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

　　于是乎就顺水推舟的见了面，江默还在想要是单单的就两个人要做些什么要说些什么，直到那天到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心跳得比平常快一些，也许所有的悸动和感怀都已经贴上曾经的标签，我们如今的从逢不过只是某种暗示，我们的距离将终于此，直到连朋友这种牵扯都不在。各自站在各自的世界里看哪个世界里该有的风景，原本就该这样，一开始就注定这样。我在挣扎是因为想拖延散场的时间，可是一切都在正轨，哪能是我想拖就能拖的。

　　江默一路想着去了约定的地方，他那满怀期待的心落在了地上，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咯噔一声。

　　很多人，有男有女。他本来想像开玩笑一样的说出自己当年的心情，但在看到鹰诺的那一刻，他没了勇气，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被禁锢起来了。那种感觉就像跟他说一句话也得老天爷高兴，也得她恩赐一般，那是一个赤裸裸的高大上的圈子，从穿着和谈吐都和江默不在一条线上，那叫上流社会。那么多人，江默只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他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说的也不是他感兴趣的，很多都是听不懂的。

　　鹰诺也有顾忌到他，总会过来跟他勾肩搭背的找话题，他的那些哥们开着玩笑“鹰诺，又不是媳妇儿，话还挺多，唱一个再聊。”
　　鹰诺看着江默“要不你也唱一个。”
　　“不用了，我唱的特难听，你去吧。”
　　“你有喜欢的吗？，你点，我唱给你听。”
　　旁边的人起哄“哟，哟，哟，鹰诺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啊。”
　　“滚边儿去。”
　　“随便吧。”为了掩饰尴尬，江默就不停的喝酒。还有就是江默酒量不是很好，他很少喝酒，更别说和醉了。但是他喝酒上脸。

　　不知从哪个酒友那里听说喝酒上脸的不容易醉，貌似这个对江默并不奏效，因为他已经躺在那里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听不清说的什么。别说红扑扑的脸还挺好看的，那样子挺诱人的，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对于鹰诺那种无性无欲的人来讲都有些那什么，更别说喝了酒的男人了。知道狼和羊么就是那种感觉。

　　第二天是在鹰诺住的单间里醒来的，江默觉得还好。醒来的时候没看见人，不然别提多尴尬。因为他做梦了，做春梦了。他自己奇怪的是他那什么很干净，似乎没有那种迹象。他叹了口气还好是个梦，要是真的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得了。这一次他为自己和鹰诺划清界线：他，不是，他真的不是。说到底路还是路，桥还是桥，他们之间既隔着路又隔着桥，里面不仅斑驳还有数不清的是非。那原先所有假设遇到他想要讲的话，想要认真的表达自己曾经的态度的那种心情再也没有了。他发现以前的喜欢还在，多年不见还是喜欢。江默想他的这种喜欢一并他死性不改的心也许要永将埋葬。

　　桌上鹰诺留了纸条，江默看着桌子上相框里的照片又倒回被窝自个嘀咕“好像比以前结实，比以前有男人味，比以前高，比以前好看，没变得好像只有我总是呆头傻脑的，总是不够聪明总是……哎。”他把照片盖在自己的脸上，门吧嗒一声开了，他一个机灵坐了起来，被子滑下去露出胸膛，照片还握在手里。鹰诺与江默四目对上，一阵无声“你不冷吗？”江默脸微红了转过身下床开始穿衣服。鹰诺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

　　他们这一次遇见仓促又别扭，结束得也很匆忙。站在马路边上的他们谁也没讲话，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是好近不见了。鹰诺看着他把衣服紧了紧，还是有稀拉的雪花钻进他的衣领，那个样子有些好笑，他就笑了。顺势帮他把大衣拉得更拢“好像比以前还瘦。”“屁，是你比以前壮了。”“是吗？”鹰诺笑得很浅。江默看着他，果然不一样了。以前他是笑不出来的，总是面瘫的多，如今出入社会倒事故不少。人呐，总归是会变的。

　　也许不管他变成哪种样子我都喜欢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怀疑自己的心意，而是在害怕这个社会无论他如何坚定信念，世俗的鸿沟岂是说过就能过的，突然发现自己好胆小，可是这种模样怎么可以怪我们胆小。

　　鹰诺接了电话好像有要紧的事“你去忙吧。”江默极其认真的说着“反正车不要来了吗，坐个车而已我又不是不会。”鹰诺倒是调侃上了“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善解人意啊。”江默没有理他，看见一公交没看哪路的就准备上，鹰诺从身后拉住他的衣服“错了。”退回来的江默尴尬了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本来想问：电话是不是你打的，打了又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偏偏这么久才打，我都决定不再想起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当口。我一直在等你打给我，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你知道吗？鹰诺，你一定都不知道。可是这些都不是那么容易问出口的，什么都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还不想那样，所以还不是时候。什么才是时候，他又不知道了，临死之前？分道扬镳之后？待他儿孙满堂之时？他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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