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

　　路边小摊，点的一箱啤酒被姜宇喝掉了将近三分之二，空酒瓶摆了一地。即使是这样他的意识还是清醒得可怕，他记得杜若涵的一字一句，也记得这些字眼是如何将他一片一片撕得粉碎。
　　对面是坐立不安的乔未然，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手机刚被姜宇扔进酒里彻底黑屏了，现在豆豆应该等得着急了。
　　乔未然很少见姜宇这副模样，也很清楚他的个性，不是极度悲伤，绝不会表露，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
　　“别喝了。”姜宇的酒量他自然有数，但也架不住这么喝。
　　姜宇笑着又灌了一杯，连语气都带有酒气，“未然，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乔未然实在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追忆童年了，那应该是三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吧！算是不打不相识。
　　那时的颜哲浩不过七岁，小学一年的年纪却已经开始大放异彩，同学、老师甚至校长谈起他都是津津乐道。乔未然虽及不上颜哲浩的优秀，但在学校也排的上名次。
　　那时的姜宇还是个不爱学习只会捣蛋的小屁孩，整天被拿来和他俩比较，就连一向围着他转的女生，突然也转向他俩了，这笔账他一直狠记于心。
　　之后的一次偶然见面，自然也就火山爆发了。
　　姜宇有记忆以来，就是在不断挨打与被打中成长。他老爸的理念宁可被打死，姜家也绝不出一个窝囊废。
　　虽然是二比一，姜宇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是输的那个人。
　　乔未然的思绪回转，“当然记得。”
　　姜宇把刚喝完的酒杯摔到地上，玻璃碎成一片，“这次一对一，至少要让我输得彻底。”
　　打架？乔未然可没想陪他疯，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拳头就飞过来了，这下不打也不行了。
　　蔚蓝的天空渐渐变得透明，之后又染上一层黑色。颜语的心情来回旋转，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忽上忽下。
　　“看来你的专属司机今天不会来了。”同样没走的还有慕臣。
　　“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家？两个人的地方也能称之为家吗？面对整日以酒度日的老爸吗？面对四面冰冷的墙壁吗？
　　回过神来，颜语还在打电话，她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电话，终是以未接通告终。
　　“还是我送你回去靠谱点。”
　　“用不着。”颜语连头也懒得抬一下，大乔的电话关机就算了，连姜宇的手机也关了，这两人搞什么？
　　天终归是黑了，颜语叹了叹气，以往是大乔车接车送，现在得认命去挤公交车了。
　　谁知慕臣一直在身后跟着，甚至还跟着上了一辆公交车。
　　车上的人很多，颜语被逼挤在了一个小角落浑身难受。慕臣利用司机刹车的空当站定了好大一块位置，将颜语护在里面，任凭别人如何推都岿然不动。
　　颜语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嘴上却说，“就这一次啊！”
　　慕臣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不过就是主角不在时的替身罢了，哪里还敢奢望再次上场。
　　两人同时下了公交车，慕臣还是一路跟着颜语，昏暗的路灯有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这样一前一后的场景好像在某部电影里出现过。
　　路过一家面摊，颜语拉着慕臣坐下，“请你吃面。”刚才在车上她肚子都咕噜的抗议了好几次，幸好车上杂音大，也没人听见。
　　慕臣倒也不客气，坐下招手来了份带肉的。
　　颜语皱眉，她怎么就忘了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脸皮厚。
　　慕臣只记得面很好吃，灯光下颜语毫无形象的吃相慢慢淡化，似乎又变成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如果那时就开始交集，他在她心里会不会增重几分？比起讨厌他更想以温柔待她，以关怀伴她，这些他想允诺的未来却早已有另一个人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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