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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我说:“你比谁都清楚你在做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李云不在身边,我的身上披着一件外挂,是他的衣服。我揉了揉眼睛,去洗了把脸,连自己都惊呆了,天啊,眼睛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说过我不能再哭。我轻轻推开李沧海的门,她已经醒了,一个人看着窗外。
真是讽刺,当初姥姥死在这里,罗泺死在这里,我出了车祸被送来这里,乔小微自残失血过多被送来这里,历雪瞳最爱的男孩住在这里,现在连这个救过我两次的人都住进了这里……我和这家医院一定有仇……
我真是怕这个地方了,真的很怕。
“珊珊,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我想看电视,帮我把电视打开好吗?”李沧海突然回头对我微微一笑。
“好……”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了,我不敢再看她,赶紧打开电视。
一打开电视就是湖南台,放着《命中注定我爱你》,正好演到陈欣怡在写妈妈日记,我想一把关了电视,李沧海却早我一步说:“珊珊,别关,我想看。”
我愣了一下,站在电视前没有挪动脚步。
我不敢回头,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可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比她懦弱,我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李沧海,问:“为什么你突然喜欢看着这个?你以前不是特讨厌偶像剧吗?觉得那不真实,不是你说过的吗?”
李沧海也笑了,笑得很幸福,虽然她的宝宝不在了,但是她的笑容看起来还是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这几个月我也有做产检,虽然每次都是一个人去,但是还是觉得很高兴,这是我和他的宝宝,是我们的未来,是我们的幸福。每次去做产检,都会看到别的女人大着肚子,身旁有她们的男人搀扶着,那样美好的日子,我却没有经历过一次,我还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我把琪琪生下来,我们一家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李沧海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我又觉得鼻子酸酸的,我背过身坐在李沧海的床边听她说完她想说的话。
“我还在想,等他毕业了,我们就去爱尔兰办结婚证,他来上海工作,我们一家人就会很幸福很幸福了……我会一边接手父亲的企业一边相夫教子,然后有假期就回来看你,把你接来这边玩……可是珊珊,这都是我的梦,现在梦醒了,就回到现实了。我羡慕电视里这个女人,虽然她吃了那么多苦,但是最后那个男人回到了她身边。我呢?我除了这场梦,什么都没有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一把拽开门跑出了病房,正好碰上了买早饭回来的李云,李云摸摸我的额头,问我:“你怎么又哭了?我刚买了早饭,快吃点吧。”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说:“你先拿给李沧海吃吧,我一会儿回来。”说着跑进了卫生间,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水拍到自己脸上。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通红的双眼,悲恸的表情,凌乱的头发,仅仅一天的功夫,命运就把我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心一把推倒了……
我走到厕所门口,拿出一根烟点燃,却被此时来找我的李云看到了,李云按下我的手,说:“你答应过我,戒了它。”
“不要相信我,我答应了谁都没有算数。我答应赵博然不会告诉李沧海那件事,结果还是被她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就那么血淋淋的摆在李沧海面前。我答应过薛明凯以后不要再逞强,让自己把真心放开,不再强迫自己,我也没有做到,我还是必须逼着自己为李沧海扛起一片天,却不知道谁能够为我扛起我倒塌的世界。我答应李沧海会幸福,结果呢?看到她们一个个被伤害,我如何幸福?我的承诺,一点都不值钱。”我推开李云的手,深深吸了口烟。
“丫头,你别这样……”李云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李沧海弄成这样,我敢胡来么?我会老老实实的看着她。
“哪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向着李云吼道。
真是的,我吼他干嘛?他一直在帮我,我凭什么拿他撒气?我想现在的我像一头困兽一样,心里满是怨恨,愤怒,和哀伤。我的负面情绪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只能伤害离我最近的这个人,可是,从头到尾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凭什么这样对他?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看着李云一点一点冷下去的面庞,我踩灭烟头,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童一般看着他,说:“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些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只是太乱了……”
李云无奈的笑了一下,像以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天天和你在一起这么闹腾,我还不气死?没事的丫头,明天就是周一了,下午我回学校了,你呢?”
我见他笑了,我也跟着笑了,说:“我下午回家拿换洗的衣服,然后再过来,我会和班导请假的,放心吧!”
李云见我没什么事了,拉着我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里,李沧海刚刚喝完李云买回来的瘦肉粥睡着了,想必这一夜李沧海定是睡的很浅很浅。看着她眼眶周围一圈一圈的黑眼圈,我几乎忘记了怎样说话了。
我一直坐在李沧海身边,看着点滴一点一点的流进李沧海的血液里,我不免又自责起来,责怪自己当初犯傻没有把赵博然的事情告诉李沧海,害的李沧海如今落得这副模样……
我突然很小声的问李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李沧海想要将来和赵博然去爱尔兰结婚?”
李云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坐在我面前,看了一眼病床上还在睡梦之中的李沧海,说:“我听人说过,爱尔兰是一个不允许离婚的国家,去那个国家结婚的人,多半都会白头偕老。”
“对啊……这一直是李沧海的心愿,可是赵博然却将这个心愿打破了。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亲姐姐,她的心思我还不懂么?她希望自己爱的这个人能够陪她一辈子,她不会重蹈她爸爸的覆辙。我一直都懂,可是我没有办法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不是永远美好的,我很想让她知道现实的残酷,很想让她不要那么天真,不要以为她想的总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告诉她……”我的手轻轻抚上李沧海的眼睫,李沧海长长的睫毛在我手心颤抖,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而颤抖,还是她本来睡觉就不安慰,做了噩梦会发抖,这些我都猜测不到了……
晚上我通知了值班的护士让她帮我多照顾一下这个昏睡的女子,李云把我送回家便急匆匆的回了学校。
我刚到我家楼下,远远就看见我妈妈和一个男人站在我家楼门口谈笑风生。
看到妈妈这么多年头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交谈甚欢,我也为她高兴。毕竟我马上就要长大了,不可能再随时随地陪在她身边,若是她能够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相处的好就嫁了吧!我一个人剥夺了她这么多年的幸福,现在也该还她爱一个人的资本了。
我站在阴影处等那个男的离开,眼看天一点一点黑了,妈妈想起了什么便让那男人回家了,自己则提着买的菜上了楼。
看着妈妈上了楼,我才从阴影处走出来,不是想偷听什么,只是不想打扰他们。我深深叹了口气,慢腾腾的上了楼。
开门回家,看到妈妈正在忙乱的洗菜切菜,我把手提包扔在沙发上,走到厨房门口嬉皮笑脸的说:“妈!怎么才做菜啊!饿死了!”
“你不是也回来的晚么!回来晚了就乖乖把嘴闭上!废话这么多!”妈妈笑着白了我一眼,不再理会我。
“妈,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男人站在楼门口,你朋友?”我试探着问妈妈,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只得小心翼翼的试探她。
“嗯……”妈妈显然不愿意多和我谈一谈这个男人,我不知道她在避讳什么,我只知道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陪着她一路风风雨雨,我只想她处了对象我能第一个祝福她。
“你对象?”我不到黄河心不死,又试探的问了她一句。
“嗯……算是吧……就是一个单位的,相处的比较好,他这人性格也挺好的,比较合得来吧!”
“那他多大了?家庭情况怎么样啊?”我看妈妈这个样子似乎不反对和我谈她处对象的事情,我就得寸进尺,发挥着我一贯的刨根问底精神,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比我大三岁……家庭……”妈妈说着说着就不说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怕她这样走神,切菜切着手,就拿过刀让她洗菜我来切。
“比你大三岁啊?这也行啊!你今年才三十九岁,你还不算老,不要为了我一辈子做老姑婆啊!我可没要求你这么做啊!要是他真的对你好,就好好找上一段时间吧!”我一个人碎碎叨叨的说着,就像她是女儿我是妈似的。
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漫不经心的问她:“妈,那个人家庭怎么样?”
妈妈这个时候才回过神,顿了一下,慢腾腾的说:“那个人,有家。他的妻子比我大一岁,他的孩子比你小两岁,在上初中。”
妈妈刚说完,我的手指上便留下一道长长地口子,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将切菜板染得红了一片。妈妈被吓了一跳,急着给我拿清水冲洗伤口,我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手,说:“没事,我去贴个创可贴。”
我回到我的卧室,打开药箱,故意把药盒翻得哗哗直响以此来掩盖我眼泪掉落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妈妈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守着我,如今真的喜欢上一个性格温和对她好的男人,那男人却有家……
那我妈妈怎么办?人家也是结发夫妻,妈妈就在无意之间做了小三,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小三!
你叫我情何以堪啊!你叫我拿什么脸去面对这个事实啊!
我要不要制止她?不制止,后果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要不是伤害妈妈就是妈妈害的人家妻离子散,制止,只能让我和妈妈刚刚恢复好的关系再次陷入僵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痛苦的用双手捂住头颅。自从出了车祸之后,我的内心一旦慌乱的时候我的后脑勺就疼得很厉害,我曾因为这个看过医生,医生说没什么事,只是心理作用。手指还在不停的冒着鲜血,血液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眼泪和鲜血在我的脸上混作一团,让人看见还以为被人袭击了呢!
妈妈啊,你明明知道被小三迫害之后的家庭有多么痛苦,如今你也踏上这一步,值得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你不要这样,我答应你陪着你下半辈子,一直陪着你,不嫁人也要陪着你!
我越想制止自己的想法,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那些话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句一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逼迫着我把这些话都说给妈妈听。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要和她说了这些话,保不准妈妈会嫌我狗拿耗子。我因为被开除的事和妈妈闹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关系恢复到了从前那样,现在怎么可以再次打破这种缓和关系呢?
我的想法越来越乱,最后我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花打在我脸上让我的大脑停止了这纷飞杂乱的思绪。
我擦干脸上的血迹水迹,再给手上包个创可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在客厅等着吃饭。
我想,这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顿饭了。我麻木的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米饭,妈妈时不时给我夹菜,我看也不看那是什么菜就放进嘴里嚼啊嚼,明明是我思念了很久的饭菜,此刻吃起来如同嚼蜡,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随便吃了几口说了一句我回房了就一个人离开饭桌了,我没有看到妈妈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想蒙住头睡觉,可是越想睡觉脑袋里就越来越乱,我一直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睡意。
现在我真想找个人和我说说话,拿出手机一看,原来自己翻来覆去已经三个多小时了,现在12点多了。
历雪瞳,这个死孩子是不是已经去了美国了?美国好不好呢?有没有这里好呢?
打开电话簿,看到了李云的名字,真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心情,可是他明天还要上课,不能这么冒失的打扰他。
想到这儿我不禁发笑,以前的罗珊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因为晚上睡不着所以把早就熟睡的张辰叫起来陪我聊天,就算隔着电话我也能知道他有多困,可我就是偏偏不懂事,就是要他给我讲故事,弄得他又困又生气,还不好意思说我。
后来的我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就吓得凌晨给王子斌打电话,让他好一通安慰我才肯睡觉。
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懂得如何温柔的去爱一个人,如何认真的对待一个人,总是让彼此之间伤到最深,爱到最累。
原来我早在这样的岁月中一点一点成长了,变得懂事,变得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深思熟虑了,变得乖巧成熟了……
究竟是谁让我成长的如此之快呢?是那些曾经伤害过的我的人吗?还是这个鼓励我重新站起来的李云呢?
如果妈妈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会很欣慰吧!一想到妈妈,我的脑袋又不由自主想起今天的事了,我迫使自己不要想到妈妈,不要想这件事。
我又想罗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们开心的日子,脑袋里一遍一遍重复着她死时的场景,我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颅,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头更疼!
我想终止这些想法,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到罗泺死在那家医院,我又联想到李沧海还在那家医院里躺着呢,她一个人可以吗?
我的脑袋越来越乱,我坐在窗台上,真想这么跳下去,这样自己就不会想起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了。可是,我不能!
窗台上还摆着王子斌曾经送我的粉红顽皮豹,我一把将粉红顽皮豹抱在怀里,轻声说:“我真想像你一样,每天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灵魂,不会爱任何人,不会被伤害……你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我转头看看摆在粉红顽皮豹旁边的大个儿狸猫,狸猫眼睛小小的,带着一个像是圣诞老公公戴着的帽子。这是李云第一个送给我的东西,是他星期六日打零工赚的钱,带着我去买的。
我本来不好意思要,但是李云说是就当上次我陪他逛街的谢礼好了,他这句话一出,我那种厚颜无耻的本性就在他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了……我笑嘻嘻的说:“我要这个狸猫!你看他长得多丑啊!哈哈……就它了!”
李云也跟着我笑了,说:“你不后悔就行!”
我们付了钱临走的时候那个卖布娃娃的大婶冲着我很阴险的笑了笑,说了一句让我脸红的话:“小姑娘,你瞧你男朋友长多好看啊!”
我低着头红着脸,抱着布狸猫站在那里没说话,李云反倒很淡定的笑了笑,拉着我走开了。刚出了那个店门李云很不要脸的说了一句:“被夸惯了!”
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好像自从认识李云之后我就学会了苦中作乐,遇到了不高兴的事就会想一想高兴地事情,让自己不要板一张死人脸。
我还信誓旦旦的对李云说我要把这只狸猫当成是我儿子!李云嘴角抽搐了半天没有说话。
我放下粉红顽皮豹,将狸猫放在面前,苦笑着说:“儿子……你说为什么我总是遇不到什么好事情呢?”摸了摸我“儿子”的头,又自言自语对着窗外的星空说了一句:“李云……我很想告诉你我现在的处境……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这一夜,我都没有像我希翼的那样沉沉睡去,反而整整一夜都坐在窗台上,看着星空,一言不发。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从我手中流逝,我看着天空从漆黑到慢慢变成鱼肚白,在慢慢感觉阳光有些刺眼。
这晨间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竟然感觉皮肤被阳光照得刺痛起来,我艰难的喘气,想要下床洗漱,之间手机响了起来。
“丫头,快起吧!都七点啦!”李云一大早就打电话叫我起床,听他的声音他似乎很精神,想必昨夜一定睡了一个好觉。
“……”我静静地把手机放在耳边,明明有那么多话想和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上了来了。
“丫头,还不清醒呐!喂?喂?”李云好奇的询问着我。他要是不管也不问我我想我心里会好受点,可是现在他一直询问我,我却什么也不敢告诉他。我该拿什么态度和他说我妈妈找了一个对象,人很好,可是那个人有家……当他知道我妈妈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时,他会怎么想我?怎么想我妈妈?怎么想我的家庭?
“嗯……我在听……”我慢慢回答他,很小声的说。我不敢大声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就很没骨气的大哭出来……
“丫头,发生了什么事?你哭了?”李云在电话那头似乎笑不出来了,着急的问我。
“哪有……”我小声回答,一抬手,摸到脸颊上一片潮湿。
“丫头……有什么事回学校再说,你不要这样要死不活的,让人心里很难受,知道吗?”
“好……我真的没什么事,等我回了学校在和你说这件事。你好好上课就对了,不用管我,我还要去给李沧海陪床呢,你知道她在呼市没有亲人,只有我了……”我微笑着回答李云,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此时的我只是在故作坚强,不想再给人添麻烦。
“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李云见我似乎好点了,回答我。
挂了电话,我静静洗漱,临走时我冲我妈的卧室喊了一句:“妈,我走了。”
“等等,珊珊……”妈妈急急忙忙打开她卧室的门,探出半个身子,说:“今天那个叔叔要请你吃饭,你能来吗?”
“谁掏钱?”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妈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我这个无知的问题:“你叔叔请你吃饭,当然他掏钱啦!”
“你花他的钱,我也花他的钱,那他老婆孩子花谁的钱?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所有理智在这一刻崩塌,像火山喷发的场景一样。可是我没有想起来,火山喷发过后,定是伤痕累累。
妈妈被我一句话惊醒,也恼羞成怒,阴冷的对我说:“我在做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是这句话已经说出来了,还收的回去么!
我转过头,没再和她胡搅蛮缠,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话关门走人。
我说:“你比谁都清楚你在做什么!”
现在的我和妈妈,就像两头受惊的刺猬,明明是同类,明明都是受伤的人,明明都了解彼此,可还是因为一些事情被对方逼急了眼,用尽全身的刺去刺对方,伤过之后才知道,被那根刺扎的有多疼。
这根刺,就是我们对对方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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