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苏暖暖的田园生活

作者:龛焰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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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渣男


      沈澜的父亲是在离家出走后的一个月才回的家,其实若论生气应该是早消了,只是沈澜奶奶身体不大好,做儿子的想在母亲身边多服侍服侍。

      老人家虽然是上了年纪,但心思却比谁都通透。

      儿子要走的那天,她拉着儿子的手促膝长谈了一番,她说,“孩子啊,回去好好跟巧云过日子,她一个妇道人家心眼到底小点,你多让着点,为澜澜着想,那孩子哪次来眼眶子不是红红的,看着叫人怎么不心疼,你跟茹珍打小长大的情谊,妈看在眼里也明白在心里,可毕竟巧云她是个女人啊,哪有女人会不吃别的女人的醋,如果哪天她真不为这事跟你闹腾了,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也算是到头了,都想开着点,日子才能过得顺畅舒心下去……”

      奶奶对儿子的谆谆教诲就像沈茂奎对女儿的谆谆教诲,其实这辈子最能对你好也最愿为你操心的人除了父母似乎也没了旁的什么人了,所以在沈澜眼里,这一时空的父母对她来说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她一直想要替原宿主好好呵护这一对父母的感情,可是显然,她做得还不太够格。

      为了请父上大人回家,沈澜早早地就开了车去奶奶家接,而母亲也不再在床上躺着淌眼抹泪了,大清早天才微微亮就跑到菜市场去买了丈夫平时最爱吃的菜,她知道丈夫一直都偏爱吃她做的菜,所以这一个月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指不定瘦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有了几分懊悔,做菜也就格外细心了。

      当然了两个人之前到底争执翻过脸,如今不管谁拉下脸面来先道歉似乎都不是一件太容易了,而这个时候沈澜则充当了最好的调和剂了,她虽然不太会搞怪活跃气氛,但难得是今天她接父亲的同时也一并去舅舅家把欢欢和舅舅都接了过来。

      人一多,大家三言两语一打岔一撮合,再加上欢欢时不时的手舞足蹈着扮小丑,沈澜的父亲和母亲两个人渐渐地也喜笑眉开起来,当然前提条件是谁也没再提起过‘宋茹珍’或是‘陈煦’这个名字。

      吃完饭,沈澜的父亲下楼去买包烟去的时候,沈澜的舅舅还是把自家的这个妹子拉到房间里好好地说了一顿,“你说你这脾气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改改,说句良心话,也就茂奎能受得了你,还不知道好好珍惜珍惜,闹,我看你就作吧,哪天把人全作跑了,我看你就哭去吧你!”

      兄长对妹妹那是真心实意地着想,薛巧云心里也明白的很,可到底心里哪个地方就是委屈,所以她有点瘪着嘴反诘道,“哥,你以为我真的愿意闹啊,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薛巧云一说起那个女人的话言语间就多了几分激动,沈澜舅舅恨铁不成钢地把妹子敲醒道,“那个女人怎么了,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再能闹翻天去,沈茂奎娶的女人是你,你以为一个男人会随随便便给一个女人一段婚姻?既然他当初选择了你,就证明你在他心里的分量绝对是超过那个女人,你一向心思聪慧的很,怎么这会子倒这么糊涂起来!”

      舅舅当然作为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男人的思维和想法是再正确不过的了,一个男人愿意娶你,如果不是在双方父母压迫的情况或是为了经历利益风纷争和攀附的话,其实一段婚姻就是他爱你最好的承诺,可是女人偏偏就忽略了这一点。

      当初沈澜的舅舅和舅妈也是青梅竹马时就厮处在一起的,可是有些人只适合谈恋爱,有些人是适合走入婚姻的,显然沈澜的舅舅和舅妈是适合恋爱却不能适应生活中面临的各种平淡枯燥的柴米油盐的,沈澜的舅妈天生有种浪漫主义情怀,这一点沈澜的表哥倒随了他妈的性子,所以婚姻没有走到头,或许就是爱得不够深吧!

      不过真的经历过整个人生阶段到了耄耋年纪的人回忆起从前的时候,他们会发现其实一开始的相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彼此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需要时光的打磨和烙刻的,爱情不过是青春年少时的一朵锦上花。

      也许是舅舅的开解一语惊醒梦中人,沈澜母亲渐渐冷静下来后想想,她以前确实太过钻牛角尖了,如果真的如小区里的那些八卦女人们说的,自己丈夫的心完全挂在那个姓宋的女人身上的时候,为何丈夫每次从菊园路那条路走回来的时候手上总会拎着她最爱吃的那家烧饼呢,丈夫会清晰地记得她的生日并且及时老夫老妻了情人节还总记得给她买一束玫瑰花,生活的平淡磨光了他们所有的激情,可是静下心来捋一捋才会发现,他们俩的爱情从来都没有走远,只是我们太容易抓住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而忽略了生活本来的意义。

      就在沈澜以为父亲回来又开始千篇一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报纸的时候,他却在买烟的小卖铺里顺道买了一瓶百年辣酱,因为他记得妻子抱怨过厨房里的辣酱又吃完了,他记得妻子最爱吃的辣酱就是‘百年’家的。

      你看,生活里的这些细枝末节,怎么就不是爱了,父母的和好如初,沈澜脸上也渐渐多了几丝笑容,只是想起那天在医院里看到宋阿姨的那个场景,她心里又忍不住多了几分落寞。

      宋阿姨的可怜或许有几分真的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如果陈煦没有死的话,或许她也不会落魄成那样,至少精神上的打击会少几分,也不会像那天她所看到的那般糊涂,那般让人放心不下。

      晚上洗完澡坐在书桌前翻看原宿主那些以前的照片的时候,她看到一本旧的台历上标注了一个特殊的日子。

      那是陈煦的忌日,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三号。

      沈澜忽然涌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日历,十二月二十二号。

      呃,难道明天就是原宿主死去未婚夫的忌日了吗?

      她虽然觉得她压根就不认识那个叫陈煦的,但好歹她与原宿主这跨越一千多年的缘分在这里,陈煦对原宿主那样情深义重生死相许,不管怎样,她都应该去看一看陈煦。

      墓园寂静的像不曾被世俗的尘嚣渲染过,这里面埋葬的都是死去的静静的灵魂,或许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她也已经死了,就是这样静静地,伫立成一座墓碑。

      墓碑上,陈煦的脸在黑白的照片里显得有一些暗沉,可是笑容却依旧是灿烂无比的,生命中是否有一刻他也会后悔过,后悔这样奋不顾身,换来的却是两颗撕心裂肺近乎绝望的心。

      她走近缓缓摩挲着墓碑上镶刻的那张照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与嘴唇,仿佛也在她温暖的指尖下渐渐恢复了生气。

      沈澜蓦地阖上眼,脑海里无数个片段在激烈的回放着,她可以感受到体内原宿主强烈的诉求和愿望,因为那里面有太多的记忆是不属于她的,沈澜任凭着体内的另一颗灵魂疯狂地奔腾着喧嚣着,或许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最爱的人因为自己而死,可活着的那个自己却再也握不到那转瞬而逝的温度。

      沈澜觉得心里有种难以割舍难以释怀的难过,为原宿主也为了自己。

      从墓园里缓缓拾阶而下的时候,她没想到会遇到谢嘉树,她惊愕的同时,却仿佛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当年平山高速公路上的那场连环车祸,死的人里不仅有陈煦,还有谢嘉树的大哥和大嫂。

      命运似乎在给他们同时开了个大大的玩笑,都是挚爱的亲人,原来那一刻,同时死寂了的两颗心,有着同样伤痕的痛。

      谢嘉树看到沈澜此刻的脸色比上一次在超市遇到的好多了的时候,心里也渐渐生了点欣慰出来。

      她没有出事,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祈盼。

      她说,“快要下雪了。”

      开车来墓园的路上,天阴阴的就有点下雨的征兆,可没想到伸出手落入掌心的是小小的雪花,凉凉的,片刻便消融了。

      谢嘉树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因为心里沉重的心事和墓园这样肃穆的氛围,让每个人的脸上总是自然不自然地染上一层闷闷不乐的压抑。

      今日是谢嘉树大哥大嫂的忌日,也是当年他带着期盼和喜悦走出平山监狱的日子,然而也就是从那刻起,噩梦一层一层的缠绕过来,很多次,他都记得跟大哥把酒言欢的那些日子,他不胜酒力,总是喝得两个脸颊通红,而大哥,却永远都是千杯不醉,他那样清醒的从不会犯一丝糊涂的人,他怎么会遭遇那样一场惨烈的车祸……

      他带了大哥生前最爱喝的二锅头,坐在墓碑前,大哥和大嫂合葬于一处,那黑白照片上总是有些淡淡笑容的大哥和笑得格外灿烂的大嫂。

      谢嘉树的大哥和大嫂属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伉俪情深,大嫂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很爽利,而且长嫂如母,大嫂对谢嘉树和妹妹谢嘉玲都是非常好的。

      其实那时一家人相处的倒挺融洽的,大嫂呢,自从嫁到谢家来也给谢家带来了很多乐趣,可后来谢家唯一的心病就是大嫂跟大哥结婚多年也没能生个一儿半女出来,说不着急那也是假的,谢嘉树的大哥和大嫂多方求医甚至还专门去了永宁寺拜了送子观音菩萨捐了不少香火钱,可是折腾了这么久以后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后来谢嘉树出了事被送进了监狱,大哥大嫂日日焦心的是谢嘉树也没再太把心思放在造孩子上面,可是就是这样的无心插柳,在多年之后,浩浩的到来仿佛给了沉寂了很久的谢家多了一份希望和喜悦。

      得知大哥大嫂生子的喜讯,那一晚上谢嘉树在监狱窄窄的单人床上因为兴奋而彻夜未眠,此时的他早已褪了初进监狱时的那份莽撞和不甘,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沉默,沉默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任务,沉默地应对着监狱里所有其他狱友的刁难和嘲弄。

      其实人们说得不错,监狱就是这样一种地方,那是一种绝望到几乎不再是人的生活,在那里,你再也体会不到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自由,你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人。

      其实当你习惯了某种生活状态的时候,也许这些都不是最难熬的,因为你还有被监禁几年后重见天日的希望,然而身体上的创伤所造成的心理上的崩溃和羞耻。

      当那些监狱里全部关押的都是男的犯人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们关于生理上的解决真的会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一般,寻找新鲜有趣的□□去蹂躏去发泄,而谢嘉树那时刚进去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愣头青的大小伙子,他皮肤白皙,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般有着扎实健硕的肌肉,那时的他身体上还带着美好少年的青涩和稚嫩,这是入狱很久后那些老油条子所钟爱的。

      谢嘉树至今都还记得他才入狱不久后的那一晚,一个满身横肉的老男人爬到他的床上,也许是年轻气盛的缘故,那个老男人最终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尝到什么甜头,可也就是这不肯顺从的桀骜的性子让谢嘉树吃了很多亏,因为监狱里的这些犯人也是拉帮结派的,欺生的现象非常普遍,那时的谢嘉树动不动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而疼得最厉害的时候,他会死死咬住手臂那鼓起来时坚硬的那一处,如果那一次沈澜看得再仔细一点的话,她会发现在她咬下的细细的那一排牙印下面,还有一处更深的陈旧的牙印伤疤。

      陈年的旧事总是轻而易举就能从脑海里被拎出来,他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而他从狱中刚出来身无分文也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因为他的前科,很多用人单位都会顾虑重重,后来他跟钢子后面学了一段时间的修车,谢嘉树很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可是修车行挣死了也挣不到几个钱,他后来跟着村上的一些人也学做了瓦匠漆匠和木匠,基本上是哪行挣钱干哪行,可是那时候建筑行当还不是很景气,挣钱也不多,钢子替他打听着,闲聊时听人说起网上电商做得很火爆,随之而来的就是快递行业成了人人眼里的香饽饽。

      钢子是真心实意地为谢嘉树好,他也一直知道浩浩接下来所面临的手术费用问题,他一把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两万块的快递承包加盟费用递给了谢嘉树,他说,“兄弟,好好干,发财了别忘了兄弟我就行了!”

      钢子憨憨地笑了起来,谢嘉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的时候,钢子一忽然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你可别哭啊,大老爷们我可招架不住!”

      钢子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耿直不拐弯,可他对他的好谢嘉树却一直铭刻在他心里。

      可能谢嘉树也没想到那场车祸里还有陈煦和沈澜在,因为当时大哥大嫂的突然辞世对他的打击很大,那一段时间他甚至都不敢看电视或是报纸对这一场惨烈车祸的报道,可是他知道那场车祸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人,他没想到就是他现在的老板娘,沈澜。

      他是坐公交来的墓园,而沈澜是开车的,回去的路上他坐得是沈澜的车子。

      也许是彼此心情都沉重的缘故,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腔说话,最后她把车快开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她才问了他一句,“明天有没有空?”

      呃,这话问的,他谢嘉树何时有空,还不是你个老板娘说了算。

      谢嘉树带着一丝疑惑偏着头看向她的时候,沈澜忽然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五彩缤纷的单页给他看。

      “星光幼儿园为迎接一年一度可爱而丰盛的圣诞节,十二月二十四日至十二月二十五日将举办一场小型的亲子活动,希望各位小朋友的家长们到时能准时参加……”

      浩浩跟欢欢一个班,这个谢嘉树是知道的,不过他向来忙于这个,从来没有陪浩浩参加过学校举办的这些活动,就连六一儿童节的时候他都抽不出时间去幼儿园看一场浩浩的演出。也许谢宁浩自己心里也清楚爸爸的忙,所以他从来都是自己藏起来或是交给姑姑的。

      看到这谢嘉树心里忽然多了一丝惭愧,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沈澜忽然替他打开了车门说道,“明天我安排了老黄值班,你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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