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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里的谈话
夜深人静,只有壁炉里发出不正常的绿色火焰,布莱斯·扎比尼睡眼惺忪地出现在火中。
“德拉科,打扰人睡觉真的很不好。”布莱斯在火焰里抱怨道。
“我怀疑艾斯被人施了夺魂咒。”
布莱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抹了把脸,睡意全无:“她攻击你了吗?”
“没有,”德拉科说道,“但是她很不正常,我给你列举一下:不涂口红就去上班,顶着面膜睡了整整一晚,错用了我的洁面乳。那天早上要不是我拦着,她就用我的刮胡器去剃眉毛了。布莱斯,从前她不笑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是这样的艾斯太反常了,我都不清楚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你想得太多了。之前潘西也是神神秘秘的,结果我发现她只是买了几套昂贵的护肤品。没什么的,估计阿斯托利亚只是想换个衣橱。”
“她衣橱够大的了,打通两个房间改成的巨型衣橱。我的书房还没那么大呢。”德拉科抱怨道。
布莱斯开了瓶橡木陈酿的蜂蜜酒,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
德拉科打了个响指,吩咐凭空出现的家养小精灵准备一块浆果奶油蛋糕和棉花糖酒。
“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甜的。”布莱斯有些嫌弃的说。
德拉科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吃甜食,忍不住,就想吃甜的。”
“以前在三把扫帚,你和文森特比赛谁吃的甜点更多,不相上下;在喝酒方面你倒是赢了。”布莱斯说道,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文森特?”德拉科近来对这个名字很敏感。
布莱斯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改口道:“啊。文森特,嗯,对,文森特·克拉布。”布莱斯不得不为自己一时的机智松了一口气。
“你直接叫他克拉布不就得了。”德拉科白了他一眼,他几乎都要以为是文森特·莫里森了,他放下叉子,问:“艾斯有没有可能是出轨了?”
布莱斯一口酒喷了出来,炉火燃的更旺了。
“绝对不可能,”布莱斯说,“她念二年级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对你不一般了,整天装作不经意的从我们教室门口经过,只是为了看你一眼。要是说出轨的话,我觉得你更有可能。”
“胡说八道。假如,要是她对我没有感情了,我们就离婚,我说真的。我尊重她的决定,但是我不想斯科皮有一个破碎的家庭,”德拉科往炉火里扔了一小块蛋糕,正中布莱斯的眉心,“斯莱特林得十分!”
炉火燃烧着奶油,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还好我和潘西是自由恋爱,再加上家族联姻,完美。当初要不是我抢先一步,说不定她就被小多洛霍夫拐走了,”布莱斯感慨的说,“但是这些女人永远爱化妆品比爱自己的丈夫要多一点,上一次我打碎了她的钻石面膜,她整整一周没让我进卧室。”
两人在壁炉面前,隔着炉火遥遥举杯。
“艾斯是美容、瘦身和服装的狂热追崇者,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把她关在一个全是护肤品和高级定制服装的屋子里,每天给她提供健身器具和瘦身餐,半年之内她都不会记起我。”德拉科酸溜溜的说。
布莱斯斜了他一眼,“你这是嫉妒了。发挥一下你的魅力,当初潘西还不是被你弄的神魂颠倒的,要不是那时候我还不喜欢她,说不定早就找你决斗了。”
德拉科哭笑不得。“这些老掉牙的事情就别提了……说真的,有时候我发现自己对艾斯提不起兴趣。”他朝身后紧锁的门看了一眼。
“提不起兴趣?”布莱斯拔高了音调。
“也许一开始是有兴趣的,但是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就像我父母之间,你的父母之间,只是家族联姻的受害者。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的,布莱斯。”
“你是不是真的出轨了?”布莱斯问。
“没有。”
“那就好,出轨的确不太光彩。你别这么想了,”布莱斯说道,“就像你说的,不想给斯科皮一个破碎的家庭。阿斯托利亚甚至把自己的品牌都起了名字叫‘阿斯托利亚·马尔福’,你们要是离婚了,她还开的下去吗?她对你很忠诚,这一点你不该怀疑。”
“我知道,不谈这个,”德拉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太灵便了。十九年前的有些事情,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再往前的记忆有些也是模模糊糊的,像被一团浓雾遮住了。”
“十九年前?不就是霍格沃茨大战吗。”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文森特·莫里森,我对他一无所知。到处都贴着他的通缉令,我却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很奇怪不是吗?”
布莱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重:“说不定你那个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大战之后很多地方都有传染病的。”
德拉科耸耸肩:“我觉得不太可能,你说呢。”
布莱斯放下酒杯。“你以前不是从扫帚上摔下来过吗?也是十九年前的事,大概是摔出后遗症了……我都有点醉了。德拉科,就到这里吧,该休息了。”话音刚落,他就消失在炉火中。
*
有一件事几乎是和壁炉里的谈话同时发生的:文森特·莫里森企图深夜潜入马尔福庄园,他穿着一件捡来的袍子,在走路时会露出里面破破烂烂的灰色囚服,但他并没有成功地翻墙进去,整个马尔福庄园都笼罩在一层保护魔法之下。
文森特趴在墙上,目光扫过每一层亮着光的房间,突然察觉到十九年是多么漫长,他已经忘记德拉科·马尔福的卧室是哪一间,只能模糊地回忆起四柱床正对的天花板上有一盏吊灯,至于是枝形吊灯还是三杈吊灯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们得走了。”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年轻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看着他的大致轮廓可以十分肯定他就是通缉令上的劫狱人,此时的他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梢和袍子角不断有水滴下来,洇湿了一大块石板。
“再等一下,布莱恩。”
窗户上突然映出一双手,文森特眯起眼睛注视着二楼的那个房间,他整颗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德拉科会以什么样子出现呢?他会披着长袍还是穿着浴衣?
嗒。窗户的扣子被打开的清脆声在一片死寂中更为响亮。
丑陋的家养小精灵伸出头朝外面探看了一下,顺手拂去了几片枯叶。
文森特从墙上跳下来,尖尖的鞋头戳在坚硬的地板上。“走吧。”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德拉科的声音从打开的窗户里传了出来。“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主人,但是刚刚迪戈倒炉灰的时候的确看到有人趴在墙上。”
德拉科站在窗口吹了会风,他定定地看着墙头。
“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
文森特·莫里森成功越狱的事,令有些创办地下刊物的巫师们把他和小天狼星·布莱克联系在一起,称他们是“阿兹卡班小规模逃狱成功者”“囚犯的楷模”。
魔法界甚至掀起了一阵模仿文森特·莫里森的热潮。翻倒巷有一家专卖复方汤剂的店宣扬他们有文森特·莫里森身体的一部分,可以变成文森特的模样。这家店现已被查封,经审查,店主只是偷偷剪了一位乞讨者的头发来冒充,虽然魔法部已经辟谣,但还是在魔法界掀起了很大的波澜,目前店主还被关押在魔法部的地下监牢里。
但是狂热的囚徒追随者们并不满足于地下刊物和私人电台的流行,他们开始在公众场所制造喧哗事件:巫师们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或者阿兹卡班同款囚服在公众场所露面,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恐慌几乎一瞬间就席卷了整个魔法界,随处可见巡逻的巫师。
当德拉科接到命令赶往国王十字车站时,只看见浓浓的烟雾遮住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好几截车厢,周围是四散奔逃的人群。
“不要惊慌!大家待到安全的地方去!”尖锐的口哨声冲破浓烟响彻了整个候车厅,紧接着是一阵被浓烟呛住的咳嗽声。
人群尖叫的更厉害了。
德拉科十分肯定那声哨响来自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太混乱了,竟然连这些部门都出动来维持秩序了,是不是下一秒就有人解说道“国王十字车站代表队进了一个鬼飞球,得十分!”
他晃晃脑袋,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想这些是有些不仗义。
“大家到没有烟雾的地方去!”
德拉科大声吼了起来,但是显然这无济于事。一阵哭喊响起,似乎是哪个孩子找不到父母了。
他抽出魔杖,向先前赶来的巫师一样吸取着烟雾。
浓烟渐渐散去,车厢里的乘客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转移,他凑近暂时被安置在候车厅长凳上仍然惊魂未定的列车上卖零食的女巫,对她做着笔录。
“没有人员伤亡吗?”
“……只有霍格沃茨的一位老教授被浓烟呛晕了过去。”
“爆炸的起因是什么?”德拉科皱起了眉头,他一到车站就听到尖叫的人群放声大叫:“是他!阿兹卡班的囚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有一块坩埚蛋糕烤得太过火了,把厨房炸了。”
好在是这样……
“那么那位不合格的厨师是谁呢?”
一旁头发里还藏着一大块蛋糕碎屑的中年女巫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一定是面粉的问题!我看见那儿还有一袋快过期的面粉,就打算做几个蛋糕喂给家里的宠物。”
没有大问题。德拉科这样想着,做了个简单的结尾,抬头朝不远处望去,慌乱的人群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地上散乱着新鲜的被踩碎的面包和土豆,以及通缉令。
恐慌真是种麻烦的东西。
他突然抬头看向墙壁,“文森特·莫里森”的名字被放大印在每一张通缉令上,魔法部悬赏一百万加隆买他的人头,比当年的哈利·波特值钱多了,部里真是大手笔啊。
“先生。”
刚走出几步就被人堵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卖酒的老年女巫。
“买瓶酒吧。”
德拉科掏出一个加隆,放到卖酒女巫手中,她突然把整个篮子往德拉科怀里一放,匆匆消失不见了。
“哎——”
女巫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概是为了生计吧,不想找零。他想。
他掀开遮住篮子的布,里面放着一个透明的瓶子。——新型的酒吗?他想。
德拉科注视着瓶子里漂浮的银色长条状的发光物质,这是什么?酒里掺着气体吗?
他环顾四周,没有卖酒女巫的身影。他把瓶子装进公文包里,篮子随手给了一个正指挥扫帚打扫清洁的女巫,朝出口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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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布莱斯·扎比尼的妻子是潘西。
很巧的是,克拉布的名字也叫文森特,布莱斯才有机会圆谎。(关于克拉布也叫文森特这件事,是一位读者朋友提出来的,我当时取名字的时候没想到,真惊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