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出品霸王花

作者:重帘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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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


      好好在北靖王府从傍晚延搁到晚上,最后又在王府过了一夜。只不过这一夜没睡安稳。她又从枕头下翻出了以前放着的话本翻。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爹知道她还会睡进来,所以那些话本并不曾收回。

      好好打着体会父女情的名义,连夜拉着许廷颢读话本。什么荒江女侠传,艳后风流史,男男女女,荒荒唐唐,恩恩怨怨,痴痴缠缠,狗血又有趣。好好指着其中一页问许廷颢:“为什么这个王元昊是太监还能跟宫妃嬉戏玩闹,那宫妃还说十分快活呢?”

      许廷颢被她拉着一起读禁书,有种奇特的羞耻感和兴奋感,听了询问便往后翻,随即找到了答案,一本正经的念到:“这个,有点像伏魔杵,也有点如意。但他最最得意的,却还是那一根花样多彩的手指。”

      好好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女子的快活本不必依靠男人,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她随即扭头看许廷颢:“这意思是不是说男子除了配合女子生孩子,别的都没什么用。”

      许廷颢愕然,随即夺过话本扔到了一边。这东西流毒无穷,不要再看。好好咯咯笑着重新捡回来,父爱如山不能辜负。她安抚似的抱住许廷颢:“放心放心,哪怕你除了生孩子没别的用,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

      许廷颢顿时别有幽愁暗恨生。

      好好拉着许廷颢看了一整夜不该看的东西,直接导致了第二天精神萎靡,万分疲惫。

      秋者,主杀伐,兵甲相也。林微媸一字一顿,声音朗朗。好好打了个哈欠:“大人,请说的简单点。”

      “就是秋天到了,麻烦往往会比其他季节多些。”

      好好又打了个哈欠:“我觉得是因为天气舒适,不冷不热,所以干坏事的人都趁着冬天来临前,干上一票。”

      “公主多多当心便是。”林微媸笑容依依,好好又打了个哈欠。这人都快三十了,男人正正好的年龄,真是魅力不凡啊。“公主见了小生就犯困呢。这么想睡?”

      呃……盖因看了贻害无穷的话本,所以她的思想不由自主的往不该想的地方想。林微媸还在一脸认真的给她讲事情。

      甘家父子离开后,镇远大营派去交接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三皇子,用来表示朝廷对边防的重视。皇子戍边。而刘三在宣和帝的儿子中,难得的一个能吃苦爱骑射的。一个是北靖王府的二爷。皇帝这江山是要留给太子的,自然不能放任另一个皇子边□□大。因为许廷颢的关系,北靖王府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党。那把许二爷调过去,完全可以理解。

      他提醒了好好。想想看,也到了甘老将军的一周年祭日。这位德高望重以身殉国的国家柱石,在大夏有极高的声誉,扶灵归来的时候,沿途就有百姓自动路祭。现在周年祭,规模自然小不了。宣和帝原本想要亲自出马,但恰逢太后感染了时疫,凤体违和。宣和帝这个孝子要亲自侍奉汤药,便有太子代为出面。

      好好自然也得去。她换了身洁白如雪的素衣素裙,戴了一个银冠,斜簪一支白绒绢花。想了想,给乌云盖雪的脖子上也挂了朵大白花。到了一看,果然人来马往,好不热闹。去世之后,得到这样的崇敬和尊荣,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人。

      一片素淡的世界里,甘长英依然一眼看到了她。岭上梅花映雪暗。他并非喜爱诗书之人,但见了此景此人,脑海里却不期然冒出这么一句。她的气质过于独特,存在感过于强烈,以至于出现的那一刻,便叫其他人,其他景,统统都黯然失色。

      “公主!”甘长英行了个军礼。

      好好跳下马走过来,趁人不见,做了个俏皮的鬼脸,一如当日军营模样:“将军可以叫我陈坏坏。”

      “不敢不敢”甘长英笑着敲敲自己脖颈:“我可没有个想拧掉我脑袋的公主当属下。”

      好好哈哈两声,心道你我若真想拧下你的脑袋,它现在还能好端端的长在你的肩膀上?

      甘长英四个哥哥都死了,两个嫂子也改嫁了。甘府没有女眷,各方面接待未免差了点。所幸这些平常挑三拣四,发现一个错都能取笑半年的人,如今都留了口德。便是礼数不周,也都不讲什么。

      好好先去灵前上香,想到军营中老将军他对自己的照顾提点,诚心行礼。末了去客厅小坐,大眼一看,不仅有贵胄还有低等武官,大家纷纷乱乱,挤挤抗抗坐在一起,也都没啥意见。再往后走,是一帮女眷。好好先看到了赵雀眉。当日她冲撞了自己,事后又道歉,好好谅解她挂念幼儿,心乱如麻,自然不会计较。现在便问一句:“祯儿可有好些?我昨儿去重华宫,听太后说起,好像有好转了。”

      太后其实关心着这个曾孙,好好想把这个态度传达给她。当日她在场,一切发展看得明白。赵雀眉对皇帝和太后的处理心存怨怼。祯哥儿可是差点丢了性命,祈哥儿却只是被骂了两句,闭门思过。除了太子自己抽的那两尺子,连点实际上的惩罚都没有。一般是刘家后辈,皇帝儿孙,这地位悬殊,确实让人揪心。

      谁让人家爹是太子呢?

      赵雀眉勉强笑了笑:“已经好了点,最近都没有再发热。就是还咳嗽的厉害。太医说不能着凉,不能吹风,也不能吃凉的,不能劳累……哎,连肺炎带惊悸,元气伤的厉害,成了纸人,碰都碰不得了。难为他还惦记着自己的书,说太久没写字了。”

      好好劝慰道:“会好起来的。广济寺的佛祖灵的很。”她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个辟邪承安的灵物:“前段时间刚求的。想来你也顾不上去庙里。拿去挂挂吧。”

      赵雀眉诚心谢过,摩挲片刻才收了。“公主洪福齐天,有您的看顾,说不定祯哥儿就好的更快了。”

      大约当了母亲的人,谈话时不离自己的孩子是常态。尤其这是个正处在焦虑中的母亲。好好见她积了一肚子苦水要倾诉,便也不打断,任由她说下去。在娘心里,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按照她的描述,刘祯就是天上少见,地下也没有的菩萨哥儿。

      等说到最后,嘴巴干,这一看才发现茶杯里没有水。赵雀眉有点尴尬的摸摸脸,“难为公主听我唠叨了半天。”

      好好表示理解,两人携手离开,这才发现人已散的差不多了。步出游廊,好好发现了董敏芝。她眼神不大好,好好看清她的时候,她还没发现来人。好好预备等她反应过来,再打招呼,熟料这女孩看清了自己,捂着嘴巴小叫一声,随即躲假山后面去了……

      “二嫂,我长得很吓人吗?”

      赵雀眉难以控制的抿了抿唇:“不,您天姿国色,人见人爱。”

      “董姑娘这怕见贵人的毛病还没改。”好好轻轻吁了口气:“可能我们头上带王的,都是老虎。会吃了她。甘府今日来的,大多是武将,她这阁老孙女在这里出现,还真是扎眼。”

      赵雀眉思量片刻,笑道:“这董姑娘也十七八了,竟然一点不急着嫁人。”话音落地,想到公主也是这般年龄,顿觉不妥,急忙致歉,深恨失言。

      “公主这般活泼烂漫的性子,总叫我忘掉您是大姑娘了。”

      好好最近也被贤妃三番两次,明里暗里的催婚,听了这话,深为喜欢:“哈哈,我内心永远十三岁。”

      时候不早,她与赵雀眉结伴上路。好好骑马,她坐车。赵雀眉再四邀请公主一起坐车。好好都回绝了。一则车轿里闷的慌,二则两人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回程中意外看到满大街衙役,急匆匆到处乱走。好好皱眉喊话:“各位差爷,你们这是忙什么呢?”

      “太子府的小皇孙被伤着了。”

      好好顿时一惊。赵雀眉也从轿子里探出了头,诧异的问:“怎么会?不是还在禁足吗?要伤着也没机会呀。”

      这消息可谓晴天霹雳,好好马头一转,往太子府跑去。偌大府邸已经乱作一团,男人的吼声,妇人的尖叫声哭骂声混合在一起,一个华贵庄重的宅子,现在全不见皇家庄严气象。

      宣和帝亲自到了,锁眉皱脸的样子,让他本来保养的不错的龙脸,沟壑纵深,仿佛忽然间衰老许多。“陛下”好好行了一礼。太子妃已伏在榻上,哭成了个水做的人。太子见了浑身是血的儿子,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她俩人都主不了事,好好只得问皇帝:“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

      宣和帝指指面颊:“被削到了一样,直接掉了一只耳朵。被抱回来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血。”他语气沉痛的仿佛舌头上吊着千斤巨石。

      好好心中陡然一沉。她撩开一道帘子缝往里看,浓重的血腥味萦绕满屋。大约是用了麻沸散的缘故,他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点声音也无。一颗小小的头颅,被绷带缠绕,连面目都看不清楚。

      纵然在战场上看多了惨状,眼下这幼子之伤也叫她心生悲凉。

      其他几位和公主和驸马也立即到了。连赵雀眉和二皇子也到了。她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来,帕子悄悄捂住了脸。不消片刻,已有哽咽的哭声传出来。那帕子隐隐透出了水痕。“苍天不见怜,祯哥儿还病病歪歪的,祈哥儿又……难道有人故意跟我们大夏皇室过不去吗?”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公主都心有余悸。发生这样事,简直是整个皇室的悲剧。

      统共就两个皇孙啊!宣和帝怒拍桌子,满室人团团跪下,俱都不敢抬头:“伤害皇孙,罪同谋逆!谁这么大胆子,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太子府老家院战战兢兢上前,磕头如捣蒜:“陛下,今天原是老奴带着两个小厮,领着皇孙出门的。恰好今日甘府祭祀,街道拥堵,人来车往,中间一眼错不见,就出了事。老奴当时只听到皇孙哇的尖哭一声,就倒了地上打滚。那行凶者,出手极快,躲得也快。老奴只见到一个健壮的背影……”

      皇帝更怒:“如此金贵的皇孙出门,怎么可能只带两三个下人?况且,不是还在禁足吗?就禁到大家上去了?嗯?”

      在场人没有哪个是傻的,听了这话就知道另有隐情。

      屋内的太子妃被扶了出来,她酥软在地上,短短一会儿工夫就哭哑了嗓子。“因为要避着太子。阿祈还在禁足。不敢让殿下知道,所以才带了少少人,从角门溜出去。”

      五公主立即听出了端倪:“皇嫂素来治下严瑾,这太子府固若金汤。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阿祈身边的奴才也倒罢了,难道门子都不来回报吗?”

      太子妃愈发大放悲声,嚎啕不止,众人安抚半晌,又劝慰半晌。才听她断断续续讲出原委。原来是她自己经受不住孩子苦苦哀求,就同意了。因为是宣和帝亲自下得禁足令。这外出属于抗旨,所以不敢声张。更不敢叫太子知道,因为太子肯定不依,到时候祈哥儿又得挨打。太子妃便帮他瞒天过海。

      宣和帝只听得脊背发冷,头脑发晕:“你,你糊涂啊!母亲骄纵孩子,早晚惹出祸来!”

      五公主悄悄往程砚秀身边躲了躲。程砚秀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四公主见状,有意往李解身边靠,但想到自己素来高傲示人,便愈加端庄的站了。

      太子妃悲痛欲绝。“陛下,若是其他的,我怎么敢依?只是阿祈说他担心祯哥哥,并真的知道错了。要亲自去探望他,给他道歉。有什么比孩子真心悔悟更可贵的?我这才准了。早知这样,我便是绑了他,也不许他出门啊。”

      大家转脸去看赵雀眉,赵雀眉听闻此言,愈发零泪如雨。

      好好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俗话说的好,吃错能改善莫大焉。但实际上,改也得看时候。不然,是没有用的。因为陈氏的关系,好好对赵雀眉,总是存着点警惕。这对母女有很多地方还是很像的。一样的精明,一样的巧于算计,一样的不在乎公义,太看重权势。

      她悄悄退了出去,在外院看到了许廷颢,一众宾客正在尽力宽慰太子。但谁都知道这件事很严重,严重到可以直接动摇对皇位继承人的选择。九五之尊,怎能是面目不全的人?祈哥儿少了一只耳朵。对皇位来讲,算是废了。

      太子年过而立,却没有别的儿子。

      好好对许廷颢使了个眼色,他悄悄走了过来。“公主?”

      “太子怎么样了?”

      许廷颢黯然摇头。当初嫡子去世,他就大病一场。这次打击这么大,只怕他会萎靡好一阵。如今形势很严峻,不少人家大臣和他利益相关。还是希望他能早日振作起来吧。

      “赵王和王妃也在?”

      好好点了点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许廷颢沉默不语。想算计太子嫡子的人太多了。前段时间他的祯哥儿刚因刘祈遭难,如今还病弱不堪,而他又和皇位息息相关。另一个成年皇子刘三,还远在西北。不管怎么说他的处境都有点尴尬。如今光明正大出现,作风清白,倒叫人不忍臆测。

      “公主,您昨天是跟赵王妃一块回来的。”

      “对啊。赵雀眉一直跟我呆在一起。”

      “你……”许廷颢握握她的手:“公主小心。”作为大夏皇室中,最如日中天的宠儿,嫉恨她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

      好好听闻此语,忽然想到当日林微媸也曾叮咛过她。此人向来老神在在,摇着扇子假冒诸葛亮,难道他事先察觉到了什么?这么一想,她拔脚去了林府。

      林微媸入阁之后,在西街安了宅子,虽说地段不见多好,上朝也麻烦,但风景秀丽,靠山临水,也是有不少人挤破了头想要入手。好好刚入院子,就听到他在弹琴,扭头就走。

      林微媸叫住了她,上前恭恭敬敬行礼:“安荣殿下。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好好皱眉道:“你的主公遭了噩耗,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弹琴?真是好没心肝。”

      “非也。公主听说过有个词叫长歌当哭吗?”

      “没有。”

      “好吧。”林微媸把琴拿开,命人上茶。“公主今日首次登门拜访,我好荣幸。”他把茶呈现过去:“想必是为了皇孙祈哥儿的事。”

      “我觉得先生当日说话只说一半,仿佛你事先知道了点什么。”

      林微媸摇头:“公主啊,我若真知道,就会去告诫太子了,怎么可能坐视悲剧发生。”他脸上终于显出一丝苦意,“我跟太子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拿扇子轻轻磕了磕掌心,“我只是察觉一些端倪,却无力阻止。我隐约感到西北会有问题。只因您也曾作战西北,所以便提上一句。忽然出这事故,却是意料之外。小生如今无计可施啊。”

      他又不能替太子生儿子。

      若连林微媸都觉得棘手,那太子党的其他人呢?看来大夏朝上要乱一乱了。

      好好有点惊讶。西北有事?西北可只有一个三皇子。而且三皇子脾气那么臭,连皇帝都不逢迎。跟其他大臣更不亲近。最常干的事就是自己游猎。即便他有心害皇孙,登皇位,如今远在西北,又怎么下手?一起喝过酒一起爬过山,还言谈颇为投契,忽然间要怀疑他,好好接受不了。

      “先生怎么知道的?”

      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急切,林微媸指指自己的眼睛。“观察。出山之前,我认真估量过这几个皇子。三皇子是不做声的老虎。”他语气中透出些讥嘲:“反过来想想,他在西北,谁都不会疑到他身上,也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认真估量过?好好忽然意识到什么:“先生一开始并不肯定太子可以登上大统吗?”

      “一直到现在都不肯定。”

      “……那你一开始还答应太子殿下?你咋不好好留在你的终南山上呢?”

      “我怕装过头了,就真成隐士了。”

      好好无言以对。我该欣赏你的诚实,还是该感慨你的不要脸?“三皇子看起来并无他心。”

      “生在皇室,权利就是个魔咒,没有人能真正逃开。”

      好好觉得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她转身离开,却又被林微媸叫住。“公主啊,其实我现在发现了一个挺适合当皇帝的人。”

      这话本就极富蛊惑意味,从他嘴里说出,更加叫人信服。林微媸唇角带着和煦如风的笑,等着她开口询问。然而公主只是扬天打了个哈哈。“是吗?哦。我不感兴趣。”

      林微媸顿时哑然。

      小皇孙出事,闹得人心惶惶。太子党人尤其提心吊胆,大夏如今的权利,还牢牢握在宣和帝手里,帝王态度若发生转变,那太子一派,有可能瞬息扑灭。尤其他如今盛宠五皇子。最近有老臣连着进言,盛赞太子如何仁厚,如何忠孝,如何关爱百姓。宣和帝终于表示“孩子还是会有的”略稳一稳他们的心。

      然而他也经常招各位老臣进宫,几次三番的商议。吏部尚书也在此列。想到公公可以插手皇位更替,四公主就觉得面上有光。可惜老镇国公,也就是五公主的公爹也有资格,这得意就显得不那么畅快。“老爷,请问陛下真有心换掉太子吗?”

      公主儿媳这么客气,李老先生也是受宠若惊:“天监司几次批命,太子非有福有寿之人。皇孙乃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哎,以前一个皇孙夭折,现在又有两个皇孙遭遇不幸。陛下也愁的很呢。”

      傍晚时分,霜冷日暗,许廷颢从太子府回来,看了眼天边彤云。难道今年下雪会下得早些吗?他去往后院见老王妃。老王妃正叫人炖鸡汤。见了孙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怎么冻得这么凉?天再冷些,就别骑马了。”

      “骑马速度快。”

      “冻着了,写字丑。”老王妃轻轻叹息:“毛绒护手呢?哎,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太子可有好点?”

      “还在生病。太医说是积郁伤肺。有劳太子妃照顾。但这次太子好像恼了太子妃。两个人,看起来神色不太对。”许廷颢的眉头微微皱起:“陛下今日亲自来了,直言你为孩儿受伤难过,那怎么不为朕考虑。叫朕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忧心你。陛下对太子,还是很关心的。”

      老王妃又轻轻叹息一声。“凶手找到了吗?”

      “满城都在搜捕。九门提督和五城兵马司都被问责。但如今只知道那是个口音奇特的人。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北戎人在用力说汉话一样。身材高大魁梧,行动有军旅之风。”因为西北的绑架遭遇,听到这些信息,许廷颢的第一个反应是甘长英。可当天老将军祭日,他始终未曾离场,当日宾客都可作证。

      老王妃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还记得当日表姐赵雀眉与张家退婚一事吗?”

      许廷颢点点头。那件事他基本全程参与。印象深刻。

      当初得知了勇毅侯府,对张家的所作所为。老王妃就说赵家家风有问题,不许她的二儿媳赵夫人再跟侯府来往,更不许见自己的嫂子陈氏。王府不再接见她。所以直到后来勇毅侯府老太太病重,赵夫人才难得回趟娘家。老人还告诫堂姐许紫云,如果赵凤仪不能单过,那她就得慎重考虑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家。因此许紫云心心念念去别处买房子。

      他现在还记得奶奶训斥表姐的话。“你不想嫁那没落户,是无可厚非。但拿着自己的委屈当借口,去伤害别人,那就是你的罪过!张家儿子的腿,就是你们欠下的债。早晚要还的。”当时表姐只是哭,也不知有没有听在心里。

      “虽然如今一切都不明朗。但那陈氏的女儿,和宫里的容妃娘娘都是野心不小的。你要仔细。”

      许廷颢躬身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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