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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住校后,卉安的身体差了些,经常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这不,今天鼻塞,想咳嗽又咳不出来,像装病。
星期六下午放学后,卉安欢快的跑出教室,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行人稀少,近两公里的路,卉安走了十五分钟就到家了,打开门,父亲听到门响,从客厅走出来,看到卉安,惊喜道:
哟!大学生回来了!
卉安早习惯了父亲的戏谑,朝父亲哈哈一笑。
母亲见卉安回家,也格外高兴,温暖的目光在卉安身上柔软的缠绕。
卉安感受着父母的温情,想着学校里的种种不快失意,家成了卉安的天堂和避难所。
星期天,丽香找卉安玩。
两人手拉手在街上走着,卉安想起音乐课上学过的一首歌——《友谊地久天长》
怎能忘记旧人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
卉安和丽香已经几个星期没见面了,丽香在新生班复读的,后来到市里上中专,两人见面更不易了。
卉安和丽香边走边说,说各自的生活和理想,还有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拉着的两只手心里满是汗水,牵着的手也不舍得松开。丽香唱民歌给卉安听,卉安唱流行歌曲给丽香听。
阳光,照在两张青春勃发喜气洋洋的脸上,风也变的水一样柔情脉脉。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是红霞满天。丽香说:
该回家了。
嗯,我看着你,你先走吧。
好。
卉安望着丽香的身影淹没在人潮里,心中升起苍茫之感。
晚饭后,骑车走在上学的路上,街上行人如潮,看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卉安不由的感慨万千。
做人难,人不管在哪个位置哪个年龄,都有很多的无奈悲伤烦恼,父母有父母的难处,子女有子女的苦衷。人如畜生本是骂人的粗话,可是,很多人还不如畜生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动物植物。可惜,不论人或者生物,自己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古今中外,多少仁人志士忧愤而终。假如他们不是人,只是生物,还可以默默无闻的奉献自己,善始善终。
上体育课自由活动,卉安无意中看到一个教室里几十个人在学舞蹈,这些学生都是有特长学校重点培养将来报考专业学校的。他们的每个动作都要经过老师的认可才能通过,看着他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辛苦的练习,卉安才真正懂得了“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真谛。看来,做什么都要有恒心有信心有耐心。
前面的路,很迷茫,但是,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即使摔倒一千次也要一千零一次站起来,勇敢面对失败,面对竞争,面对自己,永不服输。
卉安以为男生都是无忧无虑粗枝大叶的,慢慢的,卉安发现她的想法错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谁都不能幸免。
放学后,卉安急匆匆冲出教室,去宿舍拿饭盒打饭,刚跑到宿舍楼梯的第一阶,抬头看到同学马文丽和她的父亲正谈笑着走过楼梯的大半。卉安轻快的脚步刹那间迈不动了,那是马的父亲吗?头发几乎全白了,像冬天干枯的草凌乱的长在头上,衣服上满是灰尘,脸上是干巴巴的皱纹。
卉安还在震惊狐疑中迈不动脚步,马和她的父亲已经走进了宿舍,卉安这才明白马总是花很多时间苦学的原因。瘦小的父女俩在卉安的心中顿时高大起来。
时间对卉安来说越来越重要,卉安甚至想把吃饭的时间也用在学习上,使自己有意义的活着,使自己的成绩提高进步。
家长会照开!
班主任的这句话听在卉安耳中不次于一声惊雷,她以为家长会取消了,她那样的成绩怎么有脸让父母来呢?和别人一样学习一样吃睡,成绩却差那么多,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生活,是什么?是竞争的世界。
卉安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活泼变内向的?或者,她一直都是内向孤僻的。从爱笑到控制笑到怕笑,她对自己感到越来越陌生,她畏惧这个陌生的自己。
生命是美好的,美好是因为不虚度光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只有在竞争中才能显现出自身的价值和才能。
时间对卉安来说,总是不够用,像人的三餐总吃不饱一样。卉安的情绪瞬息万变,时而快乐无边,时而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活在世间,怕几乎和人终身不分。小学怕被男生打老师骂,初中怕成绩太差,从座位就知道成绩好坏,男女关系也是敏感话题和禁区,卉安高中半年来看到了高年级几对男女恋爱被开除,工人怕领导,领导怕上级,上级又怕人民。怕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晚上换座位,卉安心生惆怅不舍,不舍前后的同学吗?班上两星期换一次座位,前后左右的换,班上所有座位,每桌都能轮流坐一次。
新年一天天近了,考试也一天天近了,卉安的成绩,依然毫无起色。一个人思考,一个人徘徊,努力的结果常常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卉安不再相信自己的能力,可是,她不甘心失败,不认输。生死,只隔着薄薄的一张纸,有的人转瞬就去了,再也见不到了。死,对卉安来说,不再是可怕的事,因为成绩吧?越活越累,上天对人就是如此不公吗?
卉安想起自己的人际关系,想起那本写满了她泪水与欢笑的日记不知道被多少人传阅过?日记化成了灰,心中的烙印却永难磨灭。
外面是无形的黑暗的墙,卉安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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