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丛笑》

作者:南华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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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悦君兮(13)


      房间里就剩下秋烛和方玉良两个人,桌边的粥已经凉透了,方玉良昨晚至今都未进食,肚子饿的发慌,被秋烛看出了他的窘迫,慌忙低下了头。
      “粥凉了,你不介意可以垫垫肚子。”秋烛将粥递到他的面前,方玉良丝毫不嫌弃的捧着碗喝了进去,一直到喝了个干净,秋烛则安静的坐在床便的凳子上等着他。
      方玉良放下碗,不是该如何是好,秋烛太沉得住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是何时将你带回来的?”一语道破,令方玉良愈发的沉默了,秋烛看着他,心中早已明了“暂时先住在这儿吧,我答应过寻非不将你交出去,过些日子身体养好了,你要去哪儿都随意。”
      “你……”方玉良无言以对,捧着碗,指间用力的摩擦着。
      秋烛起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寻非是好孩子,你别再伤了他。”
      寻非有心怜悯方玉良,想让他身子养好了再做打算,可是被咔嚓一口咬的,见到都要退三步。
      饱饭过后,秋烛拿着衣服让寻非送进去给方玉良换洗,可寻非一想起昨晚自己见到方玉良赤身裸体的样子,便涨红着脸使劲摇头。
      “你怕他咬你,我们寻非也遇到克星了?”秋烛笑着勾勾他的鼻子。
      “不是……”寻非磨磨唧唧的,三番四次想要说出口,可是却羞于出口,坐在凳子上,抱着衣服不动弹。
      “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将他送出去,免得你胆战心惊怕。”秋烛也奇了怪,寻非天不怕地不怕,别说被方玉良咬了一口,以前被大狗追着咬也不曾如此,到底所为何事?
      “别,他又瘦又弱,出去准被人欺负死。”寻非急忙拦住,把衣服塞进秋烛的怀中“好秋烛,你给他送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自己捡回来的人,却要我去伺候……”想想真是可笑,怎见寻非顺着腰就抱上来了,好声好气的恳求着“你老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嘛,我的就是你的。”
      拿着衣服走进给方玉良准备的房间,都是男人彼此坦诚也不奇怪,方玉良背对着他坐在浴桶里,一听到声音,心里便一惊。
      秋烛不做多说,将衣服放到浴桶旁边“这衣服是给你的。”
      “多谢二少爷……”方玉良身子都缩在水里,秋烛本是准备出去,余光却扫过却停留了一下,又回过身走到他的身边,手指稍稍撩过方玉良凌乱的发丝,隐约看见他身上的痕迹“我大哥弄的?”
      一听此话,方玉良整个人险些钻进水里,眼神闪烁不定,十分恐惧“他这事做的有些过分了。”秋烛微蹙眉头,轻声道。
      “我,我等会儿就会走,……不必担心。”方玉良以为秋烛是看穿了事情之后,嫌弃这种事,慌乱的做出保证。
      “不必了,你就呆在这儿吧,我既答应了寻非,便不可出尔反尔。”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沐浴以后,方玉良觉得身子清爽了许多,便走出了客房,想要在外面透透气。
      在山庄住了有一段时间,却还未见过这里面的风景,这个庭院比起他的小屋,实在是漂亮多了,那个小屋被一片小树遮挡着,更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楼阁之上,眺望远处,灯火点点,突然发现,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象了。
      多走了几步,来到了庭院中的书房,灯火通明,方玉良好奇的透过窗户看过去,正好瞧见寻非和秋烛坐在桌边,像是在练字,秋烛握着寻非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写了几个字,寻非瞧见手指上的墨迹,坏心大起,转身就要抹到秋烛的脸上,被秋烛一把握住手腕,反手涂到了自己的鼻尖上。
      “你太坏了……”方玉良只看见秋烛对寻非满是无奈,透着浓浓的宠溺。
      “我困了。”说到做到,身子向后靠去,直接靠在了秋烛的手臂上。
      “不行,说过今天要练字,还有一篇文章还没有背,赶紧坐好。”秋烛一抖手臂,寻非又是懒洋洋的坐正了身子“明天嘛,明天再写再背。”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明日复明日,万事成蹉跎。”说着顺手拿起旁边的小戒尺轻轻的敲了一下寻非的手背。
      刚写了几下,寻非一甩毛笔趴在秋烛身上,开始耍赖“真的好困,我写不动了。”
      秋烛一只手覆在他的额上,关切询问道“是不是早上热症未退,还觉得不舒服?”
      寻非一听,赶紧摇摇头,趴在他的身上不动弹,开始装睡,秋烛无奈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小孩硬是一动不动,在他耳边轻语“你真不想写?好歹也要自己回去睡觉吧。”
      寻非装作没有听到,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故意打了一连串的小呼噜,秋烛明知他装睡,却还是无奈的把他抱起来,开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自从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后,他对寻非的要求是越来越低,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原谅了他的淘气和胡闹,或许是同情抑或是一些原本不能接受的事情开始因为寻非而慢慢的接受了。
      躲在暗处偷看的方玉良,心里一阵一阵的泛酸,有些不是滋味,黯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如同寻非所说,二少爷带他真如亲人那般,不像他,虽然有瓦遮头,吃喝不愁,但却一直被关在那阴冷角落的小屋里,从来不知那个人生气为那般,那个人做的最多的便是在身体上折磨,无论愿意与否。
      半夜打雷闪电,一阵大风刮起,寻非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跑回自己的房间,抱了一床被子像方玉良所住房间走去。
      方玉良睡的沉,离开那间小屋后,不必担心那人会突然来袭折磨他,安了心也就忘了自己身处何处,放心的睡去了。
      寻非蹑手蹑脚的将锦被为方玉良盖好,可还是弄醒了他,突然一阵打雷闪电,吓得方玉良整个人缩了一下,寻非赶忙安抚“别怕别怕,下雨天冷,我来给你送被子。”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方玉良的额上摸着。
      “你……”寻非的举动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只是轻声的道了一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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