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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饮
丝竹声缭绕,白衣女子在场中随着音乐翩然起舞,那女子面容极其美艳,偏偏穿着一身白衣,又为她带来了一丝清纯,清纯与美艳融为一体,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而此时这张令人魂不守舍的小脸上满是眼泪,那眼神幽怨,惊惧,又带着一丝坚定。
看着身边老者如痴如醉的脸,张首山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一番,随即谄媚地向老者说道:“齐掌门,此女不仅擅长舞蹈,这也是弹得一手好琴,听闻掌门擅长音律,便想着此女说不定能让掌门高兴高兴。”老者一听忙收回痴迷的神色,假装不在意的说:“甚好,徒儿有心了。”
他们这一番对话声音并未压抑,所以大厅大家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女子一脸惨白地跌坐在地上,张首山脸色一黑,厉声道:“来人呐,给我抬下去!”语毕便有两个弟子前来捉女子,顺便再女子身上摸了几把,女子就如受惊的小兔,她在场中不管不顾的挣扎,两人心想这是送给齐掌门的礼物,所以不敢弄伤她,一时间竟僵持住了。
“没用的东西!”台上的老者亲自来捉那女子,不料女子反抗更加激烈,老者又故意揩油,女子奋力挣扎间竟在老者脸上抓出三道血口子,众人大惊失色。
“贱人,竟敢这般不识抬举!”张首山拔出一把刀走向女子。
女子眼里满是恐惧,哆嗦着向后退去。张首山走到女子面前啪啪两个巴掌打下,女子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看来是下手不轻。
“这贱人如此不识抬举不如送到窑子算了。”张首山恶狠狠地说,语毕便有两个手下架住女子往外拖。
“慢着。”一道懒洋洋的音传来,随即门外走进来两个绝色婢女,紧接着又走入一个十岁左右的童子,童子生的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像是在打什么主意,可是…那声音听着怎么也是个少年,眼下怎么会出来一个童子?
两名婢女在地上铺上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一直铺到其中一个客座,并且在地毯上撒上花瓣,随即把那个客座铺上大红色的桌布,放上一个花瓶,花瓶里还插着几朵红色的小花,花瓶旁边放着一个银制的酒壶,又拿出一个精巧的毛绒垫子放在椅子上,最后在客座上撑起了红色的帘子,两名婢女低垂着头,静待一旁。
“可真是不巧,苏某今日刚来就瞧见这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似得。”红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右手执一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左手,散懒又随意,嘴角噙着一抹笑,如丝绸般的黑发只用了一根黑色的丝带系住,垂在腰间。
男子沿着地毯信步走到客座坐下,缓缓抬起右手,用扇子指向场中的白衣女子:“这美人,我要了。”
张首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不知苏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这女子脾性不太好,我怕坏了苏公子的兴致。”
男子姿势没有改变,只是把头微微偏向张首山,露出一个微笑:“我说,这美人,我要了。”
张首山被这个笑容吓得毛骨悚然:“是是是,既然苏公子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拂了苏公子的面子,只是这女子原本是我献给齐掌门的,现在还要看齐掌门的意思…。”
男子听闻微微侧头,带着询问的语气问:“齐掌门,你意下如何。”
听闻,老者半眯着眼睛与男子对视,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破了什么。半晌,老者移开目光:“尚可。”
男子斜靠回椅子展开扇子笑得春风得意,两名婢女上去搀扶住女子将她带了下去,临走之前女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男子,当真是…生的俊朗非凡,也只是比自家公子稍逊一筹吧,不对,公子是世上最好看最聪明的人,寻常人怎么能跟公子比呢!
张首山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好不容易找到的绝色,本来是等掌门寿辰让她来给掌门献舞,,以博掌门欢心,后来将她打发去妓院,其实是留着自己享用,反正掌门年纪那么大了,只能看不能吃,看出自己的意思也不会深究,没想到半路窜出一个不速之客,便宜全让这小子给捡了,失策失策啊,可是这小子咱又惹不起——毒公子,苏饮。
话说这苏饮,是四年前才在江湖中显露头角的,当时江湖中有一个叫天罡门的组织,这个组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尤其喜欢抓那些资质好的孩童去做实验,他们以阵法毒药为名,他们门派外有种种险恶的阵法围绕,阵中危机重重,就算破阵出来了也是九死一生,且处处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所以各大门派想要拿下他们也是无何奈何。
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那些阵法全都被破坏了,众人冲进去是发现整个门派已无一活人,而且,善用毒的天罡门,居然全部都是被毒死的,最后只见到俊美的红衣公子坐在掌门的尸体旁淡笑地饮酒。现在思及这个场面还是一阵毛骨悚然。
自此,毒公子苏饮的名字便在江湖上传了出来,然而往往提到这个名字都只有恐惧。
话说这苏饮不是不参加任何宴席吗,怎么今日却来了,自己原本也是意思意思送个请帖,这真特么倒霉,张首山暗搓搓的想。
此时苏饮看着张首山吃瘪的模样心情愉悦了起来,不禁多喝了两杯酒,本来自己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故意来找找这群人的晦气,现下畅快多了,看着众人色彩缤纷的表情,苏饮勾唇一笑。
回到住处,两名婢女将苏饮的外袍脱下:“公子,现在就寝吗。”
“不了,让长青过来陪我下会棋吧,早上那局棋还没下完呢。”苏饮斜倚在榻上,以手撑着头懒懒的说。
“是”其中一名婢女应声退下。
不过一会一名青衣小童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公子,又让我陪你下棋,你明知我下不过你,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苏饮听后笑了笑,用手戳了戳小童气鼓鼓的脸颊:“哟,陪我下盘棋有这么不情愿吗,是不是平时把你惯怀了。”
小童悻悻地躲开苏饮的“魔爪”,却还是老实的坐到苏饮的对面。
小童执白子,苏饮执黑子,一旦开始下棋,小童的脸色就变得无比认真,苏饮继续那副散懒的样子,虽然那小童年纪小,棋盘上的黑子跟白子厮杀的确实不相上下,此间一位婢女悄然走进来,见此情形变默然的站立在一边,半晌,这局棋终于下完,却是黑子险胜,小童脸色不太好:“公子,你又故意让我,你就不能认认真真同长青下一盘吗。”
苏饮笑而不语,此时旁边那个中途进来的婢女对苏饮行了一个礼道:“公子,不知之前那位姑娘如何安排?”
苏饮揉了揉眉心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那位姑娘啊,先把她带上来吧。”
不一会儿白衣胜雪的女子便缓步走上来,她没有行礼,只是低垂着眼眸,旁边一个婢女见状忙提醒:“见到公子还不行礼?”女子动了动嘴唇,仍是没有动作,苏饮见状也不恼:“你叫什么。”
“沈婧。”
“倒是个雅致的名字”苏饮微微一笑:“你会些什么,我这可不收些什么都不会的累赘。”
沈婧闻言抬头,却正好撞见苏饮看过来的视线,男子的瞳孔宛如两颗黑色的玛瑙,黑的纯粹,黑的深不见底,仿佛一道旋涡,让人忍不住沉沦,男子面容极其俊美,唇角挂着一道莫名的笑,仅仅是一瞬,沈忘璃便慌乱了移开目光,这样的气质和容貌,除了公子便没有人能比得上了吧。
沈婧移开目光的那一瞬,发现了刚下完了棋盘,犹豫了一会便道:“公子,奴家对棋道略知一二,也曾做过几年的婢女,可以服侍公子日常起居。”
苏饮听到棋道二字便来了兴趣:“如此,便与我对弈一局吧。”
一局厮杀,苏饮由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郑重。
“虽说最后还是我险胜,但你这棋路颇有大家风范,不知姑娘师承何人?”苏饮的目光充满探究。
“是以前在我家公子身边的时候学的,”沈婧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我家公子最喜欢下棋,可是没有人能下过他,于是他每天就摆一盘棋,自己跟自己下,这一下就是许久,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我怕他一个人太寂寞,就一直候在旁边,看的久了,也就知道一点了。”
“如此,你家公子也真是一个妙人,有幸真想结识一番。”
沈婧苦涩一笑“若是真的能跟苏公子成了朋友,我也会很开心,毕竟公子他,没有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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