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苏暖暖的田园生活

作者:龛焰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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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馊主意


      沈澜从谢嘉玲断断续续地诉说中了解到,其实嘉玲在一个星期前因为不堪忍受婆家的辱骂带着女儿月月而搬出去住了,因为怕哥哥和身边的人担心她谁也没有告诉。

      可是就因为是这样,她那混蛋丈夫也不知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说谢嘉玲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才慌不迭地要搬出去。

      男人的自尊(如果他还有的话)瞬间让他整个头顶都在冒烟,也许是有那爱瞧热闹的通风报信,孙世昌找到了嘉玲租住的地方,二话不说就领着嘉玲的头发往外拽,一绺一绺的头发掉下来,鲜血从头顶就那么滚下来,还没有去上学的月月惊慌失措地抱着妈妈痛哭,她当然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爸爸,好起来可以把她架到脖子上当马骑,坏的时候几乎就要把妈妈往死里打。

      幸好嘉玲租住的这种城郊自建房是一整个大院子,三层红砖泥砌的楼房,像旧上海式的那种弄堂,只要一有吵闹的声响肯定会吵到整个院子里其他人的休息,但是毕竟是夫妻俩之间凤矛盾别人也不好插手,只有住在隔壁的一个上了点岁数的大姐义愤填膺对着孙世昌痛骂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跟流氓土匪干去啊,呸!”

      孙世昌当时打人打得整个眼珠子都红了,见这个大姐对自己暴行的阻挠忽然就有点恼羞成怒,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挥拳过来,被一个被吵醒了的壮汉大叔一把截了回去,好心大叔也是见不得这种光会打女人的男人,也许是有人带了头的缘故,在一旁的吃瓜群众们纷纷上来指责孙世昌,还有人拿出手机就要打‘110’。

      孙世昌这人虽然平时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真要跟别人打起来,就他那三脚猫功夫,不给别人打残废了才怪。

      孙世昌在人群里逃之夭夭之后,谢嘉玲才被好心人扶起来送回了屋子里,可是身上的伤痕累累还有心灵上所遭受的创伤,让这个女人瞬间萎靡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蔫蔫的,痛不欲生。

      也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也许是同样遭受过丈夫家暴不得不搬出来躲避风雨的缘故,这个住在隔壁的大姐始终拉着谢嘉玲的手,又看了一眼在一边紧紧拉着母亲胳膊的小女孩,最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宽慰道,“小妹啊,听大姐一句劝,为那么个男人伤心是不值得的,好好养着自个儿的身子,把孩子养大才是正经,快别哭了,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吧,早点洗洗休息休息吧,多想想孩子,咬咬牙,一切就都能过得去!”

      是啊,若不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安稳可靠的生活,她早已不会再跨进孙家那个大门,可是如今想来,她千不该万不该地就是这样拖下去其实对月月的伤害才是最大的,那样的家庭对月月的成长又有什么帮助呢,她觉得她这辈子最最对不起的人其实是她的女儿月月,当初稀里糊涂找了那么一个虚伪狂暴的男人,害的月月从一出生起就没有一个好爸爸。

      待住在隔壁的那位大姐走了以后,谢嘉玲将女儿抱进怀里一点一点地哄睡着了,月月这孩子特别懂事,她知道妈妈心里难受,所以她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替妈妈拍拍胸口顺顺气,不过到底还是个孩子,在妈妈温暖安全的怀抱里她很快就睡着了。

      嘉玲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即使是这样,月月乍然离了母亲的怀抱还会从梦中有一惊的反应,但在母亲温声细语地拍拍中,她又熟睡了过去。

      看着女儿这般的没有安全感,谢嘉玲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心酸的不再为了谁,而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多次当尖锐的刀片割在手腕的时候,她却终究狠不下心来,因为心中的牵挂,可也因为心中的怨恨和痛哭,她一次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或许她依旧在等,等月月长大了能独立了她便一死了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心中痛苦的方式。

      沈澜听着她渐渐带着哭腔的诉说,本来放下的心瞬间又绷紧了起来,她原本以为的以嘉玲这种爽朗直率的性格真的能看开很多事情,可是我们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当事人心中的痛,我们真的无法感同身受,就像鲁迅先生在他的《而已集.小杂感》里说过的,人类的悲欢其实是不相通,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无奈。

      沈澜先将嘉玲和那两个孩子送到了谢嘉树租住的地方,因为谢嘉树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所以嘉玲准备带着月月陪浩浩睡一晚上。

      两个小家伙别看长得都不胖,可是睡着了软趴趴的抱起来还真是蛮重的。

      谢嘉树的屋子在三楼上,像这种房东自建的砖墙瓦房,水泥台阶比一般的小区都要高,沈澜穿着足足有七公分的高跟鞋,所以背着浩浩的她还有些吃力,也许是长久没有锻炼运动的缘故,等爬上了三楼以后,她额头上微微沁出了些许的汗珠,可怕把睡梦中的浩浩惊醒,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喘气声。

      一路上都是沈澜好言宽慰着谢嘉玲,此刻看着沈澜这般,嘉玲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租的房子简陋了点,澜姐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烧壶水给您冲杯茶再走吧!”

      这个时候了还懂得做人情世故这些大道理,看来沈澜的一路劝慰并非是没有起作用的,连嘉玲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好几分。

      沈澜怕嘉玲觉得麻烦,所以只摇手说,“欢欢还在车里,我得赶紧回去看一看,你带着两个孩子,今晚就多辛苦你一点了。”

      嘉玲微微笑道说,“应该的。”

      多留无益,沈澜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谢嘉玲忽然拉了拉她的手说道,“澜姐,我哥他……”她顿了顿,忽然像坚定了什么信念的一般说道,“我哥他其实是非常喜欢你的!”

      她不希望沈澜把哥哥刚才那样的吻过之后看成一个轻浮的人,况且哥哥是那样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她怕沈澜会误会他。

      沈澜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我知道了,早点睡觉吧,还有不许胡思乱想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

      沈澜为了缓解此刻气氛的凝重,

      回到车内,沈澜感觉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松懈,其实跟谢嘉树相处这么久,她不是根木头,自然能感觉到谢嘉树对她感情上的变化,可是这种感情里她不知道谢嘉树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她还是因为相处久了她对他的好让他感动了而已。

      有时候人在爱情里就是有着这么一点的固执,就算再多的旁人跟她说谢嘉树是爱她的或者谢嘉树是喜欢她的,都不如谢嘉树亲口对她说一声,“沈澜,我想跟你在一起。”

      是了,女人就是有这点傻,可是触不到他心底的最深处的感情的话,对同样倔强真诚的沈澜来说,她宁愿不要。

      沈澜的车很快就上了高架桥,她莫名地想要给谢嘉树拨过去一个电话,哪怕只是听他说一声‘喂’也是好的,但是思虑再三,她还是掐灭了手机里的那一点幽蓝的光。

      他有他的事情要忙,她自然不便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后来她自己偏着头想了想,还是因为太过在乎的缘故吧,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地处处替他着想,原来爱情也可以使她这样一个平时粗枝大叶的女汉子变成一个细腻温柔的小女子,她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人类本能里关于爱情的执着和痴迷。

      沈澜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车灯散发出来的朦胧晕黄的光圈,
      想到了生日宴会上的那个深深的吻,她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微微往上扬了扬。

      可是就是这样的舒心一笑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因为很快被她放在副驾驶座的手机催命似的‘叮铃铃’

      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给她,沈澜慵懒地想着,也没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滑开了接听键,电话那端瞬间传来的是慌慌张张的哭泣声和尖叫声……

      沈澜一头雾水,却猛然想起跟嘉玲告别时说过的一些话,心里‘咯噔’一惊,她忙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姓名,心里的恐慌顿时蔓延上来……

      嘉玲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在电话那端哭着颤抖道,“澜姐,你快过来,浩浩他,浩浩他……怎么办,怎么办……?”

      浩浩……浩浩怎么了?

      她的语无伦次让此刻心里焦急的沈澜感到更加心慌和不安,可是此刻情绪早已崩溃的谢嘉玲也说不清个所以然出来,所以沈澜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赶紧调转车头,往谢嘉树家的方向开去。

      ………………………………

      正在赶往邻市B城的谢嘉树也感觉到心尖的某一处强烈的痛意,他只当近来工作太过繁忙的缘故,所以没大放在心上。

      因为是全程包车,司机师傅开得很快,赶到薛芳住处的时候,他看到平静地抱着双膝坐在满目血泊中的薛芳的时候,谢嘉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浓烈的血腥气冲淡了所有人的理智,薛芳听到门把有人转动的声响的时候,她回过头来看着谢嘉树的模样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的是,“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死啦,死啦!”

      过去几个小时间夫妻之间的那种激烈的争吵和搏斗,因为对钢子死的愧疚,她曾无数次地想把丈夫从发财的美梦中揪出来,可是丈夫的执迷不悟,一次一次想要踏入传销的魔窟任凭薛芳的苦口婆心也是无济于事,薛芳忍无可忍,她也不知道当时冲动的一刻砍到丈夫要害部位的那一刀是带着怎样的恨意砍下去的,她只知道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并非是害怕,仿佛是一种解脱,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说,“嘉树,以前在咱们瓜渡村的时候,有你,有嘉玲,还有钢子在的时候,咱们一起去迷雾森林抓萤火虫,一起去树林子里掏鸟窝,一起偷陈伯家的西瓜被陈伯追着屁股喊打喊杀……其实那段时光才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后来……”

      她像回忆往事一般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脸上的冷静也多了几分动容,然而转瞬间泪水便披披拂拂的滚落了下来,激动的情绪的有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愧疚和悔恨,“后来钢子说他喜欢我,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的晚上,满天的繁星像一颗一颗亮晶晶的小眼睛,我知道那一刻我拒绝的时候钢子的伤心,我也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总是那样的傻,傻得让人心疼……”

      薛芳又哭又笑地断断续续地回忆着以前,也许是她始终侧对着谢嘉树的缘故,他看不太清楚她的脸色变化,只感觉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有血从指尖滴落,她的手心里攥着刀片,浓烈的血腥气如热浪一般一股一股地袭过来。

      谢嘉树明显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慌忙将薛芳手里的刀片抢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她在她的手腕处割的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大动脉被割裂的时候,只感觉‘呲’地一下血如泉涌一般喷溅出来,谢嘉树慌忙将薛芳抱起来,忽然有一枚金灿灿的戒指从她的手心里滚落下来。

      金属撞击在地板上发生沉闷的声响,虽然沾了血,谢嘉树却是识得这枚戒指的,这是钢子小时候从他母亲那里偷来,这是罗家祖传下来的宝贝,钢子如宝贝一样收在自己的书包里,他说这是他要给他以后心爱的姑娘做定情信物的,钢子痴打小就迷武侠小说,很信信物这一块,他觉得说好的一辈子就要守一辈子的承诺,他决不会辜负。

      薛芳最终没有能被抢救过来,可是谢嘉树却也没能来得及将钢子在信上说过的那些话说给薛芳听,在回A市的路上,他拨了一个电话给沈澜,可是在听到沈澜的那一句‘喂’之后,他久久地没有出声,心里的熨帖却在奇异地散开。

      儿时的伙伴就这样以近乎残忍的方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世事无常,在无人的角落里,他忽然哭得像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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