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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最近,朝臣们觉得他们的陛下可能脑子有病,因为他打算将镇守边疆的大将军纳为妃子。
有臣子上奏,表示此事不妥,而皇帝陛下的回复很是简单粗暴。
“是么,确实,让大将军只是做朕的一个妃子实在是太过委屈了他,好在后位尚且空着,朕便立他为后吧。”
此话一出,群臣喧哗不止,无数大臣皆劝皇帝陛下不要太过冲动,只是所有的话都被皇帝陛下找了借口回绝了过去,直到有个臣子提出感情这个问题,皇帝陛下才第一次没有立刻找到借口。
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会不会也喜欢自己。
所有人都在猜测,以为自己是猜忌那个男人的权势,以为自己是个昏君,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仅仅是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便没有犹豫地封他作大将军,只是因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信任他会给自己带来胜利。
果然,男人如他所想一般,凡他所到之地,皆为胜利。
可笑那些朝臣,在自己封他做大将军的时候一个个反对,现在不让他做了,却又要来劝谏,真是聒噪!
但是他们说的不错,那个男人,那个名叫清河的男人,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与他的第一次相见,是皇帝偷溜出宫的第一个晚上,宫里的人总是看得很严,连微服私访都要说上一堆,没法,他便扮了个宫里人绝对想不到的女装出了门,只是那纱裙着实难穿,折腾了他好久!
却说那日夜黑风高——倒也没有,那是难得的好天气,明月高悬,天清气朗,他好不容易溜出了宫,却因为夜色看不清路,最终迷了路。
他,一个皇帝,在自己的国家里,迷路了。
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黑夜中,因为视觉的阻碍,其他的感官总是无比灵敏,他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琴声,琴声中是他也不明白的情感,却难得有些触动,便顺着那琴声而去,只见月下美人抚琴,琴声悠扬,美人恍若天人。
他忽然就想起了母妃曾经跳给父皇看的舞蹈,便顺着这琴声,舞动了起来。
宫中的纱裙质地自是不凡,虽难以穿上,但舞动之时,宛若流水,顺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那纱裙仿佛都活过来了一般,皇帝陛下第一次知道,自己在跳舞上竟然有这样的天赋。
一曲毕,皇帝听到了鼓掌声,他望过去,便见那男人正抚掌看着自己,笑得一派慵懒,却让他看的一阵脸红,不知是舞后热的,还是臊的。
他往男人的方向靠近了两步,却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往地上一看,竟是满地的酒瓶子,而此刻再望向男人,发现他竟是醉了。
看上去意识清醒,琴也弹得极好,但眼睛已经浑浊了。
“姑娘,你舞得好像我一个故人。”他的声音如他的容貌一般悦耳,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让皇帝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性向。
不行,他是皇帝,是要繁衍后代的,可不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见皇帝不说话,男人也不管,只自己说着醉话:“其实他也没跳过舞,或许根本就不会跳舞,我就是觉得,他要是跳的话,应该也是这样……”
皇帝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又觉得自己这气不知道该发到谁的身上,只好闷着不发声。
他也确实不能发声,他现在穿的可是女装,一说话就暴露了。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是说你也只是我的一个梦?”男人醉醺醺道,“是了,应该是梦吧,不然这玉又为何这么烫呢?”
“玉?”下意识的,皇帝已经出了声。
然而男人似乎真的是醉了,没有意识到他声音与女装不合的问题,而是道:“真像,你不仅和他长得像,声音也像,连玉的反应都像。”
皇帝追问道:“什么玉?”
男人一愣,然后从脖间解下了他一直带在身上的玉:“就是这个。”皇帝接过玉,那玉此刻烫得惊人。
手指相交,男人忽然就握住了皇帝的手,喃喃道:“皑皑,别走。”
皇帝一愣,皑是他的名,这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呢?只是看着男人这副模样,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柔情,便轻声道:“好,我不走。”
却没想到男人忽然抱住了他:“以后也别走了,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了。”
总是嫌弃别人身上酒味的皇帝没有推开男人,而是道:“好,我不会离开你。”
“你骗人。”然而男人却道,“你总是骗我,你之前也骗了我。”
皇帝无奈,他第一次知道哄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这么难:“我没有骗你。”
“那给我证明。”皇帝没有看到,男人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怎么证明?”
男人笑了,像一个偷腥的孩子:“让我吃掉你,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皇帝惊道:“你!”剩下的话语却淹没在男人的吻中。
仿佛连意识都要被那沉浮剥夺,明明算是强迫,皇帝却没有感到排斥,明明是第一次,他却没有觉得痛苦,只是在那绝顶的快乐中到达了巅峰。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一片白色。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着青衣的蒙眼男子,撑着油纸伞,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在朝他笑,走近一看,那男人的脸分明就是这个醉酒男人的脸。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凌晨,天还未完全亮起,却已能看到路,好在这一日没有早朝,皇帝随意拾掇了一下自己,便扶着墙步履蹒跚地走了回去。
一面走,他却一面在回味之前发生的事,虽然此刻疼痛不已,回忆起来却满是甜蜜,好似多年的心愿达成,整个人生都圆满了一般,他果然是,爱上了那个男人。
真是奇怪,明明这种事应该让他感到可耻。
却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再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看到他的时候,皇帝只觉得胸口一阵烧疼,忽然想起那夜,男人竟是拿着那滚烫的玉印在了他的胸口,那疼痛,疼得他浑身肌肉紧绷,连男人最后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却也因此,将男人的脸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男人名叫清河,是他亲自封的大将军。
而他来见自己,是因为他回京述职的日子到了,要回边疆了。
皇帝第一次知道,有种感情,叫做不舍。
只是他毕竟还是一个皇帝,将个人的感情抛在脑后,他选择了对这个国家而言更为正确的路,让男人,让清河去镇守边疆。
清河离开之后,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却总觉得有什么改变了,午夜梦回之时,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呼唤“皑皑”二字,可即使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也不敢如此喊他。
而且,自那日之后,他忽然就对后宫不感兴趣了,哦,不是不感,是不敢。
总觉得要是自己流连后宫,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可他是皇帝,这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么?真奇怪!
然而,皇帝没想到,相思是这样一种病。
相思入了骨,便再也化不开。
那日他去见了太后,他的母妃,在他登上皇位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现在也依旧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好似宫中的浑水永远都搅不到她这边一般,皇帝也喜欢来她这边,清净。
最近后宫那些妃子们总喜欢给他送茶送汤,为的就是他的临幸,可他真的,不敢。
“皇帝,可是有了心上人?”然而太后却一眼看透了他,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太后嗤笑一声,“哀家看着你长大,你心里想什么,哀家还能不清楚?”
皇帝垂眸,也不直说,而是道:“母后当年为父皇而舞,心里想的是什么?”
却没想太后大惊:“你莫是……”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很安静,只是望着她。
许久,太后平静了下来,问道:“是谁?”
皇帝回道:“朕新封的大将军。”
太后闻言皱眉:“你要知道,这是一条很难走的路。”
皇帝惊讶:“母后不阻止朕吗?”
没想到太后笑了:“哀家说了,这是一条很难走的路。”她的眼中满是慈祥,“若是连哀家都不支持你,这个世上还有谁支持你?”
皇帝忽然觉得心里一暖,顿时就生起了力气:“好,朕会努力去试一试。”他目光坚定,“哪怕摔得再惨,不跳一下,谁也不知道能跳多远!”
然后他这一蹦跶,便蹦到了那人准备好的怀抱里。
立后大典的那天晚上,皇帝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望着男人和上回的自己调了个个儿,换上了女性穿的嫁衣,哦,是凤袍,心里莫名有些心虚。
掀开红盖头之前,他总是害怕看到里面一张不开心的脸。
“一生就这么一次,皇帝陛下是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皇帝自然是被激将法激到了,立刻掀开了那红盖头,对上一张笑着的容颜。
本就好看的脸此刻被精心打扮之后更加夺目,皇帝几乎移不开眼睛,待意识到那笑里的意思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你早就认出朕了不是?”
男人轻笑:“陛下觉得呢?”
“你!”皇帝气急,下意识抬起了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手立刻就被男人一把握住,然后将他拉到了怀里。
皇帝感到耳边有人轻吹一口气:“皑皑,我怎么会认不出你?”男人笑道,“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陛下也太过心急了些,竟是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
“看来……是清河上回做的还不够好,没能喂饱陛下……”
…………
之后好几日,皇帝都没有上朝,后来更是夜夜流连皇后宫中,世人对此,皆称皇后为——
蓝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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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之前报社的那篇可能虐到小天使了,这里来一章甜甜甜+婴儿车→→
本来是打算昨晚发的,然鹅我已经没有流量了,只能等到今天早上来发→→
接下来的番外可能还会有吧……有空我就写写,现在主要还是写正在更新的那篇文的,写完存稿之后如果有空(并且有灵感)就来写个番外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