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疯子爱上我怎么办?

作者:岁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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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我和他已经一起呆了九个小时零五分了。

      除了最开始的闲散问答,和杀人时的愉悦,他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对他却有无尽的疑问,以至于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造成的痛都缓和不少。

      他在监狱为什么享受皇帝般的待遇?
      一个人有独立的卧室,还有狱卒送饭,饭盒是紫樟空木雕三层连盒,有新鲜的蔬菜也有浓郁的肉汤,还有茶点备用。

      他在3城却穿着黑色的衣服,也没有穿狱服,他就像是来监狱旅游一样。

      监狱的物资比较匮乏,每天父亲用直升飞机空降物资来监狱。
      物资对我们来说,很宝贵。他却非常无所谓。

      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便一直伏在桌子上看廖若寒星的窗户。

      一直没有说话的他,开口说了话,“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依旧趴在桌子上,“问又如何,不问又如何?你又不会回答。”

      “你不怕我?”他又开始拨弄他的佛珠。

      “怕,但更怕自己不能保护自己。”我很直白的说出来。

      我坐起来看着他的佛珠,指着,“你信佛吗?”

      “不信。”

      “那你一直握着它做什么。”

      “人杀的太多,灭灭阴气。”他语气凉凉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过来。”他拍了拍他的床。

      我像拨浪鼓一样猛地摇头,谁知道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灭了我。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他脸黑了下来。

      我像个瘸子一样的走了过去。

      我坐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他丢了一个圆圆的小瓶子给我。

      我打开它,嗅了嗅,一股清香的药味。我欣喜的问,“这是给我的药?”

      “嗯”,他用鼻子哼了声。

      我小心翼翼从里面剜了一点药膏出来,涂在膝盖上。
      黑色的药膏凉凉的,伤口像往里收缩般给我带来扎心的疼。
      我又坎坎坷坷把其他地方的伤口涂抹了一下。

      他就一直看着我涂,欲言又止。

      ————————

      暮色降临,月影绰绰,投霜于夏。

      我唉声叹气的伸直腿坐在地上。
      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毛病,一开始还说好了我可以睡桌子上的,忽然又让我在地上睡。
      我当时一脸谄媚讨好问着,“床这么大,我在角落里挤挤可以不?”
      他一脸不屑,不愿意。拒绝我睡他的床。

      地面在夜晚陡升凉气,我像贴在扑了灰冰川上一样。

      他早已背对着我,盖着暖和的被子睡了。

      我死死瞪着他的后背,恨不得烧穿它。他纹丝不动,气息平稳,隔着远远的距离我都能感受到他躺在被窝里享受的平和安详。

      经历了一天的事情也让我疲惫不堪。在不知不觉中,我蜷曲着身体,头压着胳膊也睡着了。

      半夜。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双被月光照的明亮的褐色眼珠,吓的睡意全无。

      蹲在地上的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不太像。”
      清冷的月光为他周身披上一层柔色的光,他像是着白纱的月神,红尘世俗难沾身,只有闲云野鹤的淡泊。

      “你干嘛,大晚上不睡觉,蹲在这吓人。”我忍着怒气憋屈的说道。

      “你太没有防备意识了。”他丢了句话,又回他床去了。

      却丢了薄薄的毯子给我。
      哦,真是感谢你吓醒我,才有了毯子是吧。

      ——————

      早饭,他吃的晶莹剔透的小笼包,酥脆的八宝紫玉酥。而我却吃的他剩下讨厌的的白米粥。

      他很喜欢喝茶,像个老头子似的。
      “愣着干嘛,斟茶啊,满上。”他慢条斯理指挥着我,活生生的奴役家仆的地主。

      “哦——”,我不情愿放下我的白米粥,给他倒茶。

      他吃饱喝足又让我收拾桌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默默安慰我自己。

      他在他柜子里倒腾了下,拿出笔墨纸砚。我瞠目结舌,他简直就像活在上世纪的老爷子一样,现在又开始练书法。

      他行云流水一气铺开纸,狼毫毛笔蘸满墨水抬笔舞动。
      他在这时,和以往都不同,不冰冷,不残酷,不妖邪,只有认真。
      他敛着傲气,肆意潇洒在纸上挥洒,紧抿的嘴角勾勒出儒雅如玉的味道。

      “成了。”他呼了一口气。

      他的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霸道刚毅,和我看的许多帝王的遗笔有相似之处。

      他写的: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

      他原来这般想吗?
      我还年轻,不知道时光的长短到底蹉跎多少容颜,不知道时间掠尽多少荒芜。这些深奥的问题我不喜欢去感慨。

      “写副字送给我好吗?”,我感觉我要走了,父亲会找到我的,因为在监狱里,他就是王。

      他看了我一眼,沉默的写着。
      过了会儿,他丢了张纸过来。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什么意思啊?”我疑惑。
      最近也是最远的是东与西,最深也是最浅的是清溪。为什么要送这句话给我?

      “你以后就明白了。”他淡淡说道。他望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又露出那一贯的笑容,淡淡的讽刺与疏远。对着门外。

      “画云,终于找到你了!”
      这声音是父亲!

      我转头,撞上熟悉男人的胸膛上。
      心里才感交杂,父亲,你的纽扣还是这么冰。

      我发现父亲眼里布满血丝,面容憔悴,看到我后布满欣喜。我摸了摸他的眉,“别这么辛苦啊。”

      父亲握着我的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又把我拥入怀中更紧。

      “得了,父女相聚也别在我这里墨迹”,他不耐烦赶我们走。我没看清他的脸。

      父亲还像小时侯一样抱着我,我趴在他的肩头。

      快出门的时候,我不忍,大声问他,“你的名字!”

      他一脸复杂看着我。

      父亲停顿了下,又马上出门。

      “礼佛。”,他声音不大,我听到了。

      礼佛,我在心里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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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首诗,李白的短歌行。
    第二首,李冶的八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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