军中的麻沸散已经不多了。”

　　霍去病叹了声气，又望向我，“你撑得住吗？”

　　我紧咬着唇，点点头。其实我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受的住，箭矢插入肌肤之痛刚有所缓和，如今又要顺着将它拔出，受损之处又要再受一遍伤痛。当刀面划在伤口处的一刻，我就知自己坚持不住。

　　疼痛蔓延，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我深吸一口气，依旧感觉到万千只虫子咬噬着伤口，我伸手去抓，被霍去病一把握住。

　　霍去病另一只手摁住我的头，覆唇贴上我的，我身体一惊，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刀尖将箭头撬出的一刻，我死死咬住了他的唇，待到口中尝有一丝苦咸，我才微微松了口，用舌头舔舐着他唇上被我咬破之处。

　　军医包扎完后，正欲说话，却见霍去病挥了挥手，只得识趣的离开。

　　我见伤口已经包好，便欲离去，谁知霍去病不依不饶紧紧贴附，舌尖撬开我的牙齿，长驱直入。原本握住我的手，攀上了我的腰际，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让我不得不想到前一晚他将胡妓抱入帐房…

　　我推推搡搡将他拥开，而后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唇。

　　他的唇除了我还吻过女子，仿佛唇上还残留着胡妓的气息…

　　我不愿。

　　霍去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管你信不信，昨夜我和那军妓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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