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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川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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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如果全世界都可以怀疑她,那么只要有包子在,苏眉能坚持住不掉一滴眼泪。
      但是如今包子都不见了,在那一番激烈的争吵之下,包子消失了。包子只留下一段争吵的回忆,关于他的消失他一点都没有解释。
      他消失了,坊间盛传,他是畏罪潜逃。他容留别人吸毒,还有前科,法律不会允许一个有前科生活的井井有条,一旦危害社会,谁都不能容忍!
      当警察告诉她见到包涵的时候务必联系警方的时候,苏眉真的好想好想找到他,问他,你真的是畏罪潜逃嘛?多少的时间里,苏眉一直在想,快出现好不好?快出现证明你不是畏罪潜逃好不好?
      但是直到苏大的贴吧论坛里面出现的那个“苏大□□女学生”的帖子盛传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里的时候,包涵都没有出现,苏眉基本能确定,包涵真的是畏罪潜逃了。他不会再出现在任何一个苏眉需要支持的时刻了。一个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就在帖子被发出来的第一天,林森就来找到苏眉,他告知苏眉一切情况,并且看到了帖子的真面目。苏眉感受到了这个社会深深的敌意,苏眉自觉小心翼翼的生活,从未得罪过一个人到如此诋毁自己的地步。
      在林森的帮助下,苏眉从学校搬出。她将自己的所有的物品全部都摆放到林森的公寓内,她无法跟奶奶解释自己突然的搬家。
      其实苏眉本身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加上现在帖子风波并未散去,苏眉也只是将自己整理好的部分物件拿了出来。她无法忘记自己离开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那般异样的眼光。
      林森从冰箱里拿出两罐矿泉水,一一打开,将其中一瓶递给了苏眉。苏眉拿起矿泉水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包子走了,连酒都没有了嘛?”
      “以前的酒都是包哥直接从酒吧带回来的。喝完了,都没有去买,所以就只有剩下的矿泉水了。”
      “真的是不负责任。”苏眉感叹。喝了几口水起身走进包哥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苏眉甚至再想,包子走的时候到底带了些什么东西?“他身上有钱吗?”
      林森诧异:“这个,我也不清楚。”
      “林森,我好像都没难过的能力了。”苏眉冷冷的说。
      “苏眉,难过了就说出来。”
      “我的心好像早就被掏空了。爸爸死了,妈妈跑了,现在连包子都消失了,还被人污蔑,我的生活早就一团糟,我连最简简单单的安定都没有,忧伤好像就是个奢侈品。你说我的生活还能再糟糕一点吗?”苏眉像是在描述一件完全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苏眉无奈,从小生活在温室里面的林森又怎么能够了解到自己的感受?他没有林森的好运,能投胎到一个好的人家,妈妈爱,爸爸疼的生活对于自己已经是太过遥远。她现在最最期望的就是一份安定。包子跑了,没有办法给,那就任何人都给不了了。呵,真的是倒霉。
      关掉手机,断开网络,在包子的房间大睡了三天。今天是星期五,是苏眉回家的日子。苏眉早早的起床,将自己睡过的床单用心洗干净。林森为了帖子的事情四处打听,早早就已经不在公寓。她将手机开机,准备告知林森记得晚上的时候将阳台的被单收拾回来。但是却收到一条莫名电话发来的短信:苏小姐明早10:00点,您预约的蔷薇花准时给你送到,请您保持手机畅通。时间是前天晚上。苏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蔷薇花,是父亲最喜欢的花。是包子是告诉自己10:00点时在父亲墓地所在地约见。
      她知道包子一定不会就这样消失,他一定还在某个地方默默关注着自己。但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天,苏眉激动的选择那条陌生的号码拨打过去,但遗憾的是,响起的一直是嘟嘟嘟的声音,没有任何人接听。
      她将给林森的短信发出,拿起自己的背包出门立即打上一辆的士。去往父亲的墓地,苏眉满怀期待,如果前天的十点钟自己没有赴约,那么今天的十点钟的时候,包子还是可能出现在那里的。
      但是遗憾的是,除了一束快要枯萎的蔷薇,什么都没有。苏眉颓然,坐在爸爸墓前。中午的烈日炎炎,到下午的大雨淋漓,苏眉任然不愿离开墓地半步,好不容易有了包子的消息,她不能就这样的离开。
      苏眉找到一棵大树,在大树下躲雨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想法,虽然从大树上掉下来的雨滴稀少,但是一一颗颗的雨滴聚集在树叶上,再从树叶上掉下来的时,那种感受是要惊死一个内心惶恐的人的。她无缘无故的害怕,毫无理由的担心警察会知道这里。
      苏眉开始渐渐发抖,突然手机铃声骤响,苏眉缓过神来,是林森电话。
      “在哪?”
      苏眉犹豫。
      “这样的时期,你不要乱跑。”
      这样的时期?被当做□□女的时期?呵,遥远要是永远存在,是不是都不用出门了?还好的是,林森是想着保护自己。
      苏眉将自己父亲墓地的地址告知。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包子没有撒谎,他的确很快就出现了,撑起一把伞的他,在淋漓的雨中显得异常的决然。
      林森将手中的雨伞撑在苏眉的头上说:“下雨,你身上都淋湿了,还准备待在这里?”
      苏眉点头。“我不能走。”
      林森着急:“现在就给我走,你再这样淋雨就算是大夏天,你也会生病的。”他伸出手来准备拉着苏眉就走。
      “他会出现在这里,我不能走,我要等到他。”苏眉倔强的说。
      “等到他又能怎么样?”林森气愤。他已经是个畏罪潜逃的犯人,何必等他?
      “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森提高了音量:“我不想知道,你跟我走。”林森拽着苏眉拖着向前走。
      苏眉用尽全力甩开林森的手掌:“他现在需要钱,他的钱都在我这里。你懂不懂?”苏眉歇斯底里的喊道。
      林森无奈,只能走到苏眉面前,妥协的说道:“你放心他。”
      苏眉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森像一下子就看穿了他整个人似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森叹了口气:“我给了他钱,够他生活一段时间。”
      苏眉不肯放过:“你是不是还知道他现在在哪?”
      林森默不作声,苏眉不肯罢休:“不会全世界都知道,就瞒着我吧?”
      林森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
      “你说啊。”
      林森将手扶助苏眉因为激动抖动的身体:“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是安全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你还瞒着我什么?林森,如果你今天不告诉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林森皱起眉头像是下了一个最最艰难的决定:“原先的计划是安排他到云南,然后去到东南亚。但是,接手的人说在约定的时间里面没有遇到包涵。计划取消。所以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苏眉像是被抽去全身力气,他现在还在苏州,如果他有机会离开苏州,离开中国,那么还为什么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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