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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级】彦息,只是殇
他总是喜欢在休息的时候,握着冰拿铁,与我讲起那个叫做小凝的人。那时,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唱歌的机器。他讲起小凝所说的冷笑话,嘴角也会上扬;他说小凝和他在半夜吃烤鸡时,满眼溺爱;他告诉我她最后与另一个人在一起时,眼里有着道不尽的无望。
他说,笑话真的很冷,但是因为那是小凝讲的,所以很好笑。
——他给我复述那些冷笑话时,我也笑了。不是勉强,是因为他讲的。
他说,烤鸡味道很一般,只是因为是和小凝一起吃的,所以很好吃。
——我讨厌拿铁,只是因为有他与我一起喝,所以如同最爱的饮料那般好喝。
他说,他嫉妒小凝和他弟弟,甚至想用卑鄙的手段让他们分开。可是,他做不到。
——我对小凝的嫉妒,同等于他嫉妒他弟弟那样。
每到这时,我便会盯住他的眼睛,已无那种凌厉的感觉,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惆怅,无法令人释怀。
我握住他的手,虽然一直拿着冰拿铁,但他的手滚烫地仿佛可以熔化万物。
“JC。”我无奈地低声说,“其实,你我都一样。”
“这种人,很多。”他淡然地说。
这种人,很多。但像他这样刻骨的,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生活毕竟不是一部小说,一个人,毕竟不可能一辈子只去爱一个。
我不知他是否只爱过这样一个,但我可以肯定,他会用一辈子来爱这个人。越是这样肯定,越是觉得自己无望,用一辈子爱,哪怕我再好,也无法获得一个机会了。
谁说爱情不是先来后到的?
这话到底是说给谁的呢,是说给JC的,也许是……她。
他说,如果有来世,他还会选择遇见她,即使是单方面的。
“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就好啦呀,我不在意她喜欢的是谁,只要看见她,我便会心安。”
他把她的全部情感,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我面前,不加掩饰。但他从未意识过,他这样流畅而真实地说出这些话时,我是抱以一种怎样的感情来听的。
心里的某种感觉在不断滋生,变质,到了最后成为心上的刺,扎入心底,有着持续而隐匿的痛。
他的嗓子微微沙哑,我拿过桌上的吉他:“让我来吧。”
多年后的你我
又相遇在街头
可是我看见那时你牵着她的手
就连路人都笑我
断线木偶还剩下什么
我用歌声,做了最后的告别,对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爱。不知是错觉还是光线的缘故,我抬头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在哭。
他的眼,比钻石还夺目,但里面闪出的光把我刺痛,内容更是我见过最惨烈却也最平淡的经历。
JC,你到底承载了多少的悲伤?又有多少,没有与我共享。
突然想起他喜欢的的一句话: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定以死来句读。
他对我说过,他不明白这句话,但看见的时候便觉得与这话有缘,却无法来解读。
我只是笑着说,不明白这句话的人是我。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他抿了一下双唇,“净月寺。”
“大哥你要看破红尘我可不想啊,当年光头的模样已经把我这种绝世美男毁了呀。”
“切~”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和尚也需要有本地户口呀。”
“您老放心,这我是知道的。想当年本人信仰佛教,因为不对口,只得落入凡间继续做俗人。”
难得有这样的调侃,突然发现他开心的时候非常像她。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少路,爬了多少山,来到了这个寺庙之中。这里便远离了俗世的喧嚣。
那一刻,我看见他的表情非常莫名,似乎是哀伤的乐章,更像是一种无望的甚美。他以这样的姿态,看着寺庙里偶尔出现的僧人。
这个寺庙能听见的,是木鱼有节奏的声音,香火的味道不像在旅游景点的寺庙那样刺鼻,换来的反而是一种淡雅的清香。这里每个人的心,都是虔诚的。他们每日烧香拜佛,念诵佛经,心里竟是那样安然。
我用余光看见了他的模样,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是死的。他便是这样,在旁人眼中,他什么都有;其实他什么都得不到。
“两位施主请与我同来。”
我们进入一间阁楼,未曾想名不见经传的寺庙竟会有如此别致清幽的地方。茶花的香气弥漫于空气,没有古时宫殿的富丽堂皇,甚至于简陋,却让人感到惬意。
“浪禾师傅。”JC叫那个盘腿在地上打坐的老朽。
浪禾师傅转过头来,对他慈祥地笑着:“你来了。”
她用深邃的目光盯着我,笑容渐渐凝在了脸上:“这位施主,请容老衲说两句,或许不爱听,您大可不必当真。毕竟现在的人都不信鬼神。”
我望着她,老朽的气质散发出来。
“前世,你是一代帝王,做事精干,下手利落,却宁用江山换美人,历经坎坷后,最终以团圆结局告终。”
“今生,你是一个单恋的平凡人,想得却得不到,心怀无望,你的情事总是在中间断裂开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永远以无望为等待。”
我猛然惊醒,她的话字字见血,精准得找不出任何破绽。
“有缘人自会明了,不知你是不把梦境当作现实,还是在梦醒时把那些出现在自己脑海中迷离而又虚幻的事抛在脑后。”她用慈悲的目光看着我,“这位施主,你要明白,许多梦境的产生,一定有它的因果。
见过小如之后,有一个梦,不断在夜晚重复于脑海,情节没有变化,人物地点都没有变化。时隔多年,也可清晰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
那梦,延续到了现在。
一个倾城的女人,坐在莲花池边,转头对我嫣然一笑,头发凌乱,却更是一种妩媚。俨然一个胜者的模样。
我想发怒,换来的却是一阵心悸。
她给我做的菜只是三菜,比四菜少一个菜,至于汤,只能用茶代替。对我来说,却是最好的美食。
抱着她的时候,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梦醒之前所看见的最后场面,是她笑着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两位施主,请听老衲一言,有些事情必将放手,不要太固执而不懂得放弃。世间轮回,必有因果,命不可信,但有时不可不信。梦里夹杂的不安,也请不要面对。”
我第一次被“命”这东西所折服,原来命不是虚有的,只是在现实之中,太容易被年华或物质风化。
“喂,我知道……”彦息眼角带着笑意,那笑讽刺无比。
电光石火间,伴随着尖利的声音,我的头脑一片眩晕,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原来,最安静的净土,竟是在无比喧闹的情况下产生的。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阳光竟是那样刺眼。仿佛失明多年的人第一次睁开眼看这个世界。
低头,看到的是红到发黑的液体。
“杀人啦!”一个妇女尖叫着。
三个字简短有力地打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不知清醒还是梦境,我很分明地看见,他笑得很绝望,嘴角微微抽动着:“我的前世。”
“怎样的?”我好奇地问,仿佛天地之间只容我二人,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你说啊,是怎样的?”
他始终没有回音。
我不甘心地接着问:“到底是怎样的?”
一遍又一遍,他的嘴角却不动了。
彦息,你的前世是孤独站在河畔的痴情之人,还是有过无数俗事的风流男子?
是折柳送爱人的书生,还是一代驰骋沙场的莽夫?
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绝望;还是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平民?
到底是怎样的呢?就算死,也不要像蹩脚的电视剧中留下一个谜团吧。
“赶快快打120啊。”那个妇女继续尖叫着,我彻底从幻想和现实的边缘走来。看着红色的液体在地上缓缓扩散的样子,似乎想起自己的曾经。
彦息,你同当时的我一样,也在穿越一条无尽的隧道吧,你是不是很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光,还有暗。
也很想把自己隐匿于黑暗之中吧,我不怪你。若你愿意,我便随你的意愿。
“送医院吧。”我镇定地对那个妇女说。
我的镇静,她的惊慌,如同黑与白的反差。
“时间太紧张,你要抓紧啊。醒来就不好玩了。”我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
“喂,你有病还是他跟你有仇啊,这么咒人家,拜托你有点善心好不?!”妇女狠狠地对我说。
“你放心,他不死也会开假病历,甚至办死亡证明来证明自己的不存在。”
“你……”妇女瞪了我一眼,“这么不珍惜生命啊,你们年轻人也真是的,我教过初中政治,他们都知道生命健康权这么一说。”
我抬头看了看这个妇女,她也应该有那样一种心境吧。
至少,曾经有过的。
是不是我天生就不能好命,还是前世太好命了。爱上的,永远不能得到。
抑或是他本不该爱。
就算是错误的,也愿得到一次。
拿着死亡证明,上面规规矩矩地写着“宗彦息”三个字,竟无任何感伤,平淡宛如一汪明镜的湖水。
“你真好命,不用那么费力弄什么假证明了。知道你不会死也会整那玩意出来。”他好像还在这世上,在现实中与他交谈。
“请问,宗彦息……在哪?”
一个像女生的女人站在医院的楼道,由于逆光,有那么一瞬我以为小如出现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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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魏小凝华丽丽地出场(魏:还说呢,被认成老妹小如,太悲哀了)
在看纸书的时候就不喜欢彦息,本来就是后妈嘛~
喜欢彦息的来默哀一分钟吧
说不定他就跟流夕一样
看你们吧喜欢他的……留个言(大哥大姐们我的本意真的不是为了让你们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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