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家

　　[距离赤司征十郎提出婚约还有343天]

　　赤司征臣向着一边的白发老者不知说了些什么，老者朝着这个方向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粗鲁地点了点头之后朝着身后的人潮走了过去。

　　一边的浅川希子和赤司征十郎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流转之间仿佛有了什么默契一般。

　　赤司征十郎朝着父亲点了点头，和身边的少女向着赤司征臣方向走了过去。

　　“父亲，这位是浅川希子。”

　　话音刚落，身着褐色纹付羽织袴的赤发少年朝着斜后方微微退了一步，正好露出了身后身着黑底红花的中振袖的少女。

　　浅川希子上前一步，鞠躬行礼。

　　“您好，我是浅川希子。”

　　面前的少女面容清秀，笑容温柔可亲，找不到一点凌厉的影子。

　　赤司征臣点了点头，用着威严却不失和蔼的声音寒暄。

　　“浅川小姐好，我是赤司家的家主赤司征臣，也是征十郎的父亲。今天这场茶会还请随意，有什么问题只管和征十郎说便好。”

　　浅川希子微微颔首：“真的是非常感谢您的盛情招待。在下是第一次前来茶会这样的场合，若是有礼数不周还请您多多谅解。同时也非常感谢这次赤司君能够邀请我前来”

　　赤司征臣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点了点头。

　　“那就先这样吧，对了，浅川小姐，今天下午三点半之后茶会结束后我准备邀请一些宾客到后山的茶园去逛一逛，到时候还请你一定要留下来。”

　　浅川希子又一次鞠躬，在对方看不到之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神色之间似乎掠过一丝复杂，然而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笑容却好像丝毫未变。

　　“好的，非常感谢您。”

　　“那……”赤司征臣的目光微微扫过周围：“浅川小姐你就先和征十郎一起……”

　　这时候，刚刚的白发老者忽然走了回来，插上了一句话。

　　“这次能见到浅川小姐真的是非常荣幸，说起来上几次我也曾往浅川家递请帖邀浅川小姐莅临茶会，听浅川俊介先生之言，浅川小姐身体似乎不怎么好……不过今日看来……”

　　这话音一落，周围包括赤司征臣的几个人都是一愣。

　　一边一言不发的赤司征十郎神色微愠，沉吟一刻，眼神刹那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都是世家之人，何人不知浅川希子和其父不和已久，浅川俊介自然不希望浅川希子出席任何一个能够结交世家权贵的场合，所谓的身体不好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

　　只是这些到底都是些搬不上台面的东西，若是拿到光明正大的地方来说虽然算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到底也是会让情况陷入尴尬。

　　浅川希子怎么说都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眼前的这位老者看起来起码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样刁难小辈说到底都是过分的行为。

　　虽然这件事其实不应该由他发言，但第一，浅川希子是自己有意拉拢和结交的人；第二，这毕竟是在赤司家的茶会之上。

　　更何况浅川希子也是他邀请来的人，众目睽睽之下给她难堪，站在一边的他自己也自然不能脱了干系。

　　赤司征臣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却没有出声。

　　赤司征十郎面容肃穆，瞳孔微缩，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旁边的少女拉了一下。

　　“赤司君！冷静！”

　　少女压低声音忽然说道，音量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他神色未变，微微低下头，正好对上少女漆黑的瞳孔，里面的笑意已经消失无踪。

　　“你看看周围。”

　　周围宾客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都朝着这个方向集中了过来，神色各异，但仿佛都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就在他环视周围的时候，一边的浅川希子忽然微笑着开了口，却有些答非所问。

　　“这不是田宫先生吗，久仰久仰。听田宫松史少爷说您深居简出已久了。”

　　白发老者神色忽然变得诧异了起来：“你……认识松史？”

　　“在下曾经和松史少爷在国中时期相识，一起在洛山学生会共事过半年，那时熟识起来的。松史少爷从来没有对您提起过吗？”

　　说到这里浅川希子忽然勾起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本来微微颔首柔顺的表情发生了一丝改变。

　　“看来松史少爷对在下并没有什么印象，这倒是奇怪了，在下对于松史少爷印象倒是很深刻，国一国二的时候倒是常见，尤其是国二的那件事，想忘记都很难呢。”

　　面前的少女说完这话又恢复了微笑的表情，对面的老者忽然神色大变，眼神刹那间变得不稳了起来。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说道：“是这样啊……”接着仿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样紧紧闭上了嘴。

　　“虽说不知您什么时候邀请了在下前往您家的茶会。但希子倒是从没有收到过。不过若是有机会，希子还是很愿意前去的；若是诚心邀请的话，还请您下次把请柬想办法托交到在下的手上吧。”

　　她露出了称得上嘲讽的笑容。

　　“父亲大人平日里很忙的，希子参加茶会这些事情再大也大不过公司的事情，少给父亲大人增添些麻烦事也算是希子的孝心了。”

　　一片沉默。

　　看着对面的田宫老先生尴尬的样子，赤司征十郎此时默契地站了出来。

　　“田宫先生，说起来冒昧，在下和浅川小姐准备到处走走，刚才您和父亲大人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谈完的事情，我和浅川小姐就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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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宫松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赤司征十郎和浅川希子两人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喧闹的后院，朝着后山的方向走了过去，周围的人也渐渐变得稀少了起来。忽然之间，赤司征十郎开口问道，正问了浅川希子个措手不及。

　　少女神色复杂：“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认识方式。”

　　看对方不想再谈的表情，赤司征十郎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到是浅川希子忽然看向了他的方向。

　　“今天这件事，你其实不用说什么的。虽然是你邀请的我，但那种情况下不要参与进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件事情是我和田宫老先生之间的问题，理应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如果你参与进去的话，很可能会让田宫先生转而对你有意见。”

　　赤司眼眸微阖，未置一词。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后山底下，山中有栈道纸质通往山顶，山脚下有一方石桌凳。

　　浅川希子抬头望去，看到半山腰处一丛丛低矮的树苗，神色略微有些讶。

　　“……这就是赤司征臣先生说得茶园吗？”

　　“嗯，父亲大人尤爱品茶，最喜中国产的一等西湖龙井。不过父亲大人同样认为珍茶常品则无味，所以一般喝的都是我们家后面茶园里面的普洱茶。

　　茶园里有父亲专门从中国请来的茶农……这边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是个清幽的好去处。”

　　浅川希子将视线转了回来，落在了一边清俊挺拔，神色淡漠的少年身上。

　　“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这才刚刚初春了，赤司征臣先生为什么要领大家去茶园里面？茶树这几日才刚刚露芽，若说是看茶树……”

　　“父亲大人的想法，我也不甚清楚。”

　　这样聊着天，两个人便索性坐到了石凳上。浅川希子的视线不经意略过石桌，却发现上面正正摆了一副将棋，棋子并未收好，看得出来是刚下到一半。

　　赤司征十郎看着浅川希子似乎称得上是好奇地打量着棋局，感觉有些诧异：“……你不会将棋？”

　　浅川希子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我只粗浅的会一些西洋棋，的确是不会将棋。这是你下的棋局吗？”

　　赤司被这个问题似乎像是问怔住了，顿了顿，他才点了点头：“嗯，曾经和一个人一起下的棋。”

　　浅川希子看了看棋子上厚厚的灰尘，没有多说什么。

　　赤司征十郎忽然开口道：“说起来，这个时候人差不多都来齐了，茶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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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会的上半场初座阶段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在品尝完赤司家为这次茶会的怀石料理之后，整场茶会进入了所谓的“中立”的阶段，这两个小时下来大家虽然有些谈兴却也并未谈太多。

　　浅川希子坐在和众人有些距离的最靠近主人的一桌，在赤司征十郎亲自表演完茶道之后心不在焉的鼓掌拍手，视线却仿佛正在寻找些什么。

　　一边退下来的赤司征十郎和众多的世家子女打完招呼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你明明是主人却坐在客人的位置上，没问题吗？”

　　看着赤司征十郎走过来便收回了视线的浅川希子朝着对方打趣道。

　　表演完一整套茶道，饶是赤司，头上也微微渗出了汗水，茶道并不是一项体力活，但表演者必须要全神贯注，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差错，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有身份有背景的宾客面前。

　　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按照流程父亲大人应该会唤我回去，在你们中间休息时间我回去换一套衣服。如果你不太喜欢这里的环境，可以叫实渕陪一下你。”

　　说着，两人便自然的将视线投往了一边人群中的实渕玲央。

　　“倒是没想到今天实渕君也在场，算是帮了大忙了。”浅川希子喃喃道。

　　远处留着黑色散乱头发的实渕玲央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视线，穿过汹涌的人潮，朝着这边开心地挥了挥手，接着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来搭讪的，便干脆跑了过来。

　　“小征，啊，希子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实渕君。”浅川希子笑容的弧度扩大了些许。

　　实渕玲央跑过来后并没有寒暄多少，只是赶忙对着赤司征十郎说道。

　　“这里有我陪浅川桑，小征你该去你父亲那边了，中间休息时间也就十多分钟，你要抓紧时间。”

　　赤司征十郎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巨大时钟，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快步朝着内室走了过去。

　　看着赤司征十郎远去的背影，原本巧笑倩兮的少女忽然转过身去，对一边的实渕玲央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实渕君，差不多该向我说明一下，你到底和赤司君说了有关于我的什么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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