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血之楔(三日鹤,伊达组亲情向,多人)

作者: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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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知觉再度恢复的时候身体已经躺到了柔软的床上,太鼓钟贞宗坐了起来,舌尖上还残留着血的甘甜和芳香。他对物吉贞宗的宅子相当熟悉,更何况这间房间的装修是他亲自指定的,从床的式样到桌椅的摆放位置都按照了他在伯特里城的习惯。脚掌踩到了柔软厚实的地毯上,站起来时全身已经没了不适感。于是他走到窗边,用力将帘子一把拉开。
      已经看不到启明星,东方露出了一抹白色。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朝阳,猛地向门冲去。打开门,他胡乱推开守候在门外的血仆:“拿我的衣服过来,快,快点——”
      “他们手上就是。”霎时间站在他面前的大俱利伽罗轻声提醒道。太鼓钟贞宗呆住了,看向了他,一片空白的脑子逐渐恢复了清醒。
      “我记得——”破碎的影像在脑海里复苏。他记起了被浓厚血色掩盖的最后一幕,莺丸背对着自己,吸血种们的鲜血从他垂在身侧的修长指尖滴下,在地面上如同绽放的花朵。
      “莺丸将你们带了回来,他没留下过夜,跟髭切和膝丸的血仆一起回他们那里休息了。”大俱利伽罗说道。
      “是吗……”他快手快脚地穿起衣服,血仆们在旁边服侍着,“我有没有错过什么?审判几点开始?鹤丸国永他们怎么样——”
      一想起烛台切光忠他的胸口就开始难受,想要大叫,想要破坏。努力克制着自己,太鼓钟贞宗转移了话题:“去救他的准备已经安排好了么,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你做得已经够多了,”一期一振站在走廊入口望着他微笑,“下去吧。”
      “一期一振!”血仆将太鼓钟贞宗的披风系好,理顺他身上的衣褶。看到他没事,他的心放宽了一些。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一期一振脸上笑容的勉强,他显得心事重重。太鼓钟贞宗从未感到脚步有如此沉重,当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鹤丸国永他们时,这种不安的感觉进一步加深了。

      “哟,”鹤丸国永望向了他,“恢复了没?”
      “我还好。”他回答后坐到了沙发的一侧,目光依次扫过物吉贞宗、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明显可以看出一层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他们。正当他想开口询问时,却听到鹤丸国永说话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一并说了吧:光忠是无辜的;他们要他死。”
      “你开什么玩笑,这算哪门子好消息。”他喃喃说道。
      “具体说来就是烛台切光忠没有拿圣器,人多半也不是他杀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真正偷取圣器的家伙却以此为要挟,胁迫教会判处他死刑,”三日月宗近进一步解释道,“他的两项罪名都不成立,而且教会内部有人知道真相。但是出于各种理由,那人会积极支持判处他圣刑。不过,只要能证实他是清白的,那就算是好消息。”
      “可是我们不能说出来,”物吉贞宗叹了口气,“因为这是……通过非正常渠道证实的真相。万一当庭提出,可能会适得其反,他会想方设法促成灭口的。”
      小狐丸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没有任何表态。当他埋伏在书房外的阳台上偷听到这样重大的秘密时,内心震惊得无以复加。在那个血奴退出房门后他便赶回物吉贞宗的家,将这件事告知了陆陆续续回来的吸血种们。等到交换完各自探查到的情报,他们惊觉一张交织着构陷和阴谋的大网早已将他们缠到了一起——不仅仅是烛台切光忠和他们几个,更是隐隐牵扯到了所有的纯血种。
      “那人是谁?”太鼓钟贞宗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知道。”物吉贞宗先所有人一步回答了他。在这句不算谎言的谎言出口时,他脸上的表情非常自然。尽管他们在交谈中也尽力猜测那位红衣主教的身份,奈何信息极少,也无法立刻查到教会里当初是谁在力荐压切长谷部的升职。事态紧急,小狐丸也根本没有机会从正面去确认,除了职务以外只能听出那是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声音。
      “物吉,其实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有一个小动作……算了,那又是谁拿了那个什么圣器?”他皱起了眉头,转头问一期一振。
      接话的却是鹤丸国永,他的声音流利明快:“非纯血种的吸血种组建了一个代表自己利益发声的联盟,现在我们至少能确定中部大陆和西方王国的互有来往。偷取圣器也好,谋划这一切也好,包括针对我们的一切形式的攻击都是他们干的。你还记得我们一个月前在沼泽之心的那场混乱的战斗吗?我在那个时候对上了压切长谷部,把他的锁链——也就是圣器扔到了沼泽的水域里,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被别有用心的吸血种趁机盗走了。”
      “一个月前?”太鼓钟贞宗重复了一遍时间,感到不可思议,“那教会捏造罪名的时候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是的。”大俱利伽罗应道。
      “为了让压切长谷部顺利当上红衣主教,进而成为支持自己的势力,那人隐瞒了圣器丢失的事实。万一被查出来,除了压切长谷部要被认作玩忽职守外,在一旁包庇的他也要被追责。而且,教会的名声还会极大地受损,”一期一振简要地将他们讨论下来的结果重复给太鼓钟贞宗听,“所以他干脆把一切都推给了烛台切光忠。就算圣器在那些吸血种手上,对他再也构成不了明面上的威胁了。”
      嘴唇蠕动了几下,太鼓钟贞宗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干涩得多。他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从表达。他的目光与鹤丸国永的视线相交,同样是金色的眸子,太鼓钟贞宗的眼里怀着愤怒、疑惑、不甘和惊愕;鹤丸国永则要淡然得多。
      “真卑鄙啊。”他的拳头砸到了沙发的表面。深蓝色的头发贴着脸颊,一种非常空虚的脱力感从身体内部泛出。这时三日月宗近站了起来,他看了小狐丸一眼:“时间不早了,准备一下,我们去工会报道。”
      说完他俯下身子与鹤丸国永吻别,他们的亲吻十分短暂。用手将他银白色的散发捋到耳后,三日月宗近在自己伴侣的耳边轻声说道:“法庭上见。”

      鲜艳夺目的大片朝霞终于散得干干净净,纯白的阳光灿烂明媚,带着热力投向了热闹繁华的王都。鹤丸国永、物吉贞宗与太鼓钟贞宗坐在物吉贞宗的马车里等候,他们到得很早。今天是审判日的消息显然让许多人感兴趣——里三层外三层的马车与行人交织在一起,甚至吸引了一些商贩。尽管人类这边只有特定的贵族、荣誉公民和教会高层才有资格进去旁听,显然王都里的许多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通体洁白的马车停在宗教裁判所的大桥外侧,外沿用木刻装饰着蔷薇,用金粉描画出花瓣的轮廓。见多识广的都知道这是纯血种的标志,见到赶车的血仆是更是确信了车里主人的身份。时间在流逝,鹤丸国永隔着轻纱窗帘向外窥看,只见不远处驶来了一辆考究的四轮马车。拉车的是两匹纯黑色的骏马,不苟言笑的血仆谨慎地握着缰绳。他舒了口气,轻松地望向贞宗俩兄弟:“莺丸跟髭切他们来了。”
      “真是辛苦他了,我还没道谢呢。”太鼓钟贞宗说道。从罗纳达峡谷远道而来,第一件事便是出手教训那些吸血种,一夜歇息后又忙于出庭——鹤丸国永的心里也在记挂这份慷慨相助的友谊,他推开车厢的插销:“我去见他们一面。”
      “诶?等等,那边是……”物吉贞宗注意到了另一边涌出了一片撑着伞、浑身穿得严严实实几乎不露出一点皮肤的“人”。他们手里的阳伞并非人类社会里流行的花哨装饰品,而是真正厚实到能将阳光阻绝的遮蔽物。见状,太鼓钟贞宗用厌恶而讥诮的口吻说道:“这些家伙也来旁听?”
      “我可没被通知到会有这码事。”鹤丸国永一愣,掩盖了内心翻滚而过的敌意。脑中的警钟轻轻敲了几下,他没想到非纯血种的吸血种们也会通过这种方式在白天出庭。
      “小心些,他们很可能会起哄的。”想到了黑玫瑰的事,物吉贞宗警惕地提醒他们。
      “那肯定的,”鹤丸国永望向太鼓钟贞宗,“小贞,你一定要——克制,再克制,就算他们集体鼓掌叫好,你也千万不能发火。”
      “我明白,”太鼓钟贞宗努力地答应了下来,“顶多出来后把他们挨个扔到那条圣水河里去。”
      笑意在脸上漾开,鹤丸国永微微仰起了下巴:“那是,结束后我们有好大一笔账要跟他们算呢。”

      就在这时,十二匹枣红色的马载着十二个穿戴讲究华丽的血仆插入人群,硬是分开了一条道路。装饰了宝石的鞍具和辔头都是夺目的金色,连马蹄铁都闪耀着金光。物吉贞宗只瞧了一眼,便笑着说道:“哎呀,他来了。”
      “我都跟他提了多少回,黄金崇拜时期形成的审美品味应该要改一改了。”鹤丸国永看着那辆豪华到超出想象的、通体以黄金作为装饰的马车,替它开路的血仆们表情肃穆地牵着马分成左右两列。一路洒下的珠光宝气几乎渗透了它所经过的路面,还未挨近,浓烈的龙涎香的气息和檀木的清香便一道传了过来。
      拉车的四匹骏马的额上各戴着两颗猫眼大小的宝石,负责赶车的血仆共有两人。左右车侧各跟着两人,车后还有六名仆役。在靠近人群中心后它缓缓停定,紧接着,门侧的两名血仆打开了门。先跳下来的是浦岛虎徹,他伸了个懒腰,以一种司空见惯的神色朝周围目瞪口呆议论纷纷的人们瞧了一眼,然后回头向自己的哥哥蜂须贺虎徹伸出了手:“嘿呀,终于到了,看来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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