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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两个多月后,二皇子结党营私的密文被告到了皇帝那。年老力衰的陛下最近喜怒无常,因这事一怒之下幽禁了二皇子离沛。自此,太子势力一家独大。
然而得知这个消息,我心中的忐忑和惶恐并未消减半分。
彼时的我正蜷缩在卧房里,松散的衣衫尽显我的憔悴与慌乱。偌大个房间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只有房外树上的蝉在聒噪着,徒惹心烦。
当太子的身影踏着光线进来时,我顺着声音看去不自觉的眯起了眼。逆着光,他的明黄色身影看得并不真切,仿佛虚空而来。
我还未完全回过神,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搭上了我的脉搏。我遽然一惊,像被烙着般忙要挣脱,那人已经放开了手。
他转身,躬身道:“恭喜殿下,汐妃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我大惊,手不自觉的摸向腹部,心里空洞而茫然,因这继而生出极大的恐惧。太子仍是平和,平和的让我觉得深陷了巨大的深渊,漫出无边的恐惧来。他问:“知道男女了吗?”“这要等一个月后方才知晓。”
太子嗯了声,让他下去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太子就这样居高临下的,静静的看着我。
极度的恐慌压得我喘不过气,终于在太子转身欲离开的瞬间,厉声叫道:“太子!”
他从容的转身,“你还有什么事?”
是的,他总是这般优雅从容。然而,他越是随意我越是恨极,“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
他轻声一笑,“无耻?爱妃,你和别的男人上床还怀了他的孩子,你竟然说我无耻。”
我脸上立刻腾起火烧的红晕,却顾不得羞耻大声问道:“你敢说那天晚上不是你安排的?你敢说那地点,那酒菜不是你刻意准备的?”
纵然觉得耻辱,那日清晨的记忆还是潮水般涌来。再有解释也敌不过满床的糜烂与情色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当撞见的人还是自己夫君的时候。
太子凝睇于我,当底线被突破我已经可以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若不是你以此威胁,独孤朔怎么可能立刻倒向你这边,然后去告发二皇子。”
他的目光中有几分错愕,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愧疚与被揭穿秘密的恼羞成怒。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语气不屑,“若真是这样,我当初何必娶你。”
我回味着他的话,猛然一惊,他说的没错,他完全没必要娶我,他甚至都没有碰过我。“那为……”我刚想质问,抬头却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华丽而冷清的卧房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的思绪纷繁而杂乱,好像有无数的线条纠缠在我的脑海里。
抱着昏胀欲裂的头,我终于在某个瞬间抽出一条线来。
沂水河畔,离勍与独孤朔并肩而行,举步从容而悠闲;
大婚之日,独孤朔万里迢迢绝尘而来,这般柔情却不来见我;
晚宴上,他们谈笑晏晏,连独孤朔眼中也是难掩的欢喜之色;
被发现了苟且,太子纵然极力克制也难掩怒意,而他并不爱我;
独孤朔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一把捏住太子的手腕,神情紧张而蕴含怒意,事实上他才是错的那个;
大错已成,太子在拂袖离去时眉眼中分明有一丝慌乱和逃避。
原来,原来。
我闭眼,泪水滂沱。
又是几日。
极力的压制颤抖,我的问扣着心脉,一字一句。“你们俩是那种关系,对吧?”太子离勍听到这话泠然一惊,手握的笔杆重重一颤,跌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我特意挑的这个时间。有些东西不问出口我不甘心,“从一开始独孤朔与二皇子走得近就是假的吧,那是你们之前商量好的。”
一个为世人不齿的秘密即将揭开,我遏制不住心头的惶恐,甚至生了逃走的念头。
他满脸的颓然,语气那般无助,说出的话让我那般绝望。“连你都知道了”。他说。
是的,连我都知道了。我压制不住内心的反感与惊惧,几乎尖叫道:“可你们是两个男人!”
他闭上眼,神色疲惫的朝我摆摆手。我转身离去,眼角的留存处似乎看到两滴清泪从他面颊滑下。
太子一直是温和的,但这温和只是铁血的华盖。我忘了他和独孤朔在本质上都是流血的战士,而他的铁血还是独孤朔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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