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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杰西烈受难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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嘒彼小星,三五在东;嘒彼小星,维参与昂。
夜凉如水,月明如镜。铺洒开来的星光在黑暗中依偎着深紫与藏蓝,带着水彩一般唯美的童话感。
她盘腿坐在屋顶上,一袭白裙,披发及腰;肤白如雪,双眸剪水,像只精灵,向往着那浩瀚如海的星。
常说对于吃货,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不过看来,她还得再来一顿。
夜空,很美。
若要死,她希望碧流允许她死在今夜。
城,阒然无声;风,轻抚过面。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件事。
时辰快到了,梅卡思握紧草药,他若不来找她,是死是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耳尖微动,她本惝恍的面容,释然半分,来了。
“梅卡思,给我哥解药。”有气无力却掷地有声。是托西,正喘息未定的驮着杰西烈。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战战兢兢,蹑手蹑脚的把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杰西烈给弄上房顶。
此时,那人儿已成一青紫茄子,药石无医,毒入膏肓。怕是华佗在世也只能请君入坟了。
“看在洛西亚的份上。”男儿有泪不轻弹,托西却已涕泗滂沱“求你了。”锥心泣血,苦苦哀求。
杰西烈奄奄一息,靠在托西身前,如置身额鼻地狱,心如油煎,呕血如柱。托西托着他浮肿如水袋的右臂,目眦尽裂,心如刀绞,恨与悲伤似野兽般在他心底撕咬。杰西烈没开玩笑,他真要死了。
“求你了....”托西眼中布满血丝,怎么会这样。望着一身如墨的毒血,他血恳着,却想杀了梅卡思。
“托...托西。”生不如死,还不如干脆点去见阎王“我...我都说....说了,不....不要来...”梅卡思不会救他,太阳也不会从西边升起。
托西见梅卡思仍置若罔闻,竟抽手要拔剑。
“托西!”一大口黑血臭气熏天,杰西烈四肢抽筋,像是呕出了五脏六腑,竟断气半晌。
“大哥!!”托西吓得魂飞魄散,脸刷成了白漆墙,拼命地给杰西烈输送真气。
梅卡思见此缄口不言,转过身,伸手递给托西一墨玉瓶。
是当初杰西烈给她的。
里头的毒本对人见血封喉,算是鬼教的安乐死,已经被她换了。
“喝”梅卡思面色冷若冰霜,却暗藏深机。三伏天中的一团暴风雪,正酝酿。傻和仁慈,不是一回事。
“不....”杰西烈急火攻心,一定换了,若是‘冥门散’,倒不足挂齿了。
托西却二话不说,决绝的一饮而尽。那目光,像要把梅卡思生吞活剥。
“救我哥。”否则他黄泉之下,死不瞑目,做厉鬼也要回人间将梅卡思扒皮抽筋。
梅卡思眉梢一抬,不错嘛,一点儿也没磨叽,倒让她另眼相看了。当下雷厉风行,便将手中草药一把塞进了杰西烈嘴里。
“别吞。”那之花,九冥果,紫叶青.....五花八门的各界奇药,皇宫竟应有尽有,不禁令人咂舌,住那儿的到底是神农还是碧流。倒真是省去不少麻烦。
杰西烈含着那药,如烈酒入口,散成万股凛冽的冰泉,瞬间渗透四肢百骸,洗涤浑浊,驱散痛楚。药在口中变换着味,从浓烈到辛辣,由甘甜蜕变为苦涩,像吸尘器一样将毒素吞吃入腹。浮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除,露出诱人的肌肉线条,毒斑也迅速被擦除,留下那玉骨冰肌细如美瓷。
杰西烈如折翼的天鹅,月光下,披着如羽衣般的长发,病态憔悴,高傲犹在,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美的入木三分。
“吐出来。”
待吐出,才发觉,那些草药都已枯萎焦黄,竟将瓦片腐蚀出一浅坑。
“大哥!”托西狂喜。
泣涕零如雨,脉脉此情谁诉,哪怕命不久矣,托西也安心了。
正要与好转的杰西烈作别,谁曾想手脚一阵酥软,竟全身麻痹意识清醒的一头栽了下去。转眼,梅卡思已把杰西烈扑倒,麻利的把杰西烈扒了个精光。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你...你要干什么?!从我大哥身上下来!”托西的节操在咆哮,她想做什么?!
“梅....小妹妹...”梅卡思力大如牛。杰西烈虽膛目结舌,却空乏无力。脚如灌铅,手也沉甸甸的像不是自己的。才闯一遭鬼门关,就要以身相许了吗?她才十二啊,不会真想....杰西烈脑子短路。
“....”托西的三千烦恼丝更是全部竖成了感叹号,他该不该捂眼睛,这十八禁啊---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动不动就脱别人衣服!
“别动。”梅卡思双腿跨开呈‘金钟罩’姿压在杰西烈身上,因身材娇小而略显艰难。她俯下身子,手掌在杰西烈的‘千丘万壑’上游走摩挲,鼻尖略过妖娆的人鱼线轻嗅,惹得杰西烈呼吸重了些,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映着月光臻于艺术品。
“小妹妹....不要....”她才十二,这样会影响身体发育。杰西烈白玉的脸,醉了可疑的红云。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正常情况下,这姿势不是应该男人....#@¥@%.....他罪恶的大脑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为她好说‘不要’?!应该是受了洛西亚影响.....$@##$@%(此处无限省略)
一旁的托西则被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冲的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了。
“托西!!”
“找到了,别动。”当事妖倒脸不红,心不跳,望着杰西烈锁骨上微不可查一段黑色的毛细血管,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胸膛中间打圈,脑子飞速运转着。
在这哥两活命前提下,这毒最多可以分九九八十一天解。她在人间势单力薄,干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实在不符合猫妖懒惰的传统美德。若可以锁死他们两个多月,何乐而不为?仇恨是最危险的不定时炸弹,若到时候他两真成了暗刺,她就一了百了的拔了,也算给过机会,顾念了洛西亚。
退一万步说,这样,才有趣;这样,才解气。
嫣然一笑,笑里藏刀,刀不血刃。
只见梅卡思右手无名指指甲呈锋利的三角,伸长至针尖般两寸,像涂了指甲油般逐渐染满蓝黑,而后顶端褪成雪白,扎进杰西烈锁骨上皮,将那一指蓝黑注射了进去,接着迅速变短,恢复正常。
那血管的黑亦淡了些。
咫尺之遥下,杰西烈聚精会神的凝视着梅卡思,似要把她的脑子挖出来钻研一番。她在想什么?刚才在干什么?这些都不得而知,但如果托西......他定不择手段将她碎尸万段。
正心急如焚,忽然,杰西烈捕捉到梅卡思发丝中意外露出,右耳上水滴状的月长石耳坠。纯粹的蓝如幽灵般囚禁在晶莹剔透中,飘荡着温柔的荧光,勾起了那日梅卡思抚摸密室月长石墙壁的回忆。
“这是什么?”杰西烈手指几乎攥入血肉,却做出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耳坠。”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乞丐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物件,是她的背后势力。到底是谁,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耳坠。”难不成还说是姥姥送她的翻译器?她说的每一句话人话不过都是在复述?自己是妖?为了向一口流利的人话更进一步,她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呵呵....”
“毒没解全,七天一解,你,你弟,我奴隶。”言简意赅。
“奴隶....”这个词倒是个惊喜。她没对托西下死手?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她为刀俎,他为鱼肉。认栽了。
“别伤害洛西亚和托西。”孑然一人,就算被湖水淹死,也无所惧。气氛竟一下轻松许多。
“看你们。”她懒得解释,懒,是猫引以为傲的。
“你的功法,指甲,都很奇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哦。”命短见识短,这不怪人类。
寥廓的夜,绚丽的星,像黑板与水晶沙般相得益彰。沙汇聚成河,河流淌成画,画描绘出美,美渗透入心。沉浸在这天高地阔星美的空灵意境中,一切豁然开朗,连心胸也会更加坦荡。
“哈哈,你还挺可爱的。”从出生到现在短短十几载,他可杀了不少可爱之人。
“谬赞了。”OS:你快死的时候也挺可爱的。
“为什么救我?”
“洛西亚。”他名字叫‘十万个为什么’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鬼教教主傀儡线在手,今后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他已经可以脑补到一堆人正捧腹大笑乐的梦里开花了,现如今,生杀大权在手,这群阎王到底想干啥呢?
“洛西亚。”第三遍,她就反悔杀人“她死了?”
“怎么,后悔杀了她?”柳原好歹算自己的左膀右臂,鬼教这次损失挺惨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杀了凡人,孰是孰非,相信老天自有度量衡。
“他醒了。”梅卡思耳尖微动。
“大哥....”托西艰难的撑开眼睛。
“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杰西烈立刻扑了上去。
“大哥,我没死?”托西诧异,他竟在‘冥门散’的魔爪下安然无恙?!
“没死,可是比死了还糟。恭喜你,你和你大哥我中了一样的毒,我们都成她奴隶了....”杰西烈笑的一脸欠扁,眼中却装满了幸福,至少现在托西没事了,生龙活虎的。
“奴隶?!”托西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奴隶。”杰西烈又一本正经的复述了一遍。只要他们都安好,奴隶的‘重担’他一个人挑,反正梅卡思的‘背后’,也是针对他的。
“梅.....”托西话音未落。
“奴隶。”再让她说一遍的话,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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