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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番外2
“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看样子完全没变啊。”
在一个不是很起眼的角落，黑子提着诚凛的运动服上衣走近，一道拉长的声线忽然响起，清水树人靠着墙壁气定神闲地打量着他。
“您也一样，清水老师。”黑子礼貌地点点头，注意到对方一身休闲服的打扮，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大概是有工作外的事情吧，最近没听说过帝光有老师调职。
清水微微发愣，他们会在这里见面确实是意外，但他更在意的是对方这样像普通师生般跟他打招呼，便嘲讽地笑了笑：“就这么肯定赤司征臣能管的住我，让我‘改邪归正’？”
“在那之后清水老师有没有对其他人做出类似的事我无从得知，不过至少赤司先生保证了我本人的生活不被打扰……”
“等价交换。”清水打断道，“要不是被你坑过一回我可能真会相信你会就这么息事宁人，你在说什么废话？这么想跟我扯清关系吗？”
在社会地位及人脉关系的差距下，想让赤司先生约束清水不再做这种事情根本办不到，顶多不让他以后再打扰黑子，而这一点就算他不以放弃索求赔偿为代价赤司先生也是要确保的，黑子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看起来是白被骚扰了一回，其实他还留下了当时的录音笔，随时制衡着对方让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不过看样子清水老师并没有弄清楚呢。
黑子声音平缓下来：“我们本就不该有所交集。”
“天下没有本该注定的事，更何况那个人是你，完全没变啊……”还是他所迷恋的那个样子。
清水轻佻的视线开始肆无忌惮地游移。
黑子用外套挡了挡，语气不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清水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在那之后交到的女朋友吗？他立刻想到了一些可操作空间……比如威胁黑子如果不听话就把他差点被男人强迫的事告诉他的那个女朋友，或者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强迫黑子做，让她看看自己的男朋友在别的男人身体中身寸之后满足的面庞……清水有一瞬间激动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他并不觉得黑子会留给自己一个抓住他把柄的机会，“你确定？”
黑子耸了耸肩，后撤一步语气无奈“被老师发现了。”
刚好露出的墙角阴影中走出一道人影，帮黑子穿好诚凛的外套，黑子微微偏头，反手扣住来人赤红的脑袋，凑到唇边敛眸亲吻，并不是深入的舌吻，只是唇齿相碰，分开时赤司舔了舔嘴唇，像是才发现一样跟清水打招呼：“舅舅。”
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清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停在赤司身上眼睛眯着：“这种嚣张的态度，果真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这，就是你‘女朋友’？”后半句是对黑子说的。
“是的。”和赤司的关系黑子并没有想刻意隐瞒，说赤司是自己“女”朋友只是为了减少麻烦，没想到他会恰好找过来，所幸这样一来效果更好。
果然清水的脸色很难看，看着黑子冷笑，“好吧，我输了。”他掏出裤袋里的手帕丢到对面，最后深深看了黑子一眼，揣着兜和他擦肩而过。
待清水走远，黑子拽了条毛巾把那条手帕包起来，离近了闻着那股香味有些头晕，赤司在旁边动了动鼻翼，主动接过：“交给我处理。”
新型的迷药吗……
黑子吐出口气，点头：“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我不是你‘女朋友’吗？”赤司难得打趣，收好东西正色道“诚凛的我让他们在更衣室等了，跟我来。”
……
“所以说你到底去哪了？”
黑子仰着一张正直的脸：“人太多你们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上。”
“问路啊！”
“我问路的那个人腰闪了（清水老湿：阿嚏！）我送他去医务室……”
“……呵……呵呵……洛山的学生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不论如何，这回总算是能回归正题了，诚凛洛山前后脚上楼，丽子看见他们眼前一亮，抓着赤司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满脸遗憾。
日向莫名地松了口气呢……
并不是说普通训练什么都分析不出来，只是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是最基本的，看几盘录像就能看出来，篮球这种运动比赛和训练是完全不同的。
黑子的技巧练习当然不能在洛山这做，教练特地给他订了一份临时训练单，变着花样的体能训练，当然其他人也是一样不可能这么快就交底儿，体能训练量大，热身的时候必须要认真——
“火神君你认真过头了……”
两人一组的坐位体前屈，火神按着搭档后背一使劲儿，“duang”的一声黑子脑袋磕在木地板上，额头倒是没什么，平放的两条腿都抽了，他的柔韧性不是很好，以往火神帮他抻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一下子猝不及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黑子转头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
“啊！抱歉！”火神回过神来，连忙扳着黑子肩膀把他的脸从地板上拉开，大手糊在脑门上揉。
黑子：“……”
那一脑袋动静太大，不管热身的练习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看到这一幕瞅了几眼就回身各练各的——这几天发生乱七八糟的事太多，都快麻木了。也就是丽子教练远远跑过来蹲在地上对着黑子的膝盖瞪了一会儿，掏出一瓶喷雾递给火神，“没事，上个药休息休息就好。”
接过喷雾的人却不是火神，赤司半蹲着对丽子说道：“留给诚凛熟悉场地的时间不多，你们先去吧，哲也我会照看的。”
“那就谢了。”教练看赤司确实是在帮忙，在一边拧着火神帮他热身。
黑子缓过一阵，挪动身子示意赤司让他靠一下，拿着喷雾往拉伤处喷，赤司配合地按摩喷过药的部位，黑子放松道：“谢谢赤司君，手劲掌握得很棒。”
赤司闻言微微笑过，心里默默记下了刚才的力道。
“噗——咳咳……”叶山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吓得憋红了脸，快走两步到实渕身后死命戳了戳。
“噫！怎么了？小征？不是很好么？很正噗——青春啊这就是青春~”
根武谷更是一抖，直接把球砸到自己脚上，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声音都飘着：“等明天比赛了你们谁跟那个蓝头发的小子打？”
“呵呵呵，小征看上的人我们怎么好意思抢。”“……不是有个专门的吗？”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默默转头，第一次向被藏起来的秘密武器黛千寻前辈表达了诚心的敬意。
诚凛的人不熟悉赤司所以没反应，洛山可是知道的，能让赤司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给捏腿按摩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好……再瞄一眼黑子一脸的淡定自然好像赤司跟他的相处方式再正常不过，总觉得知道了什么说出来会被灭口的信息啊！
洛山的人有点不正常，频频向两人那边偷看，一直有意无意观察着他们的诚凛也不由得分了神，忍不住琢磨黑子是不是把腿抻断了洛山的人怎么老瞅那边，于是也看过去，也只是看到黑子让赤司架着活动了两下，等一会儿就平平常常的回到训练大军中了，不禁感慨了一下洛山的莫名其妙，干嘛紧张得像见鬼了一样……不过黑子跟前队长关系还真好啊，快比赛了还这么照顾。
虽然有些曲折，决赛还是如约打响了，比赛中黑子和赤司都没有表现出异样，以至于经历过赤司爆发之后，诚凛众人终于明白洛山之前古怪反应的含义了，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队长苦笑着敲了敲黑子的头。
“之前你对赤司做了什么啊！那种危险的家伙怎么肯……”
“我也很想知道。”
滴——
最后一声哨响，黑子用力地喘着气，脑子里因为严重缺氧有一瞬间空白，身边队友的欢呼也有些模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撩着湿答答的流海儿，深呼一口气——
“赢了……”
“恭喜，从现在开始自由了。”
黑子抬起头，不出所料看到了同样大汗淋漓的赤司，正温和地微笑，向他伸出一只手。
……自由？
靠近这边的人，不管是诚凛还是洛山的，不约而同愣了一下。
“和赤司君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很开心，非常感谢。”黑子顿了顿，握上那只仿佛失去了往日沉稳的手，轻轻晃了晃。
开心吗……
“以后还一起吗？有时间的话……”赤司收回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以后的时间恐怕很紧。”黑子扫了周围一眼，淡淡道“教练在叫了”
“喂……你们……”就在终于有人忍不住想问点什么的时候，队伍后面一声怒吼：“立刻集合！”
……
比赛结束，不管是胜利的喜悦，还是失败的懊恼，都化为深入骨髓的疲惫，当决赛的双方在后台走廊上相遇时，他们能在对方脸上看到深深的疲惫……疲惫……疲惫…………
“前面诚凛的让个路！”
“什么啊！让也是该你们让吧！可恶啊手下败将……”
“什么手下败将有本事再打一次啊！”
“喂，这么说太卑鄙了吧！”
……
“呵，呵呵……原来挺有活力的嘛……”
“可以考虑增加训练。”
两边的教练一开口，这场幼稚的吵架一下子就停了，本来这种问题就是可以用常识解决的。
诚凛进走廊比较晚，给洛山的让路，在洛山走过的过程中叶山小太郎还冲他们做了个鬼脸，满意地欣赏着对方个别成员脸上的不爽，然而一晃神他就发现对方的表情不对了，面部僵硬，肌肉扭曲，像看到了什么惊悚的画面，而这个表情很快扩散到更多的人脸上，甚至走他前面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当然，以他的反射神经不可能撞上，他好奇地绕过身前的大块头，在看清眼前这一幕的瞬间，他的表情同样变得惊恐无比。
黑子轻轻扭头避开再次想要吻过来的赤司，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肩窝，对着就要冲过来的人安抚道：“我没事火神君，我没事的。”
“你真的……好吧”火神迟疑了一下，看看乖巧地被制着的赤司，点了点头，刚刚洛山刚要与他们擦肩而过，赤司忽然抱住黑子亲了过去，他眼前仿佛瞬间闪过不久前仿佛露出爪牙的狮子的赤司咄人的气势，他下意识的想要与之对抗，然后就让黑子给从那种状态叫醒了，回过神就发现……现实跟他的直觉好像有点差别……
不果然还是现实更冲击力更大啊！
赤司比黑子高五厘米，此时在黑子颈间乖顺地伏着身子，已经不是收起爪子的狮子那种地步的形象了，简直是一只撒娇的家猫。而黑子，本来是被动地靠在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揽了赤司的肩略带桎梏地把人按在怀里，明明只是很简单很轻的动作，赤司那种怎么看都不像习惯被束缚的人愣是一动不动的……
队长：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黑子对那个家伙做了什么了。
看二位的样子……他们该恍然吗！为什么赤司对黑子那么好……
白金教练有点方，在队里赤司的话语权大于他他是知道的，他也自认技不如人乐得清闲，然而当这种很可能让顶在前头的那个队长威信一落千丈的事件发生，尤其是引发事件的还是他一向信赖有加的队长本人时，他几乎想抓着对方的领子摇一摇，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突然间作什么死……让诚凛打傻了？！
不管怎样先稳住局面，教练快速环视一圈，很好，没有两队以外的人混进来，诚凛那边一会儿再交涉现在首要的是……他的目光移向交叠的两人，正巧碰上黑子冷凝的视线。
白金教练打了个哆嗦。
不愧是能镇得住赤司的人，气势不错。
不过……这人谁来着？
白金教练一边指导队员紧急撤回休息室，一边想道。
“赤司君，没理解错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等两边教练领着目光怪异时不时斜着眼观察他们的两校校队，身影隐没在走廊尽头，黑子垂下眼，不轻不重地捏着赤司弓起的脊椎，指尖隔着洛山的校服一个个揉捏，从颈根到尾骨，赤司开始打颤，条件反射地蹭着黑子，凑到黑子耳边“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赤司君突然亲过来，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很困扰的……”
手指在尾骨那里打转，赤司绷着臀部的肌肉，心情复杂地等待黑子下一步动作。
“……还是要，好好惩罚赤司君你。”推开听到这句话狠狠地抖了一下的洛山队长，黑子轻轻摸了摸他发热的身体，面无表情，“认清现实，赤司君，这种程度的演……！！”
黑子忽然意识到，之前自己误解了赤司的意思，这并不是冷静计算下的的破釜沉舟，赤司他本人，同样陷了突发的状态中，面颊轻薄的红晕，微张的口中隐约有闪亮的银液，黑子刚看清这张脸，手臂就是一紧，陷入了热情的缠绵中。
“哈……你想说演技……是不是？！”赤司已经站直了，把矮他半头的黑子按在墙上，黑子抬眼一撩，抿唇道：“我以为赤司君是故意的，亲吻也就算了，后面……后面……”黑子侧头，耳根有些发红。
“……这是谁害的啊……”赤司无奈地揪住黑子校队的队服，把那个有些刺眼的冠军奖牌摘下来，然后……被黑子捉住了手腕。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撩拨赤司君的。还有……你想做什么？”黑子轻蹙着眉，想到赤司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赤司不自在地扭了下手腕，没有挣开：“之前失控并不是我主观意向，算是意外。”
交往时哲也无意识中调教的太好，他能说么？？
“还有，”赤司脸颊微红，认真解释道“我没想做什么，不是说……要惩罚我吗……我帮你。”
“不，我说的惩罚不是这个。”黑子抬着头，拿回自己的奖牌收好，推开赤司。
“交往正式结束吧，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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