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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祭(一)
“体育祭?”宙斯站在他的座位前,低头看着台阶下向他提出要求的人类。
“是的,在人类的学校,到了一定时间会举行‘体育祭’这样的竞技活动,以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加强同学之间的良性竞争并提高同学之间的团队意识和合作能力。”草薙结衣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汝需要我做什么?有一点,汝若要借助我的神力使他们屈服是不允许的。”
“不,只是想请宙斯大人和托特大人主持体育祭的规则,并担任颁奖嘉宾而已。”
“这一点,倒是不违背吾的原则。好吧,吾就答应汝的要求!”
草薙结衣走出宙斯所在的大殿之后朝草丛里兴奋地比了一个“OK”的姿势,草丛动了动,阿波罗和巴尔德从里面相继钻出来,而草丛一边的树上,塔纳托斯从上面跳了下来。
“哟西!作战成功!接下来就是劝说其他人参加了。希腊这边狄狄肯定会参加的,哈迪斯叔叔就靠塔纳托斯了。北欧那边靠巴鲁巴鲁就可以了吧?”
“这个嘛,我尽量就是了。”
“然后就剩下日本这边了。”阿波罗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道。
“那个......日本的话就交给我好了。”草薙结衣微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最近都在和尊桑一起练习剑道,我去劝的话尊桑或许会答应。而月人桑只要是学校的活动应该都会严格执行吧!”
“什么?妖精小姐最近和尊尊在一起!怎么不叫上我呀!呐呐,妖精小姐,那个什么剑道......我能不能学?”
“诶?”
“说什么胡话?如果答应了阿波罗的话也要答应我的,结衣。”
听着背后的三个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塔纳托斯偏了偏脑袋,耸了耸肩膀。
“体育祭?”在听完塔纳托斯的转述后哈迪斯疑惑的皱起眉头,又说道,“是类似奥林匹斯竞赛那种集会吗?如果是,我就不去了。”
哈迪斯的否决,对于塔纳托斯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哈迪斯。
受不了塔纳托斯的目光,哈迪斯合上手上的书,叹了口气。
“我会给别人带来不幸,并不是说说而已,塔纳托斯。”哈迪斯的手按在桌子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风景上。树叶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企图干扰他的视线。
“我很担心您,殿下。”塔纳托斯如是回答道。
哈迪斯转过头来看着他。
“殿下,人类感情千奇百怪,但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他们的灵魂。可是殿下不同。”
“有什么不同?”哈迪斯眯起眼睛问道。
“殿下太温柔了。”塔纳托斯直白的回答道。
“哼。”。
哈迪斯轻哼了一声,冷冷地盯着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的眉头松开了一点,嘴角带起一丝微末的弧度。平常人看到他的表情,根本分不出他是要哭还是要笑。
他的黑眸让人想到夜色中的平原,没有什么阻挡,野风可以在其中肆意呼啸。
“您的这份温柔让我受益良多。但是殿下,您说过的,神的力量正在减弱,如果到了某一天,神必须和人同住一屋檐之下,像您这样背负了不必要的仇恨,却又那么温柔的人,必然会远远避开人类。这样的景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足以让我自责。”
哈迪斯怔了怔。塔纳托斯却继续说下去。
“老实说,跟您在一起的人类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在乎。那所谓的不幸,只要不干扰到您,就不算是不幸。实际上,我甚至想要消灭那些冥界中将怨恨投射到您身上的灵魂。明明冥界是最后的、唯一的收容地不是吗......不知感恩的灵魂。”
“塔纳......托斯。”
“所以殿下,您既然不想冷漠的对待那些灵魂,包容的收纳他们的怨恨,您温柔的带走他们的不幸,那么殿下,至少勇敢的站到人群中,不要惧怕他们的无知的厌恶、无心的憎恶和愚蠢的嫉妒,在末日来临之前,如您心意的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些人类。”
他说着,顿了顿,单膝跪下。
“我是死神,我做的一切与您想要保护他们的心情相悖,那么我只能在此承诺,和您一样尽力保护那些被您诅咒波及的人类,至少在这里,不会带走他们无辜的灵魂......所以殿下,别在用这些不是您过错的诅咒惩罚您自己了,好吗?”
跪在地上的塔纳托斯低着头看着地面。瓷砖上反射出哈迪斯模糊的影子。塔纳托斯把头低的更深了,就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等待惩罚。直到哈迪斯的黑色靴子出现在他面前。
一只大手轻轻揉上了他的脑袋。
“暂时别抬起头,塔纳托斯。”
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哈迪斯的声音有点杂音,低沉而温柔。塔纳托斯依言没有抬起头来,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头发上传来的力度。
“既然我最信守承诺的助手这样请求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了。但是塔纳托斯,做下这样的保证,那么体育祭,和我一组,一起参加。”
“是,殿下。”
哈迪斯放开手,让塔纳托斯从地上站起来。
“让你担心了,塔纳托斯。”
离开哈迪斯的房间,塔纳托斯沿着走廊一直走,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迅速加快了脚步。
森林边缘的某个角落,由于树木长得太密集了,就算是大白天还依旧昏暗。稀稀疏疏的光斑带来的微弱的光芒点亮的环境里,塔纳托斯脱下自己的长袍。冥蝶从他身边四散开来,围绕着他不停的飞舞。
源源不断的死气从他周身冒出来,他抬起手,一直冥蝶落到他手上。
冥蝶身上紫色的光芒被黑色的死气包裹起来,逐渐消失无影。塔纳托斯收回手,张开来,在他手心濒死的冥蝶闪动着翅膀企图再次飞起来。但最终徒劳无功,变成紫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黑暗融入塔纳托斯的眸子里,黑色挣扎着想要从他的瞳孔中扩散出去。他闭上了眼睛。
以他站立的地方为原点蔓延出去,花草树木不断枯黄,接着和石头一起随风四散,很快这片因为茂盛而略显阴暗的树林被变成一片荒芜之地,然后这片肥沃的黑色荒地也像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逐渐干瘪收缩,变成不再适合生命存在的沙漠。
塔纳托斯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死气全部消散了,他周围的景色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幕不曾存在过。但细数在空气中蹁跹的冥蝶,就会发现数量比原本少了一只。
“当殿下打破封印恢复力量的时候,你们就到哈迪斯殿下身边去吧,他的力量可以让你们生存下去。”
塔纳托斯抬起头对那些围着他飞舞不肯散去的冥蝶说道。
“一直以来辛苦你们了......多谢你们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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