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和风雨

作者:浮生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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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爷不是白叫的


      前几天看北京遇上西雅图2,姣爷说“你也不打听打听姣爷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我笑了。那时三哥调笑我的时候总说,“T市乱不乱,肉爷说了算”,我总回应他“肉爷这名字不是白叫的。”谁能把这双弹琴的手和拿砍刀联系在一起呢?果然艺术总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

      上个月底在大排档,喝多了酒,莫名其妙和路边的小混混打架,警车乌拉乌拉开来,拷走了我。我老老实实蹲在暖气片旁边,听着那俩年轻的片儿警数落我,“小姑娘家家打什么架,当你是穆桂英啊”“呦,战斗力不错嘛,还干倒了一个”,呆了大半宿三哥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给我后脑勺来一下,敲的我差点没把前天的酒都吐出来。我一只手提着裤子(小片儿警门儿清,一进门就缴了我裤带,那天还穿着西装裤),一只手揉揉后脑勺,哆哆嗦嗦往起站(蹲太久腿麻了),三哥使劲拍桌子:
      “我让你站起来了么!”
      我眼泪登时就出来了,蹲那委委屈屈看着三哥“三哥我没打人!”
      “没打人人家进医院了?没打人你在这躲着啊?我以为你学好了,怎么现在还是这德行?”
      “我好几年都没打过架了。”如果现在有表情包,我能刷出一大片可怜巴巴抹眼泪宝宝图。“真的三哥,真真的,我退隐江湖很多年了。”
      我这么一说倒真把三哥说笑了,小时候真不少打架,那会三哥还是个片儿警,次次给我们拷回警察局,一人一脚,交了罚款滚蛋。我的青春期没有什么于淮顾里很倾城,全是三哥的大鞋印。我眼睁睁的看着这老王八蛋升职加薪娶老婆,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小王八蛋念书考试上大学。那会高考完了我们连喝三天酒庆祝啊,下次打架终于不用被这老王八蛋踹了!为这我还专门请这老王八蛋在T市最好的饭店搓了一顿,感谢他这些年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猛踹,顺便庆祝老王八蛋儿子满月(哈哈哈这才是重点)。
      只可惜啊,人生的操蛋就在这么一个可惜上,你肉爷身经百战人品爆发高考考的太他妈的成功,终于考上T市著名的C大。毕业后成功在C大附近工作,深深的扎根于这片热土。于我来说,C大的特别之处在于它距离三哥家有大概二十分钟车程,距三哥单位(也就是派出所啊),只隔了一道墙。这就导致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已经20多(我不会暴露年龄的)的肉爷,时隔多年后的首架(首次打架),又被我们英明神武的三哥抓了个正着。
      三哥笑着把我拉起来,把小片儿警缴获的裤带还我,难得的给抽抽哒哒的我倒了杯水(还是一次性杯子)。“来吧肉爷,咱们说说今天的情况吧。”我把喝完的水杯递给三哥,顺便用那种委委屈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
      “合着还是你小王八蛋揍了人家,那你哭个什么劲啊。”
      我真特委屈:“我这么久没打架,听见人家骨折有点害怕。还有那啥三哥,人家说一次性杯子喝水不健康。”
      最后三哥还是没忍住踹了我。

      处理完我的混蛋事天都亮了,我和三哥坐在门口的早点摊儿上吃油条顺便叙旧。三哥看着我特慈祥的说:“当年的小混蛋也长大了,都学会卖萌装可怜了。”
      “呦,三哥你都知道卖萌了看来还没被时代抛弃么。”我抬手给三哥点了支中华,露出当年那种特流氓的笑。三哥猛吸了口烟跟我说:“对,就这样笑我还觉得是你,那付文弱样我还真不习惯。”
      我也猛吸一口,磕一下烟灰,流里流气的说:“毕竟是抽中华的人了,不得有点样子啊。”说完这句三哥那慈祥劲儿一下子没了,我好像能看到他脑门儿上飘过一溜儿句号。
      三哥叹了口气,呼噜一下我的短发:“有空来家里坐坐吧,你嫂子总惦记你呢。这么大人了,怎么总像个孩子。”我认认真真的点头,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三哥:“就这几天吧,我去看看嫂子和小侄子。”说罢起身和三哥告别。
      走出好一段,听到三哥叫我名字。我回头,他站在早点摊儿前,微微驼着背:“有事就跟三哥说,你爸妈不在了,我们也算你半个娘家人。”我冲他摆摆手,扭头走了,没舍得再回头看。

      ——————————————————————————————————————————

      我走过那么多路,遇到那么多人,终于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肩负的使命,并且不得不为之龋龋独行。

      就好像现在的我。窝窝囊囊地龟缩在城市的角落里,逃避着过去,逃避着现实,和,逃避着,沈恪。

      沈恪,沈恪。时隔多年。我终于能做到,提起这个名字不再流泪。

      如果说三哥是我无知青春的见证,那么小恪就是我的整个青春。
      认识小恪前,我以为青春就是香烟啤酒群架和三哥,在那个疯狂崇拜郭敬明的时候,我一边看着小时代,一边讨厌着隔壁班的高傲女孩;一边悲伤逆流成河,一边指数函数二次偏导。我春风得意,我如鱼得水,我牛逼哄哄,我臭不要脸……咳咳,因为我有一个拼的起的好爹。
      说起我爹,就不得不提起我家学渊源的流氓习气。我爸是个兵痞,我爸爸的爸爸也是个兵痞,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还是个兵痞。除去我素未谋面为国献身的太爷爷,我爸和我爷爷简直是一代兵痞的典范——不论他们的军装熨的多么笔直平展。我每次见到他们都油然而生一种小流氓见到老流氓的敬意。
      我爸生我的时候正好赶上计划生育,老流氓计划了大半年生出来个闺女,终于绝了他发展第四代兵痞的宏愿。大概是我爸心有不甘,本着不当兵也要有当兵的样儿,从小把我当兵训,训的我虎背熊腰臭不要脸一人打四个不费劲儿……咳咳,直到我开始长个,猛的蹿起身高,老流氓才意识到:我家生的是个软软的姑娘啊。可惜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我虽然长着一张软妹子的脸,却有一颗老兵痞的心,鸡飞狗跳十几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俩老流氓早就收拾不了我了。(此处大笑三分钟)
      在不断的阶级斗争中,统治者爸爸们终于找到了降服我的办法。我发誓,我生命中最幸运的选择就是认识了这个改变我命运的人,然而,也最后悔。
      那年,我十七岁。年少自负的少女又怎会明白,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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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更新很慢很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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