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美人

作者:酥香小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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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她将端着的热水放了下来,看着躺在她床上的人不知从何下手,还是去叫丫鬟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搬着椅子在边上坐下来,然后动手去解顾怀慎的衣裳。

      这是她第一回见一个人身上有如此多的伤疤,纵横交错,许多都是已经结了伤疤的,她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慢慢靠近他的伤口,然后轻轻地擦拭。

      “嘶—”帕子刚碰上顾怀慎的伤口时,他便疼的皱起了眉头,面容痛苦。

      郑福毓看了一眼,看来昏迷之中也还是有痛楚的,她不免放轻柔了手。

      他的伤胸口和肩膀上皆有,特别是肩膀上,伤的更是重,她猜是上回的伤还没有好全,这又添了新伤,这血透了一件衣裳,两盆水都被染红了,看他紧皱的眉头,应该很疼吧?

      她简单地擦拭了两回,才拿出了青陵拿过来的金疮药,倒在他的伤口上,又用嘴吹了吹,才拿剪好了的布条给他绑上。站起身正准备去叫青陵进来收拾,突然扫到顾怀慎腰间挂着的东西,是一个蓝色绣有锦鲤的荷包,她看了几眼,觉得十分眼熟,走近低头一看,这不正是她上回送给月和郡主的?怎么会在顾怀慎这儿?

      是月和郡主弄错了?她眉心一跳,还是起先装珠子的那荷包就是顾怀慎的?

      她想了想,弯着腰正要拿剪刀去剪那挂着荷包的线,正欲下手之后,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手腕一抖,险些将剪刀都扔了出去。

      “你你你......”她一把挣开顾怀慎的手,似是又牵动了顾怀慎的伤口,顾怀慎轻哼了一声,她低着头正对上顾怀慎幽深的瞳孔,他不是昏迷过去了吗?

      “你要干什么?”他皱着眉,扫了一眼拿着剪刀另一只手揉着手腕的郑福毓,她委屈地看着他,真是可爱极了。若不是笑便会牵动伤口,他估摸着还会笑上几声。

      “我能做什么?”她冷冷地转身将剪刀放下了,“顾世子莫不是以为我要杀你不成?要是我起了杀你的心思,我就不会给你清理身子也不会给你包扎了。”

      这话听得顾怀慎扬了扬眉,嘴角倒是勾起了笑,“你帮我清理的?”

      他故意加重了“清理”二字,看郑福毓本来冷着的一张脸慢慢浮上红晕。

      郑福毓见他这幅样子,不怒反笑,索性在边上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倒是想问顾世子,这一回二回都往我这明珠楼来,莫不是冲着我来的?既是如此,那大可不必弄成这样子来,收拾地干干净净地来不是更好?”

      “那你是要我如何过来?就不怕坏你名声?”

      郑福毓嗤笑了一声,这私闯她闺阁要是真招来了人,到底是哪个更坏她名声?“顾世子说这话小女子无言以对。”

      其实她倒是想问这身伤是如何来的,她如今已经知道蒋津远和顾怀慎都是太子一党的了,莫非是因为太子?万正恩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过程到底是如何她不清楚,但是这案子牵扯的人极多,其中利害她也并不清楚。

      坐了一会,她便唤丫鬟进来收拾屋子,未想到顾怀慎却已经睡着了,两个丫鬟简单地将东西收拾了,又将屋子里的血迹擦了个干净。

      “姑娘,这……”

      “你们下去,今日之事谁都不要提起。”她说道。

      “奴婢们晓得,可是姑娘家今日歇在何处?”青佩看了一眼内室那放了帘子的楠木大床,总不能让姑娘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吧?要是这男子……她简直是不敢往下想了。

      “我就歇在外间,今日不必进来守夜了。”要是她出去歇,才会叫人心生了疑虑来。

      “可是,那……”

      “放心吧,那人受了重伤,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她摆了摆手,她倒是不怕,看顾怀慎这受伤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两个丫鬟磨蹭了好些时候,才慢慢地退了下去。

      郑福毓站起身走到内室,透过床幔看了眼里头的人,她当真和顾怀慎是孽缘不成?怎么如何都能碰得上?

      她叹了一声,拿剪刀剪了烛芯的火光,屋子里一下子便暗了下来。

      这外头有一张塌,自然是比得了她里头屋里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上辈子她睡得比现下这床也不如,这也没多久,这身子便养的如此娇了,她在这塌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而睡在她的屋子里的人,是一个男子,还是她前世夫君,两人虽无夫妻之情,但是怎么说来,对郑福毓这么一个多活了一辈子的人来说,怎么都觉得奇怪。而且顾怀慎腰上挂的还是她送给月和郡主的荷包,她还没问清楚到底从何而来。

      再说,如果她真的要嫁去金陵的话,那她手中就得加快进度了,顾怀城已经是那上钩的鱼儿了,只要她慢慢地收网,就能将顾怀城锁死在里头,她会让顾怀城身败名裂,自然不是信口开河。

      她写了近三封信去,终是有了回复了,她在信中还提了三月时要去九宫山狩猎一事,若是顾怀城信她,那就一定会来,这事也急不得,还需一步步慢慢地来才是。

      夜已经深了,幸得屋子里烧了地龙,青佩又给她灌了两个汤婆子,不然她还不晓得这夜怎么过去。

      她翻了个身,耳边十分静谧,她几乎能听得见内室传来的呼吸声,又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说的不想和顾家人有任何牵扯,但是她还亲自给那人清理了伤口,她简直是疯了!

      而在里屋的人也不好过,伤口疼痛得让他醒了过来,他中了一箭,他在路上时便已经拔了,幸得h是没有毒,现今上了药,他只觉得更疼了。

      他一手按着伤口,头偏向了一头,入鼻的便是一阵淡淡的香味,似是一种香胰子,但是却又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外间翻来覆去的声音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得不说这女孩儿家的就是娇气,这不过是睡了一个丫头睡的,就睡不着了,他以往连草地都睡过。

      四更已过,里外两人还是醒着的,一人是因为伤痛难耐,一人也不知什么原因,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

      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外头已经亮堂堂地了,她立马坐起身,外头的阳光已经透过阁窗撒在地上,星星点点斑斓。

      “青佩,青佩。”她唤了一声,外头守着的人立马就进来了。

      福毓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给我倒杯茶水来。”

      青佩极快地给她端了一杯茶水,她拿着一口饮尽,然后才问道:“什么时候了?”

      “回姑娘,已经午时一刻了。”

      午时?她竟然睡到这个时候了?她立马就先开了被子,然后穿了鞋便要往内室去。

      青佩立马就拦了下来,“姑娘……里头顾世子还在呢?”她看了眼内室,压低了声音。再看姑娘这衣衫不整地,这要是进去……

      “未走?”她反问,上回就走了,这会莫非伤的走不动了?她看了看自己衣裳睡的皱巴巴地,干咳了几声,说道:“去取衣裳来,打水伺候我洗漱。”

      她是在左边的二房里换了衣裳和洗漱地,青陵端了几叠糕点和一碗银耳粥来。

      她只吃了两块,便没什么胃口了,问道:“今日未去请安,祖母和母亲可说了什么?”

      “青蕊去同老夫人和夫人说了,说姑娘夜间吹了凉风,头有些疼。”青柳说道,然后收拾着碗碟,“先前二公子同五公子都来过了,奴婢已姑娘身子不适拦下来了。”

      “二哥和五哥?”她扬了扬声音,“一道来的?”

      “是,二公子和五公子应当是方从夫人那儿请安过来的。”

      她点了点头,叫青陵进来收拾屋子,这二哥和五哥来过一回了,难保还会来,还是得将屋子收拾好才是。

      “早前收拾了,里头的东西都已经换了。”青陵说道,又看了眼内室,压低了声音,“是顾世子唤奴婢们洒扫的。”

      福毓一听,只觉得一股血往脸上涌,她竟然睡得这么死?这么大动静都不知道?

      “你们下去罢。”她皱着眉摆了摆手。

      等丫鬟都退了下去,她才站起身往内室里去。

      那男子坐在暖炕上,坐的是她平时坐的地上,但是坐的端端正正地,面前摆了一盘棋,边上的精巧小几上还放置了一壶热茶,还冒着袅袅烟气。

      他换了一身衣裳,昨日那件破烂的夜行衣已经换下来了,此刻穿的是国公府下人的灰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倒是叫这身衣裳看着名贵了些。

      “站在那儿作何?”顾怀慎落下一子,牵制着肩膀上的疼痛,他微微蹙眉。

      郑福毓一愣,又觉得好笑,这顾怀慎占她床不说,还动她的东西,她倒是像客人了,冷笑了两声,才提着裙子进去,找了个离得远些的位置坐下了。

      “顾世子倒是真想毁了我名声。”

      “即便有人来,你那几个聪明的丫鬟也会拦住的。”他头都未抬,只是捻着一颗黑子,看着棋盘,似是面前坐着一位棋艺超群的大师一般。

      “哼。”她哼了两声,“不知顾世子昨日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顾怀慎落下手中的的黑子,偏着头问她,“你想知道?”

      其实顾怀慎生的并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因为受伤而面色苍白,白皙的面颊上还有擦伤,上面涂了药水,红色的一片,他的眼睛狭长,似是沾染了些许笑意。他语气平缓,倒是较他看起来温润了不少。

      福毓看着他,目光顿了顿,而后别开了目光,“莫非你会说?”她哼了一声。

      “既然是见不得光的事,哪里有拿出来说的道理?”他嘴角勾了勾,转过了头,看着棋盘,“不过郑三姑娘不是想知道有关太子,我还有蒋家的事儿么?这个我倒是可以说给郑三姑娘听”

      他知道?郑福毓拿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面上不显,仍是笑着一张脸,“洗耳恭听。”

      郑福毓总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顾怀慎设的一个圈套里,但是她确实是想知道,前世和今生的事太多的变化了,让她措手不及。

      还有顾怀慎和太子的关系,两人都是出自皇家,顾怀慎既然是拥护太子,那么太子被废他为何没有受到什么处罚?或者说是,她被关了五年,外头的事儿她都不知道?

      襄王死后,是顾怀慎继承了王位,登上帝位的人是四皇子,而蒋家也跟着成为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权贵人家,那么,国公府呢?她与外界隔开太久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知道的也是十分的少。

      她见过顾怀慎杀过人,所以她也理当是清楚顾怀慎是个如何的人的,但是和这人接触过几次,却又好像不一样。至于是哪儿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前世五哥也没有中解元,难道是在隐藏自己?可是这又为何要隐藏?祖母待三哥十分疼爱,对敏哥儿也是十分疼爱,就连二房那几个庶子也是疼爱的,怎么独独就不喜五哥呢?就因为五哥心机深沉或是做了什么事儿?

      这些事儿一件件地就像是谜团一样,她一件儿都不清楚。

      “过来陪我下一盘棋,赢了我就告诉你。”顾怀慎垂了眼眸,将黑白子分开装了起来。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顾世子若是要下期,小女子无这心思作陪,倒是知道有人棋下的好。”

      “哦?”他收了最后一颗子,眉峰一扬,“不知是何人?”

      “我五哥,想必顾世子应当也是知道的。”

      “原是解元朗啊。”他叹了一声,“倒是知道,日后会有机会的。”他扫了她一眼,眉眼皆染上了笑意,日后嘛,成了一家人,自然是有机会的。

      “届时……”

      “你是在同我引荐郑五公子?”他抬头望着她。

      福毓一愣,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不可能帮着五哥什么,但是顾怀慎就不一样了。若是顾怀慎能提携五哥的话……

      “你我非亲非故,这种买卖你认为我会做?”

      “我怎么也算得上你救命恩人,你这就是谢礼。”她瞪着眼睛。

      顾怀慎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你要郑家和太子扯上关系?太子若是不能继位,你知道后果吗?”

      太子不能顺利继位?郑福毓头脑“轰”的一声,看顾怀慎淡然的模样,难道他早就知道太子不会顺利继位了?所以他能在太子被废之后脱身?或者说,即便太子能继位,他也不会让的?

      “你可知你这说的什么话?太子乃是储君,太子不继位还能有何人继位!”她突地站起了身子,看着坐的规正的男子,他面色苍白,握着杯子的手修长。

      “谁说储君就一定继位了?”他看着她,瞳孔幽深,“这君位,一向是坐不稳的,太子若是有这本事,就无人抢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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