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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箫红霞女儿泣(下)
少女抬步如细柳轻摆,那双眸如同一弯新月,是那么的晶莹剔透,似乎可以看穿她的心事。
薛天枫找到了他的蒙娜丽莎,他终于来了绘画的灵感,少女的气质与相貌完全符合他的标准,薛天枫认定就是她。
薛天枫是个画痴,他认定的事情必须要做,而且马上要做,他径直向少女走过去“你能当我绘画的模特吗?我会给你报酬。”
“我要去打球,没空。”少女一口否决了他,薛天枫显得很是失望,无奈的摇了摇头。
“傻大个儿,高一五班的吗?”那少女问道。这个“傻大个儿”词语让薛天枫听了苦笑不得,但心里似乎并没有生她的气,回答道“是。”
“如果你想画画,就随我到操场上来,我的傻大个儿同学。”少女说完之后俏皮的一笑。
薛天枫自然是狂喜万分,那少女喊“傻大个儿”的尴尬早就抛到了脑后。
在去操场的路上,薛天枫不断的道谢,那少女只是回敬了八个字“臭屁,臭屁,臭不可闻。”
这八个字一出口,薛天枫没有生气,还是不停的道谢,接着少女又是回敬了他“你这人真像是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叨叨不完了。”
听到这句,薛天枫闭口不言。
这少女是谁就是萧缘旭的同桌—秦殷殷
二人来到球场,秦殷殷玩着篮球,做着投篮动作,不时还向薛天枫看上一眼,以便让他画好自己的相貌。薛天枫的画笔不断的移动,勾勒出秦殷殷美丽的身段,衬着火红的天空,更显示出那种不可比拟的气质。
画在于神韵,薛天枫就是抓住这点,以颜色和线条绘出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那笔在纸上飞驰,不时沾一下涂料,然后继续飞驰,似乎世界上只剩下这幅美丽的未完成的图画,天与地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形,逐渐明显。美丽的面庞已经出现,带着微笑的少女。
他认为这是他平生以来作的最好的画,不管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几近完美。
如果没有红霞满天,便等于红花没有了绿叶。如果没有这个女孩,这就不是一张能够传神的画作。如果没有薛天枫的妙笔与无我境界,这幅画就绝不会出现。
“画好了。”薛天枫自言自语又似对秦殷殷在说话。
秦殷殷跑过来,当她看到画时,脸上泛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和天边的红霞一映衬,更加美丽。
“我有这么好看吗?”秦殷殷问道。
“以你的相貌加上我的妙笔,这画自然非同一般。”说着,薛天枫脸上泛起得意的微笑。
“臭屁,臭屁,臭不可闻。”这又是八个大字,给薛天枫的头上泼了一盘冷水。
秦殷殷那紧绷的面容不见了,而换成了动人的微笑,那明眸继续放出光彩。
薛天枫更是哈哈大笑,说道“你说这画叫什么名字好呢?”
秦殷殷低头思考着,突然说道“就叫做《红霞》吧!我太聪明了,太棒了!”
“好名字。”薛天枫说道。
晚上,清风阵阵,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让人感到舒爽。
萧缘旭、肖诚逸、谢靖悄悄的把一张小桌抬到学校的竹林里,那慕容连吹箫的长椅边,长椅仍在,但白衣却无,谢靖轻轻摇着折扇,不禁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肖诚逸道“谢靖你知道这首诗的来龙去脉吗?”
“略知一二,就是不太详细,你呢?”谢靖道。
“晚唐的《本事诗》录了这首诗的故事,很是传奇。”
“详细说说!”这一下勾起了谢靖的兴趣。
“崔护长的很英俊,而且才华极高,孤洁寡合。有一天,他自己独游城南,看到一间房舍,他便扣了门,有一个女子从房门的缝隙中看到了他,便问:阁下是谁?崔护便回答道:寻春独行,口渴求饮。”
“女子便让他进来,为他端水,而女子则自己独自倚在窗边,这时崔护发现女子相貌甚美,如出水芙蓉。崔护试探着跟女子说话,但她却不回答。”
“崔护看了她很久,喝完水,便告辞了。到了第二年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情不可抑制,便又来寻找那间房舍,找到后发现没有人,便在门上题了这首诗。”
“过了几天,偶然又到城南,来找这户人家,听到里面有哭泣的声音,便扣门,有一老汉出来,问他是否是崔护,崔护点头应是。”
“那老汉哭泣道:自从去年以来,我女儿就经常恍惚发呆,那日出门回来,看到门上的字,读了它,便入门而病,然后几天后去世了。”
“那女子之所以不嫁人,就是为了等你再来,今日不幸而死,都是错过了缘分。老汉让他去哭吊,那女子躺在床上。”
“崔护哭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那女子听到这呼喊后,竟然复生。三人大喜,最后这女子嫁给了崔护。”肖诚逸说道。
“没想到这个故事真感人!”谢靖道。
“嗯。”萧缘旭也附和道。
“不说了,赶快实施我们计划。”肖诚逸说完就把画纸平铺在小桌上,谢靖也准备好了一切,提起毛笔开始作画。这有在这种情况下,谢靖才会体会到昨天的情景。
竹影闪动,月光姗姗,意境实在是太好了。现在谢靖只是差画笔把它表现出来了。
时光流逝,纸上终于出现了一幅似乎带有仙气的画。皓月高照,四周青竹围绕,长椅上一位白衣
少女樱唇微启,纤纤玉指轻按着韵律。
白衣衬着月色,周围似乎变得朦胧,又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谢靖微微一笑,因为他的画作成了。在画上题诗一首:
碧箫轩明空,
竹影交错重。
白衣胜如雪,
芙蓉在月中。
写罢,示意坐在长椅上发倦的肖、萧二人过来,二人缓缓走过来,当看到此画时,睡意全无。有的是一种空灵澄澈的感觉。
“怎么样?”
“实在是太美丽,美丽到了极点!”这便是萧缘旭的特点,说话很是直白,不带半点修饰。
“谢靖的丹青厉害,把意境表现的淋漓尽致。”肖诚逸开始酸酸的感觉。
“起个名字吗?”谢靖问道。
“就叫《月下人》如何?”肖诚逸脱口而出,不加半点思索,这只是他看到这幅画有感而发,根本不用思考,一语取了个好名字。
谢靖沉声念了两遍,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在画上题了“月下人”三个字。
至此,画作终于完成。
《红霞》与《月下人》,两种绝不相同的意境,一个是表现活力的美,一个是宁静的美。秦殷殷和慕容连,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少女,当然是两种不同的写意。
慕容连的脱俗,是没有波动的湖面,是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秦殷殷的可爱,是在红霞和微笑中呈现出来,她是可爱的小鸟,骨子里面还有一些乖张。
第二天,晚饭和晚自习之间,在宿舍里,肖诚逸、谢靖、薛天枫和萧缘旭,四个人聚齐了。
谢靖的笑是迷人的。
薛天枫的笑是自然的。
肖诚逸的笑是潇洒的。
萧缘旭的笑是英气的。
四人开始看着《红霞》与《月下人》,薛天枫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谢靖的画的意境与美结合的这么好。
“这个女生怎么好像见过!”萧缘旭说道。
肖诚逸大叫道“她就是你同桌!你竟然不认识!!”
“这是把人画美了!”萧缘旭不屑的说道。要是这个时候秦殷殷听到萧缘旭的评论,估计得气疯了,估计还要说那八个字“臭屁、臭屁,臭不可闻!”
“《红霞》意境也是很好,但是我觉得《月下人》更好,我个人观点。”肖诚逸说道。
“我也这样认为。”萧缘旭坏坏的说道。
薛天枫感到很失落,推脱晚上还要参加绘画高考的补习班,所以跟大家匆匆道别。
薛天枫感到无比失落,骑上单车,出了校门,他的心里空洞洞的,一向在绘画上很逞强的他,今天心情真的不好。
薛天枫苦笑一下,手一扬,将那张《红霞》脱手而出,随它飘走。
忽然后面听到有刹车的声音,随后耳边飘来八个字“臭屁、臭屁,臭不可闻!”
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也停住了单车,回头看,映入眼帘的自然是秦殷殷。
薛天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殷殷。
秦殷殷质问道“你为什么把它扔掉?”
“因为这幅画失去了它的价值,现在已经没用了。”薛天枫答道。
“为什么?这幅画不是很好吗?你原来是这么说的。”秦殷殷说道。
“它是好,但是比不过另外一张画。”薛天枫回答道。
“你画它单单是为了跟别人比好坏吗?”秦殷殷不依不饶,质问道。
薛天枫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失落到了极点,此时不愿再和任何人说话。学艺术的人性格往往就有这样偏执的一面。薛天枫回答道“对,就是这样,它就是一文不值!”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画了,你不要,我要,我还可以买。”秦殷殷真的也生气了,而且很委屈,眼圈红红的,泪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我不是扔了吗,你可以捡回家。”薛天枫冷冷的说道。
“谁让你画的!!谁让你画的!”秦殷殷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愤恨的用脚踩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薛天枫狠狠说了一句“滚!”
秦殷殷抬起头,泪水满面,从地上把那幅画捡起来,默默的骑上单车,“我走!我恨你!”说完骑着单车驶向另一个方向。
红霞满天,是那么的美丽,映出薛天枫的影子,而此时秦殷殷手中的画卷沾满了她的泪水。
薛天枫和秦殷殷都感到无限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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