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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赌场入口,立着一排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性。姿态端正,昂着脖子,俨然不甘为侍卫模样。
我和礼佛有身高差距,挽他的胳膊我觉得太吃力。他嗤笑,"小矮子。"
走进看到入口的侍者们,我觉得他们穿的很滑稽。
路易十四是个矮子。他穿高跟鞋,其他男人也要效仿穿。他喜欢戴着厚重蓬松的假发,他猜测这样世人或许看不出他真实样貌。他喜欢奢华的打扮。所以路易十四的时代,是巴洛克风格烟花绽放般的时代,但最终消逝历史的黑色长河里。
白丝,缎带,皮革,蕾丝,长发。没有任何一个时期的男人那般妩媚。
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这些已唏嘘不已。而面前的男人们,都戴着怪异蓬松的假发,脸上扑着白.粉,西装衬衣蕾丝蝴蝶结正系着向我招手,长腿的肌肉都被白色的丝袜绷着。
"哇哦,真是…"
我耸了耸肩。
领头的男人堆着笑容,看着我,"高贵的小姐,您好。"
从厚厚的白.粉后依稀可以辨别这个男人的五官端正。他堆着笑容白.粉似乎摇摇欲坠。我想着他会不会在我们走之后拿个小镜子扑粉。
我不由笑出声。
那个男人因我的笑容更加殷勤,欲意和我海谈。
一根冷杉木红玉拐杖出人意料敲向他的大腿。地板发出咚的声响。
那男人跪在地上望向出手的礼佛。表情扭曲却不敢发出声音。
我拉了拉礼佛的衣角。
"你打他做什么?"
礼佛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入场礼函。
细长的手指夹着薄薄的纸片,逆光站着黑色服饰的他。
不动声色的透露他的高贵与不可一世。也对比出人与人的差距。那些白色西装的男子只是衬托礼佛撒旦之子诱人俊美相貌的垫脚石。
另外的侍者卑躬屈膝的接过礼佛礼函。连连带路。
入门之前,黑色皮靴的礼佛停下来,扔了些细碎的钻石在地上。
"赏。"
——————————
后来的我问他,用意何在。
他说,那时我已认定你是我的人。你自然是要高人九等。我希冀你有主子的气势,不被他人拿捏欺骗糊弄。御人之道,无非是恩威并施。你对他们的不屑才是最大的恩赐。
我才知他带我进赌场,是宣示主权,也是带我见世面。
—————————
这赌场有三个入口,【智赌】【豪赌】
【狂赌】。
礼佛说我们三个都是要进的。我不理解也未反对。毕竟跟着他没有什么话语权。
入场【智赌】我又愣住了。
室内没有灯。黑色大石块堆砌的墙壁,被透过彩色玻璃窗的光线反射一道道蓝紫绿金的波纹似的浮动。
室内黯淡潮湿阴冷却有暗香。
每一张赌桌都安排在彩色玻璃窗下。在晦暗不明冷光下的人们透着一股诡异的宗教氛围。
非人间的境界,神秘莫测。不像地狱,更不会是天堂。
赌桌刻着圆形的玫瑰,地面滚着一浪一浪的冷气雾。
我不动声色的往礼佛周身移动几步。
他饶有兴趣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害怕了?"
他轻松愉快的模样,活似帝王回到自己的宫殿。
我老气横秋叹口气。
"走吧。小土包。"
他直接伸手搂着我的肩膀。
我们走向人不多的桌子。
一旁的侍者见到我们贴心的抬了软皮小沙发,茶水点心供应。
我提了提裙子,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礼佛把他拐杖丢我身上。
"你干嘛?"
"谁勾搭你,你就敲谁。我出钱医疗费。"
"你就是想太多",我把他的拐杖抓在手里。
我看向赌桌的人。桌子呈半扇形,半圆里站了个年轻男人。对应坐在赌桌前的人。每个人手里有扑克牌,桌上有盖着的牌。
礼佛让一旁的侍者为我讲解。
游戏叫21点,又名黑杰克。起源法国。
该游戏由2到6个人玩,使用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玩家的目标是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量大。
说白了是数字游戏。简单却又复杂。
想要赢,你首先要干掉其他玩家。这一步骤就很难,你不能确定他们手中的牌是多大,就算确定好,也要逼迫他们自己爆牌或投降(因为超过手中的牌加起来21这个数字就算输)。
玩家放弃竞争,你又需与荷官周旋。荷官会不停发牌直到你停牌不要为止。他会把所有的暗牌翻开,并持续拿牌直至点数不小于17。(玩家拿在手里的牌叫明牌,背面朝上放在每个人桌前的牌为暗牌)
当你的点数相加没有超过21,却又比荷官的点数大,那么你是这场厮杀的胜利者。所有玩家的赌注都是你的。
此桌前有两名中年男子与一名年轻的女子。
他们也都着正装。
第一位男子,虽穿着深棕色西装,却在西装外套上皮毛发亮的土黄色皮草。夹着雪茄的短胖手指头戴着几环黄金戒指。
发型地中海,秃头。啤酒肚挺的自在。
一副我是有钱人的胖中年模样。
第二位男子,正襟危坐型。
不瘦不胖,西装革履,坐姿拘谨。神色稳重。眼角的皱纹提示了他饱经风霜的年龄。
一种高职管家的感觉。
那位女子,棕色大波浪发型,胸口的春光露一片。踩着细跟高跟鞋。小腿一晃一晃。
很是妖娆。
我和礼佛一直看着这桌。他们虽说的英语,我倒也听得懂。
比较令人惊讶的是,那位胖中年与那位女子一直在赢。那位看着靠谱的大叔却一直输。
女子兴奋抖抖胸,大口饮下杜松子酒。
胖中年雪茄叼在嘴里,用手摸着他赢得筹码。
脸上梗肉纵横抖动,好不开心。
我问礼佛,"看着不靠谱的两人却赢得满贯。赌博果然是靠运气么?"
"错。赌场上的常胜将军,只有两种因素让他赢。一,他是数学天才,他的大脑能模拟计算机的超速运算,通过数牌,概率,点数计算,准确推断出在场所有人的牌。
二,他有一个作弊团伙。这一桌的人,会有给他打暗号,告诉他们牌的点数,再简单估算,赢得小钱。"
礼佛大口饮伏加特,扯了扯领口的领带。
"这么说,那一男一女出老千了?合伙坑中年大叔?"
" Bingo。真聪明,我的小甜心。"
他摘了我的帽子,抚摸着我的头发。
一股成年男性的味道侵蚀我。混合酒精与檀香的重叠,似咖啡鸦片。
"那他们怎么传递信息?"
"不能用语言,就用肢体动作表示。"
原来胖中年用抖雪茄的次数来代替点数。女子用手抚耳边发丝来示意。
摸头发时手指摆好数字姿势,是两位数,就重复再抚发。
"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和我能比?你觉得我被关进监狱,只是简单杀了人么,世界各地的赌场资金有一半都被我赌走。
I'm the king of cheaters "礼佛勾唇笑时,亦正亦邪,世界为他倾倒。
"你有团伙?"
"那么多钱我不会分给别人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原来是天才型。
"看着,老千之王上场咯。"
他捏着我的下巴,在我的左边嘴角亲吻了一下。
礼佛以一种绝对霸道的姿态让那三位玩家滚蛋。
他们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礼佛是直接把他们一个个从座位上扯下来,丢垃圾似丢地上。对那位女子也是毫不怜香惜玉。
他浑身散发杀气,感觉空气都低了好几度。那几人看了他们衣服颜色的色差,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他们走前每一个人都用眼珠深深的盯着礼佛一会儿。
我可以想象礼佛在监狱外,恐怕更是无法无天,唯我独尊,这么肆意妄为,仇家人数或许可以凑成太平洋。
礼佛摘了帽子。迈腿走向木刻桌。
" 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 ",礼佛对荷官挑眉说着。舌头舔了舔嘴角。狂妄又自信。
对面的荷官,身体轻微的抖动,往后退了几步。发牌的手,抑制着颤。我怕他会不会进入崩溃的情绪中。
毕竟,礼佛是疯子。
天才,疯子,一念之间。
荷官正身,"good luck"
不出我所料。礼佛不会正常出牌。
从荷官一开始发牌,他就加赌注。
每拿一张牌,他撑着下巴,随手丢双倍赌注(术语为DOUBLE)。淡褐色眼珠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荷官。
豹子猎杀食物前,匍匐摇曳的金黄原野中。悠闲摆动尾巴,慢条斯理磨着利爪,只差出弓之弦的动力。
我猜对面的荷官,定在心里咒骂礼佛,他就这么有信心赢?
四周声音似被削弱,只有荷官从黑盒子里抽牌时,牌划破空气凌冽声,与礼佛不紧不慢优雅丢塑料圆形赌注的清脆声。
桌上堆得赌注越来越多。
礼佛手指夹着的明牌,与按在桌上的暗牌也堆积起来。
"小朋友,出千不是你这样的。"
对面年轻的荷官发牌的手停了下来。
"一共52张牌。虽然总的胜利概率之和Σp(i)仍然小于1/2,但只要在p(i)大时下大的b(i),p(i)小时下小的b(i),就能使总回报Σr(i)p(i)大于Σb(i)你知道吧。"
"既然你看出我的胜利的概率,加牌进来拆散我的公式与概率,逼迫我爆牌与你同归于尽?你觉得我看不出来?"
"整场牌的数字我看的清明。你玩小动作不怕我剁了你的手?"
荷官清秀面容上一根根青筋迸发,看得出他收敛着被礼佛碾压的怄气。
"尊敬的玩家,您应该知道您算牌属于出老千了。"
"哦,智赌,不就是用脑子。我用我的脑袋看牌你有意见?"
礼佛示意我把他的拐杖给他。
我连忙起身给他。
他利索接手后,在我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下,荷官被他揍的抵上墙。
"殴打荷官是要扣钱的。"被拐杖戳着心脏的的荷官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有的是钱,在乎你这破规矩?"
"看你这么抠,又怕我出千。让我的人来替我玩,她可是什么都不会。"礼佛对荷官一脸不屑。
他转了头,手伸向我,"来吧,甜心,随便玩,看我可是赢了这么多哦。"
我走过去,没接他的手。
他惹了麻烦,让我顶上,我无话可说。
我往旁边的座位坐,裙摆还没沾到椅子,被礼佛抱洋娃娃一样抱住放在他腿上。
我挣扎要下去,我这么大了还被抱着,感觉很丢人。
礼佛沉着声,"坐好,懂?别让我不高兴。"
他竟然伸进裙子里捏了捏我的臀部。
我拍了拍他的手,"色狼",我小声说道。
他爽朗笑出声,低头亲了亲我的左脸颊。我想用手推他的脸,又不敢。
看得出荷官没心情看礼佛的调情。只想赢回他的损失。直接开场发牌。
"尊敬的小姐,一位吗?要多加牌吗?"
我坐直身体,"随意。我也不会玩。"
礼佛两只手直接搂着我坐直的腰身。
两个人坐一个凳子他也不嫌挤。怪人。
赌场就我与荷官的话。
我也无需担心其他的玩家。我停牌整个局就结束了。然后荷官会计算我手里明牌的点数,与背面朝上放在桌上的暗牌。
从我拿着牌的开始,礼佛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求我,我让你赢。"
"求我,让这赌局为你沦陷,嗯?"
他用迷惑的嗓音说着令人窒息的谎言。
我并非纸牌搭成的高塔,一碰就碎。现在我试图捍卫我自己,不为他缴械投降,不向他妥协。所以我伪装得坚不可摧,我思考礼佛赌局的模样。
我撑着下巴,盯着荷官。脸上一片淡漠。
心里紧张默念,黑桃A,来吧。
"停。"我说。
开牌,我:(A,8)=19点
荷官:(A,7)=18点
我赢了。
(注:J 、 Q 、 K 的点数是 10 分;A 有两种算法,1 或者 11 ,如果 A 算为 11 时总和大于 21 ,则 A 算为 1 。)
一股热血冲上头脑般刺激,从头顶到脚趾兴奋引得我浑身颤栗,像被抛向空中坠落被人接住的快乐。
我微笑着,"接着来。"
开牌
我(Q,1,4,5)=20
荷官(Q,1,3,2)=16
我又赢了。
后面无论多少局我总是在赢。
我兴奋的笑道,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礼佛,你错了,还有第三种人,运气好!"
我亲了口他的左脸颊,糊他口水。
礼佛先是皱着眉看着我,淡褐色眼珠闪着金光,慢慢他笑了,似被云翳遮掩的耀阳冲破云层,笑的放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笑容的轮廓被黑暗勾勒。
"嗯,你是第三种人,哈哈。"
他吹着口哨。
这时,一位黑长直穿着藏青色和服女子走了过来,她的手搭向礼佛肩膀,"礼佛,又见面了。"
礼佛的笑容止住,"是啊,又见面了。"
我看向那女子,她的相貌让我生了一种奇怪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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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科普一下:" 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翻译过来时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意思。
词语最早来源于电影《决胜21点》中来自拉斯维加斯赌场的一段台词:“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几十年前,赌钱赢一把最低能赚2美元,一份包含三块鸡肉和土豆蔬菜的饭是1.75美元,当你赢一次的时候就有足够的金钱去买一份鸡肉饭了,因此该词常常成为当时求好运的一个说法。
电影《决胜21点》好看,推荐你们看。
还有动漫《狂赌之渊》,不过有些血腥。
都是赌博类精品。
其实我比较懒,所以更的慢,拖了这么久感觉对不起读者了……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喜欢,我看到收藏有1这个数字,我就有动力写下去。
反正谢谢你们这些小仙女支持我的不才之作……
新年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