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的爱情(GL)

作者:一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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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桦林(九)


      正真到周五的下午余光里她爸来接她,林榛身手矫捷地转进后座,叫了一声叔叔,余光里才反应过来,林榛没开玩笑。
      实际上林榛去她家她还是挺欢迎的,毕竟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能再遇见,也是一种幸运,但林榛就跟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要不我也去一趟吧,也太随意了点。
      “哦,光里同学啊”,余爸爸随便打了个招呼,对余光里说,“把菠萝分给你同学吃啊”,然后就闷头开车,不再言语了。
      在孩子面前一向寡言少语的余爸爸突发奇想地想了解了解自己女儿在学校的生活,正要开口又觉得有点奇怪:“你奶奶家对面那个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走?我记得你俩还有那个后街的小姑娘不是成天一起的么?”
      此话一出后座的三人都愣了愣,林榛和黎琳琳都用眼角余光瞥着余光里,她跟陆山常还有杨婷闹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虽然细节不清楚,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了解的,相处一段时间下来,不止是余光里对他们有所了解,他们也能明白余光里不喜欢被认戳心窝子,什么玩笑都可以开,什么话都可以说,但一涉及个人问题,通常她都是闭口不言的,。
      因此这个时候她们都等着余光里怎么回答,会不会直接说一句:闹掰了?
      “哦,他们先走了”
      两人心里叹口气,果然。
      “那等下他们过来吃饭么?”余爸爸的意思是既然有同学要过来,干脆就一起热闹一些。
      “他们有事,就我们就行了。”
      “哦,给你妈打个电话,她好煮饭。”
      说完这句话,余爸爸再次陷入沉默,专心致志地开车。后座的三个人也专心的吃着菠萝,没吭声。
      他们到家的时候余妈妈正在院子里洗菜,跟在余光里后面的两个人看着余光里抬脚就往楼上走的脚步顿了顿,声音很低地告诉她妈这是她的两个同学,林榛跟黎琳琳规规矩矩地喊了声阿姨。
      见到他们来了,余妈妈笑着招呼说:“楼上去,看看电视上上网,我洗完这个,上来就可以开饭了。”
      盆子里洗的是芫荽,这种香菜非常难洗,林榛赶紧说:“阿姨,我们帮你一起洗吧”,说着就走过去,旁边的黎琳琳闻言也跟在后面,余妈赶紧阻止她:“没多少了,就几分钟的事情,你们上去吧”
      “我们上去吧”站在一旁的余光里往那扫了一眼,“差不多洗个手的时间。”
      这菜怎么洗都不止一洗手的时间,不过客随主便,也就跟着余光里上楼了。
      然后林榛她俩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余光里那句话的意思,他们洗个手果然就花了大半天。
      大概是停水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二楼的水非常小,余光里洗个手特别磨蹭,一个毛孔都不放过的用那眼泪水一样的“涓涓细流”冲个遍,又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抹一遍,后来冲泡沫又花去太多时间。
      原本她俩就打算随便洗一洗就得了,没想到余光里这么细致,洗好了又不出去,站在旁边盯着洗手池看,她俩只能再次客随主便入乡随俗地跟着她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了。
      “开饭啦!”结果直到余妈妈都已经上楼准备开饭了,余光里他们还没洗好,这个时候余光里似乎才反应过来似的看着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的两个人:“你们怎么这么慢?”
      此话一出两个人差点没把她捏死,这说的什么话!
      “怎么不开大点水?”
      余光里伸手过去把水龙头扭了一把,听着哗哗的水声,林榛跟三蛋内心几乎崩溃,真正的无言以对,只有暴力才能消灭心中的怒火,但鉴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林榛沉默着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三蛋则直接上手在她脑门上摸了一把:“算是赔礼道歉了啊”。
      姗姗来迟的三人围坐在圆形的餐桌边上,这餐桌造型跟酒店里边的实在是如出一撤,就差中间那个转盘了,林榛眼睛四处扫了一下,冷不防看见一个圆盘斜靠在墙角,那颜色材质,分明就是这桌子的一部分,余妈妈去厨房端饭了,这屋子就听见火锅咕咕作响,林榛试着打破沉默。
      “你们家桌子还蛮大的,呵呵”
      余爸爸坐在这,让整个空间的气压都有点低,要是平时的话,她大概会说:“你家桌子挺奇葩啊?”反正她头一回在酒店以外的地方见到这么大一张圆桌。
      “哦,那个啊,我爸一朋友做这个生意,搬进来住的时候他送的。”
      “是这样的,我那朋友问我要多大的,我想了想反正我们家人都住得近,逢年过节的时候也都过来吃饭,桌子大好些,随口说了够十七八个人吃饭的吧,没想到最后就送了这么大一张过来。”余爸爸正在给他们几个倒饮料,顺口就插了句话。
      “哦。”
      林榛还想搭句话,冷不丁余光里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哦。
      平时的余光里不大这样,表情疏离,眼神透着某种固执的色彩,嘴角撇着,看上去有点冷漠。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还好这个时候余妈妈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过来了,她一坐下气氛就好了不少,她忙着放菜下锅,忙着给她们添饭添菜,又问他们在学校的生活,学习辛不辛苦,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整个过程,基本上就是一个女主人跟两个客人在互动,请人过来的人和她爹都没怎么吭声。
      到后来问到家住哪里,得知林榛就是住在农行隔壁的那个小姑娘之后,一直不大说话的余爸爸都说了句:“那你们缘分还不错啊,那么多个高中,那么多的班级,分到一块不容易”
      “是啊是啊,记得你刚刚搬走那会儿,我们光里还天天缠着问呢,这一去这么多年,诶,是八年年吧?这一去八年居然还能遇见,难得你们还认得出对方。”余妈妈笑着给林榛添菜。
      三蛋听到这里立刻就感兴趣了,她在学校话就不多,基本上很少跟人往来,整天抱着手机,也就跟余光里要亲密一点儿,到了余光里家里也一样,基本上属于被点到名才说两个字,这个时候她瞄了一眼林榛,显然是很有兴趣说她的陈年旧事,她喝了一口饮料:“林榛还不是十分想念她的小伙伴?刚到我们学校的时候,在班上天天跟我们讲她有一个多好多好的小伙伴,闹了几次要回去,有次好像是把林叔叔都闹到学校来了这事才了了,她一边想得厉害,一边又非常害怕自己的小伙伴忘记自己,她说光里可能连她名字都记不住呢!”
      “我的确不知道她名字,小时候都叫她林妹妹。”余光里回忆了一下,露出点笑来。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那个林妹妹?”真是笑死了三蛋了,瞅瞅眼前林榛这样子,林妹妹?林哥哥还差不多,也不知她吃错什么药了,最近这些年是离淑女越跑越偏,隐约透露出一股男子气概来,乍一听见她曾今有过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雅称,三蛋憋笑得胃直抽抽。
      就这这个话题又说了些过去的事,留下余爸爸收拾餐桌,女性朋友转移到了客厅。
      “余光里倒是没怎么变,没长大一样。”林榛吃了一颗提子,不经意的说。
      “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眼看别家的小孩都有点大人的样子了,我们家这个还是小孩似的,总也长不大一样,一点也不懂事。”
      “我觉得挺好的啊”三蛋抢白。
      “是有点小孩气。”林榛眼光审视了一遍余光里,附和道。
      余光里漫不经心地调着台,没管这边,这个时候她突然插了一句:“我还要怎么懂事?”她语气冰冷带着埋怨,谁也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特别是余妈妈,她剥桔子的动作顿了顿,而余光里也的嘴角撇了撇,似乎还想补充点什么,一场争执眼看就要爆发,林榛眼疾手快地说:“光里,我们去你房间看看吧。”
      余光里早已经在心里酝酿了一场控诉,冷不防被这么一打断,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站起来,领着他们上楼去了。
      余爸爸在他们上楼之后擦干净手坐到沙发上来,看着自己妻子一脸难过,他默默点了一支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余妈说到:“这也不能怪她,我们大人没把事情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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