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天使的翅膀

　　雪白的走廊。
　　安静的仅剩下那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手术室门外，等待着六位衣着华丽的的人。那些与我格格不入的上流社会。
　　古玲拉住我的手，“姐，你先别急。”
　　易夫人抬眼的瞬间，我已经感到一股恨意，她猛的起身，梅阿姨拉住她的手，“易夫人！”
　　“又是你，古落！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万！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你是要把梦泽害死才甘心吗！？”易夫人的每一句话都刺伤我心，“我现在再给你五十万！你滚出医院！”
　　一张支票砸在我脸上，接着飘下。
　　易梦泽的父亲脸色很平静，“古落，我本来不想断你的后路，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没有辩解。只是用力的咬着唇。
　　“易总，这．．．”梅叔叔连忙劝说，气氛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
　　易梦泽的父亲抬了一下手，“梅总，不用帮她解释，总之，我不会让她再见到梦泽。”
　　我的泪水快要流了下来，但，我依然撑住了。
　　古玲满眼不忍心的看着我。站在梅阿姨身后的梅林，满脸泪水，梅令楠的表情包含着怜悯。
　　“我想见他，一面，一面而已．．．”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一句。
　　“啪！”一巴掌抽在我脸上，在一旁的人们都愣住，易夫人朝着我吼着，“我不会允许你见梦泽！”
　　膝盖冰凉。
　　我的头仿佛要痛的炸开。
　　有时候，一些人，一些事，总要我放下尊严。
　　我朝易梦泽的父母跪了下去，乞求道，“求你，让我见他．．．”第一次想着可悲的人生低头。
　　“我不会让你见他，不会．．．”
　　这时，手术室里出来一位医生，他长舒一口气。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易夫人焦急的问道。
　　“淤血还没有完全清除，但没有生命危险，他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或许明天就能醒来。”
　　“谢谢您了，医生，我们能进去看他么？”
　　“亲属可以，保持安静。”
　　他们丝毫没有在意跪在他们面前的我。
　　．．．．．．
　　梅叔叔搀扶起我，心疼的说，“落落，你妈妈会伤心的....”
　　我已经无法再开口。
　　他慈爱的看着我，“孩子，走吧。”
　　古玲也拉拉我的手，梅林的眼神里充满愧疚，“落，对不起...我...”我淡淡的苦笑摇着头，“林，拜托你，好好照顾他。”我转身，一种想留下来的心让我的双脚迈不开.....
　　梅令楠追上我和古玲，“我送你们回去....”

　　冬日的阳光，寒风中带着一丝温暖。
　　心碎了，一次，两次，三次，最总满是伤痕。
　　叶枫长舒一口气。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红绿灯不会因为人少而失去本来该有的颜色。
　　“我想守护你，守护而已....”易梦泽那时候的面孔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摸了一下头，苦笑。
　　绿灯。
　　直立在这里，我无法踏出一步，因为这里就是我最深的伤口，叶枫拉住我的手，“如果十字路口是你从前的一道无法愈合伤口，那就在绿灯亮起时，走过去....”
　　是啊，十字路口的上，就让它伴随着我的脚步掩饰过。
　　“落落。”
　　“嗯。”
　　“你需要我么？”
　　“需要。”
　　“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说着，转头看身后的十字路口那头的红灯，“是你把我让给易梦泽的。”
　　叶枫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是我...”
　　“继续往前走吧。”
　　猛然想起，那些青春洋溢的时候。

　　街道边。
　　我安静的走在他身边。
　　手挽手的他们只闯入我的视线。
　　梅林僵住的表情无法形容，她松开了挽着易梦泽的手，但易梦泽又拉住了。
　　我的脸色平静。
　　原来，你醒了.....
　　梅林的表情是那么不忍心。
　　“落落....”叶枫已经察觉到我脸上的表情安静的可怕。
　　梅林对我喊了一句，“落落。”
　　“怎么了？林？你朋友？”易梦泽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愣住。
　　我直径走到他面前，抬头，用悲伤的目光看着他，嘴唇快咬出血，他的眼神好冰冷，冰冷的我想哭。
　　“你不是认识我？”我动了动唇。
　　“你是谁？”易梦泽很冷淡，“林的朋友？”他眼中的冰冷像极了五年前的他。
　　“是，我是梅林的朋友，古落。”我说。
　　易梦泽淡然一眼，“我是林的未婚夫，易梦泽。”
　　未婚夫？你真的承认了你们的婚姻？我不甘心！
　　“未婚夫？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这种玩笑根本不好笑！”我说着，左手触碰他的额头，四年前的银链还在我的手腕。
　　易梦泽恶狠狠地看着我，打开了我的手，“喂~！”
　　手垂下。
　　我已经不太清楚，叶枫是怎么样握住易梦泽的手腕。
　　“我讨厌别人碰我的额头~！”易梦泽的话让我无力再去看他。
　　梅林的表情我无法猜透。
　　“梦泽，停手吧。”梅林说。
　　她在喊梦泽，没错，是梦泽....
　　“我们走吧。”我朝叶枫说。
　　叶枫一声温柔，“嗯。”
　　与易梦泽擦肩而过的瞬间，泪水不争气地留下。
　　手机铃声。
　　梅林的短信。
　　“落，其实我该告诉你，易梦泽出了车祸伤到头部，你和他在一起的记忆全部丢失，对不起，是我背叛了你，我知道你会恨我，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我爱他。”
　　失去记忆？为什么？经过了那么多的坎坷，我们还是走不到一起？
　　我回了一句短信，“无论怎样，请连我那份爱，一起给他....
　　发完那句话，我的泪水开始流下，看到发送成功的字样时，我将手机卡取了下来。
　　叶枫没有说话，搂住了我。
　　原来，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叶枫的家，从前也是我的家。
　　很整洁，很干净，只是有一些冷清。
　　“爸呢？”我问叶枫。
　　“现在工作忙，不常回来...前几天...他去相亲了。”
　　“会找个好妈妈的。”我说了一句。
　　叶枫进了厨房，我抬眼看了一下钟，六点。
　　“明天要上班么？”
　　我低头笑了一下，“你不会忘记了吧？我是个无业游民。”
　　“我还真的忘了，”他微笑，“为什么不叫爸爸帮你？”
　　“我想自己打拼。”
　　“真不愧是我家....”叶枫又问了一句，“晚上想吃什么？”
　　我看着叶枫为上围裙的样子，让我有一些怀恋从前。
　　“只要是你做的。”我说，“我先去洗澡。”
　　“你的睡衣还在原来那个柜子。”
　　我说着，“知道了，”跑上楼。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我微微缩着身子。
　　“牛奶来了。”叶枫端着牛奶，“睡觉之前的牛奶。”
　　“谢谢，”我安静一声，仿佛能把易梦泽忘记。
　　一口气将牛奶喝完。
　　叶枫坐在床前安静地看着我。
　　“我喝完了。”我将杯子放在一边。
　　“那我也去睡觉了。”叶枫起身，我拉住他，他看着我，“怎么？”
　　“能不能一直抱着我？”我说出这一句，叶枫愣了一下，“抱着你？”
　　我点头。
　　他见我平静的面孔，长叹一声，“好吧。”
　　叶枫靠在了床上，我依偎在他怀里，他的怀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和安全感。
　　如果没有一梦泽的出现该多好？
　　泪流了下来。
　　叶枫用手拂去我脸上的泪，轻柔的。
　　叶枫，对不起....

　　清晨的阳光直射到我脸上。
　　我眯着眼睛，用手揉了揉。
　　白色的枕头上很明显有两个人睡觉的痕迹。
　　古龙香水的气味。睡衣有很多褶皱。
　　“叶枫....”我边喊边下楼。
　　“吃早餐咯。”叶枫说。
　　看着丰富的早餐，我探头，“今天怎么这么丰富？”
　　“不知道是哪位昨晚一夜都是靠在我怀里睡觉的，”叶枫端着鸡蛋走出厨房，“今天浑身酸痛...”故意摆出一副不舒服的表情，“所以补一补啊。”
　　我没有理会他。
　　不清楚为什么，今天我对易梦泽的心痛减轻了许多。
　　“什么都别想，好好吃早餐，然后我去上班，你想去哪就去哪。”叶枫朝我微笑。
　　我觉得自己欠叶枫太多太多，每一次受伤都是他在我身边...
　　“落，怎么啦？别发呆了。”叶枫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又晃。
　　“没有....”
　　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机铃声。
　　叶枫的手机。
　　我转头，看到手机在桌子上。
　　一条短信，严然的。
　　我毫无疑心地打开。顿时，那些黑色的文字让我心脏快要裂开。
　　“枫，我已经决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想因为这个孩子打扰你和古落，你不用对我负责，我们就将那晚当成冲动犯的错。”字里行间都夹杂着严然的泪水和我的心痛。
　　叶枫，原来严然怀了你的孩子....那我，算什么？
　　“严然姐，我是古落，可以见一面么？”我回复了短信。
　　许久，严然才回了一句很平静的话，“好吧。”

　　奶茶店的气氛很甜蜜。
　　但，我和严然之间的冷漠，凝固了这种气氛。
　　严然低着头，她依旧美丽，也许是怀了孩子，起色很好。
　　我看着她隆起的腹部。
　　“严然姐。”我开始打破僵硬的气氛。
　　严然只是微微抬了头，声音很轻柔，“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我并不会因为你们做那件事...而...”我动了动唇，“我没有权利责怪你们。”
　　严然咬着唇，仿佛血都快咬出来了。
　　“生下来吧，和叶枫结婚。”我说。
　　她一愣，眼神惊讶，“落落，我并不打算这样做，叶枫他爱你...”他开始有了一些激动，我摇了摇头，“他只是把我当作妹妹而已...”
　　“那晚，他把我当成你...连他睡着的时候，喊的也是你的名字....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爱的人是你。”严然的泪涌出眼眶。
　　“什么时候？那晚？”
　　“在你回来以后不久....”
　　“有四个月了？”
　　她点头。
　　“我不想得到不属于我的爱情，”严然淡淡的表情，“所以请你将我那份爱给他，好么？”
　　连我那份爱一起给他...我对梅林也是这样说的，但那份爱是会永远刻在心上的。
　　严然握住我的手，“我之所以退出是因为，只有你会让他幸福....”
　　我点头。
　　原来叶枫对我的爱已经超越了对严然的爱...
　　易梦泽已经忘记了我和他一切，我已经决定放弃，因为我已经无路可逃。
　　伤痛的心流下腥红的血液....

　　黑暗中，我已经听到第八遍钟声。
　　八点钟。
　　天很黑，房间没有开灯，冷冷的月光让人不舒服。
　　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叶枫...严然那份爱...我该怎么给你？
　　是我太天真了么？相信所谓的诺言和爱情。
　　门开了。
　　叶枫的身影。
　　他习惯性脱去大衣，将衣服挂在了一边。
　　接着月光，他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我，“落落，怎么不开灯？”叶枫问道。
　　我淡淡一句，“不想开，想安静一会。”
　　“那我就不开了。”叶枫换上拖鞋，“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不想。”我起身，借着月光看着他的面孔。
　　他走近我，“怎么了？”用一种关怀的目光看着我。
　　我慢慢靠近他，抱住他，踮起脚，亲吻他的唇，也许是他没有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
　　他均匀的呼吸着。
　　睡衣的上面扣子已经被解开，他似乎已经觉察到什么。
　　叶枫，对不起，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对得起你...
　　他的手抚着我的脖子，轻轻捋着我的发，那种温柔，应该就是那晚对严然的温柔吧？
　　叶枫突然后退了一步，咬着自己的唇，不忍的看着我，将我裸露的肩膀覆盖，双手将我的扣子扣好，接着，紧紧搂住了我。
　　他的怀抱很温暖。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叶枫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感觉到他的不忍。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为什么...”泪忍住了。
　　叶枫轻柔的声音，“因为，我爱你。”
　　“叶枫真是个笨蛋！”我大声说着。
　　叶枫点头，“我不介意为了你永远笨下去。”
　　“你真的没发现我爱上你了？”
　　“我不想碰你...”
　　“你不爱我？”
　　“不，是太爱你。”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我笑着，“你为什么一直要这样爱护我？！”
　　“易梦泽已经不在你身边，我想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叶枫的话让我真的很感动。
　　叶枫...爱护我的你真不介意我心里还有一丝易梦泽的温暖么？

　　安静的办公室。
　　严然挺着大肚子在记账。
　　“来啦？”她问。
　　“嗯。”我说，“歌厅的生意还真不错。”
　　她浅笑，“有点乌烟瘴气。”严然合上账本。
　　“喊我来什么事？”我问。
　　严然摸了一下肚子，“我想把他生下来....”
　　我知道严然依然爱着叶枫，而这个孩子是叶枫留给她唯一的礼物。
　　“他是你的孩子，你有你的选择。”
　　严然笑了笑，“谢谢你了，落落。”
　　无论严然肚子的孩子有没有生下来，我和叶枫永远是相爱的。
　　“陪我逛街吧。”严然说。
　　“好吧。”

　　车很小心地驶入了一条人少的街。
　　“买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拎回去。”我望向街的那头，昏暗中有灯光。
　　严然点了点头。
　　光亮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楚，那辆车....只有左边的车灯完好，车头已经破烂不堪。
　　“车！”我惊叫一声。
　　那辆车的车速很快，而且是靠左行驶。
　　严然的车慢行。
　　两辆车相向撞去。
　　一阵碰撞声。
　　仿佛是很重的撞击。
　　我清楚的看到严然痛的扭曲的脸。
　　鲜红色的血液流在地上。
　　“严然姐，”我喊着她，用力拉着她的手。
　　双腿刺骨的疼痛让我支撑不住，好像腿痛的骨头都要裂开了。
　　严然靠在了车座上，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地叫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受伤已经抓出了血痕。
　　“严然姐，一定要撑住....”
　　车外有人大喊，“这里出车祸了！快来救人。”
　　围观的人群很多，人群嘈杂。
　　车头已经变形，我的双腿被卡在其中。
　　“救她！她是孕妇！”我大声嘶吼着。
　　警车和急救车的声音交织。
　　严然那边的车门已经被打开，有人讲严然抱出了车。
　　我这里的门被撬开。
　　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绝对不会死！绝对！
　　无论为了谁，就算为了我爱的人，我不要死！
　　沉沉的一觉。
　　梦里又出现了许多人。
　　妈妈，梅林，熙若，易梦泽，叶枫....那些已经离开回忆。

　　“妈！”我惊叫起来，睁开眼。
　　冷汗渗出我的额。
　　“落落，怎么了？”熙若拉住我的手。
　　我真的吓到了，梦里，我又回到了妈妈离开我的那天。
　　“熙若....”我看着周围的白色，“在医院？”
　　“昨晚，你和严然出了车祸....”
　　“她现在怎么样？”我焦急的问。
　　熙若的表情有一些沉寂，“流产了，不过，活了下来，身子还有点虚弱。”
　　我咬着唇。
　　双腿几乎快没了感觉，我试图动一动，才发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我的腿！”我叫着，“为什么没有感觉！？”
　　熙若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没事没事。”
　　“熙若！我的腿怎么了？”
　　“这...”熙若难以回答，“粉，粉碎性骨折，不过医生说静养可以好的....”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大声叫着，“我不要静养！我要走！”
　　“笨蛋你在说什么啊！你现在的状况不可以下床！”熙若劝着。
　　我看着眼前的熙若，“我的腿还在我身上！我自己可以走！”那种吼声是我竭尽全力叫出来的。
　　熙若拦住要下床的我，“落！你现在还不能下床！”我努力要下床，熙若那种不忍心的表情让我也是那么心痛。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叶枫站在门内，“下床也只能坐轮椅。”
　　他的脸色有一些憔悴。
　　我朝憔悴的他喊着，“为什么啊？！我要下床！”
　　叶枫朝熙若说了一句，“熙若，我来吧。”
　　熙若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骨折要静养。”叶枫坐在床头，捧住我的脸。
　　的确，他脸色不好。
　　我抱着他，泪水打在他身上。
　　“落落，听话，好么？”叶枫很温柔。
　　“我不要...”我啜泣着。
　　“无论怎么样，你都乖乖听我的话，好好静养。”
　　我点头，啜泣无声。
　　叶枫紧搂着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的言语让我安静下来。
　　我躲在他的怀抱里。
　　“落落，我不会再离开你。”
　　“我想去见严然姐，可以么？”我安静的问。
　　叶枫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叶枫将我抱起，帮我披上了外套，抱上了轮椅。
　　出了病房，我见到了在门外等候的梅林。我暗淡地看着她，她心疼地看着我。叶枫推着轮椅停了下来。
　　梅林微微蹲下身子，捋着我的发，“感觉怎么样？”
　　“没有太明显的感觉，”我说，“熙若呢？”
　　“去看严然了，古玲也去了，”梅林朝叶枫眼神会意了一下，“是去看严然？”
　　“嗯。”
　　在严然的病房外，我可以清楚听到严然大哭大闹的声音。
　　“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声音很凄厉。
　　叶枫踌躇了一下，但，还是推我进去了。
　　两个护士按住了疯叫的严然，古玲和熙若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严然已经很虚弱了，如果再这样叫下去，对身体有害无益。
　　严然看见叶枫终于停了下来，露出苦笑，“枫，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她的表情让人分布清楚是在哭还是在笑，凌乱的发掩盖着她的表情。
　　她向叶枫伸去手，一种想要抓住的表情。
　　“叶枫，”我抬头，“给她一点时间吧。”叶枫拉住了严然的手，严然欣慰地笑，叶枫的手抚在严然的脸上。
　　“枫，对不起，我没有守住我们的孩子....”
　　“不怪你...”
　　“我真的好怕...”
　　我朝她们点了头，大家一起走了出去，梅林静静地推着我走出房间。
　　“打击太大，所以才变成这样...”古玲无奈的摇头。
　　我和梅林都没再说话。因为我们知道，事情发生过，就无法再补偿。
　　我扫了一眼面前的三女，她们的面色平静。
　　叶枫缓缓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严然怎么样了？”我问。
　　“已经睡着了，”叶枫说，“刚才稍稍冷静了点。”
　　“恩。”我点点头，接着看着梅林，“快结婚了吧？”
　　梅林一愣，点头。
　　“喜帖记得发。”
　　“好的。”
　　“叶枫带我出去逛逛吧。”我望着叶枫，然后面向面前的她们，“我和叶枫先出去逛逛。”
　　叶枫静静推着我走向走廊的另一边。
　　“落，我们结婚吧。”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通向医院里公园的门，我从门里看到了希望。
　　你说，我会幸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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