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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
慌乱中,楚湜湜被硬生生逼退几步,可这情形仅仅维持了两秒钟。
定神,蓄力,她朝着为首的那个大个子,生猛一踢。
小时候在孤儿院,孩子们总暗戳戳地欺负她,说她是灰眼珠的妖怪,大人们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了,哭着跑去找枫哥哥,枫哥哥就教了她一招。反击过几次后,便没人敢再欺负她。
大个子见楚湜湜装扮甚是奇怪,一时错愕,大意,被她踢掉手中长剑。不知是不是还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瞪大眼睛,呆愣立在原处。周围人挤来挤去,差点儿把他撞倒,他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大个子别过头去,脸早已红到了耳朵根。
楚湜湜见他举止古怪,不免有些疑惑,心想这人怎会如此狭隘,自己不过是踢了他一脚,也没踢到重要部位,从法律的角度说还算是正当防卫。
她并未意识到,为了和江小北约会,自己今天特意穿了漂亮的短裙。刚才踢腿的瞬间,裙摆不听话,露出了她的大腿根,动作虽快,却被大个子无意间看了个精光。
大个子迅速调整好状态。
他可真是功夫了得。赤手空拳,听声辩位,一击,即把楚湜湜手中的匕首打落。其他人蜂拥而上,楚湜湜瞬间被包围起来,无数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使她动弹不得,只勉强能够开口说话。
楚湜湜投降。但此刻的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一脸茫然。
周围刹那间安静下来。床上那个男子不知何时已穿好衣服起身。楚湜湜突然想起忆兰,这么多男人在场,她那身装扮怕是……
伸着脖子找了一下,没想到,忆兰盖着被子,早已被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对嘛,楚湜湜觉得有点儿暖,夫妻俩本就该床头打架床尾和。
大个子拾起自己的剑,对男子抱拳跪下:“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见他如此像模像样地行礼,楚湜湜忍俊不禁:“臣?陛下?开什么玩笑啊!”
除她以外的所有人,此刻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哈!”她试着引导一下气氛。
“哈。”然后自己也觉得挺尴尬。
这些人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楚湜湜敛起满脸僵笑,认真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个女人,那场刺杀,那把反光利刃……难怪刚才,他自称“朕”,她自称“妾身”,楚湜湜还天真的以为,那只是男女朋友之间甜蜜的爱称。
所有的一切,理所当然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导演出来喊“cut”,而喊“cut”的原因,是乱入了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吃瓜群众。
回忆再向前追溯,她坠落时,看到陆地上数不清地房子沿着一条中轴线对称排列,古朴大方,气势磅礴,庄重华美,就像是,从空中俯瞰的故宫。
难道,自己真的穿越了?
不……不可能啊?被撞击后瞬时速度再大,也不可能超过光速,怎么会穿越呢?
若实事果真如此,她曾经恣意翱翔的知识海洋,这一个巨浪袭来,掀得可谓是天翻地覆。
但事到如今,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楚湜湜突然觉得十分不安。除了得知枫哥哥自杀的那一天外,她从未感受过如此错综复杂的心情,而且是接二连三的刺激。
习惯性地去摸手表,她却只摸到手链。吃惊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对了,白天期末考试前,她把手表借给江小北,还未来得及要回。
是没办法知道现在的时间了。楚湜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上,试探地问:“您,真的是皇帝?”
那人点头,不怒自威,他正是尧国皇帝,温孤烨玄。
他没说过几句话,沉默的样子冷峻可怖。特别是那双眼睛,褐色的瞳孔,是两堆干柴,上面布满倒刺。若在某一刻爆发,燃烧起来火焰炽热,似能把人熔成灰烬。
自己之前怎么说也是救过他性命的吧?楚湜湜有恃无恐,蹬鼻子上脸:“您这皇帝当的,挺像模像样的嘛!”
“休得无礼!”大个子抢先堵住她的嘴。这姑娘胆子忒大,什么话都敢说!将来谁要娶了她,那还不得整天提心吊胆?
虽这么想,他却不顾自己身份,不由自主地护着她:“姑娘心直口快,还望陛下开恩。”
说实话,此刻的楚湜湜并不明白“皇帝”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封建社会毕竟离她过去的生活太远。很久之后她才意识到,千百年来,人性从未发生过改变,可她自己的三观,她习以为常的所谓“端正”的三观,在某些方面,竟与这个时空,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会坚持多久。她永远不可能忘记过去的自己,却不得不接受一个潜移默化被改变的自己。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她只想让自己尽快摆脱这种无力的迷茫感。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无知了。
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楚湜湜接着又问:“那,现在是什么朝代?或者说,国号是什么?”
温孤烨玄并不回答,只死死地盯着她审视。
大个子搞不清楚他的态度,小声给了她答案:“尧。”
这甚至不是楚湜湜期望中的某个答案。
“尧?”她默默重复了一遍,大脑一片空白。这分明就是三流网络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设定嘛!
看来是架空朝代。她闲暇时阅读过的那些史书,虽然从未指望过有一天会在生活中用到,此刻,“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这个事实,却着实令她火大。
正思索着,侍卫中有人开口请示:“陛下,刺客既已捉到,按律当斩,您看是不是……”
这是楚湜湜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封建社会的皇家是怎样一言不合就要砍头的主。
事到如今,她急中生智:“我现在一丁点都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可能碰坏了海马体。但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怕他不相信,又道:“您不用怀疑我是刺客,有哪个刺客会傻不拉几地从屋顶摔落?再说了,这可是皇宫,固若金汤,想弄破,哪有那么容易?”她虽过目不忘,可小时候偏巧真有失忆的经历。
温孤烨玄其实并不相信她要害自己。只不过,她的衣着打扮言行举止甚是奇怪,跟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是个谜,一个颇有意思的谜。
摆手,他让侍卫们先把刀收起。众人听话执行,唯有大个子,依旧执剑,警惕地盯着楚湜湜看。温孤烨玄瞥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这人还真够胆大妄为的啊!楚湜湜朝他挑了挑眉,她晓得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松了一口气,她说:“不过,您堂堂一介皇帝,安保工作和应急反应做得实在是太差了点吧。我几乎把宫殿给掀翻了,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您的侍卫们竟然刚才赶到。若我真对您意图不轨,足够您死好几回了。皇帝所在之处,不都会有侍卫时刻把守么?”
“臣今晚临时被调到别处,没想到正和宫这里竟没人守卫。” 大个子急忙解释,其他人纷纷应和。
“临时被调走了?还全都这样?真是‘巧’啊!”楚湜湜刻意强调,忍不住冷笑。
温孤烨玄没有开口,看着她,已不复刚才那般狠厉,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连个屁都不敢放,这就软了?真不像刚才对待女人的样子!
楚湜湜掩饰不住地失望,转身,第三次想要离开。却没料到,自己被温孤烨玄一把拉住。他说,用那性冷淡的嗓音:“你,最好听话。”
“啊?”楚湜湜觉得莫名其妙,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挣脱,无奈却被他越攥越紧,勒得她胳膊生疼,不由地大喊大叫起来:“你放手啊!”
温孤烨玄像没听到一样,强拽她绕至床后蹲下,楚湜湜被踉跄带倒。
“赶集啊你!”她抱怨,伸手就是一巴掌:“话先给我说明白喽!”
却被他一把捉住,嘲笑道:“自不量力!”
楚湜湜不是轻言放弃之人,趁他松手,一通拳打脚踢。
温孤烨玄不再在意,他从床底搜罗出一个箱子扔到她怀里,又在床脚处摸摸索索,“轰——”旁边的墙突然隐入暗处,一间密室浮现在眼前。
楚湜湜吓了一跳,不由惊叹:怪不得这间屋子这么小呢,原来藏有暗阁。
不妨,她被暴力提起,一把塞进密室。“换上箱子里的衣服!女子如此暴露,成何体统!”温孤烨玄冷冷地说。
“那个——”楚湜湜搞不清楚状况,反抓住他,不让他走。
温孤烨玄硬掰开她的手:“朕只是暂时留下了你的性命。”
“混蛋!”楚湜湜无奈,只好老实待着,眼睁睁地看密室的门合上,自己旋即陷入一片寂静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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