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倥偬之午后其九
阮思弦说让她帮忙盯紧明月,还说明月一定会到皇后那里去。如果不是那一万两银子,她大概会拒绝这样的工作吧。
忧梦很快就到了皇后居住的宫殿的房顶上,掀开了一片瓦。
果不其然,只有那个叫明月的在皇后面前跪着,其他人都退下了。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谁知竟然有人注意到了她。
――是那个明月。
“娘娘,娘娘,您看!!”
皇后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好大的胆子,敢戏弄本宫!”
明月连连摇头,辩解道:“没有没有,奴婢没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
见她突然睁大眼睛,表情扭曲地倒了下去,皇后吓了一跳。
确认过她没气之后,皇后连眼皮也没抬就命人进来将尸体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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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誉儿。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百里丞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放出假消息了。”
“怎么做?”
“玉玺丢失,能顺利进出宫门之人为首要嫌犯,但是排查起来十分困难。父皇不如放出假消息,说玉玺是被江洋大盗所偷,抓到江洋大盗之人赏金千两。这样一来便可为找到玉玺争取时间。”
百里丞略一考虑,认为此计甚好,当即命人拟了圣旨,而后问道:“誉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托父皇的福,好了不少。”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逞强。唉,若不是你母妃的事,太子之位――”
“咳咳,父皇,千万不要这么说,”阮思弦打断他的话,浅浅一笑道,“为父皇分忧乃是儿臣分内之事。”
百里丞坐下,叹道:“若不是衡儿他们不成器,这太子之位着实该,唉。”
“兄长们大智若愚,更何况,不是还有七弟吗?”
“唉,提到他更是头疼。前些日子他为了个歌妓与人大打出手,简直是置皇室脸面于不顾!若是都同你一般,倒也好了。”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即使心中嫌恶之极,他依然能笑得十分温柔。
“父皇过奖了。”
“唉,不提这个了。你很久没去看你母后了吧?”
“儿臣此番模样去见母后实在失宜。”
“都是一家人,你母后也不会介意的。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陪父皇一同到你母后那里坐坐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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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凤栖宫门前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皇后的声音尤其明显。
贵为一国之母,竟然如此失仪。百里丞有些恼怒,猛地推开门。
他顿时惊了。
只见宫女太监倒了一地,皇后不顾仪态地与某人对峙着,身旁还有具尸体。
――云、忧、梦。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百里丞走了进来,厉声问道。
盛氏赶忙整理好仪容跪了下来说道:“是,是这个妖女!她杀了明月!”
忧梦没有出声。
百里丞走到云忧梦面前质问道:“是你所为?”
云忧梦淡淡道:“我今日才知为何这宫中冤魂无数。”
“你!你不要自以为是!皇宫可不是能容你撒野的地方!”
云忧梦面无表情道:“自以为是的是你。如果我动手,她能不能留个全尸还是个未知数。”
“你以为这么说就能洗清你的嫌疑?”
“她想将杀人罪名嫁祸于我,被我听到,所以我打算跟她讲理,正巧你进来。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皇后,听到她的话了吗?你有何要说?”百里丞面向盛氏问道。
“皇上,他们能为臣妾作证。”皇后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回道。
皇帝点了点头,问其中一个太监。
“你可看见了事情经过?”
“回,回皇上,确实,是她杀了人。”
太监的话直指忧梦。
“这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来人!”
云忧梦神色没有丝毫松动。
“云忧梦暂时关入大牢,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摆驾回宫!”
皇后认为自己安全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云忧梦走到阮思弦身边时,十分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阮思弦回以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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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一个时辰前关的人,再去看时就没了人影。
刑部的人也听过云忧梦的事,因此没有上报,随她去了。
宫里发生的案子,皇帝原是打算交给阮思弦的,不过被他以身体不适不能长时间下地走路的理由给推了,无奈之下交给了三皇子。三皇子百里兴是如贵妃的儿子,如贵妃与皇后有交情却不深,因此也不担心他会徇私枉法。
可是他忘记了,如贵妃和皇后同时进宫,却比皇后先生下长子,虽然长子早夭,可到底是给皇后添了不快,因此皇后平日里仗着身份没少给这个贵妃气受。若是这桩牵扯皇后的案子交给了三皇子,那么结果便不可能公正。
而且,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仵作在查看明月的尸体时,竟然在尸体身上找到了丢失了的玉玺。
谁都知道,明月是皇后的人,也是皇后派去监视六皇子的工具。
皇帝自然也知道。
当初他宠爱的瑶贵妃阮夕瑶与人私通,虽自缢以证清白,但他心中仍旧有个梗,连带着对瑶贵妃所生的六皇子也越看越不顺眼,所以默许了皇后给出宫建府的六皇子身边安插眼线的行为。
明月虽有腰牌却不怎么进宫,加上名义上是六皇子的侍妾,如果她没有死,任谁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百里丞对皇后感到很失望。他与皇后同年所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自小性子刁蛮,凡是总要争个先,但本性不坏。当初知道如妃先怀上子嗣之后,他为了排解她的忧虑,两年都没有到别的妃嫔那里去,只陪着她一个人。
这样的情意难道还不够?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往事如同潮水涌来,让他忍不住叹息。
“传朕旨意,将皇后暂时禁足,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去看她!”
“遵旨。”
听闻皇帝将皇后禁足的消息之后,百里逸第一个进了宫为盛氏喊冤,然而百里丞已经不想再纠缠这件事了。
若是再纠缠下去,他也保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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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忧梦这几日过得并不高兴。
无端被人安上罪名还打入大牢,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那个叫明月的女人是中了慢性毒,而且根据发作的时间来推算,犯人只有可能是阮思弦一个。
――可没有人能证明。
而且,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明明能给银票,那边送来的却是装了几大箱的白花花的银子。
唯恐被人看不到。
那个人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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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弦沿着长廊走着,任九重跟在身后。
“给她送去了?”
“送,送去了。”
“她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任九重想想都浑身哆嗦,他支支吾吾道:“还是张冰块脸。”
“是么。”
怎么听上去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主,主上,那个姑娘可不是一般人。您如果真的把她惹毛了,后果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
他停了下来,问道。
任九重心惊胆战:“可能会把这里夷为平地啊!”
“那我就有理由住到她府上去了,如此甚好。”
“……您可千万别这么做,云姑娘一定会把您扔出来的!”而且他可以保证他绝对是竖着去横着回。
阮思弦少见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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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阮才不是腹黑,他只是爱使坏罢了,而且还喜欢给梦梦找不痛快,不得不说真欠扁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