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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泽的报复
既然打定主意找东田满算账,半泽直树自然不会放过他。只是当晚去寻已经来不及,他决定第二天直接上西大阪钢铁问罪。
不过,就在第二天半泽去前,半泽的属下中西慌慌张张地跑来找到了半泽。
“按照之前的试算表,西大阪钢铁这个季度应该有足足几亿的盈余,但是这个月一算,却发现它们出现了赤字。”
试算表简单地说就是可以用来检查借贷方是否平衡及账户记录有无错误的一种表式。通过试算表除可验算某公司的财务收支是否平衡外,还可了解该期间公司经济活动和预算执行的概况,是银行监督贷款企业财务状况的重要依据。
大阪西支行借贷给西大阪钢铁公司的条件虽然是裸贷,但是也是以公司有起码1亿的盈利为前提的。否则5亿这样大的数目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借给人的。而现在,每个季度都有十几亿营业额的西大阪钢铁公司居然突然出现了负利润,这简直令银行跌破眼镜。
“怎么可能?上个季度不是还在盈利么?”
“我也不知道。资金好像突然被抽走了一般,公司突然急剧亏损。”
中西英治脸上有仓皇之色。这个项目是由年纪轻轻的他作为全权负责的。虽然是浅野分行长的指示,可是无论如何如果该企业出了问题,他是要承担相当大的责任的。
半泽脑海里紧紧思索,意识到东田满似乎搞了什么鬼。更要紧的是,中西表示他和西大阪钢铁的会计打了许多确认电话,对方却都未曾和他联系,半泽认定西大阪钢铁的财务出问题了。他即刻让中西和自己一同前往西大阪钢铁公司。
“试算表出了问题。”坐在银行的专车上,半泽一边翻看西大阪钢铁会计提供的财务报表,又查看和西大阪钢铁有业务联系的一些公司与其的交易报告,对中西斩钉截铁地道。“是假账。”
听见“假账”二字,中西一脸惊恐。不怪他吃惊,他过去从来未曾处理这种问题,只有经验丰富的半泽能够一眼看穿。
“可是,西大阪钢铁为什么要做假账呢?如果企业负债的话,他们完全可以选择不借贷的。”
谜团很多,半泽一时也说不清。因为毕竟这笔贷款是浅野行长强迫性地贷给东田满的,东田满一开始没有打算和大阪西支行借钱。他做假账的动机十分难以猜测。不过半泽认为这是一个和东田满清算的好机会,他也打算借此将这次草率借款的风险降低甚至消除。
来到西大阪钢铁,果不出所料,他和中西遭到了上次一样的冷遇,社长东田满对他避而不见,会计波野也满口说社长不在。半泽一百个不信,即刻带着下属中西硬闯社长办公室,结果是门推开后,半泽看见东田满居然大摇大摆地在办公桌边喝酒。
撒谎和欺骗,对于半泽来说是意料中的,可是这种态度让半泽发自内心的厌恶。更何况昨天出现那样严重的事态,这个男人却还能够如此悠然自得地在办公室里头呆着,可见他无耻到了什么地步。瞬间,他的眼里充满尖锐的光芒,两人四目交接,几乎可谓剑拔弩张。
“哟,您又来了。银行员现在真霸道,不经过同意就乱闯社长的办公室。”
“因为您躲着不见,我们只好直接冲进来了。”
中西还在一旁,必要的客套话还是要有的。然而半泽虽然保持着起码的理智,那个向来身体比大脑说话还快的东田满却吐露出了十分不敬的话语。
“不见你们当然是因为我看见你们就想吐,所以只好藏起来了。”
半泽听见,不怒反笑:“您是紧张地想吐吗?您做了什么心虚的事这样害怕我们?”
东田满看着他,收敛了笑:“我可以说你很没有礼貌吗?请你给我滚出去。”
半泽听见只是轻轻一笑。他走到他面前,将试算表丢在他桌子上,压低了嗓音幽幽地道:“东田社长,我怀疑你们公司提供了错误的报表,恶意做假账骗取贷款。”
东田满先是一愣,随后为遮掩慌张一般哈哈地笑道:“恶意骗取贷款?有没有搞错,是你们公司求着我借钱的。你们的行长跑来找我吃饭,缠了我好几天我才答应的。至于什么假账,这种事都是会计在负责,我可不太晓得啊。”
“是么?不管是谁的责任,假账的事情的确存在。”半泽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不好意思,东田社长,我想我有权要求你将之前贷走的5亿日元三天之内归还我们银行。否则我们银行将会对您提起诉讼。”
这话让东田满的笑容收敛了。他盯着半泽的眼睛,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没想到啊,这个半泽直树居然胆子这么大,自己真是想错了他的骨气。要晓得一般人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是不敢开口要收回贷款的,也只有在大阪西支行融资一块有着重大决断权的半泽直树才敢这样放话。
而事实上,半泽也的确下了一步好棋,因为这让东田满总算感觉到了压力。现在要从西大阪钢铁抽走5亿的话,对东田满会造成不可避免的麻烦。他策划好的某件事也会半途而废。
瞬间,他那嚣张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喂喂,大阪西支行怎么这么霸道啊?而且这种事情传出去好吗?我都把你们借的钱拿去投入生产了,你们却突然让我还钱。这不是过河拆桥吗?万一公司为此造成了什么损失,谁来赔啊?”
东田满显得为难地道:“况且你说我们做了假账,有什么客观证据支持吗?只是凭借一份试算表你就认为我们做了假账?我看只是会计算错了而已。再者,借贷前公司资产估算不都是你们银行在进行的?假设我们真的做了假账,那么借钱给我们的你们,岂不是就成为了不负责任胡乱借贷的白痴组织了?这话说出去,你们岂不是也要被笑话?”
这一番话,让半泽沉默下来。
都是浅野行长的草率行事,这才导致5亿的贷款借给了这种不明不白的公司,更加白痴的是居然还是无抵押借贷的。可惜他也是银行一员,不得不陪着负连带责任。
见半泽不说话了,东田满趁机道:“不如这样,我让会计再组织人去好好计算一下,一定是试算表给错了。我们公司效益非常好,一直都在挣钱,我是社长我最清楚的。借钱前我也有考虑,要知道骗贷这种事被发现了的话,我也要被警察局起诉的。好好的大老板不干,我把我自己玩到局子里去有什么意思?”
半泽盯着他,道:“那么就请你们会计再提供一份合理的试算表给我们,最迟不能超过一周。”
东田满道:“好啊,那你们现在就和我的会计去吧,要什么资料只管和他拿就是了。保管库就在公司,从那里直接拿出来的数据总该是真的吧?”
“那倒未必。不过我会让人仔细检查的。”半泽说过就让中西前去,他到门口的时候交代中西一定要仔细彻查,而等人走了,却将自己关在了东田满的办公室里。看见半泽留下,东田满眯起眼睛,半泽则以一种充满压迫的嗓音道:
“那么,假账的事情先暂时放一放,下面我们要讨论一下更加重要的事。”
话落下,东田满看见半泽转头看向自己,那眼里充满熊熊的怒火。那种强烈的气势,纵然是身材高大的东田满也被震住了。
“昨夜东田社长强行将我的朋友带走,并且企图对其做令人不齿的事。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已经发生了难以挽回的可怕事件。纵然如此,东田社长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愧疚,这样做您觉得合适吗?”
东田满早料到半泽要提这件事,而这也的确是一件违法的事。虽然不能算他暴力侵犯,可渡真利完全能够告他故意伤害。如果因为这件事被警察局和法院调查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也会给东田满带来麻烦。
啧,怎么说呢,是失策了。本来东田满认为用钱是可以哄骗到渡真利的,毕竟他这一招百试不爽,可谁知道渡真利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东田满现在密谋着大事,可完全不想被法院盯上。
如此想过,他咳嗽一声,抽一口烟显得心虚地道:“昨晚我喝醉酒了,所以的确行动有些过头了,是我错了。这样,你们想怎么做?”
“我要和你决斗。”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后,东田满整个人都傻了:“什么年代了你说决斗?拿枪么?”
半泽只是不动声色地随手拿起墙角一只台球杆,指着东田满道:“请你拿起身边的球杆,我们以剑术一决胜负。”
说起剑术,在日本是很常见的一种体育项目。中学和大学都有开设选修课程教授,近藤和半泽就是应庆大学剑道部的好友。东田满过去也练过,加上他身体庞大,以前和人比剑术未曾输过。听说比剑术,东田满一下来了自信,他哈哈地笑道:
“你选择这种方式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要是输了可不要怪我。”
话落,他握着球杆悠闲地走到了半泽面前,两人按照标准的比剑方式,摆好了架势。
仗着身材大,东田满没把半泽放在眼里。然而半泽行动灵敏,剑术十分娴熟奇妙,居然轻易地击中东田满的小腿和脖子,打得他疼痛不已。东田满气怒万分,大喝一下冲上前,然而半泽轻易地将他击倒在地,随后对着他的脑袋和后背一连串击打,棍子在空中挥地虎虎生风。
“啊!我认输,我认输了!”
半泽正在气头上,每一棍下来都打得东田满痛不欲生,感觉到自己已经鼻青脸肿,东田满抱头求饶。半泽听见,冷笑道:
“没想到您看起来个子这么大,却完全不经打呢,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揍了东田满一顿后,他还不忘讽刺两句。
“然而,这只是我作为他的朋友的教训,您必须还要对他个人做出精神损失赔偿,否则我依旧不会放过您的。”
这下东田满知道半泽的厉害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其实居然是一匹可怕的野狼。
他张开双手,连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赔就是,我赔就是了,赔到你满意,这样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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