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在真正遇到这个人之前,她倾其精力去投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终其未果,后来兜兜转转,时光偷走了她的爱人,但最后才发现,即使岁月曾经让某些事情变的面目全非,但始终有一个人在时光里纹丝不动,等待她的转身。
内容标签: 正剧
 
主角 视角
孟安然


一句话简介:短介绍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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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007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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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你遇见我

作者:徐徐言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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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让你遇见我


      她闭着眼睛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努力的回忆与林述的种种细节,但是只感觉到了头晕目眩,像失忆一般,如何都记不起那张脸来 。
      印象里出现频率最为深刻的一张脸,反倒是一个面对她时总爱皱着眉头的男人,她浅浅一笑,笑出声音来,心里一阵暖意。
      在真正遇到这个人之前,她倾其精力去投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终其未果,后来兜兜转转,时光偷走了她的爱人,但最后才发现,即使岁月曾经让某些事情变的面目全非,但始终有一个人在时光里纹丝不动,等待她的转身。
      傅译初,我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转身的时刻。
      孟安然

      1.何德何能得你深情如此?

      2015年春节前夕,孟安然参加了一场婚礼,新郎是曾经与她相爱了六年的爱人,但这场婚礼,她并不是新娘,而最后却是以新郎好友的身份出席观礼。

      收到婚礼邀请信息的时候,她楞了一下,请柬以微信的方式传达给她,但还是点开,简洁的线描勾勒出几个明快的字体,恭祝新郎林述,新娘张萱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下方的配景照片里,新郎与新娘在大片的紫色薰衣草前深情对视,煞是恩爱。
      孟安然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眼睛看着输液管的液体一滴滴的流淌到她的身体。
      傅译初把她送往医院,上班的时间,突发急性胃炎,她回过神来,正当感慨人性温暖之时,傅译初手里拿着检验单大步迎来,面色凝重。

      孟安然先他一步开口道:“怎么了老板,我这算不算工伤啊?我可是给你赚钱呢。”
      “你就拖着这样的身边给我赚钱?”凶狠的语气,其实是满满的心疼与担心。
      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傅译初对孟安然,从来不会真正的生气,好像孟安然拿住了他。

      “他要结婚了。”孟安然眼睛看向别处,答非所问,一改刚才的俏皮模样,苍白的一张脸上,说话的时候让她整个人显得更虚弱。
      她是要回去的,像所有时候,他拦不住。
      “安然,你先休息两天,等过两天,我陪你回去。”
      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弥漫着,每一口气都令人窒息。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表面上的上下级,不是那么简单。
      外人都以为他们是最为相配的一对,可傅译初知道,还不是时候,如果有人来问他,什么是时候啊,什么时候会是时候,说真的,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透过医院的窗口,外面淅沥沥的飘着小雨,窗帘并没有及时拉上,南方下雨的时候总是有股湿气,打在身上粘粘的让人很不舒服,每当这个时候孟安然总是大声朝傅译初狂吼,无非就是嚷嚷着要求涨工资,而傅译初却不以为然,统统以一句晚上请你海吃打发过去。
      身边的昔日好友大多已经没有频繁的往来,即使存有各种联系方式,可有时候,看着朋友圈里的种种,孟安然连个赞都懒得点,并不是她不念往日情分,只是后来她开始明白,即使曾经再要好的朋友,谁又能真正躲得过距离与时间的考验,这一点,真是她切身的体验。

      算起来孟安然与傅译初从上大学开始到如今已经认识七年有余,时间就像流水,日子一天天过着,虽然经过生活的磨砺让一切变得淡然无味,可无论怎么挥霍,至少有活着的一日,这滩水都不会干涸。

      孟安然说,如果想要同一个人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最大的技巧,大概就是,互不相欠,并且双方最好不会涉及利益冲突。不付出,起码不会奢求回报。
      傅译初对她的想法评价是太过于片面,但他也持不置可否的态度,毕竟,还有心甘情愿这一说。
      可若是一味地付出,该如何来计算回报。

      其实孟安然怕,如今大家早已有了各自的生活,多多少少,除了尴尬,什么都没有了,倒不如这样,我知晓你近来状况,也愿你日后安好。
      上大学的时候傅译初成绩优异,加上曾经任职两年的学生会主席,深受老师与同学的一致好评,据当时建筑学院的同学传,当时傅译初放弃了学校里的保研资格,大三的时候就已经先一步与校外一家知名企业签约,为期两年,合约期满之后,傅译初与同学合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一步一步,靠着自己几年积攒的人脉,公司规模逐渐扩展,在圈内也小有名气,一时成为外人眼中长相与才华并持的青年才俊,偏偏又是单身,好不得公司里一些的年轻姑娘茶余饭后喜爱谈论的话题。

      那个时候,孟安然还在上海,公司正式上市的时候,夜里两点,傅译初打电话给孟安然,撂下话说要是哪一天孟安然厌烦了就回来,大不了他养着,语气全然一副财大气粗的地主要养小媳妇的腔调。
      孟安然只是嘿嘿的笑,连连祝贺之后才意识到已是夜里两点,嚷嚷着傅译初毁了她的美容觉,其实她一点都不困,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孟安然只是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隔了好久,最后孟安然只听到电话另一头傅译初认真的语气。
      “安然,我说真的。”
      孟安然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说“嗯,我知道的。”
      十月份的天气,夜里已经开始转凉,她并没有睡意,四年的大学生活让她养成了熬夜的习惯,不知不觉,这已经是她来上海的第二年,她大概有多久没有提到林述了,像是刻意躲避,可到了夜晚,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大脑意识薄弱,白天受了什么委屈,统统席卷而来,气势汹涌。
      没有来之前,她毅然辞掉工作,没有同任何人商量,只为了一个人,和她最后的自尊。

      2.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孟安然初次见到林述时,是在好友沈琦的生日宴会上,白色T恤,经典黑色匡威帆布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彼时沈琦正手持酒杯俯身在她耳边告诉她哪个是她新交的男朋友,转身看到林述的时候,孟安然不自觉的挺直了后背。
      奇怪,身边有比林述更为俊朗帅气的少年,可孟安然看向他,只感意外的舒服,清清凉凉,好似夏日夜晚吹来的凉风。
      “沈大美女,生日快乐啊。”语气轻佻,眉眼带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今儿怎么没带女朋友啊?”沈琦起身,大方回应。
      “看你说的,在场那么多美女,竟被你揭底。”林述看到沈琦身边的孟安然,眼睛笑着回答。
      “这可不是你招惹的啊,人家有男朋友。”
      孟安然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
      “你好,林述。”指节分明,手掌宽厚。暖黄色的灯光,林述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温柔的,要流出水来。
      “孟安然。”
      整个生日晚会,除了自我介绍的场白,再没有对话,结束的时候,有人提议去唱k,本来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后面只有几个平时较为要好的,孟安然自觉知道自己不是很会唱歌的人,便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摆弄着手机,偶尔抬眼笑着看沈琦与新交的男友深情对唱。
      感觉身边有人坐下,包厢里声音太杂,但孟安然听见林述问她“怎么不过去选歌。”
      “我声音不好听。”她应道。
      “那我唱你来听。”便起身朝点歌台走去。
      孟安然只当他是玩笑,并没有在意。再次抬起脸,话筒已经换了人。
      背着光,林述看向她,一字一句唱出声音来。
      唱歌的时候他声音浑厚,多了一份稳重,一曲终尽,林述看着孟安然,屏住呼吸
      “一首不要说话,唱给你听。”语气里全是男女之间的亲密暧昧。
      四周一片哗然。

      孟安然的有生之年,就这样早早的与林述狭路相逢,花火四溢,灼的让人来不及思考,
      甘愿哭着笑着都只要快活。

      两天后,孟安然收到林述的短信。
      “孟安然,林述。”很直白的开场,但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着实让孟安然心跳漏掉了几拍。
      孟安然拿着手机给沈琦看的时候,沈琦认真的对孟安然说:
      “绝对是个坑,你可千万别往里跳啊。”感情的事,沈琦一向不会逾越,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是好友,但若孟安然执意不听,她也只能祝福。

      孟安然没有听沈琦的奉劝,她承认她对林述有好感,爱情到来之前,开始她浑然不知,只当一个无聊时消遣的玩笑,可当林述把手放在她手上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反感。
      日后的事就日后再说,她只想把握当下。
      有一种说法是若是真心喜欢你,怎么甘心做朋友。
      大概就是如此吧。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可以拿来挥霍,全然不会考虑后果,
      或者说,不惧后果。

      沈琦亲眼看到林述牵着孟安然的手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惊讶,她早就已经看出。

      一开始沈琦不希望孟安然与林述走得太近,甚至直接告诉林述孟安然是有主的人,不是没有她的理由,沈琦清楚林述的为人,在周围的朋友里,林述绝对称得上是好兄弟,好哥们,可他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她所认识的林述,对待感情,一向随意,但沈琦清楚,孟安然是长情的人,不爱则矣,一旦开始,覆水难收。这方面,她不想好友吃亏。

      孟安然只是笑笑,脸上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实她在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林述离开她的准备。
      她告诉沈琦,若是日后他们果真像大家说的一样以分手散场,她倒反而轻松,她不自卑,但还没有自信能够牢牢的抓紧林述。可如果继续让他们保持暧昧再看着林述与别人在一起,她知道,她做不到,也不想。

      她知晓外人眼中林述的为人,所以起初在一起的时候她当之无愧是最为合格的女朋友,不吃醋,不胡闹,林述做了什么不该她过问的,她一向保持沉默,他们之间说不上有多亲密,可有着林述女朋友的身份,孟安然带着疑惑,走进了林述的生命。
      那时候孟安然真的以为,她是在给自己留一个后路。
      4.那可怜的自尊.

      林述带她与朋友一起吃饭,有孟安然的地方,必定会有林述在身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述像是越来越在意孟安然,在意她说了什么话,跟谁在一起,林述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时间久了,他开始抓狂,易怒,逐渐的,孟安然也失去了一些异性朋友,其中原因,不说她也清楚原因所在。争吵不可避免,林述像个狮子一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愤怒的吼向孟安然,可孟安然镇定的,就像一尊石像,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林述,她等他的下一步,这时,林述便会瞬间败下阵来,轻声轻语,同样在众人的眼下,走向孟安然,慌不择路。

      有时候孟安然甚至在心里庆幸,庆幸她从刚开始就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他们说好毕业在一起,可毕业前夕,林述告诉孟安然他签了上海的一家公司,说起的时候,他们正坐在一起吃饭,孟安然放下筷子,等着林述接着往下说。
      倒是林述,扒拉着饭菜,平静的像是说着别人的事、
      整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接着就是两天的冷战,孟安然在等林述的解释,可另一边,林述忙着布置毕业展览的会场,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出去。
      孟安然在展览会场找到林述,天气很热,她抱着一箱饮料,站在林述身边的时候,勉强露出笑容,林述笑了,双手接过箱子,招呼其他同学过来喝水。
      孟安然等了林述6个小时,会场布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走的时候,林述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牵住孟安然的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宿舍下面,林述拥住孟安然,轻声说:“没事的,没事的。”
      林述知道孟安然心里在想什么,在毕业季这个节骨眼上,他决定去上海,无疑是在他们身边,安置了一颗定时炸弹,本来他打算会展布置工作结束以后去找孟安然的,想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可林述自己清楚,他更想做的,是尝试着远离安然,他太在乎她了,一言一行。他不想这样。很多时候,他愤怒,抓狂,可孟安然总是能够冷静的处理他们之间的争吵,他的初衷,不过是孟安然能够偶尔软弱,把他当成依靠,可他流着汗看到孟安然抱着水过来的时候,他有点后悔,后悔他的决定。

      分开的第一年,假期的时候两人在上海与广东之间来回的跑,偶尔做23个小时的火车不过是为了一个拥抱,夜晚彼此相拥在狭小的出租房。
      可慢慢的两个人都累了,有了各种理由,除了电话,发短信的次数,也逐渐少得可怜。

      孟安然怎么会感觉不到,只是可这么多年,她真的不舍得。
      在这场爱情里,她看似冷静,其实不然,高中的时候她读过一句诗词,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意说若是男人陷入爱情,还可以逃脱,可是女人一旦陷进去,却无法逃脱了。后来她向傅译初说起其中意思的时候,漆黑的眼睛,一下失去了色彩。

      其实早在林述决定去上海的时候,孟安然心中就起了波澜,一直以来他们像两个浑身是刺的刺猬,每一次争吵,矛盾,看似愈合,其实心里都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时间久了,只能自愈,即使结了痂,可都说不准若是哪一天再触碰不是一场触目惊人的事故。

      终于最后林述在电话里说出了心里的话。
      “安然,分手吧,我真的累了。”不是恳求,像是一道命令,下达的时候,只容得孟安然领令执行。
      孟安然没有在电话里流泪,没有哭着挽留。
      他们都累了。
      她早就告诉过林述,走不下去的时候,一定要提前通知她,好让她在这场爱情里她不想像一个被丢弃的人一样楚楚可怜。
      该来了,还是来了。
      林述只听见孟安然说了一声“好。”他抱着酒,挂掉了电话,苦笑着一杯接一一杯,纵然先一步说了分手,可孟安然,她维护的,并不是他们的爱情,而是她那令人痛恨的自尊心。

      傅译初说:“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她当即在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她要去上海,她要去找林述,即使分手,她要亲耳听到他的理由,她要为她六年的爱情,更为了她可怜的自尊,讨得一个说法。

      她对傅译初说其实她早就做好了打算,林述喜欢女儿,她就真的可以辞掉工作,去上海同他一起再也不会离开,她说她不怕吃苦。她以为只要他们见面了,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只要那个人在,他们以后一定会有第七年,第八年,结婚,生子。
      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可以守在一起,她当真做了可以抛下一切为他生儿育女,做一个贤妻良母的打算。

      火车抵达上海的时候,傅译初收到孟安然的短信。
      “已到,勿念。”加上标点符号,一共六个字,安静的躺在傅译初的收件箱,他并没有回复,只能说,他不知道该回什么,该说的,他已经说尽,这是她的选择,他虽然心痛,可他不愿她日后后悔。
      他是那个心甘情愿的人,没有非要得到她的回报。

      5.何以流眼泪?

      孟安然到林述的住处时,她插入林述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在顷刻之间瞬间倒塌,声音震耳欲聋,一点一点掏空她的身体,只留一副躯壳。

      她怔怔看着林述与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逼问她真的该来么。非得亲眼撕裂了伤口才肯罢休么。

      看到站在门口的孟安然,她做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眼睛有些发红,可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林述什么都没有解释,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开口。

      林述说,安然,我们出去说吧。
      她的林述,没有问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没有问她路上累不累,有没有吃过饭,肚子饿不饿,而是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要与她出去说。

      两个人沿着路走了很久很久,孟安然忽然停下来,林述顺着孟安然的视线看过去,他们来过这里。
      有一次林述想让她多留一天,她笑着指着喷泉的中间说,“你去那里,我就留下。”
      其实她并没有想让他真正的走进去。
      可林述什么也没说,在孟安然的注视下,不顾旁人,径直的走去喷泉。
      周围的孩子嘲笑满身是水的林述,可孟安然看着林述,下一秒就流着眼泪奔向林述的怀里,眼泪混着水,被林述轻轻地吻去。
      回去的时候,两个浑身是水的人在公交车上紧握着双手,眼里只有对方。

      那个时候,他们眼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曾经无话不说,如今无话可说,这其中心酸,孟安然完全领会。

      她没有等来林述的解释,最后孟安然告诉林述,她打算留在上海,林述只是一脸疲态的说“别闹了,安然。”像是在拒绝一个正在胡闹的纠缠者。

      这就是答案了。

      “我没有闹,林述,无论你怎么想,我来上海,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从今以后,我们分手了。”这是孟安然对林述说的最后一句话。
      此时孟安然心中早已了然,真的只能到这里了,她谁也不怨,其实再爱下去,结果也不过是分离,再走下去,她与林述,也不会有将来。
      她说的轻松,拖走了行李。当天晚上,在火车站附近,找了间宾馆,在楼下的超市里,买了几听啤酒,傅译初电话进来的时候,孟安然已经喝掉了最后一罐,在电话里孟安然一边哭一边笑的告诉傅译初,这一次,她真的失恋了。

      曾经有人说她与林述不会长久,她没有底气反驳,为之一笑,全然一副洒脱模样。
      六年,如果说孟安然生性多疑,可林述曾经让她以为,没有任何人能够拆散他们。
      错觉罢了。
      她曾经与林述,彼此互为信仰,在最难熬的日子里毅然决然的走下去,可如今,她已经喝了六听啤酒,在电话里对傅译初说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曾怪过林述。
      有因必有果。

      很多时候,孟安然以为,她不是对林述没有信心,她是对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可开始她爱的勇敢,直到最后也痛的透彻凛然。

      原来“心痛”这个说法是真实的,生理性的,而此刻,正悄无声息的吞噬者她。

      那天夜里,直到确定孟安然睡去,傅译初站在窗台,抽了一夜的烟。

      那时傅译初早已经结束实习,公司刚开始经营,稍有起色,作为合伙人他走不开,可后来,没有下定决心去上海找回孟安然,竟成了傅译初多年来唯一的憾事。

      6.换我心,为你心

      林述要结婚的消息沈琦早就告诉过她,可收到林述的信息时,孟安然双手颤抖的捧着手机,一下就释然了。
      她曾经想都不敢想,那个人,真的就要与别人共度余生,结婚生子,事实就这样摆在面前,她却说不上来的轻松。
      一段感情里,最后结尾时,她庆幸自己没有哭闹,庆幸理智与现实让她更清醒。

      孟安然告诉傅译初她要回去参加旧情人的婚礼,这假不批也得批了。
      傅译初断然不想让孟安然回去,她来的艰辛,他做好了要留下她的准备。
      在傅译初办公室胡闹一番,孟安然盯着手机,猛地一下站起来,许是太过于劳累,整个人头晕目眩,终于在傅译初眼皮下重重的倒下去。

      还有意识的时候,她听到傅译初几乎发狂的让人叫救护车。
      感觉到傅译初在身边,她终于安心的闭上眼睛。

      出院的时候,傅译初送孟安然回家,他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说,“安然,曾经用力爱过的人不该计较。”
      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他更像自言自语。

      孟安然没有接傅译初的话,右手推开车门,下了车,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给傅译初为她擦眼泪的机会。

      三个月前,傅译初去上海,做好了要带她走的准备,当时她辞掉上海的工作,与傅译初一起回到广东。孟安然不会不知道傅译初对她的感情,可关于林述,傅译初不问,孟安然自然也闭口不提。

      小区里已经没了夜晚散步的人,可傅译初,做在车里,久久都没有离去。

      事实上,即使孟安然哭的声嘶力竭,傅译初都会安静的陪在她身边。
      这么多年,孟安然心里明白,傅译初比谁都懂她的脆弱。

      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沈琦去机场接她,到达酒店,孟安然简单的洗漱之后,二人一起去吃了晚饭,聊了很多,唯独巧妙地避开了林述,尽管孟安然此行,是为了参加林述的婚礼。

      婚礼现场,孟安然画上淡妆,在入口的时候,林述看到她似乎有些惊讶,应该是想不到她会来吧,她没有多说什么,与沈琦挽手进场入座。
      整个婚礼她平静的与外人交谈,像是参加一场宴会,她没有与林述正面交谈的契机,只看得林述身穿西装,与新娘逐个敬酒。
      本来平淡,可在新娘向在场女性抛捧花的时候,不偏不倚,恰如其分的落在孟安然的怀里,堪称狗血。
      其实聪明人都明白新娘的用意,这是胜利者的骄傲,向失败者吹起胜利的号角。
      看到林述整个人尴尬的站在台上,孟安然就已经断定,这次她会来,是林述也没有料到的,而邀请短信,定不会是由林述发出。
      所有人都在等着昔日的女友在正牌面前出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一手提着裙摆,平静的走上台,拿过话筒,看着新郎的眼睛,一字一句。

      林述,你让我来,我来了,我不想揣度你的新娘的用意,不会在你的婚礼上当着众人的面问你肯不肯跟我走。
      因为我知道,你有心让我来,就知道我不会这样做,而你,也不会跟我走,我曾经见过你所有的样子,开心的,愤怒的,失望的,温柔的,到如今,我看到的,是你不爱我的样子,终于不再属于我的样子,即使我曾经心里千般不舍,可我明白,这辈子,我只能陪你到这里。
      林述,我曾经以为你会是我的归宿,但事实证明,我只不过是你人生的的某处站点,今天,你我就此别过,日后,是福是祸,是风是雨,我都祝福你。新婚快乐。

      长长的一段话,她却说得像静谧的湖水一样平静。
      这是她的真心话。

      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曾经再如何坚固难摧如今照样轰然倒塌,爱至深并不见得一定终有善果。
      很多时候,人们所传诵的爱情故事都只是道听途说,灰姑娘是找到了王子,可谁能保证日后王子不会为另外一个人重新打造一双水晶鞋。

      正是因为彼此曾经深爱过,她不会再继续持续他们的关系,无论是作为故友亦或是曾经。
      她一向懒得经营这假意的人际关系,她早就明白,遗憾收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与林述,当真不会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这是她早已经想通的。

      那天晚上,她没有告诉傅译初,她决定去参加林述的婚礼,并没有什么打算,她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亲自了断她与林述的曾经种种,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傅译初。

      婚礼结束之前,孟安然已经大步的走出酒店,原来是这种感觉。

      傅译初早上打电话给她说过来接她,她没有拒绝。
      孟安然走向傅译初轻轻拍了他一下。
      傅译初仰起脸,看到孟安然,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安然,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决心等你,我就不会失言。”语气坚定。

      过了很久,傅译初听到孟安然的声音。
      “那现在呢,不知道你还肯不肯?”她第一次说的那么紧张,两只手紧紧攥着。
      傅译初惊讶的看着她,久久的站着,湿润了眼眶,终于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如果说她曾经用了六年的时间来爱林述,可最后,她希望,余生,她所有的安然岁月里都能够有傅译初的存在。
      到了这个年纪,她不再逃避,只想用行动来告诉他,他是她的深思熟虑,而不是情感失败后用来疗伤的退而求其次。
      很多失恋的故事里,被分手的一方总是哭的昏天暗地,总以为,没有那个人,如何如何。
      可还有一些人,他们生性敏感又倔强,最难受的时候也不肯在人前掉一滴眼泪,一个人熬过所有孤独的日子。因为他们清楚,真正孤独的人,你找不到人,你开不了口。

      但熬过来,时间会让你看清,在你身边,没有离开的从来都存在着,坚如磐石的存在着,好让你有机会感激生命给你预备的惊喜。

      恰逢冬至,尽管空气潮湿,但躲在他怀里,孟安然已觉胜过所有严寒。

      尾声:

      傅译初,最先动心的人最心酸.
      傅译初第一次见到孟安然,是在一个公共教室里,所有大一新生都去听一个关于校园安全的讲座,他与室友记错了时间,竟迟到了半个小时之久,从后门溜进去的时候整个教室已经坐满了人,他坐在最后排的时候,看到前排一个女生在速写本上,认认真真的打了一页的格子,然后用黑色的签字笔一个个挨着格子的画满了黑白棋子,较真的可爱,讲座的老师在前面滔滔不绝,可两个小时的时间,关于内容,傅译初除了知道是关于校园安全隐患,其他的,竟一概不知。
      另一次见面是在班级点名的时候,他喜出望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班主任问有没有人想要做班长的时候,缓缓举起了右手,他不过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简单又笨拙,后来他与班上所有人都打得火热,包括孟安然,她不喜叫他的名字,有事总是跟在他身后班长班长的叫着,他瞒着所有人偷偷为她划掉了无数次迟到记录,大一结束的时候举行聚餐,他坐在孟安然旁边,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她挡了一杯酒,试探性的开口:“咱俩试试吧要不然?”他说的不清不楚,可大家其实都知道他的意思,可孟安然只是拿了酒去碰他的,一个“喝。”字,就已经说出了她的答案。
      他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他以为只要孟安然还是一个人,他就会有机会,直到后来他亲眼看到孟安然在宿舍后面的紫荆花树下与另一个人缠绵亲吻,一瞬间心里所有的意识统统让他选择临阵脱逃。他慌不迭的回到宿舍,一月份的天气在卫生间里冲了有半个小时的凉水。
      几年来旁人只知道林述爱的深刻,可谁知道,他开始看着孟安然幸福,最后看着她痛,即使他后来爱意都表达得清楚明白,可孟安然,她走不出来,也不允许他继续前进。
      听说她刚跟林述分手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开心,可随后,更有些担心,是谁提出的,她情绪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仿佛经历这场失恋的痛楚全然在他身上上演一样,历历皆痛。
      约她出来的时候,已经许久没见,显得有些生疏,是他主动开口。问她过得如何,她统统官方的回答,他是多么懂得察言观色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即使他知道,她心里难过,可她什么也不肯说。
      最后他说:“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像是妥协,亦是心痛。
      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她去上海期间,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总想着,要是有一天她想回来了,最起码,他有能力守护她了吧。

      最后一次去上海,借口说是公事,已经很久没见,她整个人瘦的可怜,更加让他笃定了带她走的心意,他知道孟安然不是喜欢倾诉的人,但他也来得目的明确。
      终于,回到广东,他为她打点好一切,三个月里是他毕业后与孟安然最亲近的时候,外人看来或许像朋友,像家人,可他明白,唯独不像是爱人般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孟安然昏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完全失控,那个时候,他真的想,他不要她的爱了,她怎样都行,他只要她健康。

      醒来的时候,她看着他说,林述要结婚了,她得回去。
      也好,也好,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长此以往,他只要她好好地。
      如今他已经能够独挡一面,她需要什么,他都愿意倾尽全力,可到最后,他最想给她的,归根结底,也不外乎她的快乐与安逸。
      孟安然回去的时候,他整个人,像丢了魂,但还是担心她,半夜里就动身去了上海,无论她如何选择,他的初衷,都只是她岁月无恙,万事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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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如何让你遇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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