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六同人]拯救不止一条性命

　　从洛家庄出发后，众人一路马不停蹄地向景安的方向赶路。如此，在经过了连续几天错过城镇，露宿野外以后，一行人终于在这天用过挽澜精心准备的早饭之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洛昭言指着摊开的地图的某一点对大家说：“看地图，此地有一处客栈‘风烟驿’，我们走快些，到那里吃午饭吧。”
　　“好啊！”
　　听到这个消息越祈直接开心地蹦了起来，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精神明显看起来要好了许多，脸上或多或少地添了一丝笑意。
　　见状，洛昭言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这个领队是不是有点太不细心了，以至于让众人劳累了几天也未能好好休息过。
　　刚刚收拾完餐具的挽澜抬起头就见到洛昭言皱着眉一脸自责地想着什么，再结合方才的对话，不难推断出她这一定又是想多了。
　　于是，她走到洛昭言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冲她安抚地笑了笑，低声说道：“你别担心，也不要多想，大家没事的。我以前在外面听人这样说过：‘虽然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可是能在有人的地方歇一歇脚就更好了。’①所以，你真的不用自责。”
　　“嗯，我明白了。”洛昭言的眉头舒展开来，对她点点头。
　　她站起来走到中间对他们说道：“各位，连日奔波大家都辛苦了。此地距离景安已然不远，也不用在急着赶路了。今天到了风烟驿我们修整一天，等所有人都休息好了，养足精神明天再上路。”
　　大家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反对的。
　　待诸人收拾好了各自的行装正准备出发前往风烟驿时，越祈突然指着天上叫道：“咦，有东西飞过来了。”
　　因为野外时常会有昆虫和妖兽袭击人类，所以一听这话几人难免各自戒备起来。然而等到那东西飞近了以后，众人才看清那原来是一直纸鹤。
　　在其他人还不解为什么纸鹤真的会飞和它为什么飞到这里来的时候，闲卿已经将纸鹤接在手中了。
　　“是小绣儿来信了。”闲卿将纸鹤展开，阅读完信件后又说道：“小绣儿说，正武盟收到了小十方的信，让她来接应我们。真巧，她正在风烟驿。我回信告知她在客栈与我们会和吧。”
　　“有劳前辈了。”
　　洛昭言说完，挽澜便将纸笔取出递给闲卿。
　　闲卿写完信后，同样将信纸折成纸鹤的模样，又对它你按了一个口诀让它飞走。
　　挽澜收起了纸笔，看着逐渐飞远的纸鹤不禁想到：这样简单的传信方式真的不会被有心人劫走吗？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保险。
　　当然，不管挽澜如何纠结她也不会问出来的，毕竟尊重他人的隐私也是一种美德。而其他人的关注点显然都在明绣已经到了风烟驿这件事情上，所以也没有再耽搁，立即上路了。
　　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一座三层的木质建筑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颇有有些年份的匾额，上书“风烟驿”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显然是出自名家之笔。
　　“吃饭吃饭~”越祈却也不管那些，第一个跑了进去。
　　其他人见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跟上她进了客栈，并不介意，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越祈那天真烂漫的性子。
　　进了大厅以后，众人在靠近窗户边的一张桌子上发现了越祈的身影，而与她同坐的正是先前已经到达此地的明绣。
　　明绣见众人走过来便起身见礼：“几位一路辛苦了。”
　　其他人如何上前去与明绣打招呼暂且略过不提，走在队伍最后的扁络桓和挽澜则在进入大厅的一瞬间就同时注意到了最靠近门口的那张桌案上的花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记号，那正是衡道众的联络标记。
　　“……”
　　“……”
　　两人对视一眼，挽澜抬起手，轻抚花盆中盛开着的淡粉色花朵若有所思，同时借机以宽大的广袖遮挡住可能看过来的视线，掩护扁络桓擦去桌子上标记的动作。
　　“这花有什么问题吗？”打完招呼的越今朝转过身看到挽澜和扁络桓都对一盆花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出声问道，毕竟他对这两人的医术精湛程度深有体会。
　　“没有，”挽澜看着扁络桓已经擦去了标记，也顺势收回手，他想越今朝解释道：“此花名为‘曳香’，花开之时取其枝叶入药，有安神养气之功效，便是像现在这样放在室内观赏也对人体大有益处。因为知道这种花功效的人甚少，其中大多数还是大夫，所以我与扁大夫才不免多看了两眼。”
　　“是这样。”越今朝点点头，“我们点好菜了，你们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吧。”
　　挽澜和扁络桓依言走了过去，到洛昭言那桌坐下点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和一壶茶水。
　　在上菜的时候，扁络桓趁机对掌柜的说道：“掌柜，你这店里好像有小虫叮人啊，燃点艾草驱驱虫吧。”
　　听到这话小二生怕掌柜的以为自己干活不认真扣自己工钱，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才打扫过。”
　　谁料掌柜的抬手就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轻叱道：“客人说有就有，哪那么多废话，快去点些艾草。”然后又转过来客气地对扁络桓说：“抱歉了，几位贵客，下人不太懂规矩。您几位放心，我这就让人到三楼去熏艾草，等您们上楼休息的时候，我保证房间里绝对不会有蚊虫。”
　　“麻烦掌柜的了。”见扁络桓没什么反应，洛昭言开口向掌柜致谢。

　　用过午饭以后，其他人还在聊天，扁络桓和挽澜因为有话要说便借口休息往楼上去了。虽然一路上扁络桓的表现良好，众人因为对他的身份有所感觉也没怎么为难于他，但是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越今朝还是让对说话没什么兴趣的越祈跟着扁络桓上楼，就近监视着他那边的动静，殊不知他的这一决定可谓郑重挽澜和扁络桓的下怀。
　　风烟驿的三层被挽澜他们直接全部包下了，房间自选。
　　扁络桓自知已越今朝和闲卿的小心谨慎不会仅凭一段毫无证据的推测便全心全意信任他，所以自觉选择了东侧最里面的房间；越祈则是听了越今朝的嘱咐，直接走进了扁络桓房间的隔壁，以防万一；挽澜一向喜静，便同样捡了西侧最里面的房间入住，也就是扁络房间对面的那件屋子。
　　虽然这样的安排从表面看来，无论扁络桓想要做些什么，他隔壁的越祈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但是进入客栈之前便已经将整座客栈的结构观察完毕的两人都知道，其实他们选择的房间在与客栈大门方向相反，紧靠着的南墙上各有一扇窗户，而窗户的下面则是二楼用来遮风挡雨的飞檐。因此，只要两人动作轻一点，想要瞒过隔壁监视和一楼大厅中人的耳目实在是轻而易举。
　　而被越今朝派过来的越祈因为男（you）女（ren）有（chi）别（cu），是不会进入扁络桓的房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能在隔壁对他的行为多加留意。但是，说实话，对于越祈的武力值两人虽然有所忌惮，但是就这样高级的监视任务，一个越祈还真不是扁络桓和挽澜的对手。这次，真是越今朝失误了。
　　进入房间，挽澜反手便插上了门栓，开始布置房间，做出一副这在研究阵法不便开门的样子。完成好了室内的布置，挽澜又顺手在整个楼层布下了探测法术，以免有人过来找他们的时候，两人反应不及暴露了身份。倒也不是挽澜多此一举，只是凡事皆有可能，小心谨慎才是她这么多年平安无事的处世之道。
　　做完了这些事，挽澜隐去身形，一跃翻出窗户，踩到飞檐之上，顺着房檐走到扁络桓的窗户外面，按照三急三缓的规律地敲了两遍。
　　屋内的扁络桓确认过暗号无误后才打开了窗户让挽澜进来。刚进入房间挽澜便迅速布置好了隔音结界。她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显现出自己的身形。
　　“呼~好啦。真是够麻烦的。”挽澜径直做到了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半真半假的抱怨：“下次若再有这种事，我宁可直接用灵鸟传音也不再过来了。”
　　扁络桓闻言一笑：“用灵鸟传音你也要过来布置隔音结界，那还不如就留在这里当面谈了。”
　　听出扁络桓的嘲笑之意，挽澜瞪了他一眼，自己也笑了出来。扁络桓取过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银杏茶放到挽澜面前。
　　“那个标记，你怎么看？”
　　挽澜用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就那个标记的笔法来看，是二姐留下的。但是依着小媛那爱凑热闹的小孩子心性，这次也必然跟了过来。至于她们来的目的，当然是把我们两人‘抢’回去。”
　　“与我想的一样。只是此前我已经传信给老大他们，告诉他们我这边的情况，儿你的任务显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现在他们这么着急要把我们接回去，甚至不惜冒着把你的身份暴露出来的风险，究竟是有什么急事？即便急于知道洛埋名的真实情况，等到了景安也完全来得及……”
　　扁络桓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沉默了下去。但是从他是不是摇摇头的情况来看，应是在逐渐推演每一种可能性。
　　突然，他面无血色地抬起头看向挽澜，万分担忧地问：“难道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挽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样神情凝重而痛苦地点点头。
　　“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是除此以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冷静的二姐着急成这样。何况，如果真是天谴发作，若是你我不在，即便大哥撑过去了，他的性命也会很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回去帮助他稳定情况。”
　　“啊，我知道……”扁络桓不甘地□□一声，似是在埋怨命运的不公，随即在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挽澜看着他苦于无力的样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不出一年。”
　　“什么？”神情恍惚的扁络桓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然后再挽澜的注释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话，惊喜地问她：“你是说真的？！”
　　“是。”看着他振作起来的样子挽澜也松了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想必就是这几个月间的事情了。”
　　即使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挽澜依旧清清楚楚的记得最后这段剧情。越祈没能和越今朝一起过今年的七月十四日的生辰，因为越今朝已经在与柷敔的对战中牺牲了。
　　之前回到洛家庄的时候，洛埋名已经告诉过她，今年洛家十年一次大祭祖的日子已经定在了五月初五——端午节的当天。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了，想必一切已经按计划布置的差不多了，只等最后衡道众与洛埋名商谈好，一切便可步上正轨。若是她洛埋名解除在血缚之后在推上一把，时间只会更早。
　　“那真是太好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扁络桓十分高兴：“挽澜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其实很简单，”挽澜也被扁络桓此时开心兴奋的情绪感染了，不由得笑了出来：“虽然出了大哥以外我们都不知道解除血缚的具体方法，但是解缚需要亲族之血这一点，咱们还是清楚的。而且，说是亲族之血，但越是至亲之血越是有效，若是直系血亲自然万无一失，否则便只能以全族之血尽力一试。”
　　“我在洛家代替洛昭言原本的未婚妻的这段日子虽然与洛埋名的接触不是很多，但是也能感觉得出来洛埋名对洛昭言这个唯一的妹妹十分在意，必然不会选择牺牲她的性命去解除热海血缚。那么，他就只有用洛氏全族血祭这一路来赌一把。虽说平时进行这个仪式也未尝不可，但是毕竟到场的拥有洛氏血脉的族人越多，成功几率也就越大。今年恰逢洛家十年一次的大祭祖，几乎所有散落外地的洛氏亲族都将回来洛家庄参加祭祖仪式，所以……”
　　“所以，洛埋名必然会选在那时进行解除血缚的仪式。成功之后，他才会按照大哥最终与他达成的协议将热海钥环交于我们保管。”扁络桓顺着挽澜的思路继续分析下去：“热海解除血缚，九泉灵脉必然发生动荡。柷敔血缚雾魂定然能够感知得到，一旦她发现热海现世并且落入我们手中，为了得到纯净的生命力拯救禺族和她自己，就决不可能毫无动作。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柷敔的精神已经不稳定了，几个月后的情况更加无法预计，我们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将热海交到禺族手上。这样一来，距离我们双方的盟约结束合决战之日的到来也就不远了。”
　　“正是如此。”挽澜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挽澜你现在这样说，是知道洛家大祭的时间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扁络桓听到这个日期先是一惊然后面露喜色：“那还真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也得抓紧时间准备与禺族进行最后的决战需要的东西了。”
　　“是啊，不过——”
　　挽澜突然停了下来，细细感知着探测术法传回来的讯息。很快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全无平日里的淡定从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有人过来了吗？”扁络桓看着挽澜的动作便明白了几分。
　　挽澜点点头：“越今朝、闲卿和洛昭言正向这边过来，已经快到门口了。我先回去了，三哥你自己收拾一下房间，别让他们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
　　说完，挽澜飞快地隐去身形，翻出窗户，撤下结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做完便朝自己的房间飞过去。
　　当她再次进入自己的房间，在书桌前做好时，房门也在同一时间被敲响了。
　　挽澜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地问道：“是哪位啊？”
　　“挽澜，是我。”洛昭言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我和越公子、闲卿前辈有些事情想听一下你的看法。”
　　“哦，好的，稍等。”
　　挽澜简单将桌子上的草纸收拾了一下，放到一边，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走过去开门，请了他们进来，而她自己则到门外吩咐候在楼梯口的小二送一壶热水上来。
　　小二接了命令，连忙殷勤地去了。谁让掌柜的说了，伺候好了包下三层的这几位贵客，能拿到不少赏钱，让他们一定好好招待。
　　回到房间，挽澜就看到闲卿和越今朝在翻看她放在桌边的草纸，心下一动不禁庆幸自己准备得足够充分。
　　很快，小二便送了一壶新烧得热水上来，挽澜也很大方地给了他一些赏钱，看着他恭敬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示意他们先不要说话，挽澜从空间取出自制的梅花茶泡好，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不过转瞬，梅花清冽的香气便在整个房间之内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等三人饮过一杯茶水后，挽澜一边为他们杯中倒上新茶，一边问道：“好了，茶已品过，你们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越今朝看着端着茶杯只顾品茶完全没打算开口的另外两个人暗叹了口气，认命地说道：“方才我们在楼下聊天，言谈之中提及了世人对妖魔的态度，大家产生了一点儿分析。”
　　闻言，挽澜在心里哀叹：我都把居十方的无果之恋蝴蝶掉了，你们居然聊着聊着还能说道妖怪，究竟是对这个话题有多深的执念！而且，这种问题上来找我干什么？这是不把所有人都问一遍不罢休的节奏吗？要不要把对面的越祈和三哥一起请来大家开个茶话会啊……
　　吐槽归吐槽，挽澜的目光扫过闲卿，看向洛昭言，见她点头便问道：“那么你们过来找我是……？”
　　越今朝并没有直接回答挽澜的疑问，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挽澜姑娘、洛兄，你们还记得在落日部的时候——”
　　“挽澜、小昭言，我是妖。”闲卿似是不耐烦越今朝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他又看向越今朝：“你不正是想说此事吗？”
　　越今朝被他难得干脆利落的行为堵了一下，摊开手无奈道：“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
　　“呵~”闲卿不甚在意的轻笑一下，看向对面的两人问道：“挽澜、小昭言，害怕吗？”
　　挽澜和洛昭言对视一眼，下一瞬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就是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啊。”说着，挽澜还用一种大惊小怪的眼神笑看了越今朝一眼。
　　洛昭言也点头配合道：“挽澜早就与我说过前辈的真实身份，但是自临阳道同行以来，前辈助我良多，此时既然已经同路而行，洛昭言自不会再对同伴存有猜疑之心。”
　　看着她们一副习以为常、不甚在意的模样，越今朝很是尴尬：“那倒是我没事找事了。”
　　“自数十年前的魔教之乱以来，神州不曾再有过因妖魔而起的灾乱，况且我洛家地处西域，对妖魔之事本就不如中原人在意。”洛昭言摇摇头，这样说道。
　　然后她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不过我有一疑问，明姑娘显是十分痛恨妖怪，不知为何却与前辈平和相处？”
　　“想知道？”闲卿笑得怪怪的看过去，给出了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去问小绣儿吧。”
　　洛昭言想起明绣生气时的样子抽了抽嘴角：“……还是算了。”
　　“呵呵~”看到洛昭言瞬间怂了的样子，挽澜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洛昭言听到声音无奈地看了一眼，有些羞赧。
　　闲卿看着挽澜笑得开心的样子，心下一动便问她道：“方才一直是这样在说自己的想法，挽澜可是什么都没说。难道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啊？”正笑得开心就突然被点名，挽澜愣了一下，收敛了笑意，眼神闪烁地回答：“我和昭言的想法也差不多……”
　　看出来她的敷衍，闲卿更是来了兴趣：“哦？‘差不多’？也就是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了？还请挽澜详说。”
　　挽澜看着放弃关注洛昭言反而开始找她这个非剧情人物的“麻烦”的闲卿有些无语，叹了口气问道：“闲卿公子打听挽澜的想法有时想做什么呢？”
　　“在下只是好奇而已。挽澜不愿意说，莫不是对我的身份有所介怀？”
　　此时的闲卿虽然也是微笑着的，但那笑容看在挽澜眼中却是比平时少了些许温暖，让她心里一凉。
　　好奇！没听说过西方的名言：“好奇心害死猫”吗？！这样腹诽着，挽澜镇定下来瞪了一眼闲卿。
　　然而为了不让他们误会，长出了一口气，挽澜还是说了出来。
　　“倒不是挽澜对妖族有什么偏见，只是在挽澜看来，六界生灵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她只说了一句话便已经惊住了所有人，但是既然已经开始了，她也没有想过要半途而废。
　　“挽澜自及笄之后便开始到神州各处游历。这些年来，挽澜在一路上遇见过无情人、多情鬼、为祸仙、报恩妖、欺善神、救世魔……经历了这些，在挽澜心中，六界众生已然没有什么区别。”②
　　“不论是哪一族的生灵，甚至是未开灵智的花草兽类均是拥有三魂七魄的独立个体，不应因其种族和身份一概而论。同样地，都是六界生灵，一样的生命，不变的魂魄，生生世世不断轮回，死后脱去肉 体凡胎，魂魄归入地府由阎王评判功过善恶，谁也不会比谁高贵。今生做人，来世为妖，仅此而已。”③
　　“所以说，与其来问挽澜对六界生灵有什么看法，倒不如想一想都是共生于这方天地的芸芸众生为什么一定要区别对待，难道只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说真的，对于挽澜而言，无论种族为何，只要心怀善念，便足以尊重。”④
　　“……”
　　因为与挽澜逐渐熟悉起来，众人早已习惯在和她说话的过程中被她不知不觉说到无话可说而陷入沉默的状态。但是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却似乎格外长久，长到众人杯中的茶水都已经变得冰凉。
　　良久，闲卿终于首先笑了出来，他笑得十分开怀，让听到他笑声也会被感染而心情愉悦。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语带欣赏地挽澜说道：“挽澜，果然每一次和你说话都能带给我惊喜。六界众生，平等视之，当真是与众不同！”
　　“今天倒是第一次听说挽澜这样的想法，倒是让我自惭形秽。”洛昭言看着挽澜笑言。
　　就连越今朝也认可道：“就凭这番话，足以让人尊敬。”
　　听他们这样说，挽澜微微脸红，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面对这些思想开放的人，她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的信念不被人接受了，不然她也会很为难的，毕竟父神对他们九个兄弟姐妹便是如斯教导。
　　对于这一点，挽澜是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去迎合别人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三人也不再过多打扰挽澜研究阵法，当即便告辞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前，闲卿回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收拾茶具的挽澜，心上泛起一丝涟漪。
　　知道他们离开以后，收拾好东西的挽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貌似抢了洛昭言许多的气氛，以至于刚才出门的时候她似乎还称呼闲卿为“前辈”呢！这样挽澜十分怀疑她这个称呼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改成“闲卿兄”的可能性。
　　然而转念一想，洛昭言已经被自己蝴蝶给洛埋名了，两人发展的真心不错，估计是拆不开了。这么一来，挽澜又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看来闲卿对洛昭言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以后也就不会伤心了，依旧会是那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狼妖。
　　想到这里，挽澜释然了。她坐到床上开始冥想修炼。
　　既然知道决战之日已近，她的实力高一些，以后行事便更方便一些。
　　至于在楼下的大厅里，闲卿等人将挽澜的话转述出来后，给明绣和居十方的三观造成了多大的冲击，那都与她无关了。

　　注：
　　①这句话出自《仙剑五前传》，是瑕在第一次到碧溪村时说的，涟漪稍作了一些改动。原话是：虽说已经习惯风餐露宿了，可是在野外还是不舒服。
　　②以下六个方面涟漪只各举一个典型的例子，剩下的各位也可自行想象。无情人：《仙剑一》拜月教主；多情鬼：《仙剑四》壬癸；为祸仙：《仙剑四》狐三太爷；报恩妖：《仙剑一》彩依；欺善神：《仙剑三外传》镇狱明王；救世魔：《仙剑五前传》龙溟。
　　③今世为人，来世做妖：出自《仙剑四》云天青在鬼界教育慕容紫英的话。
　　④九泉面前，众生平等：出自《仙剑六》片头剧情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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