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是场梦

作者:醉骨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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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的轨迹……



      (六),历史的轨迹……

      葛誊铸剑,到了关键步骤却停滞不前,需要一位体质纯阴的年轻女子作为饵引,方能成器。

      此类事件在历史的长河中有所耳闻,一般是铸剑师亲力而为了,也有特定的人物铸剑场景。

      然,没有不透风的墙,王要用人身铸剑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民间,一时间全城哗然,议论纷纷。

      被火活活烧死,想想都都觉得残忍,因而那些宫人妃嫔在看见我时,眼神中多半都流露出心疼与惋惜之意,好似还为易夫人博得了不少同情;与此同时,深宫里又出了另一件事:王得了暴病,一天时间内就宛如病榻多年的虚弱体质,用气若浮丝来形容也不过分。

      两件事赶在了一起,一时间众人困惑无措,铸剑日程迫在眉睫,而王又得了急病,恐怕时日无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在众人无头苍蝇一般时,一个身着道士服,留着两缕八字胡,身形单薄干瘦的道士走了出来,他胸有成足的表示:虽然王突然得了暴病,但是一时半会性命无忧,相比之下最重要的事还是那把宝剑的铸成;

      道士信誓旦旦的表示:“这把剑是把非常有灵性的宝剑,不但与日月争辉,天下无可比拟,最主要的是,它可以助剑主一臂之力,帮他登上人生的巅峰,到那时候,任何困难都不是阻碍,所以当下之急,就是尽快将此剑铸成,只有这样,王,才能疾病褪去性命无虞。”

      “此话可当真?”众人半信半疑。

      “本道士以身上的这身道袍保证:如果我有半句虚言,此生穷困潦倒生不得意,更没有作为道家弟子的资格,我敢保证,此剑一成,王便可康复,生命无忧!”道士语气甚是认真。

      众人有些犹豫:“这毕竟是一条生命,为了一把所谓的宝剑而断送,听上去着实有些残忍了……”

      “此言差矣,易夫人因体质特殊而被此殊荣眷顾,面上看好似是我们将她逼上死路,其实不然,虽然看上去她是因剑丢掉了性命,其实她丢掉的只是她的肉身,她的灵魂将与宝剑融合,她不是因为宝剑而死,她是为了王的辉煌前程舍去了凡间的累赘,是会和大王一同站在世间巅峰,永远陪伴着王的存在,虽然她的肉身死了,但是她的灵魂永生,并且能和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还有什么事比如此更幸运的了?”

      道士当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恐怕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些言论的真假,当务之急是平息这些人的怒气稳定民心,好让铸剑仪式顺利经行;

      他确实看过一些历史资料,关于以肉身铸剑的传说貌似不少,是否属实他也没有求证过,反正他已过不惑之年,等此事一了他便寻个由头到世外桃源避风头了,到时候谁能找到他。

      至于那些肉身虽毁灵魂却永生的言论他也不能保证真假,他都是从一些野史外传里看来的怪稽之谈,真假无从考究,当下铸剑才是紧要之事,剑成之后他就拿这赏金逍遥快活去了,当然这也是要赶在葛誊归西之前,并且这几日他需要想尽办法保住王的性命,不然如果他提前死了,自己跑都来不及。

      说白了,他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假道士罢了。

      我躲在殿内门后,将他的心声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有些愤愤然;所以说,易夫人的悲惨命运与这个人模狗样的假道士的怂恿脱不了关系……

      当然,还有葛誊的无良野心与冷漠。

      到现在我才领会到重返奉御王朝的好处,借着我可以偷听人心的能力,可以知道一切的真相。

      太阳偏西的时候,宫门口的侍卫拦下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声称自己是易夫人的故友,不远舟车劳顿从紫沙国前来,想要见易夫人一面。

      深宫里的人都是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联系,宫里需要什么会有专人购置,也都是些下人的粗活,对于帝王的嫔妃们,从来都是要经过王的允许,才会安排她们与自己的亲眷见面;而对于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之请,也是要经过葛誊的允许,才能安排他们进宫。

      但是此时葛誊卧病在床,不理身边事,想得到他的允许也不太可能,为此下面的那些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擅自做主的想打发了那人,正巧被出宫办事的姑姑看到,回来禀告了后宫之主,鉴于后宫姐妹对易夫人的同情之心,正宫便同意了那人的请求,当即带进宫,尽快就安排了见面。

      当我在偏殿里看到那个不速之客时,关于此世的缺失的那块记忆拼图就突然找回来了。

      虽然那人穿了一身看上去风流倜傥的男装,但是那张脸,毫无疑问的如此熟悉,就好像刚刚见过的那个人:

      “刘莹!你怎么在这?!”我一脸惊讶,还有惊喜。

      “想你想得紧,我就偷偷跑出来了,”她见到我也很高兴,见殿内除了我俩没有别人,就放心的扑过来拥住我,一身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但是下一秒开口竟带着几许哭腔,“可是我刚来到这就听到你要被扔进熔炉里铸剑的事情,我都快气疯了!怎么会这样啊?那个奉御王不是很疼你的么,为什么还要拿你铸剑?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那哪是疼我,只是为了自己高兴罢了。我在心里冷哼一声,扶过她的肩膀细看她的脸,这时才反应过来,虽然面容无异,但她现在的身份是紫沙国的流萤公主,不是那个21世纪的女白领刘莹。

      “公主,你怎么这身打扮?”我疑惑,好好的女装不穿,打扮成个男人的样子。

      “一个女儿家,出远门多有不便,换身男装方便一点,”她抹了抹眼角的水汽,仔细打量着我说道,“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要铸剑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是纯阴体质,是他铸剑的重要因素,所以,这也是逃不过的事情。”我云淡风轻回道。

      “什么纯阴体质?”流萤迷惑,“这和你的体质有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我不愿解释予她,“你大老远的跑过来,不会是只想着来见我的吧?”

      “本来是的,”流萤大方承认,“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不等我害羞她又话锋一转,悲拗道,“可是刚见到你就又要和你分开,这太悲惨了,我不干,我不管,我改变主意了,易儿,要不我们逃跑吧,就趁现在我们偷偷跑出去……”

      “跑,往哪跑?”我打断她的单纯幻想,严肃道,“你是紫沙国的镇国公主,我是奉御王的易夫人,身份如此招摇,怎么可能跑的出去。”

      “那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她又要哭了,“当初让你替我嫁过来我就后老悔了,如今你又要替我去死……你让我怎么办?”

      她哭得梨花带雨,清秀的脸上泪迹斑斑,看得我于心不忍。

      但事情似乎无法改变,至少这一步不能改变,也无力改变。

      “这就是命,”我有积分妥协的说道,“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或者我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流萤止住眼泪,将信将疑,“怎么重来?”

      我阴测测笑道,“葛誊不是得了急病么。”

      “是啊,可是那又怎样,我来时都听说了,易夫人的铸剑仪式还是照旧,明天傍晚就要开始了!”流萤近乎绝望,“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能改变什么……”

      “谁说要改变了,”我平静道,“铸剑,我是不可缺少的步骤,只有我去,那把剑才会铸成,我自然会去,我会跳进那熔炉中,与那把剑合二为一……”

      “那你不就死了么!不行!”流萤急了,“我不让你死!!”

      “我不会真正的死了,只是肉身死了而已,”我安慰她道,“我的灵魂会和那把剑一起,有了我的灵魂,那把剑才算是真正的宝剑,不然它就只是一块废铁……”

      “你骗我,那些是道士的鬼话,我才不信!”

      “我信,他说的不全是假话,至少那把剑,是真的有灵气,它在等它真正的主人……”

      流萤边哭边摇头:“我不管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才和你见了面,我不要你去铸剑,不要你去助葛誊什么一臂之力,白白便宜了他……”

      我拥紧她,在她耳边认真说着:“葛誊想拥有那把宝剑,但他不是它的主人,它真正的主人是我,有灵气的宝剑会选择它自己的主人,而能拥有它的人必然是要舍弃自己的血肉,以血为祭;真正的宝剑都是有些邪气的,只有主人的血能镇住它,其实说实话,那把剑早就铸成了,只是需要主人的血开刃,葛誊他无法操控那把剑,加上那个假道士的怂恿,才以为我是铸剑的最后一步,其实假道士说的没错,那把剑确实需要纯阴体质的肉身来镇压它,但是道士不知道其中缘由,不是所有的纯阴体质都能驾驭得了那把剑,我的灵魂,和这个肉身再合适不过了。”

      流萤似懂非懂,“既然宝剑已铸成,需要你的血开刃的话,我也认了,可是没必要搭上性命啊!那熔炉至少上千度,他们就是想烧死你,你怎么还顺着他们呢?!”

      “他们或者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有将剑赋予了灵魂,它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宝剑,当我的灵魂与剑灵融为一体,才是真正的人剑合一,如果我单单用血为它开刃,它还是不能属于我,而且一旦葛誊知道只有我能用那把剑,他还是会杀了我的,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拥有了主人的宝剑,是不会允许别人染指的,这样葛誊就不能用它为祸苍生了。”我耐心解释道。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已欲哭无泪,“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只有这个方法最有效,”我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着,“相信我的话,我不会死的,我会一直活在剑里,到时候,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等我铸剑成功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会陷入沉睡状态,葛藤因为急病会不省人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葛誊身上,我请你趁乱把剑偷出来,连夜出宫返回紫沙国也好,一定要把剑藏好,不能让葛誊找到,剑若落在他手,天下恐怕会大乱的。”

      流萤疑惑:“你不是宝剑的主人么,那葛誊怎么会用它呢?”

      “灵魂沉睡的时候是不会注意外界的事情的,即便是一块废铁也有杀伤力的,葛誊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如果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能力,就会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虽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但是有了精神寄托的人,往往会很可怕。”

      流萤松开我,擦了擦眼睛,表情坚定:“我知道了,我会照做的,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剑落在他那种人手里的,即便你变成一把剑,我也要守着你。”

      我温柔的抚着她的脸,这张脸曾一度让我神魂颠倒,现在看着,却是多了几分心疼之意;

      “真庆幸当初是我替你嫁过来,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守在葛誊这样的人身边。”

      闻言流萤眼里又有水汽了:“易儿,你受苦了。”

      “快把脸擦净,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该起疑心了。”我提醒道。

      她就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又想到什么说道:“对了,葛滕他怎么会突然得急病了,听上去好蹊跷啊。”

      “那是我做的,”我说,“我在他的饮食里加了点药,主要是想拖延时间,不过现在看来是弄巧成拙了。”

      葛誊的急病,是我在他的饮酒里放了不该放的药物所致,在下药的时候我恨不得把那些粉末都倒进去,让他死的透透的,但是不能,如果他突然死掉,我就拥有了最大的嫌疑,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我只是想以此来将铸剑仪式的时间延后,好多为欧柠争取点时间。

      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众人竟服从了假道士安排,将日期提前了!

      不过这一点,似乎是和历史的轨迹重合了。

      这时我突然感觉门外有个人影闪过,当即警觉:“谁?”

      过了几秒,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轻轻地推门进来,是雁缳。

      “雁缳!”流萤有些小兴奋。

      雁缳也很高兴,快步跑过来:“公主,真的是你!”

      “是啊,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当真是有日子没见了,曾经的主仆,现在见到彼此难免情绪激动。

      “前两日有小道消息说公主从宫里跑出来了,我就想着会不会是来找易夫人的,没想到真让我猜着了!”雁缳心情愉悦的很,音量未免大了些,我提醒道:“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难道还有人监视你们?”流萤思想单纯。

      我无奈叹息:“深宫后院,异国他乡,还是多个心眼比较好。”

      而且让我心塞的是,刚刚那个快速闪过的身影,不是雁缳的。

      他在偷听我们说话。

      那个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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