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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半藏,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这儿不适合你。”
安吉拉作为一个医生,一向反对半藏执行这个任务。
地势过于开阔,容易被对手逐个攻破,不适合任何一个狙击手,申请这项任务的艾米丽已经被她劝退,但她没有想到会在队伍里看到半藏的身影。
“我有必须执行这个任务的理由。”半藏了解她,希望整个队伍能够减少伤亡,是她的使命。
话音刚落,就想起一声轻佻的口哨,来自美国的枪手说道:“你有信仰吗?”
半藏只是看着他,这个从头到尾不相信传统武器的美国人。
“没有信仰的人,射出去的箭,永远都是一堆木头。”他耸耸肩,“用木头去击败敌人?”
哼。半藏并不理会这种没有逻辑的质疑。
岛田家的箭术即使排在刀法之后,依旧没有过敌手。
而且——
“让我们结束这些毫无意义的闲聊。”莱因哈特说道,拿起他巨大无比的铁锤。
这个坚信德国精工的战士说道:“任务开始。”
在听到飞镖的声音,半藏并没选择放箭出击。
他在等,等一个完美的狙击时机。
有什么来了!
源氏的身影在房间里不断变换,手上的飞镖捏在手里,选择了拔出刀刃。
半藏的箭直接射出,擦过他的肩膀,逼他停下脚步。
“哥哥,是你吗?”
半藏并不回答,迎面又是一发箭击。
他被发现了。
这不是一个与源氏决一胜负的好地方,在这狭窄的房间里,近战的武士永远充满了威胁。
半藏被逼得不断后退,却绝不放松手上的弓弦,他在等,等源氏闪神落地的那刻,即使源氏只有一秒的破绽,也绝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即使再也不再是过去的模样,这个身法、速度,依旧是他熟知的样子。
“哥哥,你还是这样。”
什么?半藏听到这样的话,分神看向源氏,却发现并没有熟悉的脸庞,有的只是冰冷的机械。
他承认,那一刻确实有些犹豫。
源氏扔出的暗器准确地命中他,而他手中的箭刚刚脱弦。
“啊!”半藏在倒地前,看到的是源氏被箭射中的身影。
可恶!
一瞬间的迟疑,导致他们同归于尽。
美国佬的口哨声在身边响起。
“半藏,我说过,你管不了你弟弟。”
“闭嘴。”半藏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愤怒,早就说过一刀两断,却在关键时刻浮起不必要的迟疑,“任务还没有结束。”
岛田家的恩怨,他必须亲手了结。
源氏似乎放弃来寻找他。
但站在二楼的半藏将那抹绿色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最好的弓箭手就不应该与忍者近身。
源氏看着插入地面的箭尾,一抬头就能看到半藏。
那是他的哥哥,是他曾经仰望过的人。
现在,他们是同一个任务的争夺者。
是敌人!
属于岛田家的箭术,永远能够找到岛田家的武士,即使他再也不是半藏认识的模样,但源氏每一次应该出现地方,都准确地收到了箭的骚扰。
再次被箭擦过脚踝,源氏只能放弃正面与对手的争夺。
“哥哥。”源氏不得不放弃前线,亲自来会会他的兄弟,“你总是这么固执,坚信自己认为对的,就将别人的付出都认作错吗?”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陌生人随意评断。”
“哥哥,你这样——”
源氏立刻跳出原地,半藏的利箭并没有迟疑,若他慢上一刻,这只箭绝对不会只是插入墙面这么简单。
“源氏。”半藏的声音并不像叙旧一般友好,充满了冷漠的疏远感,“在同一个战场,我们就是敌人。”
“敌人?哥哥——”
又是一箭作为回答:“不要叫我哥哥!”
“你让我很伤心。”源氏将手放上刀柄,慢慢拔刀出鞘,“但是只用箭的你,是战胜不了我的。”
在抽出刀刃那一刻,他身影闪现在前方,面对半藏拉弓的状态无动于衷。
那一发分裂箭射入地板,反射出十八根箭影,每一根都擦到源氏的机械身体,但每一箭都被对方准确地避开要害。
源氏将刀刃举向他的兄长。
“这一刀。我还给你。”
安吉拉为难地看着他,说道:“半藏,你的状态很差。”
“谢谢你,医生。”半藏拿起箭,会露出抓钩的箭头旋转着,这是分裂箭特有的机巧,用这毫无稳定性的箭术,是无法击败一个身经百战的忍者的。
就差一箭,他想到,只差一箭,就能结束这个任务。
“但是只有我,才能让他收手。”
他握紧手中的箭。
信仰?
半藏拉满弓,瞄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用信仰作为寄托,而我,只需要管教好这个不顾性命也要暴露自己的忍者。
一个夜行者,为什么要出现在白天的战场上!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
源氏在见到他的箭时,就选择来终结他的性命。
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这是最后一场对决,输的一方再也没有时间回到任务现场。
源氏直接出手,近身攻击是他的特长,现在他将用曾经从半藏身上学来的搏斗技巧,战胜他傲慢固执的兄长。
半藏在等,他拼的是最后一个机会——就在源氏准备拔刀那刻!
只要源氏拔刀,必然选择近身。
一个武士的近身对于他来说也许是致命的,但他决定拼这一次。
躲过第一刀的追击,半藏直接用弓弦架住这把疯狂的刀刃,两人无比靠近,都是只剩最后一击的危险处境。
“我有没有告诉你——”就在两人焦灼在一把无法挪动分毫的武器之上,半藏忽然说道,伴随着源氏疑惑抬头那一瞬间,他放弃争夺刀刃,出掌击向源氏的心脏。
伴随着争夺的刀刃的落地声,源氏的身体开始消失,这是回归重生室的征兆。
“——不要过于相信刀刃。”半藏捡起源氏的刀,看着它在自己掌中渐渐消散。
任务时间结束,源氏再无赶来的可能。
“源氏,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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