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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辩】
她沉思了半晌,没有理会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身上血淋淋的,好不凄惨。
许久,笃定道:“大概是没有!”她又坚定无比地对他点点头。
如果此时有个臭鸡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像她砸过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容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再死可好?”凌风无奈道。
韶音笑卡在了脸上,她的手都快举酸了,这人是十万个为什么?好吧,虽然他才问了两个问题……
“兄台,不是我不回答你,奈何你这死法着实耗时间,你看你看,天都快亮了。”她抬头看天,乌云闭月,渺渺层云,繁星闪烁,遂又惭愧地低下头。
“你问吧。”
可见睁着眼睛说瞎话着实不好。
“你,究竟是何人,以你这样的身手实力,潜伏帝京有何目的!”
凌风眯着眼,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那人略抬头,神情慵懒,眼神目空一切,周身气势有着不逊色于皇室贵族的雍容沉着。
冷,只有冷,冰凉彻骨的森寒,好在,他早早就体验过人间最深最痛的严寒。
“这个问题,你可以带到坟墓里去想。”她语气里的温度也一冷再冷,不似刚才那般玩味活泼。
“咯啦!”
凌风痛呼,似乎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脑中倏地充血,仅一丝薄弱的意识残存。
静寂中,恍惚某种清凉宁和的气息悄然存在,银色长袍拂过,带点淡淡幽兰清香。
“你要当我的面,杀我的人?”
那声音低沉而赋有磁性,像是汇聚了世间所有美妙声乐融合而成,温醇轻缓,韶音美眸半掩,手中却一松。
“呀!”
可怜凌风,顶着一身伤痛,硬生生被人从屋顶上给丢了下去,丢他那人此时正扶檐,满脸懊悔,表情丰富。
远远低视了眼底下的凌风,恍若星空般浩荡无亘的瞳孔里倒映出韶音充满愤然的脸。
他神情自若,眼里却浮现了一点点笑意。
“呀呀呀!”韶音气的想跺脚,想到这是屋顶,待会儿一脚跺穿了她虽快意,到底还是赔偿人家的,便收住脚,没有看锦兰泽,连连叹息:“兄台,你为何这时出现。可怜我救了半天的人,手拉的好不辛酸,你这一吓,我这一惊,这下好,可真是前功尽弃了。唉唉。”
锦兰泽浅笑,她方才明明是掐着凌风准备扔下去,到了他这里,反倒变成了好心救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却面不红气不喘,还时不时望着大街叹气,若是凌风看到此状,恐怕会气的从底下跳上来。
韶音捂脸做痛惜状,透过指缝,看见锦兰泽含笑的脸。
刹那间,那遥远而微弱的思绪恍若潮汐缓缓涌来,一波又一波朝着心头拍打,两个影子不断重叠,又瞬息分离。
许是这样看的久了,她忽然感觉眼眶十分酸涩,下意识去揉了揉,那隐晦的痛苦,极淡的悲伤又像是完全被掩去,只有这些许的小动作,全部被他看在眼里。
“罢了罢了,本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还是没救上阿。那个,人各有命,只能说明他人生死一并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也怨不得兄台你半路出现,就此别过。”韶音说罢,叹了几声,便准备乖乖跑路。
“你打算就这么走了?”他问。
“不走难道杵这儿到天亮?”她反问。
“可是他还没死。”某人执意不让她走。
“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残了,等着明天谁起的早把他给捡了去罢。”她懒懒回答,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你刚刚还说要救他。”那人驳回她的话。
她无语,故笑:“刚刚是还没掉下去的时候,现在人都在下面了,再救有何意义?”
“所以得知他还活着,不是更要救,弥补过失。”
一方口齿切磋,韶音挫败,索性耍赖:“不救了不救了,我不过是路过好心,岂知惹火上身。”
锦兰泽遂笑,略敛了敛方才的咄咄逼人,话语上却没给韶音留有余地:“深更半夜,不走常道,偏爬屋檐?”
韶音牵强地扯扯嘴角:“大好美景,攀高赏月,何罪之有?”
半晌,见他没有反应,韶音踮起脚尖,轻飘飘地朝身后走去。
还未做出下一个动作,腰肢变被人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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