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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
“……没什么疑问的话，全员解散。啊，你留一下……”赤司合上手里的记录本，隔着刘海看向人群中那个不显眼的浅蓝少年，形式化的笑容悄然加深，“哲也。”
“……”黑子停下擦汗的动作，凝望站在队伍最前方的赤发少年，点点头，“是。”
诺大的体育馆，只剩下黑子和赤司两人，各自站在相对的半场。
赤司手里拿着一枚篮球摆弄，忽然把球抛向对面：“one on one。”
黑子顿了顿，接过篮球稳稳地下移重心，眼神逐渐变了“请多指教。”
结果毫不意外，是五比零。
原本已经在训练中消耗了大量体力的黑子还是坚持以往的水准打完了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在赤司的最后一次投篮落地的瞬间，他放松下紧绷的肌肉，撑着膝盖剧烈喘息。
刚擦干的皮肤重新泌出大量汗液，有些流进眼睛里，微微刺痛，黑子眨眨眼睛，不知是汗水的原因还是运动过度，视线有些模糊，不过这不妨碍他注意到赤司的接近。
“今天的训练量增加了百分之二十，这场比赛刚好补上。”
赤司微笑着去扶黑子的胳膊，被对方打开了，他也没有在意，收回的手臂抱在胸前。
“呼……我没记错的话，赤司君是控卫吧？而这种球风适合的位置在前锋，所以说，”黑子抹掉下巴上的汗，侧过头瞥向赤司，湿哒哒的额发下，眼神清明。
“你是谁？”
“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赤司笑了，却不再有半点温和，一赤一金的异色双眸里是满满的压迫感。
黑子垂下眼慢慢站起，在赤司危险的注视下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看着上面的纹路，思索着什么。
平常的时候也有感觉到，赤司君偶尔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并不像人类性格偶尔会出现的偏差，那是更加独立的存在，类似于……
“第二人格吗。”黑子抬头看向赤司那只金色的眼睛。
“你可以这样理解。”赤司依旧一副悠闲的样子，明明黑子都快累瘫了，他却连汗都没出。
赤司君……变强了？
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黑子握紧手中的篮球，沉默着把它还给赤司。
“赤司君，”黑子轻声说，“明天我会把退部申请交给你的。”
“退部？”赤司挑了挑眉毛。
“赤司君告诉我的，不是吗？”黑子后退了一步，“那些糟糕的信就是要传达这条信息吧。”
“先不管退部的事情，哲也为什么觉得那些信是我送的？”
黑子感觉赤司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在去揣摩了。
“上课和部活的时候我确实能感觉到被人窥视，但总是找不到是谁。现在想想，部活的时候赤司君一直要观察全场，就算发现你在看我，也会当成正常的监督。而在教室里……赤司君身为学生会长，随时可以调看监控的吧。”
“当然这些只是说明了赤司君的可能性，真正让我确定的人，是赤司君自己。”
黑子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赤司的眼睛，“我也是通过刚才的oneonone才知道，赤司君，能看到‘未来’”
“未来本来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赤司轻笑，没有否认这点。
未来只是一个模糊的说法，准确地说，是强大的瞬间判断力，也就是说没看到的东西就不能预测了——不过赤司君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然后我就想通了一直以来无法理解的一点，那天在游乐园，赤司君为什么不等绿间君他们出来就急着要走，因为如果我们在鬼屋那边等，就会错过那场阵雨了。”
“先是在鬼屋里谈到了青峰君的问题，再‘恰好’淋了雨，我就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去比较近的青峰君家里，并且洗了澡，‘巧合’之下发现了青峰君衣柜里的毛巾。”
“我没看错你呢，哲也。”不愧是他欣赏的球员。
可惜，这种类型的球员队里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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