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空姐有个约

作者:李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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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向珊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的眼中写满了忧伤,如果我跟他真的有缘,那为什么他宁肯相信流言也不相信我?也许是我一直太天真以为他喜欢我。向珊继续的往前走,在养老院的门口停着一辆奥迪车。向珊对着车窗玻璃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一定要让奶奶看到自己开心的样子。
      奶奶吃过午饭在老年活动室里打牌,其他老人认出来了站在门口的向珊,“董老太太,您孙女来了。”一个爷爷提示玩意正浓的奶奶。
      奶奶抬头看了向珊一眼,“向珊先坐一边等等我,马上好。”奶奶开心的说。
      向珊扶着奶奶来到活动室外,不远处的花园里种了几株桃树,满树桃花甚是好看。向珊看到一个年轻人蹲在地上给一个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年龄并不是很大,但是表情有些呆滞的女人喂食水果。
      “奶奶,那个女人看着很年轻啊?怎么也会来这里?”向珊指着花园里轮椅上的那个人。
      奶奶兴奋的说,“他今天居然来了?向珊,他来了?”向珊看不出奶奶如此激动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向珊好奇地问。
      “他叫高展飞。”向珊听到高展飞的名字立马像是触电一般。高展飞?向珊仔细的看着那个男子的一举一动,果然很像高展飞,他的妈妈就是在这家养老院?怎么会这么巧?看着高展飞非常体贴的为妈妈整理衣服,那份细心与体贴让向珊感到不能呼吸的疼痛。
      高展飞的妈妈被护士推进医务室进行康复训练,向珊看到高展飞站在门口的走道里点燃着香烟一脸忧伤的神情。他的样子看上去是如此的落寞,
      “高展飞”向珊悄悄的走到了高展飞的身边,仿佛怕打扰他的思绪一般。
      他的眼神与向珊的眼神碰撞的瞬间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惊喜,有痛苦和冷漠。
      “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向珊先开了口。
      “嗯,是。”高展飞看着向珊,他的眼中有一道忧伤暗淡了他的世界。
      “原来我奶奶常跟我说的那个很孝顺男孩就是你。”向珊笑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是董奶奶?那个开心果董奶奶吗?”高展飞终于开了口。
      “嗯。”向珊看着高展飞俊朗的侧脸,她多么想伸出手触摸高展飞垂落的那一只手,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那么做,低垂着头看着自己这双曾经被他牵过的手。为什么想要和一起那么难?
      两个人顺着花园的小径一起走着,长久以来,向珊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弄明白,她想知道高展飞是否真的喜欢过自己。反正如今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全无可能,那么知道他的想法,无非是让自己无处安放的爱有一点点的自尊。
      “高展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向珊鼓足勇气说。
      “你说。”高展飞看着向珊,等待她的问题。
      “我很想知道,你曾经有没有喜欢过我?”向珊充满渴望的看着他,“哪怕一点点的喜欢?”
      高展飞沉默着望着远处不说话,气氛显得更加的尴尬。向珊的心渐渐的凉了下来,她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眼泪在眼中打晃,他还真是个小气的家伙,即使这种时候说一句喜欢过会死吗?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

      早上的天空有些阴沉,预报天气多个城市都在下雨,向珊向往常一样在飞机起飞前做好各项的准备,然后站在舱口迎接乘客。
      乘客登机后,飞机并没有迅速的起飞,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客舱里的乘客议论纷纷的。一个中年妇女焦急的看着手表,
      “请问一下,飞机什么时候能起飞啊?”中年妇女终于忍不住问。
      “目前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向珊微笑着说。
      “那今天还能飞吗?我要赶着到深圳看我母亲最后一眼,她已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了。”说着中年妇女的眼泪就要落了下来。
      “您别着急,我去帮您问问。”向珊连忙安慰道。
      “那就太感谢了。”中年妇女感激的说,
      向珊来到驾驶舱,杨机长和高展飞正在聊着天气,“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向珊歉意的说。杨机长回过头温和说:“什么事情?”
      “有一位旅客的母亲下了病危通知单正在医院抢救,她想问下飞机什么时候能起飞?好早点赶到医院看到亲人最后一眼。”向珊认真的说。
      “目前的情况,可能今天的航班可能要取消了。” 杨机长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
      “可是机长,如果她错过这个航班很可能连亲人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向珊有些着急。
      “如果现在冒然起飞那就是拿全部的乘客生命做赌注,为了一个人牺牲一群人这样不值得。”向珊无比尴尬的看着杨机长,内心焦急却又没有什么办法,杨机长说的对,所有乘客的利益才是最大的利益。
      向珊失望的正要走出机舱,坐在驾驶位置的高展飞终于开了口。
      “机长我预测雷雨至少还有15分钟才能到达,我们可以向空管提出起飞请求。”高展飞冷静的说。
      杨机长短暂的沉思,“那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断。”
      “谢谢机长”向珊无比兴奋的说。
      飞机很快的起飞,当飞机平稳的飞到万里高空的时候,身后的机场已是电闪雷鸣,大雨瓢泼。向珊无比的敬佩高展飞判断的准确。那名乘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向珊在心中默默的为她祈祷希望她的家人能够健康。
      飞机抵达深圳后,向珊看到高展飞立马追了上去。
      “高展飞”向珊叫住了他。
      “今天非常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个乘客可能今天都无法见到自己的家人。”向珊感激的说。
      “不用谢我,是她的运气好。”高展飞说完转身要离去,向珊追了上来。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向珊真诚的说。
      “高展飞”梅林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她从来没有听到过梅林如此温柔的说话。梅林像是对待空气一般从向珊身边经过走到高展飞的面前,面带温柔。
      “答应过我,一起吃饭,有空吗?”梅林的眼神闪动着,挽着高展飞的胳膊期待的看着他。
      看着他们之间甜蜜如初的样子,向珊觉得自己很多余,“我还有事,先走了。”向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看着向珊离去的寂落的背影混入嘈杂的人群,高展飞想起那天在敬老院她问过自己的话。
      “怎么了?”梅林看出来他的心思,强压着内心的愤恨。
      “没什么”高展飞收回眼神,忽然他发现宗振峰搂着一个空姐打扮的女孩子有说有笑俨然一对情侣。这小子怎么可以脚踏两只船,高展飞的火气一下窜了上来。
      “你带我去哪玩啊?”女孩子挽着宗振峰的胳膊娇滴滴的问。
      “你想去哪呢?”宗振峰刚说完,高展飞气势冲冲的朝自己走来,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高展飞重重的一拳落在了宗振峰的左脸上,宗振峰踉跄着后退几步。
      梅林大惊,想要拽住高展飞的胳膊,但是被他狠狠的甩到了一边。
      “你有病啊?”宗振峰捂着脸十分生气地说。
      “你既然选择了向珊,为什么还要跟其他人在一起?”高展飞紧握着手中的拳头准备随时出击。
      宗振峰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这跟向珊有什么关系?我想怎么样这是我的自由。”
      高展飞还欲出手,却被梅林狠狠的拽住,宗振峰也不甘示弱,准备着迎上去。
      “高展飞,这里是机场,你这样闹事如果被上面知道了升机长的事情会受到影响的。”梅林的话让高展飞的火气渐渐的降了下来。
      “别再让我发现你做对不起向珊的事情。”高展飞指着宗振峰。
      “神经病?”宗振峰看到高展飞和梅林离去的背影无比捂着自己有些微肿的脸,这个傻逼,下次再让我遇到你非得打死你不可。
      “干嘛拉着我,看我被打心里很爽吗?”宗振峰狠狠的甩开身边受到惊吓的倩倩。
      一旁的咖啡厅里,高展飞喝了一杯柠檬水,然后瘫坐在椅子上平复着刚刚的气愤情绪。梅林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看着高展飞。她轻轻的抓住高展飞的手,
      “你是不是喜欢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你就应该去找她。”梅林的眼中含着泪水。
      “这恐怕不关你事。”高展飞冷冷的看着她,他已经习惯她的泪水,充斥着虚伪和做作。
      “你是不是还因为那件事情无法原谅我?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高展飞扭头转向落地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可你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你忘了我是因为了你而遭受了那样的事情?”梅林泣不成声,高展飞感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紧紧的抓住一般难以的呼吸,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晚上向珊打电话给桑妮,这些日子桑妮一直都和她的中年富商男友傍在一起。电话那边传来桑妮甜美的声音。
      “桑妮,我想清楚了。”向珊低沉地说。
      “想清楚什么了?”桑妮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想去南非找我父母,今天在飞机上看到一个乘客差点就见不到亲人最后一面。我真的很想我的父母。”向珊有些难过的说。
      “嗯,你奶奶会同意去吗??”
      “我还没有跟奶奶谈这个事情。”
      “年纪大了未必愿意去新的环境里,还有,你放的下高展飞?”
      “他现在和梅林过得很快乐。”向珊轻轻的叹了口气,“人家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我多么的自作多情啊。”向珊甚至都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掉的声音。
      挂上电话,外面的天空还在下雨,雨中一顶又一顶的雨伞下面的人是否和我一样感到孤独?向珊心想。
      一回到北京向珊就直奔到养老院里去做奶奶的思想工作,奶奶得知向珊打算带着她移民南非后死死的不同意走。
      “你爷爷在这里,我哪也不去。”奶奶像一个顽固的小孩子紧紧的抱着双臂,一副不妥协的样子。
      “奶奶,我们去之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向珊搬着奶奶的肩膀撒娇。
      “那也不行,虽然你爷爷去世那么多年,可我都感觉他在我的身边时刻的陪着我。我哪也不能去,不能去…”奶奶的神情黯然了下来,嘴里自顾自的嘟囔着什么。向珊早知道奶奶会是这个表现,她也没有十足的信心离开这里熟悉的一切,特别是没有高展飞的世界。
      回去的路上,向珊在路边的报亭里足足了喝下了三罐酸奶才感到心情稍微的好转。“老板,给你钱。”
      向珊仰望着一旁的银座大厦灯光闪烁,向珊觉得自己一定傻了。我不能让自己再去想高展飞了,再这样我肯定要傻的。向珊摇着头,深深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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