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卿入我怀

作者:在下时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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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


      陆予骞目光冷蔑地扫了言语一眼,转身对他八哥说:“八哥,你先回去,我就问言语几句话,待会让她过去。”

      郑王殿下人又不傻,眼又不瞎,难道他看不出来他九弟面色不悦?

      可他也是个仗义又善性的人啊!要说起来还真怪,那晚一听到这个小家伙说‘言语的言,语言的语’他就觉得这人对他胃口。他打眼一瞧,嘿,小模样俊俏也看着顺眼。
      今晚再一见言语,他是越看越打心眼儿里喜欢他,人生无趣,身边有这么一人陪伴着好像也还不错。
      那晚他被拖出去后他给他求情来着,否则的话,他认为他这位杀人不眨眼的九弟早送他见阎王去了。
      今晚他九弟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不能留小语一人在这儿,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让这个小家伙羊入虎口!

      郑王殿下没理会他九弟的话,转身走到一侧的圈椅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凉茶,大咧咧地说:“我喝口茶歇歇,你问吧,问完了我带他回去。”

      陆予骞有点头痛,他阖眼抬手按了按眉心。
      说实话他没话问言语,他就是觉得,他们两人在他这里叽里咕噜的没完没了特别烦人,想把他这位话唠八哥赶紧打发走,他好安静一会儿。
      陆予骞冷冷地瞥了一眼老八,看这架势不把言语带走誓不罢休了。

      老八这人虽不靠谱了点,但人不错,为人随和不拘小节,他也不因自己的出身,自以为是的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子。难能可贵的是与别的个别兄弟一比,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骨肉亲情。
      看他母鸡护小鸡仔的架势,好像他陆予骞是那只猎鹰一样,想想就觉得好笑。可是老八为什么如此维护言语呢?
      难道看上她了?

      陆予骞知道老八还算是个专情的人,不过长情不长情这事不好说,言语也确实有她讨人喜欢的地方,老八看上也不奇怪。
      不过,以陆予骞暗地里对他八哥的了解,如果他真的看上了言语,那他这次可是要白欢喜一场了。

      他扫了眼慢条斯理喝凉茶的老八,又看了看言语,沉声道:“你怀里抱得是什么?”

      言语低头一看,她还抱着从太医那里要来的小药箱。她回答:“我刚去找太医,看他们都很忙,就想着拿药回来自己给您处理伤口。”

      这姑娘看着胆小,不过比起他见过的那些看到流血就尖声大叫的女人,也还算是有胆色。他缓和略带诧异地问:“你会治疗刀伤?”

      言语回想太医缝合伤口的针法,处理患处所用到的药粉,以及他的包扎手法,如果那算是标准的话,那言语……她老实回答,“不会。”

      果真是有胆色的好姑娘!陆予骞神情冷峻地瞪了她一眼,简洁冷声道:“你跟我进来。”话毕,转身往屏风里侧走。

      郑王殿下眼睁睁的看着,陆予骞带言语转进了屏风里侧。对此他倒也没多大反应,因为他自认为,有他在这里坐镇绝不会出大乱了。
      再说他九弟就算再杀人不眨眼,也不可能就为了几句话把人宰了。
      不过等言语出来,他得嘱咐他几句,往后说话做事可走点心吧。你说你不懂医术,就敢给丞王殿下处理伤口啊,万一把皮肉处理坏了,你就是有九条小命都不顶事。
      不会就不会,反正眼下伤口处理完了,也没人检查医术,就昧心说声会又怎么了呢!真是没见过这么实心眼的孩子。

      话又说回来,听言语跟他说话时,感觉是个说话挺圆润含蓄的孩子啊,怎么一跟老九说话就这么直通通的不懂虚与委蛇那一套了呢?
      不行,他觉得很有必须跟小语说说,往后跟他说话可以直来直去,但跟老九说话必须得小心翼翼,刀剑无眼啊!

      言语跟在陆予骞身后转了进去,那扇屏风后面果然是一张床榻,由于他刚刚在上面躺过,床铺有丝凌乱,枕头上有微微的凹痕。

      陆予骞走进去往床上一坐,语气淡漠地问:“郑王跟你说什么了?”

      小药箱还在言语怀里抱着,她的拇指轻抠着箱子壁,语气风轻云淡地答:“没说什么。”

      陆予骞对她回答问题的态度和语气不满意,他毫不温柔地拿过言语怀里的小药箱。一边打开箱子翻找,一边没好气地说:“没说什么嘁嘁喳喳说那么久?你不是腿疼么,站那说话腿就不疼了?”

      言语对陆予骞的恶劣态度感到莫名其妙,她惹到他了吗?她撇撇嘴巴,“疼,能不疼么。可是王爷都站着说话,我能坐下吗?”

      陆予骞视线从药箱里移开,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一丝浅浅的笑意,又有一种言语看不太懂的别样意味。随即他转移视线看药箱,继续一瓶一瓶的查看看箱子里的瓶瓶罐罐。
      沉默片刻,他漫不经心地质问:“我也是王爷,我让你进来,你跟聋了一样,你就是拿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的?”

      都是王爷,谁的话她敢不听?当时的情况如果她真进来了,估计也就把郑王殿下得罪了。想想还是跟唐晔相处舒服,他话不多人心细还不咄咄逼人。最重要的是,此刻她累死了,她谁都不想搭理,她只想回去睡觉。

      见言语好半天没吱声,陆予骞抬头看她,“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从陆予骞救她那一刻开始算起的,两人单独相处了大概一个半时辰左右,随着两人的接触,言语觉得他应该也没那么可怕。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虽然他治军严明,但每个人的性格缺陷却是难以被彻底改变的,而他能统帅几十万人马,说明他是一个很有容人之量的人。况且对于他这种洞察力一流的武将来说,他能看穿你的心思,又没多少耐心,跟他虚与委蛇不如直截了当。

      言语抿了抿唇,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我没心虚,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王爷您站在我的位置想想我的处境,你们都是王爷,哪个我也尊敬,哪个的命令我都得遵从,哪个我也得罪不起。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别人肯定没法跟您比。但如果我没进来,您觉得是我对您不敬,您想处罚我,我也无话可说。”

      一瓶一瓶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要用的药了。陆予骞抬起头去看言语,神情有些慵懒,表情似笑非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研读与探究意味。
      她的话说的没什么高明之处,但她有一句话令他听起来颇为新鲜,她委屈兮兮的要他站在她的位置想想她的处境,可他为什么要替她着想呢?
      他勾唇嘲讽一笑,“看起来让你待在我们这些不通人气的王爷身边,倒让你受委屈了?”

      一夜不得休息,前半夜兵荒马乱险些被乱刀砍死,现如今又要在这听着这位王爷阴阳怪气地说话,还得随时准备哪句话不入他的尊耳被他冰碴子般的寒冽眼光冻死,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霉运?
      说实话言语真的不想搭理他,可惜不能调头就走。虽然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因一句话要人命的人,但她这心里总归也是畏怯他的。她抽抽鼻子,“不敢委屈。”

      陆予骞微眯双眼,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语气虽轻描淡写,但说出来的话却颇为咄咄逼人,有种非要找茬挑刺的意思。他说:“不敢委屈?那你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调头离开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人与人之间交流能如此累人。
      有时候居高位者说话时,真得选实力相当的对手,两人地位不相上下,想说的话无需考虑对方身份随口就来。
      看看他们两个人,身份地位天与地的悬差。
      她曾经就因为说自己名字时,说的听起来颇有耍滑头的意思,便要被他给处理掉。
      言语惧怕他的权威,在他面前有些缩手缩脚,对他的话有意见又不太敢直截了当的说,委婉解释他却步步紧逼,她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不累死也得憋屈死。

      此刻言语觉得她要推翻之前的结论,他不是不算可怕,他是即可怕又可恨!
      还有她自己,一个在二十一世纪成长,没有切身体会过什么叫权大一级压死人的她,此刻算是真的明白,为什么古装剧里那些下层人膝盖那么不值钱了。
      这种社会除非不把自己小命当回事,否则下层人就要活得奴颜婢膝。
      如果能回去,她再也不想写古言了,什么痴情王爷深情皇帝的都是见鬼的玩意儿,以前还能假装美好的幻想一下,现在对这些人物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她现在又累又困浑身疼,面前的人又如此咄咄逼人,她的心情直接跌落到了谷底。

      突然陆予骞看到她精致尖尖的下巴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他诧异地问:“怎么了?你哭什么?”

      是啊,她哭什么,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男人一向烦女人哭,言语怕陆予骞看到她哭,再一个不高兴又要把她叉出去处理了。她低垂着脑袋,脸都要贴上前胸了。她扭头往肩膀上摸了摸眼泪,低声道:“我没哭,眼睛不舒服。”

      陆予骞歪着脑袋觑她的脸,眼眶都红了,还说没哭,当他瞎啊!他不过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竟也如此不经事,三言两句就给惹哭了。女人的心眼比针眼还小,令人头痛心烦,一点意思都没有。

      以前陆予骞并不觉得年龄到了就该娶亲成家,他也不赞同高茁他们那套,什么男人天生无法抵抗女人的诱惑力,他反而觉得女人小气啰嗦呱燥,是个烦人的所在。

      可这个言语吧。她跟他以往见到过的那些,或唯唯诺诺,或媚颜邀宠,或被礼教约束成呆滞木偶的女人都不一样。
      她腰板挺得直,走路英姿飒爽;她开心的时候就大声笑,一笑露出一口瓠犀白齿;她受到侮辱时,敢奋力反抗拿刀抹自己脖子;她面对死亡的时候,仰起头坦然微笑;她害怕的时候像只惊慌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她帮他脱衣服窘迫的面红耳赤,还不忘明目张胆的把他看了个遍。他觉得她哪哪都挺好的,是个率真自然不做作又勇敢的姑娘。可人家三言两句逗逗她,她居然就红着眼眶掉金豆子。这点真不好,小心眼又矫情,让人喜欢不起来。

      他拍拍身侧的床铺,“过来坐下。”
      陆予骞是好心想给她的腿上药,不过语气显然不太好,甚至有些糟糕。
      他是出身高贵的皇子,他统帅几十万人马,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虽然把她惹哭他有些过意不去,但如果想听他说软乎话,别指望!而且他最讨厌女人哭,那声音简直了,跟催命绝音似得。

      言语抬手食指蹭了蹭鼻子,低软着声气道:“我不敢坐。王爷还有事么,没事我先出来了,您好好休息。”

      不敢?现在是什么意思,以为他听不出她话里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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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无聊,来分享个算是笑话的笑话。
    一人卖跳蚤药,招牌上写“卖上好蚤药”。
    买药人问:“何以用法?”
    答曰:“捉住跳蚤,以药涂其嘴,即死矣。”
    好笑么?当时我看了以后,笑了,笑完又觉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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