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那点大事儿

作者:翌肆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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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上山


      两天一夜的颠簸路程,眼看快到渊禹派脚下,陆母却叫陆仁下了车,栓好驴,带着行李,两人徒步走了一条小路。

      陆仁没多问,陆母这样做总是有理由的,走了大概一个时辰,陆母领着陆仁来到一处山清水秀地方,停下脚步。

      天上传来一声鸟鸣,陆仁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类似鹰的鸟儿,在他们头顶上盘旋。正想开口问陆母,这鸟儿是什么品种,只见陆母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仙风道骨,身着青衣样貌出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笑吟吟的瞧着陆仁。

      相比陆仁的惊愕,陆母倒是十分淡然,男人的出现就像是在她预料之中,陆母回过身,对着男人行礼道“药老。”

      白萧亭听着陆母疏远的问候,显得有些不自在“梓真,如果可以我倒期望你唤我一声哥哥。”

      陆仁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心顿时跌宕起伏,这人难道是渊禹派的药老?!这人还是自己母亲的亲哥哥!!陆仁居然是个关系户,早知如此,当初自己还满村子找什么劳什子的神木!!

      “药老说笑了,以梓真现在的身份,何德何能敢与药老攀亲。”陆母自嘲道。

      “梓真…”白萧亭从小便知他这表妹执拗,心里认定了的事,谁来劝也劝劝不回,
      不然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叛离师门,最终流落世间,甘心当一名村妇,独自养育孩子长大。

      “若不是形势所迫,梓真断不敢劳烦药老下山,如信上所言,梓真恳求药老收下此子,哪怕做个看鼎童子,梓真也是感激不尽。”没等白萧亭回答,陆母干脆利落的跪在地上,大有你不同意,我便长跪不起的意思。

      “梓真,你这孩子根骨不错,又是木灵根,当个看鼎童子怕是委屈了,倒不如做我亲传弟子,你看如何。”白萧亭见此景,赶忙应声道。

      见白萧亭答应,陆母赶紧拉着陆仁跪下,给陆仁使了个眼色。陆仁是谁,活了快三十年的人精,收到陆母的暗示,连忙跪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白萧亭扶起陆母,对陆仁说道“起来吧。”

      白萧亭伸手,点了一下陆母的鼻子,叹了口气,无奈中带着宠溺“你啊你啊,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那些小心思我还不知,不就是怕我拉不下面子,不收你这孩子,还跟我装蒜。”

      “你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药老,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乡村妇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要是还生当年的气,我不装的可怜点,你怎会轻易答应。”陆母拂去身上的土渍,话语中竟透出些小孩子脾性。

      “哼,知道我生气,你还跟着那小子跑了。自家养的水灵萝卜被猪拱了,那小子还不知福,撇下你母子,不知踪影。”白萧亭想到拐走自家妹妹的男人,气的直甩袖口撒气。

      陆母听到白萧亭提起陆擎,心中莫名感伤,这次意外从鬼宗口中得知陆擎的去向,不论是假是真她都愿意顺着这一丁点线索找下去,当年因为怀着陆仁,不方便找寻,这才搁置下来,如今孩子大了,又有了陆擎的消息,自己何不成全孩子,更成全自己,私心将陆仁交给白萧亭,也是图个放心,总比让孩子跟着自己四处流浪好。

      陆母知道白萧亭提着陆擎来气,随即将话锋一转“师父他老人可好?”

      “你还知道提师父,当年你趁着他闭关跟着那小子跑了,气的他头发都白了。”白萧亭想着陆擎牙就痒痒。

      “胡说八道,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头发黑过?!。”陆母白了一眼自家哥哥,正经道“说实话!”

      “还未出关。”

      “现在的掌门还是师叔吗?”

      “师叔跟着师父一起闭关呢!”

      “那现在掌门是谁?”

      “玄灵子。”

      “怎会是他!我师姐呢?”

      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似得,两人彻底打开话匣子,真不愧是一家人,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陆仁无声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闲聊内容,药老在他心中伟岸形象算是彻底破灭,现在手舞足蹈跟陆母八卦起自己门派的男人,像极了高中生他前桌爱聊八卦的女生,暗腹道还真是帅不过三秒。
      两人相谈甚欢,陆仁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侯着。话题由陆母开始,也由陆母止步。

      “言归正传,我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他孩子老实木耐,别让人欺负了。”

      “你的小子,我能让人欺负?”白萧亭闻言,剑眉一挑,神气十足“他这资质加上我灵药相助,不欺负别人,已是万幸。”

      陆母听白萧亭这么一说,也算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继而转头,望向陆仁,心里虽是万般不舍,可自己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便在不可后悔“陆仁,你过来。”
      陆母半跪于地,与陆仁齐平,语重心长道“修行本就是修心,心若坚定,道则大成。道在人心,这世间的善恶,孰是孰非皆由心定,你父亲为你取名为仁,则是希望你仁爱、仁慈、仁德、仁厚、仁义,若你能做到这五点,这道才为正。”

      “修真路漫漫,有因才有果,万事不可只看表相,你师父只能引你入道,真正做出抉择的人是你,作为母亲,我只期望你走上自己所想要道,切记莫忘初心。”

      “娘亲,我知道。”陆母所言,莫忘初心,有多少人能做到?上一世见多了为名为利,抛弃初衷明争暗斗的人,陆仁试想,自己如果在那个世界再多呆几年,是否也会被同化变得庸俗不堪,忘记最初学医的理由,沦落为金钱的奴隶。上一世未能得知的答案,留到今世揭晓,想到这儿,陆仁心里更是期待将来的修真之行。

      临别前陆母给了陆仁一枚纳戒和一个木盒,是他父亲留下的,戒指上的结印已被她抹去,待陆仁小有所成时,在结上功法印记,便可供陆仁使用,而木盒陆母要求陆仁到练气后期方能打开。

      收好陆母给的东西,陆仁心中隐隐不安,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告诫自己这一次离别陆母后,要相见恐怕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陆仁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陆母会笑着对他说,想见自会见到的。这句话如同咒语一般,安抚着陆仁那颗不安的心。

      陆仁站在白萧亭身后,紧拽住他的衣角,一柄长剑在白萧亭的召唤中,出现在两人脚下逐渐变大,载着两人腾空而起,越飞越远。直到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天际,陆母带着泪目,这才舍得转身离开。

      从此世间再无灵犀村陆母白梓真,有的只是万毒窟宗主毒娘子。

      白萧亭也算有心,陆仁还未入道,又是孩童,身体自然没他经折腾,掐诀隐去高空中的寒风,悄眼一看,本以为初次御剑会心生怯意的小孩,正瞪大眼睛,像是发现新奇事似得,两眼睛泛光,打望着四周。白萧亭心里不乏对这孩子的印象又好上几分。

      云层慢慢褪去,悬浮在空的渊禹隐约有了身影,远远看去,生有五岛,五岛奇态各异,仙山琼阁。其中四座体积较小成环形围绕着中间巨型岛屿,缓缓运动。

      五座岛屿仙雾缭绕,越是靠近,越是神圣。白萧亭带着陆仁停在主岛上空,方便讲解“渊禹分为五岛,一座主岛四座副岛,副岛围绕主岛转动。副岛景色以春夏秋冬为分,每座副岛都有着它的道观,春岛为芍儒观,观主已炼制丹药为主…”

      “这么说芍儒观的观主就是师父咯。”陆仁道。

      “聪明。”听到陆仁的话,白萧亭嘴角不自觉上扬几分,对自己观主的身份颇到骄傲,随即道“夏岛,子邺观,观主逍遥子,好剑更好酒,是师父的老友,现在正在闭关中,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便可出关,到时让他教你两招,也不是不可。”

      “文虚观观主青准善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对阵法深有研究,秋岛上布满阵法,若不是本观弟子,万不可擅闯此观。”想到青准那张万年不变的狐狸脸,白萧亭忽觉身后阴风阵阵,毕竟青准这种天生笑面的人难以琢磨,还是少接触为妙。

      “雪羽观观主李臻,是我这辈弟子中唯一的女观主,符咒乃是渊禹一绝,对了也是你母亲的师姐,当年两人交情不浅,若是你对符咒有兴趣,可向她讨学,她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想必也是乐意教授与你的。”

      白萧亭谈起雪羽观观主时,面上的表情要比之前柔和了许多,接下来谈到主岛,白萧亭不由正色道“我们脚下的主岛,可以说是渊禹派的起源,当年妖兽穷奇祸世,所到之处民不聊生,虽然当时修真之人寥寥可数,却不乏有能人异士率领神兽征战凶兽穷奇,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二十个日月,凶兽穷奇寡不敌众,终是败下阵来。”

      “穷奇虽败,众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将其元神泯灭,只能将它封印在渊禹山中,由神兽玄螭看管,大能天玄老祖曾算有一挂,卦象所示终有一日,红月现世煞魔降临,穷奇破印指日可待。为了天下苍生,大能逆天改命,本该大乘的他,以自身元神为契,再为穷奇加封五行大阵,五行法阵极为玄妙引来天雷,将渊禹山生生劈成五块巨石,巨石腾空而起,化为岛屿,这些岛屿便是今日的渊禹。”

      “大能天玄老人在我们脚下的这座岛屿坐化,本是大乘之人,坐化之时五块巨石皆显异象,五行所对,木石为春,火石为夏,金石为秋,水石为冬,而天玄老人坐化之石,为土与人间气候无异。”说到这儿,白萧亭目光之中带着几丝敬佩之色。

      “我派祖师爷四痴道人与天玄老人乃是挚交,为了守护天玄老人设下的封印,在此处建派立户,世代弟子以守护封印为重任,与这两道封印共存亡。”

      白萧亭这番说词,不禁让陆仁冷汗直冒,暗道:我的天,天玄老人那一卦摆明了这两道封印迟早要完,按照现代剧的套路,所谓的封印就是留着给后人毁着走剧情的,此时此刻陆仁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过,欲哭无泪,只求那煞魔之体,不要太早来杀来毁掉封印,让他平平安安的修真得道。

      见陆仁低头不语,以为是被渊禹由来给震撼的白萧亭,正想宽慰陆仁几句,话还没出口,陆仁猛的一抬头,神色极为认真看着他,严肃问道“师父,那这煞魔之体出世了吗?”

      “这…”白萧亭面露难色,话堵在档口却不能道出,只能转移话题“要不我带你看看你平时习课的地方?”

      白萧亭话一出口,心中便埋怨起自己,怎么不说天机不可泄露这般高深的话语,话题转的如此生硬,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煞魔之体已经诞世。很显然陆仁是有脑子的人,不然他现在不可能眯着眼睛皱着眉还撇着嘴角,一副我已经明了,你就别再干转话题的模样瞧着自己。

      突然白萧亭心生出我这个师父做的很失败的念头,干笑几声打破僵局,又觉得这样太傻,不得不假装被口水呛住,干咳几下随即正色道“我带你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为了缓解尴尬,陆仁配合的点点头,白萧亭这才找回了自己做师父的感觉,带着陆仁往敬师堂飞去。殊不知在陆仁心中,他的形象又毁了不少。

      “这里是敬师堂,在筑基前期基本上各道观弟子都会在这儿学习基本心法,惊更鸟鸣三声,所有弟子必须端坐在教堂内等候你们的师兄为你们讲课,记住千万别迟到,不然会挨戒尺还会留下来打扫敬师堂的。”白萧亭一副深有体会的模样,也不知以前迟到了多少次,挨了多少戒尺,说道情深处,还不自觉的挫着手心。对此,一直作为三好学生的陆仁心里由衷感到同情。

      “敬师堂外有传送阵,将弟子送回道观,四个传送阵,上边有灵草木牌的便是我芍儒观的法阵了,别进错了。”而后白萧亭带着陆仁基本飞便了整个渊禹,婆婆妈妈的小事也一而三再而三的千叮咛万嘱咐,看着白萧亭的架势,陆仁不由的想起只说重点的陆母,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刻的陆母在陆仁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交代完毕,白萧亭带陆仁回他早早为弟子准备的房间,让陆仁好生歇息,书本衣物这些他都为他准备好了,明早便可去敬师堂上课。

      因为新收一名弟子,还是亲传的,白萧亭必须前去掌门那儿知会一声,按照规矩本该带着陆仁一同前去,私心想着陆仁这几天舟车劳累,又是自己亲侄子,便省了这个环节,在踏出陆仁房门的那一刻,白萧亭怪笑道“对了徒儿,忘了给你说,我这芍儒观就你这一个徒弟,加上我不过两人,以后的衣食住行都得靠自己。我已经辟谷,不必进食,考虑到你是小孩,还在发育,我叫其他道观弟子送了些柴米油盐,堆在厨房呢,你饿了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说完,白萧亭飞速御剑而去,留下陆仁一人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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