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妖艳贱货

　　在进警校之前，左近明其实一直待在军校，那是他刚满十四岁的夏天时候的事。

　　他的父亲再也无法忍受街坊邻居拎着这该死的小王八犊子找自己要钱，就把他扔给了在军校当指导员的舅舅。

　　他舅舅本来是部队上的兵，大演练的时候被子弹打穿了腿，只好转到军校当了个小指导。

　　那是个很热的夏天，正午的太阳能把人烤熟了，父亲第一次让他坐自行车后面的座子上，七拐八拐的带他来到一个漆得簇新油绿的小院儿。小院儿门口有个石台子，上面站了一位穿着军装扛着枪的年轻士兵，看见老左扭扭歪歪的骑了过来，便伸手拦住了他。

　　“干嘛啊，军校宿舍楼，外人免进！”小士兵年龄不大，但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老左陪着笑脸：“我找李波，军校的指导员，他宿舍就在里面。”他说着指着后面的左近明，“这他侄子，找他有事儿，您看能不能……”

　　小士兵看了一眼左近明，再看看老左，动作不改分毫：“不行，我们有规定，外人不能出入。你让他出来领人。”

　　“嘿，我说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左脸色一沉，张嘴就要开骂。

　　小士兵把枪一横，老左立刻闭了嘴。

　　他回头看了眼左近明，左近明大眼睛也看着他，嘴里还唆着从邻居那儿摸来的老冰棍，凉鞋被邻居撵着追的时候还跑丢了一只，跟大尾巴狼一样搁自行车后面坐着。老左看他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给他从车座子上踹了下来。

　　“跟你舅好好呆着，不学好别回来！”

　　被踹下来的左近明从地上爬起来，冰糕棍捅破了牙龈，他抬开头，磕了一嘴的血。

　　身后突然响了一声喇叭，站岗的小士兵立刻立正，敬礼，身后的喇叭又响了一下，左近明连滚带爬的跑一边让开道路。一辆红旗缓缓的驶了进去。

　　红旗进了院子，找了个树荫停下，一个女人牵着一个跟左近明年纪相仿的男孩从后面下来，边走边吵着：“我不让你答应爸，你偏答应，越越还这么小，军校那地方又苦又累，他哪能受得了！”

　　前面的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我们一家都是军人，总不能我的孩子就例外，说出去不惹人笑话吗！”

　　女人又走了回来：“我不管，我不想让我儿子成天又苦又累的，你得给他想别的法子，出国，我要带他出国！”

　　“你！”男人有些气揭，他看了周围，硬是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动不动就出国出国的，让中、、央的领导听到了怎么办？！”

　　“中、、央，中、、央，你就知道中、、央，”女人生气的一把掐在男人胳膊上，“我到底是嫁给你了还是嫁给中、、央了？”

　　“好了，妈，”男孩也劝道，“军校挺好的，我不觉得苦……”

　　“你啊”女人摸了摸男孩打理的干净利落的小脑瓜，“妈这是心疼你知道不知道……”

　　“妈，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让我跟爸一样当个威武的军人吧！”

　　“你看你看，这才是我亲儿子不是！”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消你的气呢……”

　　男人手掂着大包小包，跟女人说笑着，牵着男孩走进了楼道里。

　　左近明透着栏杆看着他们一家，天很热，树上的蝉很吵，身为门卫的小士兵站的很直。他的嘴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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