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自然萌

作者:易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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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教师的风采


      安然今天没有骑她的自行车去学校,因为她的自行车很悲哀的死球了——车子的轴坏了。
      所以她今天只好去挤公交。
      城市里的上下班点,公交挤得要死,尤其是下班点。公交车上人挤人,让安然难受的要命。
      安然不习惯坐公交,容易晕车。
      她抓住公交上的吊环,身体左摇右晃。
      后面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目光灼灼。程泽恩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把编辑社里的事情抛给了老张一天。今天早上见她去挤公交车就跟了上去,一直跟了她一路。其实前些日子,安然要租房子,自己不也是回到家就开了微信,想方设法的让安然知道他的租房消息。莫不是自己真着了这小姑娘的道?
      程泽恩晃晃脑袋,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他看到一双手正朝安然的书包里伸过去。
      安然似乎也觉察到了,眉头一皱,怎么今天会遇到个小蟊贼。
      程泽恩有些着急,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小偷。一阵窃喜席卷了他,他看到安然反手抓住了那个小偷。
      看来自己还真不应该为她担心。程泽恩心想。
      他托着下巴,目光玩味。想着她会怎么对待这个小蟊贼。
      程泽恩仔细的看了那个小偷一眼,也不过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脱,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惊慌不安。
      尽管抓到了小偷,但安然并未声张,只是死死的攥住小偷的手腕,不让他乱动。
      公交车停站了,安然把小偷拽下去。
      冷冷的问“名字。”
      “齐修。”
      “为什么偷钱。”
      “没钱。”
      “偷钱做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被逮到算我点背,反正我也没到手,是蹲号子还是私了,你看着办。”小偷是个硬气的主,尽管害怕但也没认错,把头扭到一边,冷冷的哼了一声。
      “如果我想让你进少管所,你现在就在里面了。”安然声音一厉,震的齐修心里一颤。
      “那你就把我送进去呀,怎么怕我以后会报复你。”
      “你才十五岁吧,多好的年纪。”
      “你怎么知道。”齐修脚步踉跄了下,目光里带着戒备。
      “你和我的学生差不多年纪,你是遇上什么了吗?要不然,你应该在学校上晚自习的。”
      安然的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问道。
      “我,我,我不是学生。”齐修有些慌乱,话也说不清楚。
      “没关系,慢慢说。”安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说。
      齐修毕竟年龄小,说再狠的话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在安然的安慰下,他的最后一点防备也藏不住了,像一个戴着刺的刺猬脱掉了最后的面具。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离家出走了,钱花光了,就想找点钱,对不起。”
      安然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动,禁不住有些难过。她从书包里把自己身上的现金都拿出来,把齐修的手掌摊开:“拿着,回家吧,找到你爸和你妈,劝劝他们,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呢?这些钱算我给你的路费,几百块钱不算多。你还人会找人下手,居然挑到我这个寒酸的人民教师了。”
      “这钱我不要,我会回家的,我以后也不敢这种糊涂事了。”齐修把安然给他的钱给推了过去。
      安然把他的手掌合上:“你听我说,你现在的钱算是我借你的,你以后要是再见我,还过来就是了。如果见不到,就随手帮一把你身边的人。你现在没钱,怎么回家啊。”
      齐修眼眶红了,泪水瞬间而下。
      “你叫什么名字?”
      “人民教师。”
      安然帅气的把头一甩,大踏步的离开了。
      走了几步,她突然觉得自己后面有人跟着,怎么还没走?
      她转身想批评他一顿,结果看到程泽恩高高大大的身影。
      “苗子,你怎么在这。”
      “恰巧路过,人民教师的风采今天我算体会了。”
      “你看见了。”安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又调侃了句“怎么要发挥你主编的才能,为我设计一则新闻吗?”
      程泽恩看着她,眼神里藏不住的笑意“你需要吗?如果需要,我倒可以写。恐怕你自己都怕上报纸露面吧。”
      “说对了!”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走上人民教师这条路的。”程泽恩一边走,一边问。
      “嗯,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这件事是我小学生涯的一个心结。”
      程泽恩心里一揪,自己是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不想说就不要说,有些事情在心里慢慢的就能忘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时候小心眼了一些,才记到现在,你要不嫌我絮叨,我就给你讲讲。”
      “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六年级的时候有些狂,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一些人。那个时候除了我最好的朋友夭夭,没有人和我在一起。有一天上科学课的时候,传来一阵跺脚的动静,没过一会又消失了,老师想问是谁干的,但忍住了没问。
      过了一会,又听到了跺脚的声音。老师生气了就问是谁的恶作剧。当时,我在和一个同学闹别扭,心里很烦,把书翻得很响,也没在意科学老师的话。科学老师是真生气了,他脾气很好从来不会对我们说重话,他拍着桌子吼道:“今天要不查出来是谁在搞鬼,以后你们的课就别想上了。”
      这个时候班里有人在窃窃私语,说话的矛头是对着我的。也没有人质控,只是在小声议论,科学老师是听见了,他看向我,目光如炬。
      我以为是我翻书的声音太大,就站了起来。可是翻书的声音再大,能和跺脚声一样吗?
      我被老师带到办公室里,我们的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在那里,他们七嘴八舌的训着我。
      我也没有辩解,他们问我为什么这样,我说我可能是翻书的声音大了一些。他们就信了,没有一个人怀疑翻书的声音怎么可能和跺脚的声音一样。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同学,他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是当年一个给我处处使绊子的人干的,她没想到我那么傻,居然真的站起来了。
      我听完那个人的话,也没怎么样。当年我有无数次想用最残忍的做法杀了那个女的,不过到后来仔细一想到也没什么,小孩子似的别扭闹几天就完了,老师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同学他弟弟小学毕业,我还跟着见我班主任呢,我和她也在初三的时候成了同学,小时候的那桩事她也早就忘了。
      只是我烙下个毛病,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和不和我有关,甚至我都不知道情况的事,我都觉得可能是我做的。每一次都要等到真凶浮出水面我才放心。在我受冤枉以后,我就想我以后要做一个对学生最好的老师,无论发生什么,一个同学也不能冤枉。”
      程泽恩听完她的叙述,突然握住她的手,“别再想了,都过去了。”
      安然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一样,对他笑着说:“对啊,当年以为怎么也过不去的事情,现在能像讲故事一样讲了,真不错。”
      “物是人非事事休,李清照说是欲语泪先流。我觉得对于你来说,应该是都付笑谈中吧。”
      “知我者,苗子也。”安然朗声大笑,声音很响,像一道阳光透在程泽恩心里,程泽恩也陪着她笑“当老师,也有不好的时候吗?”
      “当然有。”安然似乎想起什么,握着程泽恩的手紧了紧。
      “说说,我帮你报仇。”
      “这是我一个同事的事。有一次我那个同事因为他们班里的一个学生拿了班费上网,就批评了一顿。
      打电话让那个学生的家长来学校,家长来了死活不承认,说我那个同事殴打学生。也不知道这个家长哪来的本事,居然拿着东西贿赂班里的学生让他们帮忙作伪证。
      我那同事一米八的男儿,被他们逼得当场下跪,哭的跟个小孩样。你说这家长多混蛋,我当时在底下看着,嘴唇都咬出血了,这种王八蛋。校长也知道不是我那个同事的错,后来那个学生因为打架被开除了。
      他的父母还来学校闹过,说我们违反义务教育法。当时是我那同事走过去说我们这是正当开除,你可以去告。还有我的学生已经有一半向我控告你做伪证,你要不想坐牢,你就不要那么猖狂。那女人被他说的,一句话没有。
      后来我们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局长。那个学生的所有表现都被计入了学籍档案,哪里有学校肯要他。他的妈妈也是一点能耐没有了,当着好多人的面给我那同事下跪,结果我那同事铁了心了说什么也不收。
      他对那个女人说“下跪丢人吧。可我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被你逼得当场下跪,我就不丢人吗?”这句话说的,我当时就在那里给他鼓掌了。
      说真的,我是真讨厌这个女人,像这种人即使她再苦再难我也不会同情这种人,真是善恶有报。听说她的丈夫因为收贿受贿被双规了。
      真是活该,像这种诬陷别人的乌龟王八蛋就该上最苦的地方过最痛苦的生活。”
      安然义愤填膺的说完之后,啐了口唾沫,“苗子,你也觉得他们混蛋吧。”
      程泽恩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挽了一下她的头发“你的头发乱了,算了,以后不要想这样的窝心事。”
      安然瞥瞥自己,“还真的乱了。”
      “以后遇到这种事,记得告诉我。我最喜欢整这种人了。”
      “有德报德,有怨报怨。”
      “都说狗咬了自己一口,自己只能去打狂犬疫苗。但是我觉得吧,虽然不能咬回来,炖了吃肉还是不错的。”
      “苗子,看不出来,天蝎座的吧。黄蜂马后针,最毒天蝎座啊。”安然揶揄的说。
      “我老师一直让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我也是这么做的,我针对的只是不是人罢了。”
      安然低笑不语,程泽恩也不再说话,又牢牢的扣住她的手。安然本来不太适应,但是后来也不再挣扎。
      “苗子,我到家了。”
      “嗯,回家之后。好好跟阿姨谈一下,我在哪里收拾好东西为你接风洗尘。”
      安然比了个v的手势,就闪了进去。
      程泽恩回到家里,一个人影就跳出来捂住他的眼睛:“打劫。”
      程泽恩轻笑“少校,军人犯法从重论处。”
      “哥,你真没意思。至少表现一下惊恐。”周淮安耸耸肩膀,无趣的说。
      “你见过哪个劫匪抢劫,捂人家眼睛的。”程泽恩无奈的反驳,“我说淮安,你在军队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你刚回来吗?吃饭了没有?”
      “没有,我在路上碰上了一个女的,无理取闹。我和她打了一架,刚从派出所出来。”
      “你又打架,周老师说了你多少次了,人家还是个女的,被你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没事,那女的凶得很。简直就不是个女人,打起架来招招狠手。不过那女的起的名字真好听,叫唐夭夭。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配给了她这种女人。”
      “她叫什么?”
      程泽恩脑海忽然想起来安然的一句话“除了我最好的朋友夭夭”这不会是一个夭夭吧。
      “唐夭夭啊。怎么了?”
      “没什么,和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名字挺像。”
      “这样啊,没想到这种名字也会烂大街。中国的人口应该控制了。”
      周淮安意味深长的看着程泽恩,“哥,你有违反我们国家基本国策的行动吗?”
      “没有。”程泽恩瞪他一眼,把头偏向一边不在理他,脸却不受控制的红了。
      “哥,你脸红了。我要给老头打电话,告诉他他要有徒孙了。”周淮安鲜少见程泽恩这种脸红无措的时候,像个一般的大男孩一样。程泽恩在他眼中总是太早熟,早早地就明白太多事,早早地挑起他那个年龄不该挑起的担子。
      “周淮安!”程泽恩急了,叫了周淮安的全名,目光威胁又危险。
      “哥,别激动。我什么也不知道。”周淮安倒是会见风使舵,连忙告饶。
      “淮安,我记得老师给你安排了不少亲事了吧,正好你这次回来了,也有空。”
      “哥。”周淮安眨眨眼睛,“我错了。”
      “下不为例。你这两天在我家里尽量老实一点。”程泽恩心里老大不愿意这人在家里住下的,要是平常到也没什么只不过安然这两天的可能会来,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脑补出什么呢。程泽恩生不逢时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进了书房。
      “看来,还真有这事。原来跟哥开玩笑的时候他只是不理我,倒也不曾反驳。”周淮安自己想着,吃吃的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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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是有了进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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