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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聊天
“为什么拍我？”宋莎很疑惑，“可以把我照片删了吗？”
“好的摄影师要学会抓拍人物情态，我刚刚只不过奉行了这一原则。”他走过来，把相机递给她，“不过很抱歉，拿你练习，你要删就删吧。”
她伸出通红的手去接，看见自己的手和他的手，忍不住皱了眉头。
啊，糟糕，手太丑了，早知道看着他删就好了。
迅速拿过相机翻看相册。
他拍了自己两张。
一张在树下仰着头呼吸，满足地微笑，脸上点点晨辉余缀。
一张，她对着镜头发愣，风恰巧吹过她的头发。
“还挺好看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双手把相机递还给他，说：“算了，不删了，还给你吧。”
他接过相机，低头看着照片，“谢谢。”
宋莎捋了捋头发，笑着说：“没事，那我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就转身跑了。
*
宋莎又回到教室门口，一会儿功夫，又多了两个吸烟人，还是图片摄影专业的两个，一个高高壮壮，一个矮矮壮壮。
她屏息若无其事地穿过他们，只差一步就要进门了，不巧，赵梦琪忽然叫住了她。
“噢，宋莎！他们就是学图片摄影的，你快来认识一下。”
噢天，要命了。
宋莎皱着眉头苦笑，转过脸来却是很开心的。
“嗨，你们好，我叫宋莎。”
高高壮壮的男生没有多想地就吐了烟，一大股烟冲向了宋莎，她低下头不快地皱眉，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男生插着裤兜，满口东北口音，“你好，我曾涛。你一小姑娘也学摄影呢啊？哈哈哈。”
她抬起头笑着点点，然后快速地跟矮矮壮壮的男生也介绍了下自己。
他比高壮男生礼貌得多，侧着头向旁边吐烟，然后再跟她介绍，也是东北人，“我高韦，咱以后多认识认识啊。”
“嗯好，我先进去了。”然后飞也快地进教室，背对着他们大口大口呼吸。
她最讨厌烟和烟味，一点烟味也闻不得，这次算是遭罪了。光外面几个抽烟的就有四个人了，真不知道这个班里还有多少个。
她揉着脑袋伤神地回了座位。没过一会儿，韩聿也回来，在她身边坐下。她看着他把相机仔细地装回到自己的书包里。
难怪没有看见摄影包呢。宋莎想。
“你学摄影多久了？”
韩聿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六年。”
“六年级的时候开始的？”
“初一。”他顿了顿，“我比你们都大一届。”
宋莎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那晚他会说，他比他们都大一点。
“噢。”她点点头，笑着说：“以后，我多向你学习啊。”
韩聿笑了笑，“以那两张照片作学费吗？”
“啊？哈哈，你同意的话我很乐意的。”
韩聿翻开桌上的本子，准备等老师来上课。
“嗯，再说吧。”
“嗯，好。”
*
“下课了，宋莎。”陈桐推着眼镜，不知所措地叫着睡着的宋莎。
可宋莎没醒过来。陈桐叫她的那点音量不足以唤醒她。
这时，倪罗和林书雪走了过来。倪罗问陈桐：“诶，她睡着了还没醒吗？”
“额，额，嗯。”
倪罗一听，凑到宋莎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句：“宋莎！”
宋莎猛地睁眼，醒来。
“什么？怎么了？”
一看四周人都不见了，再看三个人笑着看着她，她忽然醒悟，“下课了？”
“对啊，都去吃饭了。你怎么睡得这么沉啊，那几个睡着的男的一下课就马上醒了。”倪罗说到。
还不是怪讲电影学的王老师嗓音太“醉人”了。不管到哪里，总会有个能催人入眠的老师在，她想醒着都不行。
旁边的陈桐开始理东西了，宋莎也赶紧跟着理。
“那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来找你们吃饭啊。”
宋莎看向她们，对倪罗身边那个安安静静的“闷女孩”打招呼，“你好，我叫宋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林书雪，你好。”
“嗯，你好。我理完了，”一旁的陈桐也理完了，“好了，走吧走吧。”
倪罗似乎真的很喜欢南方姑娘。这也许跟她是内蒙古姑娘有关吧。
她很喜欢看着宋莎短短的头发，有时候上手摸一摸，挽着她有说有笑。内蒙人的豪爽大方，宋莎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而林书雪一句话也不说，只在旁边听，陈桐偶尔还会一起聊几句。
她们这个组合的性格也算呈信号状了。
“诶，就这吃吧。”
“兰州拉面馆。里面不会只有面吧？”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你看你看，我们班好多人都在这里，就这吃了。”
宋莎跟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前方的四个男生，那三个学摄影的和那个湖南人。跟着倪罗坐下来，倪罗拍拍她，偷偷在她耳边说，“那四*人*帮坐在最里面呢。”说着不露痕迹地往左指了指。
宋莎顺着看去，是那四个女生。
“四*人*帮？不好听啦。她们本来就是朋友，赵梦琪说她们在来我们培训班之前是在北京另外一家培训班里上过课的。不过，好像，她跟那个抽烟的女孩子，噢，还有那个抽烟的男孩子认识得更早一点，另外两个就是后来去那个培训班的。”她抽出筷子一下子戳破包着碗和盘的膜。
她哭笑不得，“为什么这家店要用膜包着碗盘，又不是酒店。”
“哇，你太狂野了，直接拿筷子戳破。”
“那你怎么弄，用手剥吗？”
“不，我也要用筷子戳，bong！”
“哈哈，学我学我。”
送来菜单，四人一看，原来不止是面，什么吃的都有，饭食，面食，小炒还有烧烤等等。宋莎想吃的有很多，一面看下来，已经看中好几样，甚至还想点个根本吃不饱只能过个嘴瘾的烤土豆。
但她最终只点了一个最便宜的三鲜盖浇饭。
出门在外，能省则省，只要吃得饱，就行。她这样安慰自己的嘴。
“我们班女生好像都在这儿了是吗？”背后传来男生的声音。
宋莎和倪罗都听到了，互相看了一眼再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是啊，诶，不对，我们班的人都在这儿了，就班长不在。”
“噢，对，没错儿，他不跟我们一块儿吃。”
“为啥？”
“我不知道啊。管他呢，来了我们这儿也坐不下，就四张椅子。”
“幸好没跟咱们坐一块，不然显得我多磕碜。”
“切，你别说，还真是。”
宋莎把筷子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低着头玩手机。
倪罗凑过来装作看她手机的样子，八卦地说到：“我看今天班长坐你旁边啊。”
她点点头，“嗯，怎么了？”
“怎么样，侧面帅不帅？”
她喷笑，“你神经啊，我上课看什么他侧脸啊。”
“别吹了，你上课明明在睡觉。”
“我......”她一下就羞愧了，“额，那，那睡着了我就更别说看他侧面了。”
哈哈，我真机智。她笑起来。
“啧，南方人就是伶牙俐齿！唉，你别说，班长还真帅，可惜了，他比我小。”
“嗯？你比他还大？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他缴费的时候我也在，老师跟他聊天我听到的。他是复读生，我也是，不过我复读了两次。”说到这里，她把头伸了回去，端着脸，若有所思。
宋莎小心翼翼地问：“那，为什么呢，第三年还要来。”
“为什么，为了梦想啊，”她看着宋莎，“我不信，我会输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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